第36章

第 36 章

艾麗爾不知道自己睡個覺讓一飛機的人有什麽樣的想法,她中途只醒過來了一次,迷迷蒙蒙的吃了個三明治就又睡了過去,只是換了一個姿勢,變成了躺在琴酒的腿上。

等下了飛機,周圍的人都有些精神不振,只有舒舒服服睡了一路的艾麗爾精神滿滿。

哦,還有一個完全看不出來和出發前區別的琴酒。

艾麗爾摸了摸自己癟癟的包包,又看了看拿起包裹就要離開的琴酒,又看着他摸了摸自己癟癟的包包。

在做任務的時候她沒敢要,現在做完任務了,總該發錢了吧。

再不發她就要變成精靈去他那裏蹭吃蹭喝了。

琴酒:“......”

這真是他看見過的最垃圾的暗示。

十秒之後——聽到手機到賬信息的艾麗爾眉開眼笑的朝他揮手說再見。

一點也看不出來剛才在飛機上粘人的模樣。

琴酒輕嗤一聲,将手機合上,轉身的動作讓黑色的風衣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度:“走了,伏特加。”

艾麗爾和諸伏景光的行李大部分都被寄了回來,不然也不會在飛機上找不到毛毯。

諸伏景光開着組織內的車,問詢艾麗爾要去的地點。

雖然一天沒睡,但這對于他不算是什麽難熬的事情。

倒是艾麗爾還記得他:“綠川先生不用去休息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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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勞駕駛可不太好。

諸伏景光仗着艾麗爾在飛機上睡得昏沉,不知道周圍的情況:“我中途也有休息過,所以現在精神其實還好。”

果不其然艾麗爾被輕易的糊弄了過去。

她伸出手機,上面是一家白色為主的甜品店:“我想要去這裏。”

這裏是松田前兩天發來的店鋪,說裏面的冰淇淋蛋糕很好吃。

重點是!還在和艾麗爾喜歡的一個動漫聯名!

聯名時間明天就要截止了,如果不是他們今天回來,那艾麗爾就趕不上最後一波了。

這也是艾麗爾為什麽連家都不回就去店鋪的原因。

松田還在短信裏問她能不能趕回來,要不要幫她先買一個蛋糕放在冰箱裏等她回來。

畢竟這是冰淇淋蛋糕,主體是冰淇淋,要放在零下的冰箱裏保存,短時間內是不會壞的。

艾麗爾十分心動,但還是拒絕了。

既然能回得來就不用麻煩別人了,而且......因為那個手表的事情,艾麗爾有點害怕和松田碰面。

她怕她做不好表情管理,讓敏銳的警官先生看出來破綻。

但——

松田正是因為熟知艾麗爾的心理,所以在她拒絕的瞬間就知道她絕對能在聯名結束之前回來。

不敢和他碰面?

呵。

松田果斷的拉着萩原一起請了假,蹲守在甜品店裏等待着自己撞上來的兔子。

萩原:“......花子小姐會害怕你其實也不是一點原因都沒有的,小陣平。”

不要拿出來看犯人的架勢啊。

松田冷笑一聲:“她自己心裏有鬼才會明明可以在今天回來卻說回不來。”

他倒要看看她在幹什麽。

“先不說大概率是巧合,即使和花子小姐有關,那花子小姐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這樣不太好吧。”

硬被拉過來的萩原好聲好氣的說着,卻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松田緊緊的盯着門外的身影:“來了。”

他立刻站起身來,悄悄的潛伏到門口——然後突然出手拎住少女的衣領:“呦,這不是我們在美國回不來的黑澤花子小姐嗎。”

被吓到差點炸翅膀的艾麗爾:“!!!”

在看清來人是誰後,艾麗爾先是生氣:“你有毛病啊!突然出現!”

接着才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心虛的縮了下脖子:“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啊。”

松田沒說他是知道艾麗爾會在今天過來,特意來逮她的,而是慢悠悠的說道:“這不是看某人回不來,想着她喜歡這個動漫,準備幫她制作一個驚喜。”

“結果——”松田搖了搖頭,“啧啧啧,就在這裏看見了說自己明天航班回來的黑澤小姐。”

艾麗爾不太喜歡花子這個名字,但是更不習慣別人喊她黑澤:“......喊我花子啦。”

黑澤才不是她的名字。

是那個壞蛋......是那個給她打了好多錢的大善人的。

松田陰陽怪氣:“我怎麽敢啊,連黑澤小姐的航班都不配知道,怎麽敢直接稱呼黑澤小姐的名字呢。”

艾麗爾努力的掙脫了一下,然後悲哀的發現,這個男人的力氣是真的很大。

萩原也走了過來:“在美國玩的還好嗎?”

艾麗爾伸出求助的手:“與其說這個,不如先把我救下來?”

松田沒好氣的把手松開,雙手抱胸退後一步,挑了下眉,逼問道:“連見我都不敢了啊,你做鬼了?”

......其實有時候也不用那麽聰明的。

艾麗爾很喜歡松田和萩原這兩個朋友,也很珍惜他們之間的友誼。

但她不想讓這份友誼之中摻雜進去別的東西,比如她的能力,她的身份之類的東西。

這會讓她有一種強烈的恐慌感,總是會擔心自己的身份被其他人得知,也總是會忍不住懷疑。

她眨了下眼,将自己的神色隐去,輕呼一口氣擡頭,和往常一樣抱怨道:“大驚小怪,我也想要有一點隐私嘛。”

松田眯起眼睛,威脅似的上前一步:“撒謊的人不配有隐私權。”

而另一邊剛剛停好車向甜品店走來的諸伏景光停下了腳步,下意識的擋住自己的臉。

糟糕,萩原和松田怎麽會在這裏!

諸伏景光感覺這兩天自己的小夥伴們就像是約好了一樣紮堆出現。

先是三個月沒見的zero,接着是半年沒見的萩原和松田。

再接下來是不是就該輪到班長了。

但正對着外面的艾麗爾已經看見他了,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不斷的朝他使着眼色,試圖讓他來拯救自己。

清楚的看到自己小夥伴轉過來的面上露出驚訝的諸伏景光:“......”

他僵硬着走了過去,将門推開,其上的風鈴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叮鈴。

見兩人準備開口,諸伏景光搶先開始自我介紹:“我是綠川光,最近負責照顧花子小姐的日常生活,請問兩位攔住花子小姐是有什麽事情嗎?”

這個世界也太小了吧!

對于降谷和諸伏在畢業之後去做了什麽剩下的三人基本上都算是心知肚明,于是在諸伏景光說出自己假名的時候,雖然很想笑卻也忍住了,配合着他完成了自我介紹。

萩原雖然好奇為什麽公安的任務需要他隐姓埋名的來到花子的身邊,但卻也只是态度良好的讓景光現在旁邊稍等一下:“我們有一些問題想請教一下花子小姐。”

松田就沒那麽講究了,在演完戲之後就繼續拉着艾麗爾非要延續剛才的話題。

艾麗爾:不知道不了解不清楚。

她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之前爆炸所發生的事情,那兩顆寶石也是因為爆炸産生的震動而掉落了,讓松田和萩原也拿她沒辦法。

“我們并不是想要知道什麽。”松田煩躁的簡直想要抽根煙,卻又因為牆上的‘禁止抽煙’标識而按捺下來,“我們只是......”

如果真的是你,那我們只是想要感謝你。

只是想問一下這會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什麽傷害。

有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

想要告訴你以後不要輕易的使用這樣的能力。

想要告訴你他們是無害的,不要因為這件事情而躲着他們。

但——這些話通通都說不出口。

因為這些話一旦說出口,基本上就代表着他們已經确認萩原研二能從爆炸中活下來是因為少女。

沒有什麽比這個讓一個想要隐藏身份的人更恐慌的。

艾麗爾微微擡眸,仔細的辨認着面前兩人的神色。

最後微微擡起手——擁抱了一下面前的卷發青年。

他們離諸伏景光的距離并不算近,諸伏景光也并不能聽到他們的小聲交流,他只是震驚于兩人對于花子小姐的熟稔。

這個世界也太小了吧?!

在看到艾麗爾和松田的擁抱之後,他已經震驚到無以複加了。

他覺得他今天好像因為睡眠不足精神失常了。

松田微微彎腰配合着艾麗爾的高度,艾麗爾輕輕開口,幾乎微不可聞:“謝謝。”

卷發男人微微側頭,也壓低聲音:“真的不是魔法少女?”

他這兩天可找了不少少女漫來看。

剛才還感動着的艾麗爾:“......你的腦子是進水了嗎?”

盡管她也會使用魔法,但是和那種會變裝,然後一下子跳的老高的魔法少女還是有區別的!

雖,雖然她會飛就是了。

“嗡嗡嗡——”艾麗爾感覺到腰間傳來震動,松開了松田低頭将手機拿出來。

‘飼養員’

是琴酒的電話。

艾麗爾有些疑惑,才剛剛分開按照常理來說琴酒不會和她聯系的,卻還是接起了電話。

微微的電流刺啦聲響起,接着出現了熟悉的聲音:“記住你的新身份,組織的可可酒。”

“嗯?”艾麗爾沒反應過來,“誰啊。”

但電話緊接着就被挂斷,伏特加給她傳來了一份資料。

和之前黑澤花子的身份經歷大致相同,只是更加的細化了一些,并且加入了一些其他的經歷。

可可酒,于一年前加入組織,主要負責組織任務地點的事前調查,神秘作風,除了知道她的年齡不超過二十歲之外,幾乎沒人知道她的信息。

但為組織排查出來了幾次安全隐患和埋伏,所以在經過琴酒的考核之後獲得了酒名。

但——

艾麗爾皺着眉頭看着上面的信息。

但她卻因為愛上了警方的一名成員,所以消失了?!

琴酒是第一個發現組織聯系不上她的,在經過排查之後,确認了她的蹤跡,現在人已經出國。

他把消息封鎖了起來,把可可酒的身份移到艾麗爾的身上。

艾麗爾把資料翻過來複過去的看了兩遍,确認了一點:“我有工資了?!”

還不算少呢。

“你找工作了嗎?”松田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

艾麗爾搖了搖頭:“是......別人幫我找的。”

雖然是用的別人的酒名,但是這樣一來,上一個可可酒就不用被組織追殺了。

萩原見兩人換了個話題,本就對這件事沒有探究之心的他也跟着坐下,并且示意諸伏景光也一起坐下:“是什麽樣的工作呢?”

諸伏景光豎起耳朵聽着,但表面上卻像是和萩原研二初次見面一樣客氣了兩句,接着才接過萩原研二遞過來的菜單。

艾麗爾被問住了:“呃......是一個助人為樂的工作。”

她在講什麽。

小精靈晃了晃腦袋,努力的措辭着:“就是事前準備之類的吧......”

她還沒上過班,她怎麽知道。

松田皺着眉頭,努力辨析着艾麗爾話中的意思,但在思考了一分鐘後卻還是沒忍住:“你能聽懂你自己在講什麽嗎?”

艾麗爾沉默了。

最後老老實實的交代:“我是關系戶,過去混日子拿工資的。”

言下之意,她也不知道她是幹什麽的。

琴酒應該不至于讓她去幹活吧。

她倒不是不能幹。

但是成果怎麽樣就不是她一個小精靈可以控制的了。

萩原研二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一般這種安插進去的角色都會讓人感覺感官不太好。

但少女卻像是被人發現一樣,先是悄悄的環視一周,再壓低聲音說自己是關系戶......很可愛的做賊心虛。

諸伏景光和萩原他們了解的信息不一樣,幾乎是立刻就聯想到少女是加入了組織。

她終究還是進來了嗎?

但——

諸伏景光滿頭問號,組織什麽時候竟然有固定工資了。

艾麗爾對于組織的了解遠遠沒有經過仔細調查并且背靠公安的諸伏景光深,喜滋滋的以為自己以後就有‘低保’,也不用看琴酒的臉色過活了。

很好,為了慶祝,今天的小蛋糕就買兩個吧!

給琴酒半個!

第二天......

還在睡夢中的艾麗爾被琴酒粗暴的喊醒并且拉了起來。

少女一臉茫然,眼睛都還沒聚焦:“怎,怎麽了?”

琴酒往衣服中塞着武器,語氣冷漠:“你該去工作了。”

艾麗爾:“???”

工作?

她?

一只可愛的小精靈?

看着外面甚至才剛剛亮起的天,艾麗爾咚的一聲又砸回了床上,被子阻擋了她的聲音,變得含糊不清:“讓它把我開除吧。”

不行,她起不來。

哪個好人五點多起床啊。

但她的反抗可以說是沒有半點威力。

琴酒拎着少女睡衣的後領把她拎到了洗漱間,接着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艾麗爾:“......看吧,連他自己起那麽早都有起床氣。”

但說是說,卻還是乖乖的刷完了牙洗完了臉。

反正現在也沒人知道她。

如果這個工作真的很辛苦。

那就當她什麽都沒幹過好了。

就是那位可可酒小姐該沒有人幫她掩護,接着被組織追殺了。

十分鐘後,艾麗爾打着哈欠從洗刷間內出來,明明剛才被涼水刺激之後已經有了一點清醒,但是見到柔軟的沙發她就好像自動開始萌生睡意一樣,控制不住的向上面滑去。

“Zzz......”

僅僅只花了一分鐘的時間,就姿勢怪異的又重新回到了睡夢之中。

一旁的琴酒:“......”

吐槽不是他會幹的事情,冷酷的殺手先生只是直接把睡着的少女單手抱了起來,扔進了車中。

艾麗爾意識不清醒的和伏特加打了個招呼,接着就自己縮在後座中安然入睡。

伏特加都替她擔憂了:“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雖然說并不是正式的任務,只是為了讓她在清酒面前露一下臉,讓清酒不再繼續探查她。

但這麽松懈......

沒錯,是清酒而不是早川英裏。

在他們離開日本的這一個月中,早川英裏也迅速的抓住了機會,繼承了清酒的代號。

琴酒冷笑一聲:“難道你還真的指望她去做什麽。”

雖然語氣上不饒人,但如果艾麗爾此時清醒一定會很開心。

因為這就代表着琴酒不要求她做任務了!

她的任務琴酒會幫她做的!

伏特加自己幫艾麗爾找了理由:“是啊,行動組的任務是由大哥分配的,只要大哥少給艾麗爾分配一點任務就可以了。”

之前的可可酒接到的任務也不多,雖然在組織裏不做任務就沒有錢,但是做一單其實也可以供普通人生活很久了。

伏特加見到過可可酒——跟着琴酒一起,他們兩個是唯二在組織中見到過可可酒相貌的人。

那是一個看起來對什麽都不感興趣的少女,所以在得知她為了一個日本警察決定抛棄一切前往國外,重新洗清檔案隐姓埋名之後還有些震驚。

艾麗爾不知道琴酒對她的安排,從上車睡到了下車,連中間兩人彪了下車都毫無知覺。

“哈——”少女像是沒有骨頭一樣挽着琴酒的肩膀走在酒店中,一頭亮眼的紅發微微的淩亂,卻不顯狼狽,反而更顯得自然。

這還是她第一次以人類的形态陪琴酒參加任務。

艾麗爾對自己要幹什麽摸不到一點頭腦,琴酒甚至沒有給她發關于任務的資料,就只是讓她跟着他。

銀發男人身穿着普通的白襯衫,卻因為自身的氣質而顯得格外的吸引人。

艾麗爾又打了個哈欠,努力的不讓眼睛裏流出來淚水:“換皮膚了啊。”

真難得他竟然會把那套好像要焊絲在他身上的大衣脫下來。

艾麗爾是翻過琴酒衣櫃的,因為好奇所以數了一遍。

這樣的黑大衣。

他整整有二十三件!

除了有些艾麗爾能看出來薄厚不同,材質不同,或者口袋的位置不同,但是乍一看上去——‘這不都是一樣的嘛。’

幸好比起對外套那一款式的喜愛,青年對于內搭還是有些不同喜好的。

黑色,白色,紫色,青色。

各種風格的襯衫羊絨衫是最常見的,但各式西服和馬甲也有一些。

但......都穿裏面又沒人能看得到!

想到這裏,艾麗爾新奇的看了琴酒一眼又一眼。

沒錯,這次的新皮膚是從俄羅斯過來的商人——奧莫裏卡。

一頭銀發用黑色的發繩束起,襯衫整整齊齊的扣到了最上方的扣子。

表情冷淡,但終于不是平時一眼就讓人望而生畏,充滿殺氣的惡人表情,只會讓人覺得有些不好接近而已。

艾麗爾又看了一眼,忍不住咂舌:“真帥啊。”

好好的一個大帥哥,怎麽就不會用臉呢。

琴酒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後說出了艾麗爾耳朵都要生繭的——“閉嘴。”

聲音低沉又優雅,隐隐有些不耐煩,像是杯中旋轉的紅酒一樣順滑,潑灑在地上緩緩的流動着。

但......艾麗爾突然伸手捂着自己的臉,只能看到她通紅的耳根。

對不起!

她是個顏狗來着!

琴酒這個樣子太帥了,她根本就生不起來氣,被斥責也好心動。

琴酒:“......”

他不為所動的帶着艾麗爾來到了二樓的陽臺處,這裏可以清楚的觀察到整個酒店一樓。

今天這裏正在為酒店主人慶祝他的四十歲生日,熱鬧非凡。

艾麗爾穿着和發色相同的裙子,兩人除了外表都太過出衆之外完美的隐藏在周圍的人群中。

琴酒的眼珠微微轉動,發現了他在等的人。

被清酒派來跟着他的老鼠。

艾麗爾見琴酒停下,疑惑的擡頭看向他:“怎麽了?”

任務目标來了嘛。

話說任務目标是誰來着?

艾麗爾隐隐約約記得在出發前琴酒好像提了一嘴,但是具體叫什麽名字......

少女陷入了沉思。

琴酒先是從侍應生那裏拿了杯酒,接着借以收酒杯的時候從他的手中取了一張紙條。

艾麗爾還沒來得及看,那張紙條就被琴酒用煙頭銷毀。

接着便是去和另一個艾麗爾不認識的組織成員接頭,燈也被突然熄滅。

接着就是一個人突然的尖叫,燈光也大亮——一個男人躺在了地板上。

他的胸前插入了一把匕首。

艾麗爾見到開始看手機的琴酒就知道,任務已經完成了。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艾麗爾以為琴酒要離開,卻沒有想到他卻突然擡頭,皺起眉頭看向那邊剛才和他們見過面的男人:“蠢貨。”

“他幹嘛了?”紅發少女小心翼翼的把手上的酒杯放到一旁。

因為已經清楚了自己的酒量,所以艾麗爾一口酒都沒敢喝,生怕琴酒把發瘋的她打暈。

“他暴露了。”琴酒又垂下眼眸,給另外一個成員發送了短信。

‘解決掉雪莉。’

艾麗爾驚訝的看向那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他?雪莉酒?

人不可貌相啊。

此時艾麗爾也看到了從人群中沖出去去檢查屍體的少年。

是新一。

但現在顯然不是一個相認的好時機,雖然人不是她殺的,但是她的同夥殺的。

艾麗爾覺得自己有點心虛,她的演技可不好,不能保證自己在少年面前一絲破綻都不露。

其實她暴露就暴露了,但琴酒還在她身邊。

這個男人解決異變的方式向來都很簡單粗暴。

‘殺掉他。’

艾麗爾還不想看到小偵探的屍體。

所以無論是為了她的僞裝,又或者是為了小少年的性命,他們兩個都先不要碰面才好。

艾麗爾悄悄拽了一下琴酒的袖子,吸引了他的視線:“......我們去旁邊坐着好不好。”

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坐着被旁邊的人擋起來就不會被發現了。

如果他真的發現了!

那艾麗爾就建議新一去當狙擊手,這麽好的天賦不利用就太浪費了。

因為兩人全程和任務目标沒有接觸,并且在關燈時離任務目标也有一段距離,所以警方到來之後便也沒有理會他們,而是找出來了三個嫌疑人。

艾麗爾托着下巴看的津津有味,還和琴酒打賭:“我覺得是那個禿頂男人殺得人。”

琴酒:“......”

果然一點任務資料都沒看。

禿頂男人——旁邊的雪莉酒,他裝的一臉無辜,說自己和死者之前從來不認識,這次也只是受邀而已,甚至剛才還覺得場上太悶了,想要提前離開。

但就像是琴酒所說一樣,他暴露了。

工藤新一自信滿滿的指出來了雪莉酒的破綻,确認他的犯罪行為。

“他要是被抓到警局會怎麽樣?”艾麗爾壓低聲音問琴酒。

還順手摸了下琴酒順滑的銀色長發。

真漂亮呀。

琴酒雙手抱胸,好整以暇:“三秒。”

艾麗爾疑惑:“什麽?”

一,二,三。

“噗呲——”

是子彈射入肉體的聲音。

剛要将求助的視線移到琴酒身上的男人緩緩倒地,而眉心處留下來一縷鮮血。

在場的所有人開始騷動起來,發出了一陣陣的驚呼,這些在之前都還光鮮亮麗的夫人先生現在面上全是掩蓋不住的驚恐。

目暮警官大驚:“有狙擊手!快找掩體!”

一邊掏出聯絡器,從警視廳調取了更多人手前往周圍可以狙擊的位置。

但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兇手案嗎?!

為什麽兇手會被狙擊掉?難道他的身上有什麽秘密?!

在慌亂的人群之中,坐着一動不動的琴酒就顯得很顯眼了。

艾麗爾沒辦法,只能拉住琴酒躲在柱子後面,就當是掩體——即使他們知道狙擊手在完成任務之後肯定已經離開了。

“花子姐姐?”從不遠處響起來一個微弱的聲音,似乎不太确認。

艾麗爾追着聲源轉過頭去:“小蘭?”

她和園子躲在了桌子下面,但現在桌子的一只腿不知道被誰踩斷了,整個桌板都是傾斜的,但因為目暮警官不斷喊着讓大家找掩體的聲音,她們兩個人只能苦苦支撐着頭上的桌板。

艾麗爾連忙讓開一點位置,朝兩人招着手:“快點過來。”

本打算朝這裏跑來的工藤新一這一幕停下了腳步。

是花子姐姐......她的身旁還有一個男人。

因為柱子的遮擋,工藤新一看的并不清楚,只是知道兩人大概率關系十分親近,因為艾麗爾為了挪出位置,幾乎整個人都依偎進了那個人的懷裏。

但現在不是好奇的時候,見小蘭和園子到了安全的位置,工藤新一直接推開酒店的大門跑了出去,和警察們一起坐上了警車,并且指着位于西北方向的一棟大樓喊到:“子彈是從這個方向射來的,這個方向一共有三棟樓,但是一棟的高度不夠,一棟沒有天臺,只可能是這一棟!”

艾麗爾完全沒看見跑出去的少年,只是在周圍壓抑的氣氛中悄聲和兩個孩子打着招呼:“你們也在這裏啊。”

園子點了點頭,亮藍色的發箍上還有白色的紋路裝飾:“因為收到了邀請。”

沒想到卻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小蘭卻注意到了攬在艾麗爾腰上的手掌。

她順着手掌向上看去,就見到看着場內不知道在想着什麽的銀發男人。

“這是花子姐姐的男友嗎?”

雖然小蘭先察覺到,但問題卻是園子率先問出的。

她有點激動的看着少女身後的高大男人:“很帥氣啊——”

虧她之前還偷偷的擔心過花子姐姐這個人如其名的鮮花被栽到一朵牛糞上。

但如果是這種等級的帥哥那就不虧了!

艾麗爾剛想否認就想起她的設定:“不......啊,我的意思是,是的。”

差點忘記。

艾麗爾反手抓住琴酒:“帥吧。”

沒錯,這應該是一個女友正常的反應。

千萬不要心虛。

琴酒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又看向下方的兩個小蘿蔔頭:“黑澤陣。”

園子沉默了一秒。

嗯......好看是好看。

但是和她想的不太一樣,總感覺有點兇。

明明花子姐姐脾氣那麽好。

不會受欺負吧。

艾麗爾不知道園子在替她操心終身大事,見警方已經開始維護秩序開始安排人離開便問琴酒:“我們要走嗎?”

琴酒嗯了一聲:“已經處理好了。”

小蘭好奇的問了一句:“什麽處理好了?”

艾麗爾摸了摸少女柔順的長發——比起兩人剛認識的時候,現在的小蘭頭發長了不少:“大人的工作啦,連出門都不能好好玩呢。”

“下次再一起玩吧。”她朝兩人揮了揮手,便跟着琴酒一起離開了這裏。

出了酒店的門,艾麗爾伸了一個懶腰,覺得自己到現在才真正的清醒了:“我們還要去哪啊。”

當人真累。

還要工作。

還要跑來跑去,不能讓翅膀自己動。

艾麗爾發愁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皮鞋:“中看不中用啊。”

她當小精靈的時候可喜歡這樣的小皮鞋了,跑起來可好聽了。

變成人之後......也很喜歡。

就是如果可以像是精靈一樣不費力的飛來飛去就好了。

琴酒接過伏特加遞過來的大衣:“去一個你想去的地方。”

一天把艾麗爾的身份坐實。

艾麗爾疑惑:“我想去的地方?”

二十分鐘之後......

看着面前的電影院,琴酒轉身就走。

艾麗爾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角,蹲下來耍賴:“是你說的我想去的地方嘛,不要走啊,我連電影都選好了,現在走也太過分了。”

琴酒邁動腳步,艾麗爾就在地上被拖行一步,完全不顧自己今天打扮的優雅形象。

感受着周圍被吸引過來的視線,琴酒:“......”

他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丢人的家夥殺掉。

艾麗爾可憐巴巴:“陪我去看嘛,我想和你一起去看電影。”

......十分鐘後。

小精靈開開心心的從錢包中取出一張鈔票遞給收銀員:“請幫我來兩張《俠盜救贖使》的票。”

呀呼!

這一招啊,這一招叫小精靈の撒嬌奧義。

我已經分不清這個算不算加更了(攤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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