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放假
放假
唐錢記得原本劇情到這時梁山伯挨了一球，馬文才就放他們走了，沒想到今日他這麽嚣張，大有祝英臺不脫衣服就不放人的架勢。
見王博光上手就要扯祝英臺衣服，唐錢只得沖出去解圍。
她一把推開王博光，叉腰叫嚣：“光天化日的，這書院還有不少女子。你們赤膊露乳，若是被未婚姑娘看到了，是要毀人清譽嗎？”
王博光見了她，想起她拿箭紮自己時的狠勁頓時有些慫，見馬文才在後面沒做聲，又理直氣壯的冷哼：“今日天氣這麽熱，我們玩球玩得身上都是汗，脫個衣服怎麽了？這沒你什麽事，趕緊走開！”
“你脫你的沒人管你，你逼着旁人脫是什麽意思？山匪頭子嗎？”
楚祈安不知幾人劍拔弩張的原因，見她護着祝英臺，掐着腰上前笑道：“反正踢球也熱得慌，唐錢你既然來了那就一起脫了好了，大家都是男人怕什麽！”
說着就要上手扯唐錢衣服，唐錢可不像祝英臺有着世家貴女的嬌羞無措，她直接一腳踢到楚祈安命根子，破口大罵。
“楚祈安你給老子放尊重點！好歹也是個讀書人，上來就扒人家衣服，你想幹嘛？！”她故作恍然大悟，指着他和王博光道，“哦～我知道了，你們該不會是有什麽龍陽之癖，故意讓大家赤胳膊坦肉的滿足你們自己的私欲吧！”
楚祈安聽到這話氣得要罵人，奈何命根子又被踢的生疼，一時捂着下腹臉憋得通紅，說不出話來。
王博光聽到這話也急了性子，他雖然貪戀美色，但對男人可不感興趣，沖她喊道：“唐錢你別在這胡說八道，你！”
“好了。”這時之前一直默不作聲，在一旁看戲的馬文才，伸手将王博光推到旁邊，走上前微眯起好看的鳳眼，昂頭道，“不過是覺得天氣炎熱，脫了衣服玩得更盡興些，這麽生氣幹嘛？”
梁山伯勸說：“雖說如此，但也不用強人所難吧。若是受了風寒影響學業，得不償失啊。”
“既然你們都這麽說，那算了。”馬文才揮了揮手，慵懶的吩咐一幹人等，“本公子也玩夠了，今天就到這吧，都散了。”
聽到馬文才這話，衆人只得散去，祝英臺冷哼一聲便頭也不回的離開，梁山伯朝衆人抱拳後連忙追上她。
倒是馬文才，他瞥了唐錢一眼，踱步走到她身邊，微微彎下腰，盯着她的雙眼一動不動的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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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錢被他看得心慌，連忙後退半步，不自在的扭過臉：“你幹嘛靠那麽近，不熱嗎？”
“之前是誰跟我說祝英臺脾氣古怪，不好相處，不願與她親近？”馬文才歪了歪腦袋，“怎麽，今日又跑來幫她說話？”
“那是因為你們太過分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管怎樣也不能随意扒別人衣服！”唐錢辯解，“更何況書院還有女子在。”
“是這樣嗎？”馬文才背着手走近她，唐錢被逼得後退，就聽到馬文才輕聲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想脫他的衣服嗎？”
“我怎麽知道！你該不會也有那什麽龍陽……”還沒說完，唐錢就見他的臉色陰沉下來，吓得她連忙拔腿就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吃飯了！”
馬文才到沒有追她，看着她逐漸離去的背影好一會兒才收了眼，轉身揪起不遠處休息的楚祈安，将他拖到球門處當靶子。
……
唐錢找到祝英臺，兩人約到了花園假山一處無人角落。
“這麽下去不是辦法。”祝英臺皺眉道，“他們肯定是懷疑我了。”
“我看也是。”唐錢摸了摸下巴，“咱們得想個法子，讓馬文才死心。”
可千萬不能讓馬文才發現祝英臺的真實身份。不過有什麽法子能假裝她是男人呢？
“不如咱們主動出擊吧。”祝英臺眼眸微轉，貼着唐錢耳朵小聲訴說計劃。
唐錢有些擔心：“嘶，會不會有些太過冒險？”
祝英臺嘆了口氣：“當下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若是再來一次脫衣更危險啊。”
“行，那就這麽幹。”
晚上，唐錢洗完澡回到寝室，就見馬文才坐在椅子上喝茶。
她放下手中的衣物笑道：“文才兄，這麽晚了你還喝茶，晚上睡得着嗎？”
馬文才看着她半濕的頭發：“你去哪裏了？”
“哦，我去大澡堂洗澡了啊。”
“洗澡？”
“平日裏人太多了，我一般都是乘着沒人的時候去洗，清淨。”
“是嗎？那倒是湊巧，居然這麽長時間沒一個人在澡堂見過你。”
“誰說的，我有時候也會遇到祝英臺啊。”
馬文才頓時瞪大了眼睛：“你跟他一起去洗？”
唐錢一邊用毛巾絞幹頭發一邊道：“我們都比較喜歡清淨，偶爾會遇到。不過英臺兄更喜歡在寝室沐浴。而且她今日好像被你們給刺激到，也不願跟我一起去洗了，只說明日在寝室泡澡就行。”
“你既然喜歡安靜，為何不在寝室洗？”
唐錢默默翻了個白眼：“又不是人人都像你馬公子家大業大的，我一沒錢二沒仆人，別說燒水擦地就得花去多少時間精力，光是買木桶我就買不起。”
事實上，她都是乘着女工們在幹活的時候，或者深夜無人時偷偷跑到女澡堂洗澡。
馬文才沉默片刻：“你日後若是想泡澡，就讓馬元燒水。”
“嚯，馬公子這麽大方我可真是受寵若驚啊。”唐錢道，“不過謝謝您的好意了，我啊去澡堂就行了，方便。”
第二日，王博光見銀心往房裏端水，連忙跑去喊馬文才和楚祈安。
“文才兄，博光兄，咱們這是要做什麽啊？”楚祈安對他們的計劃一無所知，純粹被拉來當墊背的。
王博光賊眉鼠眼笑得賤兮兮：“待會給你看樣好東西！”
三人躲在寝室前的假山後，見祝英臺走進屋裏寬衣解帶，不一會兒銀心出來将門窗關好後就離開了，他們立刻走到寝室前，貼着牆偷看。
王博光悄悄打開窗戶，就見一個人躺在浴桶裏，臉上捂着帕子在泡澡。
那人正背對着窗戶，也看不清身前。
馬文才踢了王博光一腳，輕聲道：“你進去。”
“我……”王博光迫于其淫威不敢反抗，只得蹑手蹑腳從窗戶爬進屋子，小心翼翼往桶裏看了眼後，立刻瞪大了眼睛朝窗口無聲道。
“男人！”
馬文才聽到這話微微皺眉，朝他比了個手勢，王博光見了便蹑手蹑腳從裏面取下門栓打開門。
兩人走進去，馬文才繞着浴桶轉了一圈，瞧着那人臉上的布便要揭開。
這時就見唐錢走了進來，看到他們幾個鬼鬼祟祟的模樣立刻喊道：“你們在做什麽？”
王博光本就做賊心虛，這唐錢的嘴颠倒是非的能力可是一絕，他們偷看他人沐浴要是再被她說出去，那可真就要被當作斷袖了！
他連忙推着唐錢走出房間，馬文才等人也只好跟出去。
“哎，你幹嘛推我！王博光你不會真的是斷……”
“哎呦唐錢，我可警告你別亂說話！”王博光連忙捂住她的嘴。
馬文才“啪”得一聲打掉他的手，将唐錢拉過去，皺眉道：“你怎麽在這？”
“這話應該我問你！你們鬼鬼祟祟在祝英臺房間做什麽？”她臉色糾結，“馬文才你不會也是……原來你們真的有龍陽之癖！”
馬文才臉都黑了，伸出手指推她的腦門，“再胡說我把你的嘴給縫上！”
“我說錯了嗎？上次你們要所有人脫下衣服我就覺得奇怪，現在看來，敢情是在挑人下手呢！”
王博光也恨不得撕了她的嘴：“唐錢，東西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污蔑世家子弟是什麽罪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還不快走！”
王博光早就惱羞成怒，怕她把事情鬧大，也不看馬文才的臉色，灰溜溜就跑了。楚祈安本就是被拉來當墊背的，莫名其妙的很，便也離開了。
馬文才斜眼瞧着唐錢：“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來給英臺還書。”她揮了揮手中的《論語》，說着就要朝屋裏走去。
馬文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不準進去。”
說罷也不顧她反對，拉着她就離開。
浴桶裏的男人見聲音漸遠，這才掀開帕子擦了擦臉，赫然是梁山伯的小厮四九。
“呼——悶死我了。”
這時就見 祝英臺從床下爬出來笑道：“謝謝你啊，四九。”
“祝公子客氣了，可是為什麽要我裝做你啊？”四九一臉疑惑。
“哦，是這樣的。我小時候曾今受過傷，身上有道很難看的疤。馬文才他們幾個總是針對我想要看我笑話，知道這件事後就想讓我當衆出醜，上次當衆要我脫衣也是想笑話我。”
四九聽到這話憤憤不平：“這馬公子他們也真是的，公子你身上落了傷疤本來就夠傷心了，他們居然還欺負你。”
”是啊，所以我才想讓你幫忙，打消他們的疑慮。“祝英臺柔聲哄騙着，”四九，今天的事情你可一定不能告訴別人啊，不然我就會被他們笑話的。“
”祝公子你放心，我一定幫你！“
見四九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證，祝英臺點點頭。
好在四九并不聰慧，容易哄騙。
不過這一劫好歹算是過了。
下午，王博光找到馬文才時還是一臉不可置信：“文才兄，祝英臺他真的是個男的！”
他自認為自己萬花叢中過，對女人了如指掌。這祝英臺身段習性，分明就是個女子，怎麽會是男人呢？
“那根本不是祝英臺。”
“不是祝英臺？”王博光一愣，“怎麽會呢？”
馬文才想起浴桶中的那人，皮膚粗糙，手指骨節粗大。而且，沒有耳洞。看來是知道他們要驗身，故意設的這一局。
想起唐錢昨日故意同他說的話，怕就是引他們入局的。
“算了，這次暫且放過她。”
哼，此地無銀三百兩，聰明反被聰明誤。
馬文才差不多已經确定祝英臺就是女人，有這個把柄在手上，他也就不再着急先拆穿她。比起祝英臺，他更有興趣拆穿另外一個人。
“我倒要看看，她還想瞞多久。”
王博光：“？”
“阿嚏！！！”
唐錢打了個哆嗦，吸了吸鼻子。
這鬼天氣的，忽冷忽熱，得多穿點衣服了啊 。
……
轉眼端午就到了，學子們紛紛收拾行囊回家。
放假了心情總是要好的，馬文才問唐錢打算去哪過節。
唐錢倒還真沒有什麽打算。
來到這個世界這麽長時間，還沒好好玩過，五二一給她的初始資金就二十兩，加上梁山伯的學費一用交了十二兩，還剩下八兩也不算多。
想了想，就計劃到鎮子上勤工儉學，順便玩一趟。
“勤工儉學？”馬文才皺眉，“不如你到我家去好了。”
唐錢果斷拒絕。
放假了就該出去換換心情，再者，謝道韞和王羲之的兒子要在端午定親，她還從沒見過真正的古人婚禮，感興趣的很。
這種場面怎麽能少得了她呢，唐錢打算婚禮上給人端盤子打工賺錢，順便看現場直播。
自從祝英臺知曉她是妹子之後，大有惺惺相惜之感，兩人的感情越加好，又憐惜她家境貧寒，孤身一人，因此聽見她要去婚禮上打工賺錢，就和她一起去尋謝道韞幫忙。
因着在書院裏唐錢等人就尊重女子，所以謝道韞對她們頗有好感，自然也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謝府裏，瞧着謝道韞院子裏進進出出的丫鬟小們，唐錢想起歷史上謝道韞所嫁的丈夫。
王羲之的小兒子王凝之，這個兒子是王羲之所有兒子中最沒出息的一個。
與謝道韞婚後雖然也算是舉案齊眉，但此人軟弱無能，之後禦敵之時，面對敵軍居然毫無作為，只一心企盼五鬥米教來救人，最終落得個屍首異處的下場。
可憐謝道韞成了寡婦，也寧死不投降，親自帶領家屬抗敵厮殺，雖然到底寡不敵衆被敵軍俘獲，但念在她才名遠播，又剛烈不屈，最終放了她。
“怎麽了？大喜的日子愁眉苦臉的？”祝英臺笑道。
她是以謝道韞好友的身份前來賀喜，因此并沒有穿小厮服飾，只陪在唐錢身邊喝茶。
唐錢端着茶盤道：“我只是覺得那王凝之……”
“王凝之怎麽了？”
聽到身後傳來清亮的聲音，兩人轉頭望去，就見謝道韞走了出來。
她已經換上訂婚服，面若桃花，清麗脫俗。
唐錢自然不能告訴她自己想的那些：“我，學生是在想，先生您喜歡王公子嗎？”
謝道韞一愣，像是沒想到他會問到這個問題，微微一笑搖頭：“我都未曾見過他，何來喜歡一說。”
祝英臺聽到這話也道：“先生既然都未曾見過那人，又為何同意這門婚事呢？”
謝道韞倒是無喜無悲，坐下細細品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日這場定親宴，從來都不僅僅是我和王凝之兩個人的，而是王謝兩家的聯姻。我這前半生，有着父母的恩寵，享受了尋常女兒家沒有的自由，現在也是時候為家族做些什麽。”
祝英臺不理解：“可……”
“凡事有舍就有得，我既然是謝家的女兒，擁有着尋常人家沒有的錦衣玉食，便應當知曉自己擔負的責任。”
“若我是女兒家，便是不要這鑲尊玉貴的生活，也一定要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謝道韞搖頭笑道：“是男是女，又有什麽不同呢？人生在世不如意十有八!九，與其自怨自艾，不如珍惜眼下。”
三人聊了一會兒，時辰便要到了，唐錢不便多留院中，被派到了廚房後面端盤子。
不一會兒前院便鑼鼓喧天，唐錢端着盤子便溜過去，就見兩個新人被人擁到前堂行禮對詩。
正想湊上前看得更仔細一些，沒想到胳膊被人一拽，她回頭望去，就見馬文才低頭看着她。
“你在這鬼鬼祟祟的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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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被鎖了……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