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四人團滅

四人團滅

困意已經全無,唐錢穿好衣服走出去,就聽到四九哭喊道:“我家少爺和祝公子都跑到後山了,我找不到他們!求求各位幫忙找找,求求各位了!”

王博光大半夜被吵醒,正發着起床氣:“你家公子有病啊,大半夜不睡覺跑後山作死!”

馬文才深以為然:“好端端跑後山做什麽,要尋死就悄悄的自己去,別吵到大家睡覺!”

這時天空傳來一聲轟雷,烏雲密布,已然遮住了月亮。

看樣子要下暴雨。

衆人七嘴八舌。

“壞了,一旦下雨這山路又滑,怕是有危險。”

“怎麽辦!咱們這樣貿貿然出去也不安全啊!”

四九跪在地上哭求。

馬文才很煩,他才不關心梁山伯和祝英臺的死活呢,最好一起死在後山來的幹淨,每次就他兩事多。

見唐錢皺眉站在房門前,馬文才走過去:“你怎麽起來了?”

唐錢徑直走到四九旁邊問道:“山伯兄和英臺兄是為何會突然跑到後山去?”

他們不會無緣無故跑過去。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沒道理兩人還會再鬧矛盾啊。

四九連忙擦幹眼淚:“我就聽到祝公子似乎哭了,說什麽我不信你騙我,然後就跑了,我家公子就追了上去,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唐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們家公子吧!”

唐錢轉頭望向馬文才,拉着他走到一邊:“你不是說事情搞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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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文才挑了挑眉:“是啊,原本都搞定了。不過那個祝英臺作死,趙忠不過是罵了梁山伯兩句撒氣,沒想到祝英臺非要一直頂撞趙忠,還要他道歉。我答應他們的事情已經做到了,之後不歸我管,我就回來了,他們到底鬧哪出我也不知道。”

唐錢覺得腦殼疼,看來劇情不是那麽好轉變的。

怕是祝英臺非要趙忠道歉又惹怒了他,說了些威脅的話。梁山伯怕她被懲治,就将罪名攬在自己頭上,同祝英臺劃清界限。

不是,這兩人怎麽這麽別扭呢……

她嘆了口氣:“找人要緊。”

馬上就要下雨了,要是按照原劇情祝英臺怕是得摔下山崖去。

雖然最後活着回來了,但還是太危險。

馬文才見她要去找人,拉住她道:“你睡覺去,我帶人去找。”

唐錢搖搖頭:“哪有大家去,我不去的道理。英臺和山伯是我朋友,他們有危險,我也是睡不着的。”

這時,山長也被吵醒走進院子:“這是怎麽了?”

問清事情由來後,他讓大家先去睡覺,自己親自帶上人去找。

山長都出馬了,一衆學子自然無法安心休息,連聲喊道:“我們同山長一起去!”

唐錢拿了傘,火折子和繩子:“拿上這些,以防意外。”

馬文才握住她的手:“那你跟在我身後。”

“嗯。”

衆人到了後山時雨已經下大,火把全都熄滅了,大家只能分成幾隊,手拉着手防止摔倒。

唐錢跟在馬文才身後,兩人走了一截就看到前面好像有人在往這邊跑,連忙走上前一看,是銀心。

“銀心,你怎麽在這?你家公子呢?”

銀心滿臉焦急,看到他們大喜:“唐公子馬公子,太好了,你們快去救救我家公子和梁公子吧,他們快掉下懸崖了!”

“他們在哪裏?”

“就在前面!”

三人跌跌撞撞到了一處懸崖朝下望去,黑暗中就見梁山伯抱着一棵懸崖邊上斜出的樹,另一只手死死抓住祝英臺苦苦支撐。他們身下就是滾滾翻湧的河水。

馬文才抽出挂在腰間的繩子,甩下去喊道:“抓住了。”

梁山伯見到他們大喜,對祝英臺道:“英臺快上去!”

祝英臺體力已經快耗盡了,她伸手抓住繩子卻系在梁山伯的腰上:“我們一起上去。”

“英臺,你先上去,繩子撐不下兩個人的!你先上,我随後就上去!”

祝英臺搖搖頭:“你別騙我,樹馬上就要斷了,我不能丢下你!”

馬文才見他們這個時候還他娘在争執,咬咬牙,将兩個人一起用力往上拉。

然而兩個人的重量實在太重,馬文才手掌被勒出了血痕,唐錢見狀立刻幫着他往回拉。

繩子一點點收短,眼看着就快上來了,沒想到他們腳下的土塊原就是伸出懸崖的,撐不下四個人的重量,在暴雨的沖擊下“嘩啦”一聲裂開。

唐錢只感到身子一空,整個人摔下懸崖。

我靠!

意識的最後一刻,她看到馬文才也摔了下來。

四人團滅啊......

這是要直接大結局了嗎......

等唐錢再次醒來,她緩緩睜開眼睛,就覺得陽光有些刺眼,擡起手想擋住光線。

“嘶——好疼......”

身上傳來一陣劇痛,她吃疼的喊了起來,瞬間清醒,就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竹床上。

窗外陽光正好,鳥語花香,還有瀑布飛流的聲音。

微風吹起窗上的青紗,帶進一絲清涼。

唐錢有些迷茫,這是哪裏?

“吱嘎——”

門被推開,就見一個留着胡須的中年男子端着藥走進來,見她望向自己,笑道:“你醒了。”

“這裏是哪裏?”

唐錢發現自己嗓子幹啞。

“這裏是我的桃花林。”男子将藥放下,“醒了就喝藥吧,你算幸運的,就受了些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

唐錢想起記憶的最後,連忙問道:“我的朋友們呢?你有看到他們嗎?我們是四個人!”

“你別激動。”男子道,“你是第三個醒來的,其他兩個小書生都沒什麽事情,只是有個人還沒醒。”

說話間,就見祝英臺走進屋裏,見到唐錢欣喜道:“唐錢你醒了。”

“英臺?”唐錢道,“你沒事吧?”

祝英臺柔聲道:“我沒事,山伯也醒了。你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啊?”

唐錢搖搖頭,見她沒提到馬文才,連忙拉住她的手焦急道:“馬文才他人呢?你們沒看到他嗎?”

“你別激動啊,他沒事,就是傷得比較重還沒醒。”祝英臺道,“是五柳先生在河邊發現了我們,救了大家。好在咱們福大命大,都沒有事。”

“五柳先生?”唐錢看着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這才想起來在馬文才的記憶中看到的他的模樣,不過面上還是裝作驚訝,“你是陶淵明?”

“是啊。”陶淵明點頭笑道,“我前些日子去河邊釣魚,就見你們四個被沖在河岸。祝英臺和梁山伯兩位小友受傷較輕,很快就醒了。”

他眼中含着笑,有些戲谑道,“倒是你和另外一位小兄臺看樣子跌下來的地方不太巧,被沖到了暗礁處。若不是那位小兄臺死死護着你,你怕是現在也醒不來。”

唐錢一愣,就聽到陶淵明繼續道,“那位小兄臺整個背都被暗礁撞爛了,好在沒傷到內髒,也算是命硬。”

唐錢抿了抿嘴:“我去看看他。”

祝英臺道:“我帶你去。”

到了隔壁房間,就見馬文才躺在床上昏睡。

他的臉上有幾道青紫,面色蒼白,平日裏水潤的唇瓣也沒了血色。整個人靜靜的躺着,全然沒有往日的驕縱和生氣。

很脆弱,像是随時會消失一般。

唐錢有些心慌,握住他的手,就見他手上也有擦傷。

真慘啊......

她想着,居然是為了保護自己。

唐錢休息了一天身體已經好多了,陶淵明一個人住在這兒,吃穿用度皆要自己動手。

祝英臺身體已經痊愈,便先回到書院報信,梁山伯受陶淵明所托去鎮上買酒,唐錢被派去剝核桃。

見陶淵明到屋裏給馬文才換藥,她便抱着一筐核桃坐在竹屋前用錘頭敲。

不一會兒就聽到隔壁傳來乒乒乓乓的打砸聲,還有馬文才中氣十足的怒吼:“滾!離我遠點!”

唐錢連忙扔下錘子跑進屋裏,就見馬文才正在砸東西。

陶淵明無奈道:“小友,我這屋裏統共就這麽點東西,都讓你給我砸了。”

“馬文才。”

馬文才朝聲音處望去,見到唐錢立刻跌跌撞撞的要朝她走來,然而沒走幾步就摔在地上。

唐錢連忙跑上去攙扶起他,将他扶上床。

陶淵明道:“你這小子真是魯莽,斷了五根骨頭,腿都骨折了還敢亂跑。”

“呵,這點小傷算什麽!”

見他傷成這樣還如此中二,唐錢一拳輕捶到他肩上:“躺好。”

陶淵明将手裏的傷藥遞給唐錢:“這小子不讓我碰他,你來吧。”

“麻煩先生了。”唐錢抱歉道。

等陶淵明出去後,馬文才乖乖趴在床上。

唐錢幫他解開衣服的紗布,就見後背一片猙獰。

她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的塗抹藥膏。

見身後沒有動靜,馬文才扭頭道:“你怎麽不說話?”

“說什麽?”

“什麽都行,不說話怪悶的。”

“馬文才。”唐錢輕聲道,“謝謝你。”

“哼,你記着就好。”他又咬牙切齒道,“以後不準再跟祝英臺和梁山伯一道,我看出來了,那就是兩禍害!”

唐錢覺得她可以放心了,馬文才這輩子應該都不會喜歡上祝英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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