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馬報仇

小馬報仇

回到寝室,唐錢正趴在床上翻着從山下帶回來的話本,見了馬文才便道:“這次梁山伯倒是做了一件好事,以後喝水洗澡也方便了。”

馬文才應了一聲,唐錢見他面色平靜,倒是驚訝:“這次梁山伯因着治水有功得了榜首,你不生氣?”

“既然是他發現的,又是他引水下行,這次的榜首歸他也沒什麽。”馬文才輕哼一聲,“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幾次好運氣。還有,你能不能別老是提他。”

馬文才沒生氣是唐錢沒有意料到的,卻也高興他不那麽偏執。

看來那夜與他交談還是有效果的。

唐錢心中歡喜,越看馬文才越覺得他孺子可教也,很是可愛,接下來幾日都對他笑得格外甜心。

然而那邊趙忠卻受張君誠挑唆,總是刁難梁山伯。

這日正在上課,就見趙忠走進教室,說要懲治張君誠。

唐錢正琢磨着他們這唱得哪一出,突然想起來,原劇情裏因為梁山伯不是世家子弟,又因為原本在朝為官的父親已故,所以并沒有資格上尼山學院求學,被趙忠要求退學。

不過這段跟馬文才沒有關系,再加上唐錢的身份同梁山伯一樣也是山長開後門進書院的,這麽長時間也沒見有人質疑,所以她就把這事給忘了。

唐錢琢磨着,梁山伯要是被要求退學了,那她不也得被退學喽。

果不其然,趙忠和張君誠一唱一和,要開除梁山伯。

這時就見楚祈安,站起指認唐錢:“趙大人有所不知,我們這書院還不止梁山伯一個人是平民,這個唐錢也是!”

楚祈安說罷負手瞥着唐錢,上次唐錢那一腳差點踢斷他命根子,他早就記恨着,既然這次有機會将她踢出書院,自己自然不會放過。

卻沒想到看見馬文才一臉冷意的望向他,楚祈安頓時兩腿一抖,慫着頭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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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唐錢平日裏不是和梁山伯他們走得近嗎,文才兄應當也巴不得趕他們出去啊。他這麽做也是想順道巴結馬文才。

楚祈安心裏有些慌,難不成他猜錯了?

“哦?果真如此?”趙忠冷哼一聲,“好你個張君誠,居然窩藏不止一個平民!”

“留下這兩個孩子是我的主意。”

就見山長踱步走進教室,“梁山伯和唐錢淳樸良善,品行端正,又聰慧過人,在書院這些時日并無過錯,梁山伯還為書院引水下山,功德無量,如此德才兼備的兩人,為何不能留下呢?”

王博光和楚祈安聽到這話嘴角一抽,梁山伯也就算了,唐錢哪來的淳樸良善。

想起自己被紮穿的右手,那股狠勁就是他都比不了。

王博光見趙忠要趕唐錢離開,心裏蠢蠢欲動,正想着加一把火,就看到旁邊馬文才将手中的筆硬生生掰斷,頓時吞下口水,不敢說話。

算了算了,小命要緊。

“哼,總之要留下張君誠,那這兩人就得走,要留下這兩人,就得治張君誠督學失職治罪,你看着辦吧。”

張君誠也順勢跪下,朝山長道:“山長,我這些年為了書院盡心盡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這......”

正在山長猶豫不決時,就見梁山伯起身道:“張夫子不能走。”

唐錢這時也不好再坐着,只得跟着梁山伯站起道:“夫子為書院兢兢業業,半生操勞,夫子不能走。”

趙忠輕蔑一笑:“那就你們兩個走了。”

唐錢正想回複,就見梁山伯道:“我們也不走。”

唐錢倒是驚訝他會這麽剛,她以為以梁山伯的老好人性子,必然會舍己救人。

就見梁山伯接着道:“為什麽平民就不能讀書,不能為官,不能為國盡效呢?每個人都有學習的權力,我們雖是平民,卻也懷治國之念,愛民之心,大人若是公正良官,就應當考慮到學生品性才能,而不是只因門第定乾坤。”

說的真是太好了。唐錢忍不住給他鼓掌。

這思想,這境界,這是時代的先驅啊。

“你,你們!”趙忠見他兩一唱一和,氣得失了風度,連面子都不再裝一下,指着梁山伯對山長道“這就是你說的憨厚學子?哼!以下犯上,藐視權威,居然敢說我不是良官?好啊,那今日要麽是你倆走,要麽是張夫子走,自己選!”

梁山伯震驚得望着他,在他的認知裏,還沒想到會有這麽厚顏無恥的官員。

唐錢現在自然不想走,要是他兩走了,那馬文才不就和祝英臺獨處了嗎,她正要開口,就聽到一道清亮的聲音。

“他們都不用走。”

祝英臺起身道,“趙大人,我同梁山伯早在入書院之前便是八拜之交,論理,他已經是我祝家的義故,自然不是平民身份。而我與唐錢也是一見如故,早已修書同家中商議,等下次放假回家便結為手足,自然也不算......”

“唐錢怕是沒法同你結為異姓兄弟了。”還未等祝英臺說完,就見馬文才緩緩站起,“她早已同我義結金蘭,我是不會同意你們結拜的。”

唐錢一挑眉,她怎麽不知道?

趙忠沒想到馬文才也摻和進來,臉色一僵,望向他道:“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趙大人若是不信我,可以修書一封于我父親。”

“那到不必了。”

趙忠連忙道,“既然,既然唐錢已經與馬家結為義故,那自然作罷。至于梁山伯......”他望向祝英臺,“你是何人?”

“上虞祝英臺。”

“你是祝家莊的人?”趙忠面色難堪。

“是。”祝英臺看向梁山伯嫣然一笑,“大人若要将梁山伯退學,便是搏了我祝家莊的臉面,還望大人三思。”

趙忠見狀無可奈何,“好,好你個祝英臺!哼!”随即面色鐵青的拂袖而去。

入夜,見梁山伯還是一臉愁色,祝英臺安慰道:“別想啦,我祝家莊到底也是鄉紳大族,那麽趙忠是不會撕破臉趕你走的。”

“是嗎?”

尋聲望去,就見馬文才倚靠在門口,見他們滿臉疑惑,走進屋子大搖大擺的坐下,“你們太小看趙忠了,他這個人為人陰狠,最愛面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們今日如此得罪他,他是不會饒過你們的。”

“馬文才,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馬文才悠悠道:“我想你們的結義是沒有經過家族宗法大會的吧,私自結義可是重罪。祝英臺,你今日之舉已經得罪了趙忠,他必定會想出更重的手段對付你們。到時候別說是梁山伯,就連祝家怕是也難逃一劫。”

祝英臺面色一變:“你現在來這說這些話,是通風報信的,還是落井下石?”

梁山伯見事情會連累到祝英臺,連忙上前道:“文才兄,你既然來這同我們說這些話,一定是有辦法的,還請指教。”

馬文才輕哼一聲:“要我幫你們也不是不成,我家同趙忠有些交情,他自會賣我幾分薄面。你們若是給我三跪九叩的求求我,我自然會幫你們求情。”

祝英臺聽到這話氣道:“你做夢,我們才不會求你呢!”

“怎麽?你們膝下有黃金,我就沒有了?當日你們設計罷工,害得我當衆向謝道韞半跪認錯,我便一直等着這一天。”馬文才冷笑道,“上次你們接我五球,今日你們便跪下給我磕五個響頭。若是不跪,以趙忠的性子,明日必定會趕梁山伯下山。”

祝英臺抿緊雙唇沉默片刻,随即下定決心咬牙道:“山伯,男兒膝下有黃金,你不用跪,我來!”

說罷“撲通”一聲對馬文才跪下:“馬文才,之前我多有得罪,你大人有大量,幫我們這一次吧。”說罷磕了一頭。

馬文才端着茶杯,得意道:“還有四個。”

梁山伯見狀連忙拉她起來:“英臺,這本就是我的事情,怎麽能讓你替我下跪,剩下的,剩下的我來磕。”

說罷便跪下磕了一頭。

祝英臺同他一起跪下:“你我是結義兄弟,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馬文才可不理他們那一套,有些不耐煩道:“還有三個,嗑完辦事我還得回去睡覺。”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呢?”

唐錢一進門就見梁山伯和祝英臺跟對苦命鴛鴦似的磕頭,而馬大爺單手叉腰坐着喝茶,活脫脫一副反派樣。

馬文才聽到聲音臉色一變,就見唐錢披着外套站在門口。

“哦,沒什麽。梁山伯與祝英臺正求我辦事呢,我自然是要幫的。”

“是今天趙忠的事吧。”唐錢走進來,拉起祝英臺柔聲道,“文才兄既然說了幫忙就一定會幫的,不必太過焦慮。你們趕緊過去吧,若是趙忠睡着了,又得鬧一場。”

馬文才見她握着祝英臺的手,不滿的将她拉到身後:“你回去睡覺去,這有你什麽事。”

唐錢自然是為了劇情而來,原劇情是梁山伯為了保護祝英臺假裝是為了名利故意接近祝英臺,祝英臺不信,哭着跑到後山跌落深谷,梁山伯為了找她也跌落。不過最後兜兜轉轉還是度過了難關,又和好如初。

不過現在看來,馬文才願意幫忙,應該是沒什麽大礙了。

見馬文才帶着梁山伯和祝英臺兩人朝趙忠的房間走去,唐錢舒了口氣便轉身回房睡覺。

不一會兒馬文才便推開房門,唐錢迷迷糊糊道:“回來了。”

“本公子出馬,自然解決了。”馬文才輕哼道,“你倒是關心他兩。”

“馬文才。”唐錢起身望着他道,“你今天為什麽說我們是結拜兄弟?”

“不過是就着祝英臺的話說的。”馬文才嫌棄道,“本來不用他幫忙我也能留你,他一開口反而只能出此下策。”

唐錢歪頭看着他眼中含笑:“你既然知道是下策還應下。”

馬文才聽到這話不理她,脫了靴子翻身睡覺。

這是害羞了?

唐錢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就聽到馬文才惱怒的聲音:“別吵我睡覺!”

“哦。”

唐錢緩緩湊到他耳朵邊,輕聲道:“馬文才,你這樣子好可愛。”

馬文才背着身沒說話,唐錢卻見他耳朵已經紅透了。

她捂着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也躺下。

這次事情既然平安結束,那麽之後的劇情也會有所改變。

這樣想着,就美美的睡着了。沒想到大半夜的,就聽到院子裏吵吵鬧鬧的傳來呼喊聲,甚至傳來鑼鼓聲。

唐錢揉了揉眼睛:“外面怎麽了?”

馬文才也被吵醒,為她掖好被子:“你睡你的,我去看看。”

說罷穿上外套出去,不一會兒,唐錢就聽到馬大爺嚣張慣了的聲音:“大半夜的吵什麽吵,還讓不讓人睡覺?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唐錢抽了抽嘴角,整個院裏就屬他嗓門最大。

晚上九點還有一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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