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治療與碰面
第46章治療與碰面
人沒了當然要找，甚至還要盡快找，因為沒人可以保證哈維會不會因此有生命危險，蝙蝠俠與哈維是朋友，這方面他雖然沒有明着表現出來，但韋恩莊園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內心必定很焦急。
然而還沒等他們正式開始行動多久，因為派出去的利爪有去無回，已經知道刺殺計劃泡湯了的貓頭鷹法庭就開始了他們的瘋狂反撲。
哥譚許多支持新政的高官政要陸續被刺殺身亡，就連阿爾弗雷德在一次出門的時候都受了一點輕傷。
與此同時，克裏斯蒂安接到了阿曼達·沃勒的回信。
一封平平無奇的白色信件在法師早有察覺的注視下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所幸這一幕并沒有人看到。
這是克裏斯蒂安之前臨走的時候留給對方的聯系方式，僅僅只用一些普通人就能輕易尋到的材料就能達成的儀式，可以将信件憑空郵寄給他。
面對哥譚從裏到外焦灼的氣氛，克裏斯蒂安先是将父親的傷勢治好，緊接着挂着一張相比于平時更加冷冽凜然的眉眼來到偏僻處，面無表情的打開了信件。
信件上的信息總的來說就是政府一方已經達成了一致，決定與他合作對付那個組織，并交代了一些必要信息，以及與他商量具體行動的時間。
克裏斯蒂安看完後什麽表情都沒有，只是随手将薄薄的一張信件夾在兩指之間，随後一股熾色的火焰便憑空燃起，将他手上的一切都化為虛無。
做完這些後，男人拿出了一只鋼筆，以及一封空白的信紙，坐在了書桌前，一字一句的開始回信。
一間雜亂且昏暗的房間內，哈維·丹特手裏拿着一把槍，他的一邊臉是完好無損的，另一邊臉則恐怖猙獰，此時他的面前正捆着一個身材中等面容普通的中年男人，而對方正是向他潑硫酸的那個人。
“你的背後有誰在指使你？”
哈維慢條斯理的擦着槍，平靜的問道。
被捆在地上的男人一臉驚恐萬分的搖着頭，眼中的還帶着幾分慌亂與掙紮，但想到假如說出去的後果，他猶豫後果斷道：“沒，沒人指使我，都是你斷了我的財路，所以，所以我才會報複你的。”
“求你放了我吧，我會補償你的，我會給你很多錢，你用這些錢能買到很多東西，甚至還能做手術修複你的臉，這不是很劃算嗎？”
男人希冀的說道。
哈維沉默着放下槍，終于維持不住平靜的表象，耳邊仿佛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催促着他将這個人殺了，但又有另一個聲音說，殺了他的話就找不到背後指使的人了。
那麽他究竟該聽誰的？
哈維·丹特的意識不可避免的陷入混亂。
“呵，錢？”
精神雖然陷入混亂，但表現看上去，他整個人除了陰沉一些，以及臉上恐怖的傷以外，仿佛與過去那位公正嚴明的檢察官沒什麽區別。
然而……
哈維将手中的槍瞄準對方，洩憤般的一連開了許多槍。
“砰！砰砰砰！”
驟然的槍聲令人始料未及，身中數槍的男人到死都瞪大着雙眼，想不明白哈維為什麽會突然動手。
在他看來，即使對方不受金錢的蠱惑，再不濟也要等實在從他口中套不出消息，對方才會耗盡耐心，他始終不明白對方究竟是為什麽要做這種沒好處的事。
于是，他就這樣死了。
哈維·丹特一邊喘着粗氣一邊放下舉着槍的手，這或許是他平生最沖動的一次，他本來應該像對方想的那樣做。但他實在忍受不了了，忍受不住內心翻滾上湧的情緒，忍受不了耳邊的低語，更忍受不了對方将他害成了這副模樣，最終卻只得到了那麽一點微不足道的懲罰。
于是他就直接将這個人殺死了。
聽着耳邊漸行漸近的警笛聲，曾經的光明騎士脫力的靠在牆上滑坐而下，心中不乏諷刺的想：大概明天哥譚的報紙再次不愁銷量了。
“真能給人添麻煩啊。”
一個冷淡的聲音突然響起，驚的哈維頓時擡眼看向聲音的方向，緊接着他就看到一個穿着白色帶兜帽衣袍的白發男人正站在他身前的位置，一臉冷漠的看着地上還在不斷流血的屍體。
“你是什麽人？”他本能的問道。
然而來者卻并沒有回答他，只是對着他輕輕一揮袖子，哈維就感到一股強烈的困意瞬間襲來，随後就忍不住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他昏迷前最深刻的畫面，便是那一雙靜靜注視着他的紫色眼眸……
見哈維·丹特昏迷了過去，趕來救場的克裏斯蒂安轉而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接着伸出手輕輕打了一個響指，瞬間地上的屍體連帶着滲入地板的血液，就都變成了一地的灰塵。
緊接着，他帶着哈維消失在了原地。
他當然不可能留着這個罪證，假如警方證實了哈維·丹特殺人的事實的話，那對方就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的位置上了，而好的合作者不會總有，這顯然會對蝙蝠俠的計劃産生極大的影響。
克裏斯蒂安和哈維·丹特并不算熟，對方的經歷或許有些值得憐憫，但這和他關系并不大，他這次來主要的目的就是保住哈維丹特，讓對方繼續當好他的檢察官。
屋內徹底安靜了下來。
不到一分鐘後，身穿黑色蝙蝠戰甲的蝙蝠俠就從窗口無聲的落入了屋內的地上，看着空無一人的屋內，蝙蝠俠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随即仔細探查了一番，卻除了地上的成堆的灰塵以外什麽都沒發現，接着就不得不在警察趕到之前離開了這裏。
不一會兒，氣勢洶洶的警察也陸續趕到，但他們一無所獲，既沒有找到哈維丹特，同樣也沒有找到另外一個人。
那麽克裏斯蒂安究竟将哈維丹特帶到哪裏去了呢？
他将對方帶回了自己家，準确來說，是哈維·丹特自己的家。
人類精神的承受能力是有限度的，無論是普通人還是法師都不例外，區別只是上限問題。所以當所經歷的事物超出了他們的承受範圍，就會變的瘋狂，變得崩潰。
治療精神方面的創傷其實并不是克裏斯蒂安的強項，即使他是一個魔法方面的天才，但魔法的知識是浩瀚無盡的，單一個方面就足夠一個人用一生來探索。
而克裏斯蒂安并不屬于博而不精的類型，相反他精修的是元素魔法，輔修的是魔藥學，所以其他方面更多的只是有所了解，并沒有認真研究過。
也幸好，他這個了解是指将曾經看過的所有書面知識全部都記下，只是沒有去深入研究，所以現在他還有能力去治愈哈維·丹特靈魂分裂的趨勢，雖然只是臨陣磨槍。
克裏斯蒂安一邊回想記憶中相關方面的記錄，一邊看着昏迷在床上的哈維，俊美的臉龐上不由露出了一絲不确定的神色。
總之……即使治不好也不會更壞了不是嗎？
想到這，他果斷下了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這之後的過程雖然并不算流暢，但好在沒有失手将患者治壞，這也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
當克裏斯蒂安徹底結束治療的時候，哈維丹特還在安靜的沉睡，但靈魂分裂的趨勢已經重新被治愈了回去。至于最近這段時間并不算美好的記憶，也會在對方的記憶中退化成一個過于真實的夢境，并不會在對方的心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在這個基礎上，克裏斯蒂安又将哈維丹特的面部徹底治好，這方面就是他所擅長的了，治愈起來要順利也快速的多。
其實原本布魯斯說的整形醫生就是他，醫生只是對外的一個說法而已，卻沒想到哈維丹特最後主動放棄了治療，選擇了以暴制暴殺死仇人。
克裏斯蒂安對以暴制暴并不反感，他本身雖然不算什麽好人，但基本認知卻還沒被扭曲，做了惡事的人當然該受到懲罰，死了也是對方活該。
雖然說後面一條法律和蝙蝠俠可能都會有些不同程度的異議，但箭在弦上顯然就不是他們能說算的了。
所以當他看到哈維開槍要将那個人射殺的時候才并沒有去制止，而是選擇了過後替對方清理痕跡。
總之，他也是時候該功成身退了。
克裏斯蒂安站起身正準備離開，但緊接着一道黑影便迅速從天而降，忽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法師們的精神力認真來算的話，是正常人的數百倍乃至數千倍，但可惜，肉體上各方面的素質就差了很多，雖然也比普通人強上一些，可是面對強敵的話顯然就不夠用了。
具體而言的話……假如克裏斯蒂安放棄長處，以自己的短處與來人對戰的話，輸幾乎是注定的。
所以他雖然精神上已經先一步察覺到了蝙蝠俠的出現，但很可惜的是，他身體上沒能反應的過來，這也就導致了他被對方一把制住。
來人正是蝙蝠俠。
天知道這位敏銳的偵探究竟都察覺到了什麽線索，居然這麽快的就找上門來，此時克裏斯蒂安也只好稍稍慶幸自己一直都保持着前世的外貌，否則這簡直就是抓包現場。
“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帶走哈維丹特？”
蝙蝠俠看着眼前長相出衆卻陌生的白發男人，眼神中帶着一絲警惕與淩厲。
克裏斯蒂安微笑着挑眉，看樣子絲毫不在意這位黑暗騎士的威脅。
“快說！”蝙蝠俠緩緩收緊了手上的力道。
克裏斯蒂安嘆了口死：“好吧，我其實……”他一邊說着，一邊在對方警惕懷疑的眼神中緩緩将上半身靠近，随後就在距離對方十幾厘米距離的時候，快速的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
黑暗騎士一驚，下意識就要将人甩開，但随即又意識到這可能給了對方逃脫的機會，于是又趕緊去抓對方。
但這時已經晚了。
一秒鐘的時間在普通人看來可能很短暫，但無論在蝙蝠俠這種戰士，還是克裏斯蒂安這種法師眼中都足以做到關鍵性的決定。
逃脫蝙蝠俠那鐵鉗般手掌的禁锢，克裏斯蒂安立刻便施法消失在了原地，一下便讓作為普通人的對方無法追尋。
蝙蝠俠看着對方消失的方向，良久都未曾挪開目光，随後看向躺在床上昏迷的哈維，視線落在對方已經恢複如初的臉上。
在一片寂靜之中，他緩緩眯起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