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失去異能的病弱重力使
失去異能的病弱重力使
在中島敦開口說要不要去他那裏休息的時候，千鳥搖着頭拒絕了。
“真的不去嗎？鏡花醬今天去與謝野醫生那裏，中原先生您現在的情況不适合到處亂走吧，而且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
中島敦看着已經起身的千鳥擔憂說道，畢竟中原先生怎麽看都不像沒事的樣子，但他也很明白，自己阻止不了中原先生。
千鳥再次拒絕了中島敦的邀請，在和少年對視時感慨：“果然少年長的就是快啊。”
他擡起手摸了摸中島敦的頭，歪着頭笑道：“你現在生活的不錯，繼續加油吧，小子。”
中島敦紅着臉應是，看着千鳥的背影離開，走之前無意瞟了一眼紙杯。
和剛倒進去沒有差別，只是水溫不再溫暖，他這才意識到，中原先生似乎一口水都沒有喝。
中島敦心裏閃過一瞬不祥預感，中原先生真的沒有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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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鳥走出便利店沒有幾步就停下來，他靠在牆上，明明沒有任何束縛，卻不斷喘着氣。
“請問需要幫助嗎？先生。”溫雅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伴随着輕緩的腳步聲。
千鳥猛的擡頭，來者披着毛領披風，帶着看着就毛茸茸的氈毛帽，身形修長，自帶一種病弱卻溫和的氣質，那雙如同紅葡萄酒般醇厚的雙眸安靜看着千鳥。
他當然知道這個人，理想是想要殺死所有異能者，死屋之鼠的BOSS，天人五衰的智腦，同樣是劇本組之一的——費奧多爾 ·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同樣之前那雙憑空出現把他推向攻擊的手，估計就是他的摯友，擁有空間傳送異能的果戈裏。
來者不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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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鳥沒有回答他的意思，他站直身，那雙覆着冰的湛藍雙眸冷淡看着他。
就算在那個世界勉強算個盟友，但他還是不喜歡費奧多爾。
先不說在中原中也眼中可笑的理想，就說他策劃了龍頭戰争就足以中原中也殺了他。
費奧多爾明顯看出了他的敵意，他舉起雙手示弱道：“我沒有惡意，中原先生是要去找弗朗西斯嗎？”
他也沒有掩飾自己認識中原中也，只是看似溫和地詢問。
“費奧多爾先生，就這樣出現在我面前，真是不怕死啊。”千鳥還是開口說，絲毫不掩飾語氣裏的殺氣。
“怎麽會？”費奧多爾輕笑道，甚至還向前走了一步，他聲音帶着莫名的蠱惑：“作為神明的仆從，我只是想要來瞻仰一下。”
而且，現在的你，也做不到殺了我吧，畢竟之前的許願恐怕已經耗費了他不少心力。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費奧多爾笑而不語，看着對面青年眼眸中的警惕。
“我要許願。”他突然開口說道，他盯着千鳥，把他的一舉一動都看得清楚。
而之前在情報中明明是抗拒[書]許願的千鳥臉上露出笑容，下一瞬又被覆蓋，空洞又慈悲的笑容出現。
剛才還顯得脆弱的蒼白面龐，此刻像是注入了元氣，甚至有幾分紅潤。
沒有剛才的針鋒相對，現在的藍眸青年像是專注又認真地看着面前的人。
千鳥的笑容稱得上慈愛，像是坐在高臺上垂下目光的神明注視着自己的信徒。
他溫柔說：“你的願望是什麽？”
費奧多爾沉默着，看着面前那張虛假的笑臉，沒有先開口說話。
沒想到千鳥絲毫不惱，繼續問道：“你的願望是什麽？”
“……當然是，擁有真正的自由啊！”突然冒出的銀發青年憑空出現，那雙漂亮的雙眸帶着瘋狂的笑意看着千鳥。
“果戈裏。”費奧多爾沒有意外，只是輕聲喚道。
“費佳要我做的事情已經完成了哦，本來是打算殺了你的，但沒想到撞上這麽有趣的一幕呢。”
果戈裏笑容燦爛，上前幾步靠近千鳥，身上的白色披風随風舞動。
“吶吶，你是神明吧，那能夠實現我的願望嗎？”果戈裏眼中滿是期待，如果是傳說中的[書]一定能夠實現他的願望吧。
“當然可以，”千鳥絲毫沒有感到冒犯，他只是擡起來手，語氣沒有絲毫波瀾，“根據中原中也的思想判斷——”
費奧多爾一瞬想明白什麽，猛的後退幾步，但血液還是不免濺到他的身上，他目光沉沉看着面前的場景。
赭發藍眸的青年還是帶着那樣的笑容，但面前的果戈裏脖頸像是被不明物劃了一刀，血液直接噴射出來。
但青年好像有什麽屏障一般，血液沒有濺到他的身上，他繼續說着剛才沒有說完的話：“死亡是屬于他的自由，那麽如你所願，賜予你自由。”
果戈裏臉上還帶着笑容，哪怕馬上就要死去也絲毫不懼怕，只是發出堪稱癫狂的笑聲，因為脖頸受傷說不清話：“哈哈哈哈哈，神明，不也，沒有自由嗎！！”
啊，收集的差不多了，果戈裏可不能這樣死去，畢竟他對于自己來說還是非常有用的。
“您好，我與這位是摯友，能夠請您不要讓他死去嗎？”費奧多爾聲音不緊不慢，帶着笑容開口。
“這是你的願望嗎？”千鳥轉頭看着他。
“是的。”費奧多爾開口肯定，根據他的觀察，至少他的這個願望是不會有什麽太多代價的。
“如你所願。”千鳥淡淡開口，笑容不變。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果戈裏的血液奇跡般的止住，失血過多讓他站不穩，他臉上沒有笑容，只是用悲傷的眼神看着千鳥。
“啊，真是太可悲了。”果戈裏擠出這一句話。
千鳥像是遲鈍的機器般眨巴眼睛，沒有人許願，他便呆滞站在原地。
費奧多爾卻感受到了什麽，驚訝擡起眼看向千鳥，莫名的感覺告訴自己，自己的生命與果戈裏綁在了一起。
他并沒有多慌張，只是冷靜思考為什麽，這是否是許願的代價。
不對，[書]作為能夠實現任何願望的寶物，祂不可能沒有使用限制，他明白，使用[書]一定要書寫上有邏輯的故事才可以達成。
那麽這就是[書]自成的邏輯嗎？本是被他人使用的死物，在有了自己的邏輯和意識，那就是沒有任何限制的炸彈。
不過，現在祂的限制恐怕就是這位中原中也了。
他沒有在原地停留太久，旁邊的果戈裏也明白什麽，披風一揮，兩個人就消失在原地。
随着費奧多爾的消失，千鳥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他甚至保持不住體面，一下坐到地上。
這讓他不自覺蹙眉，自從生病後，他便不喜歡讓自己顯得太過狼狽，這算是他一點可笑的自尊心。
幸好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他大喘着氣，閉眸緩慢恢複，體內的[書]很高興，因為祂又實現了兩個願望。
費奧多爾的猜測沒有錯，也得虧現在的時間是白鯨時候，費奧多爾還沒有對[書]了解的太深。
只是他說過，自己體內的[書]可是被污染過的，祂現在還因為中原中也的限制以他的意識認知行動。
但如果中原中也沒有限制，那麽被污染的[書]便會以最壞的思維去實現願望。
他低着眸突然開口：“我體內的[書]并不是好東西，祂會以最惡的方向去，就像對他許願世界和平，那祂會毫不猶豫讓世界毀滅。”
這樣就是[書]認知的世界和平，畢竟沒有生物在世界上，世界當然不會有争吵和戰争。
雖然這或許有些誇張，[書]也不會随便真的實現這樣的願望，但這也确實是事實。
“祂自有邏輯，沒有人猜得透祂的思維，祂會自動綜合人類的思維邏輯來達成故事實現願望。”
千鳥聲音平緩，像是在講童話故事那般：“祂站在世界的最頂端，結合着所有人的智慧和戰鬥力。”
這也是為什麽，哪怕他們的世界人才衆衆，也會落到那樣的下場。
[千鳥，你在和誰說話呢？]222不解問道。
它看着千鳥才衣角摸出個竊聽器，瞬間閉口不言。文野世界都是什麽人啊，他竟然都沒有察覺到竊聽器的存在。
千鳥有些無力拿着竊聽器，再次開口：“太宰治，你這麽聰明，想得出解決的辦法嗎？你知道他們都是怎麽在我面前死去的嗎？又是怎樣的邏輯讓他們回來的？”
“太宰治，你多聰明啊，提出的計劃從來沒有出過錯，就連我恨你這一點都算的明明白白。”
他似乎累到連情緒都提不起來，在說道這裏的時候只有深深的疲憊，似乎下一秒就要閉上眼長眠。
但太宰治明白，這是不可能的，[書]的存在讓他連休息都做不到，無時無刻要壓制着祂，不讓祂通過自己的邏輯實現願望。
畢竟，可沒有人說[書]不可以自己在自己上面書寫的。
他也知道，這是中原中也在給他情報，也是在告訴他，不要再阻止。
阻止接下來會發生的事，阻止他追求自己的死亡，或許還有幾分遷怒的意思。
太宰治不斷思考着，他試圖推測出另一個世界自己的計劃，是什麽樣的計劃能夠讓中原中也變成這樣。
“但是，”千鳥停頓了好一會，突然再次開口，他擡起頭，無神的湛藍雙眸再次注入生機，這是永遠不會徹底倒下，屬于中原中也的意志。
他洩出聲堪稱輕松的笑聲，似乎有些得意說道：“……最後還是我贏了，你個混蛋青花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