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口（二合一）

第1口（二合一）

“他傷得很重，好像快不行了……”

“他不像咱鎮上的人，真的要把他留下嗎？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哎，他可真好看，像是電視劇裏的人。你說他是不是從電視裏蹦出來的？”

【宿主，宿主……快醒醒……】

【宿主？你理我一下！哎，哎，該不會成植物人了吧？嗚嗚嗚……】

司維在系統的哭喊中醒來，簡直頭疼欲裂，腦瓜子嗡嗡的。

睜開眼，他發現自己在一個老式的磚瓦房。房間有些昏暗，裏面香煙袅袅，聞着些微嗆人。

床邊坐着一老一少兩個男人，正在聊着天。

那年輕人先注意到他醒了，立刻去招呼年長的。

然後兩個人湊過來，喊着“醒了醒了！”

年輕人帶着欣喜的笑容跑了出去，那穿着馬褂的老大爺則是留下來，朝着司維問：“你怎麽樣？”

司維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不等他發問，系統就一股腦地給他介紹了他的遭遇。

【你終于醒了！宿主！你從邪神家裏逃走後，在下山的路上昏倒了。然後被人救了。這個老人家是本地的陰陽先生，名叫倪詠春。剛剛那個年輕人叫葉濱，是他的徒弟。】

【你昏迷三天了。】

【我一直守着你，為你擔心，好害怕。嘤。】

司維：“最後一句不用說了……”

他渾身疼，暫時不太能動。

葉濱很快帶來了個人進來，似乎是鎮上的醫生，給他查了體溫，又扒他的眼睛，看他眼球。

“你叫什麽名字？還記得不？”倪老先生問，“你從哪裏來的啊，娃？”

司維不好解釋自己從哪兒來的，于是緩慢地搖了搖頭，假裝失憶。

老先生扭頭和醫生說：“好像摔壞腦子了，咋辦？”

醫生說：“只能先讓他休息，過幾天再看看情況。”

幾個人聊了一陣，葉濱把醫生送走了，很快又回到房間，端水給司維喝。

司維勉強啞着嗓子說了句：“謝謝。”

老先生有事，先出去了，剩下年輕的葉濱留下來照顧司維。

師父走之後，葉濱把椅子搬近，近距離看着他們師徒撿回來的人，笑着說：“你就安心在這裏養傷吧。我師父說，遇到你，是天意，是老天爺把你丢到路上，讓我們碰到的。不用擔心，我們會好好照顧你的。”

他長相普通，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看起來很有親和力。

司維感激不盡，勉強點點頭。

他傷沒好，只能繼續休息。于是閉上雙眼，和系統聊天。

“邪神，龍什麽……那邊怎麽樣了？”

系統：【龍澤川，你的任務目标名叫龍澤川。他那邊不太妙……他的未婚妻不見了。】

“什麽？！”司維差點從床上彈起來，“怎麽回事？”

系統：【你別激動，聽我慢慢說。你昏迷之後，就被倪老先生帶了回來。過不久就聽說，龍澤川的未婚妻不見了。那訂婚宴也就沒辦成，這幾天正在滿世界找人呢。】

司維簡直匪夷所思：“什麽人啊，怎麽連未婚妻都搞丢了？他還是男人嗎？幾天了還沒找到？那姑娘是不是不想嫁給他，逃回娘家了？”

系統：【沒有娘家。沒有人見過他的未婚妻長什麽樣，也沒人知道他的未婚妻是何方神聖，從哪裏來的。】

司維：“啊？？”

随後系統向他介紹，這龍澤川是一個邪神，有呼風喚雨，通天徹地的神通，多年來獨自生活在龍井山上，甚少露面。

鎮上的人從很久前就開始信奉他。為了尋求邪神的庇護，為了保證鎮子不被外面的妖怪侵擾，他們經常向山上送去童男童女作為祭品，但都被邪神送了回來。

大夥以為邪神不喜歡吃小孩，于是開始送年滿十八歲的女孩，但同樣也被邪神拒絕了。

人們完全摸不清邪神的喜好，戰戰兢兢，十分苦惱。後來嘗試送十八歲的男孩，被邪神的威壓懲處了一頓。

再後來，人們嘗試送長得很漂亮的人妻，同樣被邪神拒絕了。

并且邪神不再庇護小鎮，坐視妖怪咬傷人而不顧。大家知道邪神生氣了，但實在猜不出，他到底喜歡什麽樣的祭品。

這可愁死個人！

司維忍不住打斷系統的劇情介紹：“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邪神不愛吃人也不愛奸||yin吶？”

系統煞有其事：【邪神怎麽可能不好這口？那可是邪神啊！邪！】

反正鎮上的人從未想過這種可能。他們也認為，邪神肯定邪惡得要死，必須是有這麽點非人的愛好的。

他們依舊絞盡腦汁試探邪神的口味。

直到三個月前，邪神忽然向山下宣布，自己有了一位美麗的未婚妻，讓他們不要再把亂七八糟的人往他山上送，不然就把他們全吃了。

衆人才終于停止了試探。

而後全鎮的人都開始好奇，邪神的未婚妻長什麽樣？是否是一個和他一樣詭異神秘的美麗神靈？

大家好奇歸好奇，卻都不敢上山偷看。

本以為永遠也見不得那位邪神未婚妻的真面目，沒成想，一周前邪神宣布，自己即将與未婚妻舉辦訂婚宴。

他請鎮長幫忙操辦婚宴，并且邀請全鎮的居民都去參加。大夥兒高興極了，紛紛掏出家裏的寶貝，敬獻給邪神，祝他和未婚妻和和美美。

到了訂婚宴這日，居民們在鎮長的帶領下聽從安排，貢獻力量，幫着操持宴席的一切。

大家都準備一睹邪神未婚妻的真面目，沒想到哇，訂婚宴都要開始了，那未婚妻突然不見了！！

系統：【當時你昏迷了，你沒聽到。邪神勃然大怒！在山上大聲喊“人呢？！”那動靜，簡直驚天動地，全鎮的人都聽到了，跟個超級無敵宇宙級大喇叭擴音器似的！吓死個人！！】

聽它的描述，司維已經開始頭疼了。

他努力保持清醒：“那現在什麽情況？就是在找人是嗎？”

系統：【是的。】

它忽然切換成正經播音腔。

【劇情突變，世界線、時間線校對中……】

【任務調整中……】

【任務1：請幫邪神龍澤川找到他摯愛的未婚妻，以确保婚宴如期舉行。】

【任務2：刷邪神的餓意值，提高他讓你蹭飯的意願，得到他的邀請。】

【任務3：在邪神的婚宴上蹭飯。】

司維恨不得飛起踹它一腳：“又來？！怎麽任務又增加了？還哐哐變成了三個？你之前怎麽和我說的，不是有且只有一個任務嗎？！”

系統：【別激動別激動，小心傷筋動骨！任務是只有一個呀，但是你要想蹭飯，自然要幫邪神尋找未婚妻，不然這婚宴不就辦不了了？】

它在司維罵人之前補充：【當然！當然你可以不管他未婚妻的事，你可以安安心心在鎮上生活，直到他自己，或者別人幫他找到未婚妻了你再去蹭飯。都行的，不着急。至于餓意值，那是必須要刷的啊，你又不是鎮上的人，他怎麽可能随随便便讓你蹭飯？這相當于搞邀請函，搞飯票。】

司維：“……”

他深吸一口氣：“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麽嗎？”

系統：【知道，你想罵我。我感受到了你的憤怒。你罵我吧，罵我你也得做任務……】

司維現在身上還疼着，沒力氣罵它，只能先攢着。

他睜開眼，對葉濱說：“你……不用守着我，你去忙吧……我沒事……”

“噢，沒關系的！”葉濱說，“我目前也沒什麽事，今天的功課都做完了，可以在這裏陪着你。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告訴我。”

司維覺得占用了他的時間，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人家不願意走，他也不能強行驅趕。

“幫我看着點。”他跟系統交代了一聲，而後重新閉眼，準備抓緊時間休息。

這眼睛剛閉上不到五秒，系統就開始報警了。

【宿主，有人來了。葉濱的師兄，萬文彥。】

司維沒急着睜眼，想直接裝睡糊弄過去了。

他聽到腳步聲響起，是萬文彥進來了。

葉濱壓低聲音，喊了一聲“師兄”，而後快速站起。

“又昏過去了？”萬文彥走到床邊，“師父不是說人醒了嗎？”

葉濱立刻解釋：“剛剛是醒了會兒，但是不太舒服，又睡了。”

萬文彥輕笑了一下。

司維感覺床上一沉，似乎是有人坐下了。

随後萬文彥忽然話鋒一轉，開始調侃自己的師弟：“你活兒也不幹，飯也不吃，就在這裏守着他，怎麽？愛上他了？”

葉濱立刻急了，沒忍住大起嗓門：“師兄你胡說什麽？！才沒有！他可是個男的！這可萬萬不能瞎說的！我沒有！我真的……我沒有！”

萬文彥哈哈大笑：“瞧把你吓的，哈哈哈！你看你那樣兒……汗都出來了。你那天幫他換衣服的時候都不敢看，臉紅得滴血，肯定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漂亮的人，起反應了吧哈哈。你一個人留在房間對着他，都偷偷做了什麽呢？”

“我沒有！”葉濱羞憤難耐，“絕對沒有！我發誓！”

“好好好，”萬文彥邊笑邊說，“你沒有，絕對沒有。”

葉濱又說：“你……你聲音小點，他不舒服……”

萬文彥啧了一聲：“還說不喜歡，這麽緊張他，還不是喜歡？哎呀呀，沒想到一起相處這麽久，阿濱你竟然喜歡男人，要是被師父知道了，肯定打死你！”

葉濱簡直百口莫辯：“我沒有，真的沒有！師兄，你別平白誣陷人！”

聽他語氣，急得都要哭了。

萬文彥笑了好半天，終于停下。

司維都快被吵死了。

萬文彥又說：“那，你出去吧，阿濱。你出去休息，去吃點飯，我來守着他。你吃完再來。”

沒聽到腳步聲。

萬文彥：“怎麽？舍不得了？還是不放心師兄？”

司維：“……”

他想睜開眼，讓這個讨厭的家夥離開。

真的有夠惡心的。

下一秒，司維感覺有人摸了他的臉。

他瞬間睜開眼，怒喝一聲：“幹嘛？”

“喲，醒了？”萬文彥吓了一跳，瞬間從床邊上彈起，而後拍着胸口，笑嘻嘻道，“差點把我魂吓沒了，你可得對我負責。”

司維瞪着他，毫不客氣：“你摸我幹嘛？什麽毛病？”

“沒什麽毛病啊。”萬文彥面不改色，還是笑呵呵的。

他看着床上臉色慘白的青年，雖然一臉病态，但醒着的樣子更是驚豔，讓人看得挪不開眼。

小鎮上從未有過這麽漂亮的人，他一時間有點心跳加速。

多欣賞了幾眼後，他的聲音溫柔了許多：“別誤會，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發燒。你受了很嚴重的傷，要是發燒了可是很糟糕的。”

“謝謝關心，我沒發燒。”司維冷冷道，“你不如看看自己有沒有頭腦發熱比較好。”

“我自己嗎？”萬文彥聞言摸了摸自己額頭，“唔……好像是有些發燙呢。怎麽回事？之前還好好的，怎麽一看到你，就開始發燒了？”

系統咬牙切齒：【什麽發燒？我看他是發騷了吧！真夠惡心的！】

司維表示贊同。

他直接說：“發燒了就去看病。”

萬文彥享受着被怼的滋味，樂呵呵的：“是得看看。多謝你的建議，我一定會去看看。”

他很快離開了房間，走之前還撂下一句話：“我等會兒再來看你。”

司維希望他不要再出現在自己眼前。

葉濱漲紅了臉，慌亂地道歉：“抱歉，我師兄冒犯你了，對不起！我代他向你道歉！你不舒服可以罵我，真的很抱歉！”

說着他站在床前，深深鞠躬。

司維緩了口氣：“不是你的錯，不用代他道歉。我沒事。再有下次，我自己揍他就行。”

葉濱顯得尤為自責，他攥緊了拳頭：“你睡吧，我幫你守着，再不讓他進來了！！”

他直接起身把門反鎖，又重新回到床邊守着。

但是，坐下不到三秒，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單獨留在這裏，還把門鎖上了，似乎不太妥！

肯定又會被師兄誤解！

他燙屁股似的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起來，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也出去，我在門外幫你守着……你要是醒了，或者口渴的話就……叫我……我聽到我就馬上進來。”

然後他慌慌張張出去了。

房間裏終于清靜下來。

司維簡直心累。

為什麽一上來又是這麽令人無語的劇情？

這個萬文彥是什麽牛馬？可把人惡心壞了。

系統好生安撫了他一番：【你睡吧，我幫你看着，有人來的話我會把你弄醒。】

司維接着休息，後面萬文彥沒有再來。

他又躺了兩天，總算是能下床了，終于可以走出來房間，重見天日。

出來一看，倪老先生這門派還不小，一座靠山的四合院。四周郁郁蔥蔥，樹影斑駁。

他剛出去，葉濱就出現了，立刻跑過去，笑着喊：“你醒啦，感覺怎麽樣？”

司維彎起嘴角：“好多了，多謝你們的照顧。”

他微微欠身。

葉濱馬上擺擺手：“不用不用。太客氣了。”

司維請他帶自己去見倪詠春，他得去表達謝意。

路上他見到了老先生的另一個弟子，馮固。

他在大太陽底下紮馬步，看到他們路過，也只是盯了司維一眼，眼神有些許的厭惡和敵意。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說什麽。

再加上那輕浮的萬文彥，倪先生一共三個弟子。

很快，司維見到了倪詠春。老爺子畫了一個陣，正坐在裏面念念有詞，掐指蔔算。

等他結束後，葉濱好奇地問：“師父，您在算什麽？”

倪詠春愁眉苦臉：“還能算什麽？自然是算邪神大人的未婚妻在哪兒？”

葉濱又問：“算到沒有哇？她在哪裏呢？”

倪詠春擡起手作勢要敲他：“算到了我還在這兒？”

葉濱抱頭躲避。

司維在旁邊看着，心想這師徒倆關系倒是不錯。

他向倪詠春打招呼，朝他鄭重道謝。

“恢複得還不錯，”倪詠春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後招呼他坐，“娃啊，你想起自己叫什麽沒？”

這件事沒什麽好隐瞞的，司維就自報了姓名。後面老先生又問他從何而來，到何處去，他全都搖頭。

“不急，失憶是挺麻煩，你慢慢想，”倪詠春說，“相逢即是緣，你就先留在這裏養傷，等徹底康複了，到時候你想留下的話就留下，不想留下可以離開。來去自由。”

司維肯定還是想離開的。

這裏有萬文彥那個猥瑣的家夥，他怕長期待着自己早晚有一天會忍不住暴揍他。

但這幾天，他暫時得留在這裏。

簡單聊了幾句後，倪詠春對葉濱說：“阿濱，我和你師兄去山上一趟，你就和這個，這個小維留在家裏看門。”

葉濱點點頭：“好的師父。”

“山上？”司維下意識往那雲霧缥缈的山峰看，“是龍井山嗎？”

“對，”倪詠春說，“邪神大人讓我們幫忙找人，我得帶徒弟去他府邸看看能不能收集點線索，不然也無從下手。”

“那個……”司維面露難色，遲疑地問，“我……能跟您一起去嗎？”

“啊？”老先生一愣，“你也想上去？”

“嗯，”司維說，“我是在那座山上昏倒的，我也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解開自己的身世。”

“這個……”倪詠春有些猶豫。

司維馬上說：“我跟着你們上去，因為我不知道上山的路怎麽走，你們帶我上去就行。到時候我自己去林子裏頭找找，就不和你們一起到邪神家裏了，這樣應該沒事吧？”

“嗯……”倪詠春皺起眉頭，“你身體能行嗎？”

司維立刻點頭：“行的！已經好很多了。爬山沒事。”

倪詠春也沒阻攔：“那行吧，你想搞清楚自己的身世，也是人之常情。阿濱，你拿一套咱們門派的衣服給他。”

司維連聲感謝，然後匆匆跟着葉濱去換衣服，跟他們一樣，穿上了灰布裋褐，外面一件靛青短袍。

換好衣服出來，倪詠春說：“小維啊，你就跟着我們上山，直接去邪神大人的家裏，到時候我就說你是我新收的小徒弟。你呢，就不要自己去林子裏了，危險。再者，會被邪神當做可疑的人，說不定會對你不利……”

“好的好的，”司維連忙應下，“我絕對不亂跑。”

他本來的目的就是去邪神家，這下正好了。

這次上山的隊伍一共四個人，倪詠春、葉濱、馮固，還有司維。

那個最讨厭的萬文彥不在。

司維大喜。

但很快他就喜不起來了。

龍井山太高，他強撐着爬了三分之一就實在爬不動了，氣喘籲籲，雙腿發軟，簡直丢死個人。

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

看着他扶着樹大喘氣，馮固一臉嫌棄。

葉濱馬上說：“沒事，我背你上去！”

他在司維身邊蹲下，身子一彎下去，後背肌肉很明顯。

司維怪不好意思的，但是都走到這裏了，自己再磨磨蹭蹭也是耽誤大家時間，最終也只能拜托葉濱幫忙。

趴在葉濱背上，他忍不住想，這麽高的山，也不搞個纜車，太要命了！！邪神他自己上上下下不累嗎？

系統提醒：【人家是邪神，會飛的。】

司維：“好吧。那沒事了。”

真是平等地嫉妒每一個會飛的家夥。

好不容易到了山頂，司維從葉濱背上下來。背着他爬了這麽久，葉濱也累得夠嗆，衣服都汗濕了。

司維連忙道謝，幫他擦汗。

幾個人稍作調整，然後倪詠春深吸一口氣，擡手敲響了大門。

門很快打開，一只奇醜無比又猙獰可怖的琵琶魚出現在眼前。

它身體又短又圓，頭又大又扁，嘴又扁又闊，兩只巨大的眼睛長在背上，頭上墜着一個發光的小燈籠，上來就咧開大嘴，沖着幾人嘶吼。

司維以為它要吃人，沒忍住大叫一聲，慌忙後退。

叫完發現魚并沒有出來，而其他幾人慌忙給他使眼色，讓他淡定，他馬上強行冷靜下來。

魚懸浮在門口，靜靜地盯着司維，似乎對他很不滿。

司維說了句：“抱歉……”

它這才轉身晃着燈籠領着他們往裏走。

司維：……這魚……竟然可以飛？

好吧，畢竟是邪神的地盤，什麽奇怪的事情都很正常。

裏頭依舊雲霧缥缈，一片模糊。白茫茫的霧裏，時而閃過一些亮光，也不知道藏着多少怪物。

衆人都緊張起來，低着頭，不敢亂看。

七拐八拐之後，琵琶魚領着他們到了一個池塘前。

這池塘裏的水是黑色的，深不見底，水面光芒流轉，變幻莫測，形成了一個懸浮的漩渦，什麽也看不清，像黑洞一樣。

倪詠春走上前，朝着池塘拱手：“邪神大人，我等奉命前來收集線索，為您尋找未婚妻。打攪了。”

無人回應。

倪詠春顯得緊張起來。

四個人靜靜等着。

司維好奇邪神是不是睡着了，忍不住擡頭往前看。

他剛擡起頭，池塘突然翻江倒海，像是海嘯一般，黑水嘩啦啦噴湧而出。

幾人吓了一跳，倪詠春立刻低聲喊：“別動！”

弟子們馬上腳趾抓地，努力站穩，任由黑水濺到身上。

而後黑洞裏傳出一個冰冷的聲音。

“他，是誰？”

倪詠春看也不看，立刻回答：“回禀大人，這位是我新收的小弟子，名叫司維。”

司維也學他的模樣拱手，向着邪神大人表示敬意。

池塘裏的水繼續翻騰着，頭頂忽然電閃雷鳴，轟隆隆的，像是天怒一般。

司維簡直服了，這邪神是對他有什麽意見嗎？驚天動地的鬧嘛呢？

他是沒長嘴嗎？有話不能直說？

足足過了五分鐘，甚至更長的時間，雷聲才終于停止。

邪神有話直說了。

黑洞裏伸出一只長着鱗片的手，它偏移角度，指向了一個方向。

“他，留下找線索。你們，去鎮上找。”

三人齊刷刷扭頭，看向最後面的司維。

司維擡頭，卻見那只怪物的手指向的，正是自己！

啊這……

與此同時，系統突然提示：【餓意值：+5。】

司維：電閃雷鳴的鬧嘛呢？

邪神：太激動了s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