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萌動（2）
萌動（2）
音仁走後的別墅靜悄悄的，連掃地機器都沒發出任何聲音。
安靜的環境，特別适合思考問題。
可是音樹坐在沙發上，什麽也沒有想通。
原憲看上她了？
原憲說喜歡她？
騙人的吧qwq
音樹怎麽想都覺得不可能。
想了半天，終于想出來個原因。
她立馬側頭，差點和看着她的原憲撞了個滿懷。
音樹心有餘悸地往後退了退。
“您是怕他糾纏，所以騙他的吧？”
沒有必要的環境，音樹一聲爸爸都不想喊。
她越想越覺得是這個道理。
剛才如果不是原憲說那句話，音仁一定會追問下去，說不定還會帶她回家。原憲為了保護她，迫不得已，自毀清白，去騙人。
也挺合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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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音樹話音剛落，就聽見了原憲平靜的聲音。
“不是。”
不是騙人的。
那就是……真喜歡？
她怎麽一點兒也不知道啊。
音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覺得原憲在逗自己玩，畢竟之前也不是沒有過。
她想說什麽，又不知道怎麽開口合适，目光忽然碰到大廳裏放着的那架鋼琴，音樹想起那次宴會，再是齊雅，再是齊雅說過的話。
她抿了抿唇，“可是，可是，您喜歡的不是成熟性感女性嗎……”
她記得那次宴會上，齊雅就是因為原指揮官習慣性感風，所以才将她也精心打扮成那種另類性感的風格。
音樹低眉看了眼自己。
再怎麽樣打扮，她和性感也沒有半分錢關系。
所以原憲一定是在逗她玩啦。
善意的、愉悅的、活躍氣氛的玩笑。
原憲卻抿着唇，帶了幾分笑意說：“我不喜歡性感的。”
音樹：“啊？”
她呆了一下，特自然流暢地說，“可是，大家都說你喜歡性感風格的女性啊。”
原指揮官喜歡性感，這不是全帝國都知道的事情嗎。
“我騙人的。”原憲看着她單純的模樣，笑意輕松愉悅，緩緩說，“我這種身份，總會遇見很多想走捷徑的人。他們都會選擇我喜歡的自動送上門。我要是喜歡單純可愛的，那送上門的一概全是白裙子單純小白兔，看着多膈應人。”
他語調輕松，音樹卻仿佛聽明白了。
她對這件事是有感觸的。
就像她喜歡某位大師的畫作，因為昂貴，所以只能喜歡無法得到，她同樣可以欣賞別的風格的畫。可如果出現了和那位大師風格相差無幾的畫，明顯的仿制品，就算她買得起也絕對不會去買。
喜歡一個人或者一件東西的時候，它們的盜版不是幸運而是不幸。
或許有人喜歡收集盜版周邊手辦，可音樹覺得那是對正版的玷污。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真的将她當做白月光，應該是不能容忍出現和她一樣的人，更不能容忍她的仿制品天天在眼前晃悠的。
“所以，你壓根就不喜歡性感的。”
“是啊。”原憲點了下頭。
音樹：“……”
qwq大家都被指揮官騙了。
不過原憲做得也沒錯。
如果大家都知道他喜歡清純的，像音仁那樣的人何其多，沒事就往他身邊塞清純類型的女孩。可真的自願被送到他身邊的女孩，能有多清純。
沒事兒就要看盜版，原憲得多憋屈。
還不如說喜歡性感的，這樣也就不會有人來玷污清純。
這麽一想，音樹又覺得挺好。
說性感挺好。
不用瞎眼，還可以沒事兒欣賞印象派畫作。
原憲看着她一下皺眉一下笑，能想到她在想什麽。
他的确是因為不想見到任何故作清純的人，才會說自己喜歡性感的。可能是被音樹傳染，他也不能容忍任何的仿制品，特別是和她有些相似的仿制品。
原憲挑眉笑了下，出聲打斷她的想法。
“所以我剛才說的是真的。”
“啊……”音樹有些不太想面對，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以前給她遞情書的男孩也不少，但那時候不一樣，那時候在學校裏，都是同學，而且她一心只想好好讀書，所以拒絕來得輕巧又輕松。
可現在，面對的是一位權高位重的指揮官。
她還是內憂外患的局面。
而且，可能，其實，她的詫異多過于拒絕……
原憲沒有聽見拒絕的話，淡藍的眼眸又藍得深邃了些，緩緩繼續說：“不喜歡你的話，怎麽會平白無故救你那麽多次。”
“那，那不是無私為民的見義勇為嗎？”音樹低着頭嘟囔。
原憲輕笑着拆穿她：“日理萬機哪能天天見義勇為，下面這麽多人呢。”
話是這麽多。
也很有道理。
一個指揮官天天圍着自己跑，是有些奇怪。
可那時候她居然不覺得奇怪，反而覺得正常和習慣，覺得指揮官是個好人qwq
音樹覺得可能真的笨到家了。
她伸手想摳腦殼，去被原憲握住了手。
“別緊張，我只是想告訴你而已。”原憲聲音溫和，“可能不是最佳的時機，不過說出來就說出來吧，正好也和你講明白，免得你總覺得我對你好是，愛民如子。”
他藍眸幽深似平靜的海面。
藍得透徹。
音樹不由自主地陷進了這一汪深藍裏。
“我……”
她不知道。
她沒有過這樣的感受。
來到這個世界，她以為會艱難重重，會在音家困苦度日，可沒想到一切又都不一樣。
和她有過最多交流的，不是音家，反而是原憲。
那麽多次相救。
他面冷心熱、平和強大，音樹全都看在眼底。
以為只是平易近人，卻沒想到是因為別的。
這樣的人，那樣多的交往，最後說喜歡自己。
說和當年接那些同學的情書一樣，沒有任何感覺是不可能的。
可是。
音樹腦子裏想過許多事情，最後借口卻全被自己推翻，就剩下一句。
“可我還在讀書啊……”
原憲輕緩地笑了起來。
薄唇輕抿，唇邊的笑意愉悅而生動。
音樹從沒有見過原憲這樣的笑容。
理論上，她的确應該從來沒有見過。
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腦海裏被深藏的記憶似乎要破土而出，有些難受，音樹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
原憲沒将她那句理由當回事，笑完了以後說：“你知道我的喜歡就好，接不接受都沒有關系，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音樹聽着他的話，以為他看見自己皺眉頭産生了誤會，連忙說：“不是，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我沒有……”
她忽然卡住。
感覺說什麽都不太對。
原憲卻站了起來，安撫似地笑了笑。
“我知道的。”他說。
音樹：“？？”他知道什麽，他不知道。
“好了，不說這個了，上樓休息吧。”
“上樓？”音樹想要跟着站起來，有些拘謹和不好意思，“我，我該回家了。”
原憲眉梢一揚，似笑非笑：“你回哪兒？”
音樹在他的目光下，總覺得這兩個字有些不好說出口，“回家……”
原憲開始發揮音仁的利用價值。
他淡淡地說：“你覺得音仁看見你回家，會怎麽想。畢竟，把你賣出去這件事，他也是摻和在裏面的。”
“你也知道呀！”音樹聽着他的話，吃了一驚，他以為原憲不知道音仁是個壞家夥呢。
“我看上去很蠢？”原憲涼涼地說。
“不是……”音樹連忙說，“我以為你不抓他是因為不知道呢。”
“呆。”原憲像是苦笑不得，伸手揉了一把她的頭發，“已經抓了齊雅了，再沒證據地去抓一個人，無緣無故，別人要怎麽想。”
“也是……”音仁把所有的鍋都推給了齊雅，甩鍋小能手，又沒有在場證明，莫名其妙地抓人的确不是一件正常事，原憲一個正常的指揮官，肯定要做正常事的。
“所以你就待在這裏吧。”原憲垂眸看着她，平靜地敘述，“之前音仁找過我，說要把你送給我，我拒絕了，之後他們狗急跳牆，就想把你送出去。萬一你這一次回去，他以為你被抛棄了，再次動歪心思怎麽辦。音仁能為事業抛棄妻子，更可以抛棄你這個女兒的。”
話是這麽說，商人唯利是圖，音仁的确很有可能這麽做。
可音樹還是覺得不妥。
她想了想的：“我可以不回音家的。”
“那你住哪兒？”
音樹當即說：“我租房子就好了。”
原憲一針見血：“你有錢嗎？”
“……”音樹卡殼之後，眼珠兒一轉說，“我可以賺的，也可以借一借。 ”
“問誰借，別問我。”原憲面不改色，“指揮官工資挺少的。”
“那，那……”音樹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來可以問誰借錢了，問小江哥哥嗎，小江哥哥和她一樣，窮得一清二白。
不過真要住一塊兒，音樹還是很糾結。
她總覺得，突然就共處一室，總有些不方便。
原憲輕笑着彎下腰，語氣溫和而誘惑。
“你住這裏沒關系的，我工作忙，很少回來。而且，以前也不是沒有過，不對嗎？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有空的話還可以給我做飯，就當做房租了。”
音樹想起了軍艦上的套房。
還真的不是沒有過。
那時候還是一間套房，現在是一棟別墅呢。
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可以。
而且她沒錢，真的是舉步維艱。住在這裏，雖然一男一女有些不妥當，但至少原憲是個好人，絕對不會害她的。
音樹低着頭，纖細的手指交纏着，很不好意思地說。
“那，那就麻煩您了 。”
目的達成。
原憲斂唇輕笑，伸手挑起她散落在肩上的長發，緩緩放回本該存在的地方。
笑意薄涼，語氣溫和。
“不麻煩。”
一點也不麻煩。
【小劇場】
誘惑苗苗的原老師：我不回來的，我工作忙，公職人員工資還不高。
實際上。
小顧跟班：您今天上班？
原·腰纏萬貫·每天杵家·老師：不上，陪老婆，再問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