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冷戰開始

26.冷戰開始

湛藍的天空一望無際,白雲清清淡淡,仿佛被扯開的棉花糖,抻着糖絲,有些誘人。

所謂飽暖思淫/欲,秦蕭在快活了幾天後,今天不得不爬起來去工作室。他手上還有幾個單子沒完成。

正和于景陽說話的周子嘉看到他進來,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然後扯了扯嘴角。

“老三……”

秦蕭跟于景陽對了個眼神,轉頭看向周子嘉。“你這是大戰了幾百回合還是夜裏做賊去了?”他似笑非笑的問。

周子嘉一臉菜色,眼底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看起來有些虛。

他有些尴尬,握拳在嘴邊輕咳一聲,“那什麽,這幾天沒睡好。”

秦蕭樂了,“德行。”

其實周子嘉沒睡好不只因為穆筠,也因為越想越覺得對不住秦蕭。

一手友情一手愛情的,周子嘉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麽複雜。

于景陽看了他兩天,最後看不下去了,“從始至終糾結的只有你一個人。”

這話就像一顆悶雷,把周子嘉炸成內傷的同時,也徹底把他炸醒了。

是啊,穆筠不會因為少了他流一滴淚。秦蕭從始至終都是躺槍的。他在這裏糾結給誰看啊!

當天晚上他喝了個酩酊大醉。就此發誓,從此穆筠是路人。

說是這麽說,要這麽放棄喜歡了多年的人并不是那麽容易。就好像自己生生掰斷一個長久的習慣,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Advertisement

周子嘉一邊蛋疼一邊心疼,反反複複,輾轉難眠。多種原因造成了他現在仿佛腎虛一樣的臉。

“那個,你這幾天去哪了?”周子嘉問。

秦蕭知道他那點心思,答到,“給我父母掃墓去了。”

“原來是看伯父伯母去了。”

“嗯,順便跟我家柚子膩了幾天。要不是手裏一堆事真不想回來。”他看了眼周子嘉,暧昧的說,“溫香軟玉在懷,你懂的。”

周子嘉看着他修長的身影,心裏暗暗衡量着如果一腳飛過去能不能準确的踹他腎上。

我懂……我懂你大爺!!!

一直旁觀的于景陽好笑的拍了拍他肩膀,“清除淤血有益身心。”

周子嘉站在原地,好想仰天長嘯——這到底是什麽他娘的損友!!!

夏幼荀将用過的餐盤放到待洗處,跟李璇打過招呼後走到洗手間。

擰開水龍頭,清水嘩嘩沖到手上,有些沁人的涼意。

另一個洗手池前,夏清璇補完妝收好粉餅,看見來人面部頓時扭曲起來。

那天,她被這賤人害得丢臉丢到了太平洋。

一身墨黑,臉上幾乎看不出本來面目。原本聊的挺好的男人自她出來後一語不發,走路都隔老遠,恨不得不認識她。

到家後,那黑乎乎的東西根本用水洗不掉,她氣的将浴室裏的東西砸的稀巴爛,最後譚美琴跑出去弄了盒潔面油,她洗了兩天才把身上的顏色洗幹淨。

現在想起來那個法克的過程,她都要氣的抖三抖。

當初這賤人的手筋怎麽沒斷了!

“害了別人心情很好吧?”夏清璇看着她咬牙切齒,“先是打我媽又來搞我,你很牛逼啊!”

夏幼荀将手上的水珠甩掉,擡眼看着她似笑非笑,“這不是應該問你自己?”

“少他媽裝蒜,把我害成那樣不認賬?”

夏幼荀擦幹手,一派閑散,“我從來沒害過你,是你自己惹火燒身。”她上前一步,“我手上的疤拜你所賜,時不時就癢一下,它一癢我就想起那天它皮開肉綻的樣子。”

夏幼荀呵呵笑,“你不知道,這麽長的口子雙邊翹起,裏面的鮮紅的肉都看得到。縫了針好像爬了一條蜈蚣在上面。啧啧。”

說完,她将右手攤開在夏清璇眼前,“你看這條疤是不是感覺很痛快?”

夏清璇看了一眼橫在她手心的疤痕,惡劣的笑出來,“确實很痛快,怎麽就沒廢了你的手。”

夏幼荀點頭,“我這人最看不得別人害了我以後痛快的樣子。染發劑實在有點小兒科,平時走路經常回頭看看,說不定我就在後面跟着呢!”話鋒一轉,她笑道,“最後幫我給令堂帶個好,畢竟那天她沒讨到便宜。”

說完觑她一眼,夏幼荀準備邁步離開。

“你不就是仗着秦蕭!自己有什麽能耐?”夏清璇惡狠狠的說。

夏幼荀轉身,冷漠的看着她,随後氣死人不償命的說,“我唯一的能耐就是有秦蕭,怎麽着吧?!”

下午,夏幼荀又被林康帶去參加飯局。

她其實跟着的時候并不多,除非鄭助理有別的安排,她才會被抓去頂班。這種事她做的并不得心應手,但是勉強算在她工作範圍,她只能硬着頭皮上。

依舊是他們三個人,對方則浩浩蕩蕩來了六個人,四男兩女。

夏幼荀坐在林康身邊,盡量減少存在感。

那邊的經理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年輕男人,跟林康看起來很熟,兩人你來我往,氣氛好不熱絡。

“林哥,你今天這小助理可真是太/安靜了。”年輕男人說着,用一雙桃花眼瞟了夏幼荀一眼。

夏幼荀心頭一顫,随即而來的就是反感。這是指她喝酒太少。

夏幼荀跟了幾次,也明白了桌上的規矩,硬着頭皮拿起酒杯,“是我招待不周,這杯敬葉經理。”

葉邵陽看她蹙着眉頭勉強把酒喝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敬我酒,要三杯才行。”

夏幼荀垂下眼眸,臉色冷了下去。這什麽狗屁規矩,依她看分明就是在找茬。

夏幼荀捏緊拳頭,深吸口氣,“那我……”

“邵陽,夏秘書是新人,你別把人吓壞了。”林康适時幫她解圍。

葉邵陽一頓,似笑非笑的看了林康一眼,“林哥既然這麽說,倒顯得邵陽刻薄了。”轉眸一看,“希望夏小姐別介意。”

夏幼荀暗暗松了口氣,面無表情的搖頭,“沒有。”

熬到下班,夏幼荀回家途中接到了秦蕭的電話,讓她去錦瑟。

夏幼荀有點不想去,下午喝了幾杯酒,現在胃裏還火燒火燎。但是架不住他軟硬兼施,便改變了路線。

此時,秦蕭正在跟于景陽打賭。

賭注不大,誰輸了誰請吃飯,這麽無聊确實是因為閑得慌。

夏幼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卡座那邊周子嘉托着腮,一臉無趣的看着那邊。

“嗨。”

周子嘉回神,看到夏幼荀一笑,“過來了?”

“他們在幹嘛?”

“閑的蛋疼在賭晚飯。”周子嘉笑着瞥她,“你說誰會贏?”

夏幼荀朝兩人那邊看,秦蕭正站在镖盤前一支一支的投擲,于景陽則在一邊磨牙。

“當然是秦蕭。”她說。

“呿,沒勁。”

幾分鐘過去,那兩人不知道到了第幾局,夏幼荀起身跟周子嘉說,“我去趟洗手間。”

吧臺最邊上,葉邵陽剛喝完一杯伏特加,看着身邊黏上來的女人勾唇一笑,伸手攬住她的腰。

一道人影閃過,葉邵陽挑眉,還有這麽巧的事?他低聲在女人耳邊說句,“寶貝兒,等我一下。”便起身跟了上去。

夏幼荀從洗手間裏出來,在水池前用清水洗了一把臉,面上的灼熱才稍稍緩解。想起之前工作調動的興奮勁兒,她搖頭苦笑。有得必有失,沒法兩全其美。

将臉擦幹淨,夏幼荀緩步走出來。誰知,剛轉彎就被人拉住手臂。

“真巧啊,夏秘書。”

聽這聲音夏幼荀身體一僵,他怎麽會在這裏?将手抽回來,她冷淡的說,“你好,葉先生。”

她的反應讓葉邵陽嗤笑兩聲,翻臉還挺快的。

“夏秘書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剛剛不怎麽盡興吧?”

夏幼荀看他一眼,平靜的說,“我朋友還在等我,葉先生喝好,失陪了。”

葉邵陽挑眉,他就喜歡這麽寧的,越寧搞定之後越有滋味兒。

拉住要離開的夏幼荀,葉邵陽将她重重抵在牆上。“我最喜歡就是你這個類型的,看着清純可人,被壓在身下時可就貪得無厭了。”他傾下身在夏幼荀耳邊低語,“怎麽樣?要來一炮嗎?”

夏幼荀冷眼看他,正準備說“我炮你老母”,卻感覺壓在她身上的力氣驟然消失。

随即而來的是拳頭打在骨頭上的聲音。

葉邵陽悶哼一聲,堪堪站穩,就看到眼前站了一個面色陰沉的男人。

“想死就說。”

葉邵陽摸了摸嘴角,抽了口冷氣。

“原來是有主的?”他看着秦蕭說,“那不好意思了。”

秦蕭沉着臉看他走遠,眯了眯眼,這才看向夏幼荀。一臉冷傲把她抓到身邊,“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結果,他們的賭約沒有兌現,因為幾個人看秦蕭那臉色都覺得會消化不良。

到家,夏幼荀将事情原原本本的給秦蕭講了一遍。

“換工作吧。”他說。

夏幼荀一聽,臉色有點沉,“沒有必要,我只是幫鄭助理頂班。”

秦蕭聲音冷淡,“頂班幾次就遇到這種事?”

夏幼荀無奈,“到別的地方也不一定就能避免啊!”

“那就來我工作室。”

夏幼荀立刻拒絕。

跟秦蕭在一起,平時幾乎都是他花錢,現在連工資都要從他那裏領,她心裏怎麽能舒服?

秦蕭看着她再而三的拒絕,也冷下臉。門一摔,走人了。

就此,兩人之間的第一次冷戰打響。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