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哪都好
25.她哪都好
秦蕭曠了兩天工,周子嘉坐不住了。
打完架的第二天,周子嘉一大早就把滿室淩亂整理好,于景陽知道,他這是想通了。
直到兩天後還不見秦蕭人影,周子嘉有些忐忑,“景陽,老三不會真不來了吧?”
于景陽觑他一眼,好笑的說,“他是那麽小氣的人嗎?肯定是在哪裏舒服了懶得動。”
要說了解秦蕭,還得是于景陽。
此時秦蕭正窩在夏幼荀的小窩裏,每天就是吃飯睡覺打游戲,完全像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不,這樣的他在夏幼荀眼裏就像一只每天等着她喂食兒的汪。
這天夏幼荀下班,按照慣例買菜回來做飯。兩人圍着一張小圓桌,安靜的吃飯,一派溫馨祥和。晚飯結束,秦蕭忽然對夏幼荀說,“我等下回去。”
夏幼荀收拾碗筷的動作一頓,随即說,“好,鑰匙你就拿着吧。”
秦蕭扯出抹笑,“這是給我特別通行證了?”
夏幼荀白他,“不要拉倒。”
“要,怎麽不要。”頓了一下他又說,“這兩天我就不來看你了。”
夏幼荀一愣,“你幹嘛去?”
“辦點事。”
秦家大宅裏一片燈火通明。往常十分安靜的客廳裏此刻坐了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着。
坐在中間沙發上的中年女人一臉無奈的指着喬悅岑,“你說說你,年紀不小,事兒不少,就是不好好找個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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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悅岑聽她母上幾年如一日的絮叨不禁翻個白眼。她不想回來就是這個原因。
沒有男朋友好像是天大的罪過,她本人都還沒急,她媽急得頭發都要掉光了。
看着一邊喝茶的秦揚,喬悅岑彎了眼眸,“大哥都還沒女朋友呢,我着什麽急?”
被拉出來墊背的秦揚面不改色,只是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話題一扯到這個大侄子身上,秦玉桦更來氣,“老大用得着操心嗎?随手一揮那不是前仆後繼的?跟你這個無人問津的能一樣嗎?”
喬悅岑這個暴脾氣,在她媽面前永遠沒有用武之地。心中雖然滿是咆哮體,卻還得裝着乖順,“行行行我錯了,你繼續罵吧!”
一旁的喬建開口護着女兒,“這事也急不來,你就少說她兩句吧。”
秦玉桦瞪了喬建一眼,不再說話。
這時秦老爺子從樓上下來,看向坐在那裏的幾個人,“小兔崽子還沒回來?越來越不像話!”
這個家,除了秦青松本人沒人敢罵秦蕭一句,所以衆人都眼觀鼻鼻觀心的聽着,卻沒有人接茬。
這時,門口傳來關門的聲音,秦蕭不急不躁的走進來,“一回來就聽見你罵我。”
秦青松本想繼續罵幾句,轉身一見他臉上淡淡的淤青,頓時也忘了這茬,連忙問,“臉上怎麽回事?”
秦蕭喊了聲,“姑姑,姑父。”然後一把攬住秦青松的肩膀,“還不是太招人喜歡,争風吃醋鬧的。”
秦青松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舉着胳膊戳他腦門兒,“你就這能耐!”
“哎,別戳了,我腦袋不怕,等下你胳膊酸了拿筷子該不穩了。”
秦青松仿似聽不見身後那一堆咳嗽和清嗓子的聲音,擡手在他頭上一拍,“讓你貧!”
秦蕭這次沒說話,老頭跟小孩一樣,得哄着。
等傭人将菜上齊,衆人轉移到飯廳。安靜的吃過飯,秦青松将他們都叫到書房。
“明天是墨岩和佳瑩的祭日,東西都準備好了,你們明天一早就出發。”
“好的爺爺。”秦揚點頭。
回到房間,秦蕭叼着煙望向窗外。
九歲失去父母,至今已經過了十來年,父母在他心中仿佛有些褪色了。他還記得最後一次見父母是在他們出國前,母親應允給他帶很多禮物回來,然後他就再也沒見到他們。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秦蕭拉回思緒,應了一聲。
“在做什麽?”
秦蕭将煙熄滅,坐在沙發上看着大哥,“發呆。”
秦揚勾出抹笑,在他身邊坐下,“跟人打架了?”
“跟朋友鬧着玩兒。”
秦揚對他的說法不置可否,只說,“那個女孩兒看着不錯。”
提起夏幼荀,秦蕭揚起嘴角,“我看上的人能錯?”
秦揚低笑了聲,“有時間多回來,爺爺嘴上不說,但是看得出來很惦記你。”
秦蕭舉起雙手墊在腦後,頗感無奈,“老頭還當我是小孩兒。”
“你在他眼裏可不就是小孩。”
秦蕭無語,“都二十多歲了還小孩?”忽然,他突發奇想,“哥,你說如果有一天我給老頭抱個重孫子回來,他會不會樂開花?”
秦揚扶額,“滿屋子追着你打還差不多。”
想到那個畫面,秦蕭哈哈大笑。
早上六點,天空還是黑黢黢的。
秦蕭下樓時,另外幾人已經坐在桌邊吃早餐。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也悶不吭聲的開始填肚子。
六點半,五個人兩臺車準時出發。
墓園在郊區,開車過去要一個半小時左右。秦揚每天都是這個時間起床,所以很是精神抖擻。反倒是秦蕭一坐上副駕駛就開始打瞌睡。
秦揚瞥他一眼,勾勾嘴角,沒說話。
到達墓園,天色已經大亮,秦蕭提着籃子跟在隊伍的最後面。
走上山坡,一座座墓碑立在眼前,他們走到半山腰,來到某一排中間。
秦蕭沉默的将籃子裏的水果和酒水拿出來擺好,秦揚将兩束花一一放到墓碑前。
“舅舅,舅媽,我們來看你們了……”喬悅岑低聲說。
幾人将雜草拔掉,秦揚拿出一塊方巾将父母的照片擦幹淨。接着他們都陸陸續續的對着墓碑說了些話。準備離開時,秦蕭忽然說,“你們先下去。”
靜悄悄的墓園裏,秦蕭蹲下身,看着父母的照片微笑,“爸,媽,我看上一個女孩兒,等有時間帶她來看你們吧?”靜了靜,他站起身,聲音有些低沉,“我們過的很好,你們放心。”然後邁步離開。
成排的石碑裏,他高大的身影穿梭在其中,有種說不出的孤傲。
墓園門前,兩輛車一前一後離開,誰都沒看到那個落在秦蕭身後陰沉看着他的人。
錦瑟。
吧臺前,一個俊逸的男人坐在高腳椅上,左臂撐着臺面,好看的右手端着玻璃杯不時的往嘴裏送一口酒。
他身材颀長,穿着煙灰色的針織開衫,黑色長褲使他的雙腿看起來修長筆直。
“請我喝一杯吧!”
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走到他身邊,笑魇如花的看着他。
每次給父母掃完墓,秦蕭心裏都有些壓抑,現在往他槍口上撞,也算是會挑時候。
他看着來人十分冷淡,“連喝杯酒的錢你都沒有?”
女人被他這麽一問,感到十分沒面子。
“秦蕭,不用這樣吧?”許箐柔瞪他。
秦蕭将杯裏的酒一飲而盡,嗤笑道,“你想要我怎麽樣?。”
許箐柔撇嘴,她哪裏敢要求他。
“夏幼荀那種陰損的女人有什麽好?你知不知道她把清璇弄的多慘?”
“她哪都好。”他站起身來,“她能把別人弄慘那是她的本事。”勾唇觑她一眼,秦蕭推開椅子邁步走人。
許箐柔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幾乎将一口牙咬碎。
剛剛進入秋天,清涼的風徐徐吹來,有些沁人心脾。
秦蕭将車窗稍稍關上,剛系好安全帶,他放在副駕駛上的手機響了。
看着來電人,他輕輕“呵”了一聲。
“老三……”那端,周子嘉的聲音仿佛有些遲疑。
秦蕭“嗯”了一聲,不等周子嘉開口直接說到,“這幾天有事,明天我會去工作室。”
周子嘉仿佛松了口氣,沉默片刻後,低聲說,“對不起,我……”
“你對不起個毛,我在開車,挂了。”秦蕭勾起嘴角,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飛速駛離。
兩天沒見夏幼荀,秦蕭身心都有些難耐,可是等到來到她家裏,郁悶的心情又添了幾分。用夏幼荀給他的鑰匙打開門,秦蕭面無表情的看着沙發上坐在一起頭都快貼上的兩個人。見夏幼荀沒注意到他,秦蕭大力将門甩上。
瞬間,客廳裏兩個人同時看過來。
“風太大了。”他胡說八道。
夏幼荀無語的翻個白眼,沒接他話茬,轉身對章言懿說,“東西到了我給你送過去。”
章言懿瞥一眼秦蕭,輕輕“嗯”了一聲。
秦蕭進門,對着夏幼荀說,“我渴了。”
“這不是有茶。”她指着茶幾說。
秦蕭站到她身邊,無賴道,“我要喝白開水。”
夏幼荀沒辦法,走到廚房幫他倒水。等她離開,秦蕭十分不要臉的坐到她原來的位置上。
在廚房的夏幼荀并不知道,這兩個男人彼此一句話都沒有說,可是血條都在逐漸減少。他們是在用內力發功……
眼看時間不早,章言懿起身準備回家。當他走到玄關換好鞋後,秦蕭仍然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不走?”章言懿問。
夏幼荀心裏一驚,“走,怎麽不走。”說着便轉身給秦蕭使眼色。
秦蕭本來想當沒看見,但是轉瞬一想把她惹毛自己甜頭也沒了,這才懶懶的起身,跟章言懿一同下樓。
“她把鑰匙給你了?”章言懿聲音有些冷漠。
秦蕭走到車邊,吊兒郎當的說,“我自己偷配的。”說完不再管他,利落的開車走人。
章言懿看着車尾氣,目色有點沉。
十來分鐘後,夏幼荀準備洗澡時,聽到傳來開門聲。她走過去一看,秦蕭打個晃兒又回來了。
“你怎麽……”
還沒等她說完,秦蕭一把将她壓在沙發上。
“想不想我,嗯?”他口氣有點急。
“你……輕點。”
“輕不了。”他渾身力氣都沒處發。
等一切平靜後,喘着粗氣的夏幼荀發現手機裏有一條未讀信息。打開一看,她差點從秦蕭懷裏滾下去。
——別讓我知道他又開車回去了!
是章言懿。
夏幼荀哀嚎,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