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互訴
他的手揉着她的肚子,不知道是湯婆子還是姜湯,或者真的是他揉地,總之陳慧确實舒坦了些,她抓住他的手拉開說:“我沒那麽難受了!你起來吧!你今天太過分了!”
顧朗就着她的手,貼到了他的臉頰上,他的臉上微涼,微濕,讓陳慧不能再有下一步,他說:“慧慧,我同你一般都記得前世,只是我的前世和你的前世有很多不同。那日我在抗敵……”顧朗從兩人分開說起,再說到他沒有殉城,去京城尋她。他是打算對她坦誠一切了?早幹嘛去了?
聽到說她從了布泰,陳慧身軀一震,內心震動:“我靠,這還真特麽曲折離奇,居然身體還被人穿了!”,她一臉不可置信地說:“怎麽可能?我去從布泰那頭豬?要惡心我也別這麽惡心好吧?可能嗎?那個王八蛋殺我同胞,誅我至親,我去從他?我那個時候已經死了,死了好吧!被那個布泰一拳打死了!”只要想起當初的血染滿城,她的徹骨之痛,她還是如此激動。
顧朗說:“我現在是明白了!當時卻是無法想得明白,怎麽都想不到,你怎麽變成這樣,放得下國仇家恨……”顧朗表示他現在明白了,但是當時不明白,關于現在怎麽明白的,陳慧倒是沒鬧明白,但是他不讓她明白,他繼續了話題。
聽到顧朗去京城廟裏見到她,她對他說的那番話,陳慧怒罵:“媽的,不知道是哪個傻X,壞我名聲!歸順你媽個頭,我是那麽龜孫的人嗎?這個女人肯定是異世界的那種腦殘女,以為賣個風騷就能讓阿哥王爺圍着她轉,其實除了屎殼郎誰都不可能圍着她轉。”之前以為只有電視裏才有那種女人,如今卻是讓她聽見有人利用她的身體,委身布泰,叫她怎麽能不生氣。
“好好說話!我沒教過你,一個女兒家,說話不要這麽粗魯!”顧朗手點着她的腦袋說,從小就活潑過頭,爬樹下河打人無所不作,當年幼時到他家來,也是想讓她收收性子,到底是野性難馴。
“我粗魯,不喜歡是嗎?看不慣就走啊!找不粗魯的去。你之前不是我說無恥嗎?”陳慧死犟,還特別有理地說,顧朗看着她蠻不講理的樣子,想想這才是真正的陳慧,她就是這麽大事識大體,小事要蠻幹的性子。那時候她還有一個歪理叫做,小作怡情,大作傷身,強作要和離。顧朗有些感慨,幸虧她回來了,說道:“粗便粗了些,這樣很好!”然後繼續說,說到他被抓,施了宮刑。
聽到這裏陳慧驚愕地忘記了肚子的疼痛,胸口緊地幾乎無法呼吸,她顫抖着聲音問他:“你竟然受了這般的苦?”她暴怒道:“便宜那個王八蛋了!早知道,老娘一定切下他那根鞭,剁下他兩顆蛋。”說着話的時候,她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臉。
顧朗看她心疼地模樣,反過來安慰她說:“行了,行了!切了他的頭就算為我報仇了。難不成你還真去看他那裏!”
陳慧腦子裏轉着他怎麽受了那麽多的苦?也難怪他當初會這樣對他,想想也是陰差陽錯,那時他以為自己就是那個穿越女,所以對她不理不睬,已經是很溫和了,換位思考一下,她可能就沒這麽客氣了,一刀活劈了他都有可能。想想這眼睛就酸澀起來,于是嗡着鼻子接他的安慰說:“哦!哦!我知道了,我反正只看你那裏就是了,別人給我看都不看!”
這話把顧朗給逗樂了,不過他想起恒鈞那個幽怨的小眼神,還有今天她在那裏裝傻的時候,敲着碗的時候叫着:“我要恒鈞!我要恒鈞!”的話,反問她道:“還有誰要給你看了?”
被他這麽一震,原本想要掉的眼淚沒有了,倒是有些心虛地弱弱地說:“沒人給我看!你放心,放心哈!”還傻呵呵地幹笑了一聲。
“我放心!放心個鬼,你在平州,那個黃永彥拉着你的手,是怎麽回事?這裏都讓那個季恒鈞跟我叫板了!陳慧你能着呢!”顧朗翻起了老底,想着這輩子見她第二面,就有人在他面前抓着她的手表白,心口就堵着難受。
“哎呦,肚子好痛!”陳慧皺着眉頭叫道,她知道有些事情是越描越黑,不如不描了,顧朗知她肚子疼是真,轉換話題也是真,也不想跟她較真,轉過身,繼續伸手摸上她肚子,手上微微使勁替她揉着,陳慧腦子裏還沒消化他受宮刑的事情,實在太心疼,想讓他高興高興,就說:“你啊真放心,若是不放心,等我葵水過了,我給你好好查查,我這幅身子每一寸都是原封未動,等着你來拆封。當然忽視一下上面的傷疤,沒辦法,剛開始打仗的時候,還是挺弱雞地動不動就受傷,後來就好啦!絕對是實力碾壓對手。”轉念又覺得不對,描補道:“這次不算,實在太大意了,實在是沒帶腦子出門。”
顧朗心裏一陣歡喜,這就是他的妻,愛他其實到了骨子裏,貼着她的身體,在她耳畔說:“好,那便說定了,等你葵水過了,我來好好拆封一下你這幅身子!”方才陳慧說出那番話的時候覺得也沒什麽,可他這般在她耳邊說的時候,裏面的意味太明顯,讓她不由地心生蕩漾之下,有有些懊悔,打住,轉話題問:“後來呢?你死了?然後回來了?”
“那時我并沒有死,被他扔進了宮裏,讓我做宮人。我受不了這個屈辱,也無顏見父母,蒙了面……”顧朗說到他投湖,陳慧這下又問:“你是投湖死了回來的?”
Advertisement
“安靜些,慢慢聽我說!”
“哦!”
顧朗繼續說他變成鬼,游蕩在宮裏,時常去看那個陳慧,然後看見布泰和那個陳慧在一起的片段,陳慧側過來,天哪,這個劇情太曲折了!盯着顧朗瞧道:“我去,你居然天天看自己的媳婦跟自己的仇人在一起妖精打架,頭上頂着綠油油的大草原,這特麽情可以堪啊!當真是情何以堪?”她居然把心裏想的明明白白地說了出來,說出來了又怕顧朗傷心,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也沒什麽情何以堪的,只是恨罷了,恨自己錯愛了你!悔自己未曾當日跟随父親從城樓上跳下去!”顧朗這話說得輕且淡,這聲音聽上去有些悠遠。
陳慧摸着他的臉說:“所以當日我來找你,其實你是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塊?你這麽些年沒有變态,還真不容易。”
顧朗将她攬抱着,讓她趴在自己的胸口,手上挑起她的一縷發絲道:“我當真幾次想殺你,每每你毫無防備地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就想殺了你,但事到臨頭,卻看着你的臉怎麽都沒辦法跟那個女人重合,偏生又放棄了。錯過了時機又遺憾,只能安慰自己。也許你什麽都不記得了,當真殺了你,你也冤枉,可到底是意難平。”
陳慧手摸着他的心口,眼角的水默默地滴在他的胸上,嘴裏卻是不着調地說着:“這倒也是,想想我要是對着你這張臉,也是下不去狠手的,頂多就是皮鞭、蠟燭、辣椒水伺候!”
顧朗聽她如此不着調笑罵道:“混賬,想什麽呢?”
陳慧吸着鼻子,呵呵笑道:“也沒想啥,沒想啥!你看了那麽多兩人在一起的動作片,他們可有什麽別出心裁的招式?以後咱倆可以借鑒借鑒?” 這話一出,顧朗實在猜不出哪裏才是她的底限。
“除了溫柔小意,半推半就之外哪有什麽新意。我若是腦子清楚點,想想要真是你這個将避火圖翻爛的混球,哪裏會像她那樣跟條死魚一般躺着任人擺弄?”顧朗有些薄怒,又有些懊喪。
陳慧張大嘴巴将手塞進嘴裏之後,道:“我靠,你還真蹲在角落裏看啊?我聽你說的那些,這個女人明明是有我的記憶的。我那麽豐富的經驗她居然不借鑒。就那些經驗,搞定一個布泰那絕對是輕輕松松,簡簡單單的好吧。”
顧朗臉色鐵青,聽她這麽無顧忌的胡說,擰着她的臉頰說道:“胡說什麽?越來越沒正行了!”
“你別醋啊!我這個人你難道不知道?當初被他抓住,明知道逃不掉,也要跟他打,我的骨頭也是挺硬的,老娘還是有骨氣的。誰知道那個時候的我是這麽不經打,居然被他一拳打死了。那肚子的紮心疼,就如同今日這般疼,更疼的是咱倆的孩子沒了。等我回過魂來想了好久才明白,孩子沒了,你也沒了,連借屍還魂的身體還是缺了兩條腿的。那一刻真想再死一次算了,看看那還魂屍體的爹娘哭地那般凄慘,便不忍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
顧朗輕輕地說了一聲:“我知道!”
再下去顧朗說的無非就是那個女人,還有布泰的一些事情,聽到最後,陳慧親了一口他的唇道:“這些事都過去了,你家娘子我還是忠貞不二的,這身這心始終在你身上!”說完嘆息一聲,顧朗當真是苦逼之中還有更苦逼,跟他比自己受的那些苦壓根也就不算什麽了。顧朗默默無聲地摟緊了她,兩人都覺得還好,總算沒有失去對方。
陳慧突然腦洞大開,爬起來瞪大了眼睛質問道:“你得告訴我!你跟何嶒有沒有那個事兒?”
“胡說八道什麽?我怎麽可能跟何兄有那檔子事兒,混球成你這般也是……也是……”顧朗竟然一下子找不出合适的詞來形容陳慧。
“我胡說什麽?外界都那麽傳言的,說你和何嶒有一腿,你還是那受!”陳慧怕他不懂什麽是受,便又補了一句:“受就是躺下面,被弄的那個!”
“混賬!瞎想些什麽?”顧朗翻身将陳慧壓住道:“看來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便不知道誰是夫!”說罷欺到她唇上,這回不是蜻蜓點水,直接吸吮了唇後,挑開了她的嘴與她舌頭糾纏……
等兩人分開,陳慧發現胸上傳來異常的感覺,低頭一瞧,他那只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捏住了她那凸鼓鼓的山丘。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說她混球,其實他的內心也好不到哪裏去,既然解開了心結,就随他的意了。
陳慧平息了氣息,聽得顧朗問:“肚子可好些了?”陳慧點點頭,确實轉移了注意力之後,便沒有那麽疼了,有他貼着身體,整個被窩都暖暖地确實好受很多了。
“你既然恨我到如此地步,怎麽又知道那個女人不是我的?”。
“前幾日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有個叫趙倩的女子,她給我寫了一封一封的信,她說她就是陳慧。”顧朗笑看着她。
陳慧滿腦袋的官司道:“我寫的信你收到了,但是來得這樣遲?老天這是在玩我啊!是那一天?”
顧朗細細回憶了一下道:“臘月十二吧!”
“我就是那一天遇襲的,那天我瞧見那裏有座廟,便上去拜了一拜,想要問問菩薩,為啥要這樣玩我,一世不得好死,一世終生殘疾,難道我還要來個一世孤苦嗎?等出了廟就遇到了襲擊。”陳慧老實地回答,幸好菩薩是好菩薩,居然幫着她把那些信給了顧朗,能解開他們之間的這個死結,要不當真她到死也不會明白,她到底做錯了什麽,才會失去他。
顧朗親了陳慧的臉頰,想了想又問她:“能告訴我,秦海是誰嗎?”
陳慧一陣哀嚎道:“還讓不讓人過日子了,能不能尊重一點個人隐私啊?把我活脫脫地剝了個幹淨,全被你看透了,有意思嗎?老娘的藍顏知己,藍顏知己!行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改個名,實在太特麽冷,冷到都寫不下去了。聽話改名字,希望能有好運!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