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對了，”裴寧松開祁鈞寒，“我記得您以前的司機是老王吧？”
“今天怎麽不是他來接的我？”
祁鈞寒依舊摟着他的腰：“你喜歡他？”
裴寧“啊”了一聲。
祁鈞寒：“喜歡的話，以後讓他做你司機。”
裴寧立刻甩手：“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看他不在，以為他辭職了。”
祁鈞寒松開雙臂，擡起眼皮看他：“你這麽關心他？”
這話題走向越來越不對勁。
裴寧趕緊解釋：“我只是問一句，我以為像您這樣的，是很讨厭身邊人有變動的。”
裴寧話裏的關心讓祁鈞寒很受用：“沒辭職，我讓他休息半個月。”
裴寧又問：“他怎麽突然休息了？家裏出事了？”
祁鈞寒啧了一聲，眼神越發危險：“你到底想說什麽？我記得你和我司機就見過一兩次吧？怎麽這麽關心他？”
裴寧：“……”
裴寧本來想的好好的，要避開剛才來接他的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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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祁鈞寒是真不滿老王，還把其他人也卷了進去。
結果，這男人的關注點太奇怪了。
裴寧只好老實将剛才車上的對話，全部告訴了祁鈞寒。
祁鈞寒：“不是辭退，就是想給他放個假。”
裴寧忍不住埋怨：“主要是您平日都不休息，老王肯定也習慣了不休息。您突然讓他休息半個月，他肯定下意識以為自己犯了什麽大錯，您不要他了。”
祁鈞寒長指點了點桌子，似想說什麽，又收住。
沉默幾秒後，看向裴寧：“我第二次去見你的時候，問過他，他老婆住院的時候是不是很希望他陪着。他說是，我才讓他休假的，我這樣難道不對？”
裴寧：“……沒有。”
他眼珠轉動，看着男人緊抿的薄唇，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天，他讓祁鈞寒忙的話別來時，男人露出那麽不高興的樣子。
原來——
正想着，臉頰突然被捏了一下。
裴寧已經坐了下來。
他的椅子比祁鈞寒的辦公椅稍低一些，兩人有着天然的高低差。
祁鈞寒垂眸看着他：“以後想說什麽就說，別繞彎子。”
裴寧也不想繞彎子。
只是當他面對着祁鈞寒的時候，總是擔心自己說的不好或者不對。
祁鈞寒像是看出了他的糾結：“沒什麽好擔心的，只要是合理的，我都會答應你。”
他的聲音很溫柔，眼神很沉，印着裴寧的臉。
兩人挨得很近，四周又靜谧。
裴寧清晰聽到了對方的呼吸，一下又一下，随着他心跳的評論。
裴寧突然想小小的過分一下。
他撅唇：“那要是不合理的呢？”
祁鈞寒濃眉習慣性的并攏。
不過他很快松開，貼在裴寧臉頰上的手指下滑，捏住他的下巴。
他很快地親了一下裴寧的唇。
聲音低沉又無奈。
“也答應你。”
-
大概是裴寧說了老王的事，祁鈞寒檢讨了一下“過于工作狂”的行為。
于是，周末的時候，他極罕見的沒有去公司。
只是他運氣不好，難得在家，裴寧卻有事。
正式開機前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裴寧今天就是去參加一期采訪的。
這個采訪是分開的，裴寧去的早，劇組其他人都沒來。
問題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裴寧沒怎麽NG就完成了。
結束後，李辰維一如往常送他回家。
“這兩天怎麽樣？”李辰維問。
裴寧垂眼玩着手機：“劇本背的七七八八了，開機之前我應該可以全部背出來。”
李辰維：“誰問你劇本了，我問的是你和祁總怎麽樣了。”
裴寧依舊玩着手機：“挺好的。”
李辰維轉頭盯着他的“死樣”看了一會，最終還是咽下心裏的好奇。
能“挺好”已經是很好的狀态了。
只要裴寧不被祁鈞寒趕出來，那他将來的資源就不會差。
自己做這個經紀人也會相對輕松一些。
而且李辰維感覺明顯，裴寧對待工作态度很積極，很認真，也肯努力。
這樣的藝人，能遇到是經紀人的運氣。
李辰維不吭聲了，裴寧卻又找他說話了。
裴寧前兩天回醫院去做了複查，除了記憶障礙依舊恢複無望之外，張主任還建議他展開一定的運動鍛煉。
裴寧的體質太差了。
裴寧自己也感覺到了。
二十二歲的自己，比十九歲虛弱太多了。
有一回，吃飽了從底樓爬到三樓，竟然氣喘籲籲的。
“李哥，幫我找個健身會所，我想去練練。”
李辰維上上下下打量着裴寧：“你要健身？”
裴寧：“你用這種眼神看我做什麽，是張主任說我太虛了。”
李辰維：“哦。”
裴寧皺了皺眉：“哥，你腦子裏能不能別成天裝一堆黃色廢料。”
李辰維：“那我問你，你去健身，要找男教練還是女教練？”
裴寧怔住。
對哦，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李辰維敲掌心道：“男教練，祁總肯定會不滿意，可要是選了女教練，你家祁總就真的不會有意見了？”
裴寧完全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不管選男教練還是女教練，私教教學的時候，肯定會有大量的親密動作。
裴寧覺得他還是去問一下祁鈞寒好了。
反正這家夥說過了，不管合理不合理，他都會同意的。
裴寧到家的時候，還未到飯點。
他上樓，決定先去換一身家居服。
才開門，視線就被床上多出來的東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只很可愛的飛龍玩.偶。
棕色的皮，黃色的爪，雙翅張開欲飛。
裴寧走到床邊，抓起來揉-捏了一番，比他以前買的玩.偶都柔軟很多。
果然是祁鈞寒，送個玩.偶都和普通的不一樣。
裴寧坐在床頭，将“小龍”抱在懷裏，從微信裏找出祁鈞寒。
樓下的時候他問過吳叔了，祁鈞寒還在書房。
發個信息，應該不會影響他工作吧。
裴寧：祁先生，床上的玩.偶是您送我的禮物嗎？
祁鈞寒回複的很快。
祁鈞寒：叫我名字。
祁鈞寒：也別用您了。
祁鈞寒：是，喜歡嗎？
裴寧看着屏幕上連續跳出來的信息，不由彎起了唇角。
自從那一晚之後，祁鈞寒面對着他，坦誠了很多。随之的，曾經萦繞着他們的別扭感，也消散了很多。
裴寧現在一點都不排斥和祁鈞寒在一起。
裴寧抿了抿唇，将輸入框切換到語音框裏，按住。
“祁鈞寒，小龍我很喜歡。”
另一側，正在視頻會議的男人突然将聲音全部關閉了，拿起一旁的手機。
當着視頻中，一衆高層的面，他按着這條語音，聽了一遍又一遍。
-
很快該吃午飯了。
難得祁鈞寒在家，裴寧決定去提醒一下某個工作狂。
不管怎麽樣，飯還是要定時吃的。
裴寧走到書房旁，敲了敲門。
很快，裏面傳來祁鈞寒的聲音：“進來。”
裴寧探頭進去：“萬一不是我呢，也可以進來嗎？”
祁鈞寒從辦公桌前擡頭：“他們也不會來敲門。”
裴寧：“好吧。”
裴寧走到祁鈞寒對面，想起剛才在車上和李辰維聊起的話題，便兩手撐着書桌道：“祁先生，我可以問您個事嗎？”
沒有回應。
男人目光微垂，黑眸裏映着電腦屏幕上幽幽的光，像是完全沒聽到他說話一樣。
裴寧以為自己說的聲音太輕，又叫了一聲“祁先生”。
還是沒有回應。
甚至，男人敲擊鍵盤的速度更快了些。
裴寧盯着男人顫動的黑睫，腦中閃過好幾個念頭。
最後，他弓起身，半趴到桌上，盡量讓自己視線與祁鈞寒相平。
然後，用試探性的口吻輕輕叫了一聲。
“祁鈞寒。”
男人立刻擡起眼，黑眸裏盈着淡淡笑意，看向他。
“嗯，你想問我什麽？”
裴寧：“……”
這不叫他名字，還不應了？
這人到底幾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