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祁鈞寒是上樓來叫裴寧吃飯的。

将外套留在裴寧房間裏後,兩人并肩下樓。

走樓梯到中間的小平臺時,裴寧動作大了一點,牽扯到不該牽扯到的地方。

他晃了晃身體,擡手想要借牆支撐一下身體。

下一秒,腰被托住。

男人很輕地咳嗽了一聲,抱歉道:“我下次注意點。”

只是聲音裏那份輕快的笑意,還是多少洩露了他此刻內心的愉悅。

裴寧忍着臉上惱怒的紅,心想你沒有下次了!

這種事情,為什麽做的時候兩個人都快樂,但做完了只有他一個人不爽?

餐廳裏恰好飄出來的香味,及時中止了他這種“消極”的想法。

最後兩步臺階,他直接一步跨了下去,緊張得身後的男人跟着也跨了下去。

美食當前,那些不是很要緊的不适很快被抛之腦後了。

裴寧三兩步沖進餐廳。

餐桌上滿滿排列着各種粵式小點心,鼓汁鳳爪,榴蓮酥,蝦餃,叉燒包,雲吞等等……

吳叔站在餐桌旁,正在将梯籠裏新蒸好的小點心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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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琳琅滿目的一桌好菜,裴寧驚道:“吳叔,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吳叔笑着說:“我不知道,是少爺安排的。”

裴寧回頭。

祁鈞寒站在門口,迎着他的視線,微微歪了一下頭:“你早上不是誇廚娘的雞絲粥做得很地道麽?還問我她是不是很擅長做粵菜?”

吳叔笑着解釋:“咱們這個廚娘本就是粵城人,只是來了廣城,入鄉随俗地也跟着做廣城菜了。但這些家鄉菜一直都是她的絕活,平日裏也會隔三差五做的。”

裴寧老家也是在粵城。

他雖自小生活在廣城,但小時候每逢放假,總是會跟爺爺回粵城老家。

爺爺不善做飯,卻總能在那些大街小巷裏,尋找到獨特的美食,帶着小裴寧去吃。

于是,小小的裴寧,總是盼望着能放長假,好跟着爺爺回老家。

裴寧看着祁鈞寒:“謝謝你,我很喜歡。”

祁鈞寒笑着走過來,牽過他的手,帶着他走到位置上:“謝什麽,先吃吧。”

裴寧眼睛彎彎的:“好!”

這種粵式早茶式的餐點其實更适合早上。

但晚上吃起來,有一種早上沒有的惬意。

時間充裕,吃多久都可以。

裴寧将桌子轉了一圈,連着拿了十幾個小碟子,擺在自己面前。

還不罷休,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盯着桌上那幾道沒拿的。

祁鈞寒拉住他又想要往前伸的手:“先吃,不夠再拿。”

裴寧只得收回了不甘心的手。

祁鈞寒看着他鼓起來的臉頰,忍住想要上手捏一下的念頭,柔聲道:“也不能吃太多。”

“廚娘一直都在的,以後想吃,都讓她做好了。”

吳叔利落地将梯籠裏最後一道菜拿了出來。

他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坐在一起,溫聲說着話的兩人,唇角勾起一點弧度,悄然轉身走回了廚房。

這是裴寧住過來之後,祁鈞寒第一次在家裏吃飯。

更巧的是,白雲廷和白澤光都不在。

于是這一頓晚餐,就變成了兩人單獨的晚餐。

裴寧連着夾了好幾個蝦餃入肚,這才意識到整個餐廳都空蕩蕩的。

“吳叔怎麽也不來吃?”

吳叔雖是管家,但平日裏,大多時候都是會和他們一起用餐的。

祁鈞寒:“今天廚房裏剩了很多,廚娘叫他,還有幾個阿姨一起去裏面吃了。”

裴寧不疑有他,繼續高興地吃起了東西。

又過了一會,吳叔端了一晚海鮮粥過來。

裏面放滿了切成兩半的海蟹和海蝦,鮮香味瞬間飄滿了整個餐廳。

裴寧雖然饞,但看着砂鍋裏翻滾的粥,和冒出的騰騰熱氣。

他決定再吃點別的,等粥涼一些吃。

倒是身旁的祁鈞寒像是忍不住了,起身盛了一大碗。

還特意将大塊的蝦蟹全部放了進去。

沒想到這家夥吃起東西來是這種畫風嘛。

裴寧視線的餘光一直跟着祁鈞寒。

看着他将碗裏的蟹塊取出來,慢慢去掉外殼。

再之後是蝦。

取出來的肉全部被放在了手邊的小盤子裏,很快堆成了一座小小的山。

裴寧不由被那嫩紅雪白相間的“肉山”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舌-尖的叉燒也沒那麽好吃了。

去殼完畢,祁鈞寒抓起小碟子,把裏面的肉倒回到粥碗裏。

裴寧用力吞咽了一下。

就算光用看的,也能感覺出來那粥有多美味。

“裴寧。”正愣着,祁鈞寒突然喊他。

“啊?”裴寧扭頭過去。

男人将面前的粥碗推到了他這邊。

碗裏微微冒着熱氣,蝦和蟹的肉伴着粥,散發着視覺與嗅覺上的雙重刺-ji。

裴寧眼睫連着顫了好幾下,嘴角勾着上揚的弧度:“給我的?”

祁鈞寒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手:“快吃吧,不然涼了。”

男人的手指修長,随着擦拭的動作骨節凸起又收回,光一個簡單的擦手動作,經由他都顯得無比貴氣吸引人。

裴寧盯着看了幾秒,這才把碗移動到自己面前,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口,塞到嘴裏。

蟹肉肥美,粥汁香甜,入口即化,帶來比早上的雞肉粥更絕的美-妙口感。

裴寧連着吃了好幾口,一雙眼又不由自主地轉到了男人身上。

男人給自己又盛了一碗。

和他不同的是,男人那一碗裏,只有粥。

鍋裏剩下的海鮮也不多了,大部分都在剛才被祁鈞寒挑了出來,去殼放到了他吃的這一碗裏。

裴寧垂着眼。

胸膛口很熱。

有溫熱的粥沿着喉管滑落帶來的。

還有身旁的人帶來的。

鼻子裏有些酸,想要說什麽,可他也知道,祁鈞寒應該不需要他再去說什麽“謝謝”。

裴寧緊緊攥着手裏的勺子。

好幾秒後,踩在拖鞋裏的腳懸空,踩在了身旁,男人的腳上。

祁鈞寒喝粥的動作瞬間愣住。

他側過頭來。

裴寧立刻收回視線,垂着頭努力喝粥。

只是桌下那只腳,卻極其不安分地,一點一點,沿着男人腿-肚弧度。

繼續緩緩往上。

白雲廷進來,看到的便是桌下的這一幕。

他像是被釘在了原地般,一動不動地看着那邊兩人。

裴寧坐在靠裏的位置,并不知道門口多了個人。

祁鈞寒不“反抗”,他的動作越發肆-意,頗有一種不中紅心不罷休的氣勢。

随着他的動作,男人向來沉穩如山的臉部表情終于有了一些龜裂。

但他還是忍耐着,一動不動的,由着裴寧。

白雲廷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在他印象裏,裴寧是一個極其容易害羞的人。

那時候只要他多說幾句過分的話,裴寧就會垂着頭不說話。

甚至還會好幾天不理他。

他從沒想過,裴寧竟會像現在這樣。

也許眼前這光明正大在餐廳裏面,和人玩着桌下情趣的裴寧,才是真正的裴寧。

白雲廷臉色越來越沉,但理智告訴他,此刻并非前去打斷他們的好時機。又站了一會,他攥着拳頭,轉身離開了餐桌。

白雲廷轉身的瞬間,祁鈞寒擡起了眼。

事實上,白雲廷剛出現在門邊上的時候,他便看到了。

裴寧那些過分的舉動,是他刻意沒有阻攔的。

他想給白雲廷看。

發現祁鈞寒一直在看門口方向,裴寧心頭一慌,以為有人來了,嗖地收回了腳。

他一動,男人立刻收回視線,看向他。

兩人視線在空氣裏撞了撞,男人挑起眉:“不繼續了?”

裴寧:“……”

祁鈞寒往他這邊靠了一點:“你馬上就可以碰到了。”

一想到那個會碰到哪裏,裴寧的耳朵尖立刻紅了個徹底。

他低下頭,就差把臉埋到粥碗裏。

連着吞了好幾口,餘光裏發現男人還在看他,立刻憤憤催促:“快點吃東西!別看我了!”

裴寧不知道白雲廷回來了。

吃完晚餐,照舊在花園裏溜達一圈消食後,他回了房間繼續下午未完成的工作。

時間在專注中轉瞬而過。

再次聽到敲門的時候,裴寧不光頭沒動,手上敲擊鍵盤的動作也沒停下。

“進來。”

這個點會來敲門的只有一個人。

雖說這家夥剛才已經來給他送過牛奶,也說過晚安了。

但經過昨天,現在他們不一樣了。

裴寧猜祁鈞寒又想找機會和自己一起睡。

身後腳步聲緩緩靠近,裴寧依舊盯着電腦屏幕:“你先上-chuang,我看完這一段就來。”

那腳步聲在他背後停了下來。

好一會都沒動靜,也不說話。

裴寧“啧”了一聲,在心裏想着這人怎麽這麽黏人,嘴角卻不由自主地勾起。

“不行的話,那你找個凳子坐我旁邊先陪陪我?”

依舊沒反應。

裴寧眉頭動了一下,轉過身。

看到身後的人之後,他的臉色瞬間變了:“怎麽是你?”

白雲廷垂着眼,臉上表情陰晴莫測:“為什麽不能是我?”

裴寧渾身緊繃:“你來我房間做什麽?”

白雲廷:“是你讓我進來的。”

他的目光從裴寧臉上轉動到床上:“你還讓我先去床上。”

裴寧瞬間站起身,猶如炸毛的小貓般:“我根本不是對你說的!”

白雲廷:“原來你以前在我面前都是裝的。”

裴寧皺起眉:“你什麽意思?”

白雲廷往前逼了一步。

他知道自己此刻并不冷靜,只是一想到從前裴寧在自己面前那副單純羞怯的模樣,他腦中那根叫做理智的弦就斷了個徹底。

竟然都是裝的。

和祁鈞寒能玩這麽野,在他面前卻那麽裝模作樣!

抱一下他,想要親一下都慌得像個什麽似的。

白雲廷用力呼吸着,死死盯着裴寧的雙眼泛起洶湧的努力,隐隐發紅。

裴寧被他這副突然變化的模樣吓到了。

白雲廷和祁鈞寒身高差不多,都比裴寧高半個頭多。

而且他的體格也很健壯。

是那種光站在面前,都會讓人有壓力的人。

裴寧不想在這種時候退縮:“你想做什麽?”

“和祁鈞寒上-chuang的感覺怎麽樣?”

裴寧怒意直沖太陽穴,但他依舊保持着理智,勉力壓着語氣道:“我不想和你說這個,請你出去!”

白雲廷卻不依不饒地:“有和我一起那麽爽嗎?”

“我知道你不記得,可你的身體經歷過,你那時候也很享受的。”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還是說,你希望我來給你複習一——”

——啪!

裴寧擡手,狠狠給了白雲廷一巴掌。

如果剛才的白雲廷讓他害怕,此刻說這些話的白雲廷,就讓他無比憤怒了。

裴寧本就白皙的臉變得更白。

他胸膛起伏,再不想和這種惡劣的人講道理。

只張開發白的雙唇,厲聲吐出一個“滾”字來。

這一巴掌扇回了大半白雲廷的理智。

他本就喝了一些酒,回來的時候又被那樣的場景刺到,再加回憶起裴寧肩膀上的吻痕,便怎麽也冷靜不下來。

這才做出了闖裴寧房間,和他說這些事的舉動。

迎着裴寧欲裂的目光,白雲廷第一次從心底裏生出一絲懼意來。

“抱歉,我今晚有些失态,你先休息,我們……冷靜些再談。”

一想到自己以前竟然喜歡過這種人,還和他……

裴寧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只要閉上眼睛,耳邊就會立刻響起剛才白雲廷說的那些話。

胃部一陣痙攣。

胸口又沉又重,無法宣洩出來的煩躁占據着他整個身體。

裴寧跑下床,對着馬桶,卻怎麽也吐不出來。

在馬桶邊跪了十來分鐘後,裴寧站起身,抓着枕頭,走出了房間。

他的目标很明确。

裴寧敲了一下門,尚未等裏面的人回應,直接按下門把手,将門推開:“祁鈞寒,我可以和你睡麽?”

房間裏還點着燈。

祁鈞寒靠在床頭,正在看文件。

看到他突然出現在門口時,還微愣了一下。

但男人很快揭開自己的被子,朝他揮了揮手:“過來。”

裴寧快步爬上-床,撲到了男人的被窩裏。

一趟進去,屬于祁鈞寒的氣息和溫暖從四面八方包裹過來,周身細胞瞬間活了過來。

大概是文件沒看完,裴寧躺進來之後,男人依舊在看着平板。

裴寧躺在他身旁,睜大眼睛看着他的側臉。

不管什麽角度,什麽場景下去看祁鈞寒,他的外表都無可挑剔得令裴寧心動。

尤其此刻,被暖色的燈光包裹着,男人淩厲的下颔線條也柔-軟了不少。

裴寧看的眼睛都不舍得眨動。

“偷看我?”

不知什麽時候,男人已轉過了頭。

裴寧迅速移開視線:“我沒有。”

只是藏在被窩裏的耳朵熱到發燙,似在譴責他“撒謊”。

祁鈞寒看了眼自己那側的燈:“是不是我開着燈,影響到你了?”

裴寧繼續睜眼說瞎話:“嗯。”

祁鈞寒收起平板,伸手将燈關了,也躺了下來。

他把裴寧半摟在懷裏:“這樣呢?”

裴寧下巴尖在他胸口蹭了蹭:“好多了。”

耳朵上,男人的胸膛連着震了好幾下。

祁鈞寒在笑。

而且極有可能是在笑他。

耳朵尖還是燙的。

但是胸膛裏那口怎麽也吐不出來的悶氣,漸漸變得順暢了。

胃也舒服了。

所有因白雲廷引發的難受,全部都消失無蹤了。

有左為名的幫助,裴寧和編劇的溝通也非常順利。

不過一周的時間,他們便将更改過後,人物的臺詞和劇情完美嵌合到了原先的劇本裏。

不得不說,經過這些改動後,原先只是很普通流水線一般的劇本變得豐富了很多。

最後整體複盤的時候,編劇連聲誇贊裴寧,還說他有編劇的天分。

誇得他十分不好意思。

差不多又過了兩天天,劇組正式開機了。

拍攝地就在廣城這邊,雖距離祁鈞寒房子所在這一區有些遠,但也沒有遠到不能來回。

裴寧決定不忙的時候回來,戲份多時再住那邊的酒店。

這也是祁鈞寒的意思。

開機的第一天,大家的任務都不重。

再次定過妝容,确定沒有問題,簡單走了幾場戲後,左為名便抓着喇叭讓大家散了。

有不少演員和裴寧一樣,沒有住在劇組安排的酒店裏。

大家一起說笑着往外走。

裴寧走在最後面。

他給老王發了個信息,告訴對方自己收工了,正在出來。

自從那日他幫老王說過話之後,只要他用車,祁鈞寒都會讓老王過來。

信息發出去後不過兩三分鐘,一個眼熟的電話號碼在屏幕上跳出來。

裴寧唇角自然勾出上揚地弧度,接通了電話。

“在哪?”

男人的聲音在電話裏,總是特別沉特別磁。

讓他的耳朵又酥又麻。

裴寧往前方看了下:“我看到你的車了,你別動。”

他快走幾步,越過劇組的同事時還笑着和他們說了再見,然後上了祁鈞寒停在路邊的車。

“我靠,那個車……那是……天創老板的車吧!”

出聲的,是這部戲的女三號蔣春禾。

她年過三十,算是圈子裏的老油子,什麽都知道一點。

所以才能第一時間認出,那是祁鈞寒的車。

她這一聲,立刻将衆人全部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自然地,他們的話題中心全部變成了裴寧。

以及他那場車禍時,那個傳聞中趕去現場的人。

車禍發生才不久,這會兒祁鈞寒又來接裴寧。

不用再多說什麽,也能夠将祁鈞寒和那個救裴寧的人畫上等號了。

蘇時南也在他們中間。

見大家一直說個不停,甚至還有不少人發出羨慕的聲音,不由冷哼一聲:“你們都是靠能力拿到的角色,幹嘛去羨慕那些靠規則上位的。”

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上一次圍讀時候就已經看出蘇時南對裴寧意見不小了。

此刻又聽蘇時南這麽一說,大家瞬間改了口風。

“對對對,不管什麽時候,實力才是硬道理。”

畢竟,蘇時南才是這部劇的男主。

而裴寧,不過是一個戲份不多,人設也不讨巧的男三罷了。

祁鈞寒的車早已消失在視野裏,蘇時南卻一直盯着那個方向。

裴寧失憶的事情,他幾乎确定了個八-九不離十。

他最近一直不發作,就是想要找一個好機會,借用這事,徹底擊潰裴寧。

有祁鈞寒怎麽了?

現在的娛樂圈,最不能包容的,便是劣跡藝人。

只要裴寧一旦沾上了這個标簽,祁鈞寒再厲害,也保不了他!

裴寧沒想到今天竟是祁鈞寒親自開車來接他。

“老王呢?”他習慣地問。

祁鈞寒:“你更想他來接你?”

裴寧立刻擺手:“沒,當然是你來接更好了!”

男人彎了彎唇。

汽車很快彙入回城的主路上。

這個點是下班高峰,再寬闊的馬路上也塞滿了車。

好在兩人也不急着回家,就這麽随着車流緩緩往前一動。

祁鈞寒一手扶着方向盤:“吳叔剛才問我,需要将你房間裏的東西搬到我那邊去麽?”

裴寧訝然:“什麽意思?”

祁鈞寒長指敲了敲方向盤,表示:“你最近都睡在我的房間。”

裴寧:“……”

自從那晚上之後,他每天晚上忙完自己的,總會很主-動地抱着枕頭去祁鈞寒房間。

然後第二天早上,再“自欺欺人”地把枕頭抱回自己房間。

還以為沒人發現,原來吳叔都知道了。

好丢臉啊!

裴寧憋着聲:“現在這樣……不挺好的麽?”

前方恰好是紅燈,祁鈞寒随着前車停下,将檔位切換到N,随後轉身往他這邊靠過來。

“你不想和我一起睡嗎?”

他點漆般的眸子裏深邃一片,“寧寧?”

裴寧大腦裏瞬間敲響警鐘。

祁鈞寒每次叫他寧寧的時候,後續起碼會跟着一個吻。

這一聲稱謂,像是他們接吻的開關一樣。

裴寧已經很習慣了,一聽到,身體就開始發軟。

可此刻他們正在道路的中央。

前面後面,左面右面都是人。

祁鈞寒越靠越近,裴寧甚至看到祁鈞寒左側有人扭頭過來看他們了。

一想到祁鈞寒要在大庭廣衆之下和自己親-吻,裴寧的臉立刻漲紅成一片。

他擡手去推男人快貼到他臉前的腦袋,妥協道:“睡睡睡。”

祁鈞寒:“那你什麽時候搬過來?”

裴寧推着男人不肯罷休的腦袋,滿腦子都是旁邊人都在看他們,幾乎不做思考地回:

“我今晚就搬!”

一點一點計謀得逞的祁總,啧啧啧

PS:怕誤會,所以說明一下,是雙C哈,大家放心

這章依舊是有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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