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裴寧答應的這麽幹脆,祁鈞寒反倒了愣住了。

他問:“真的?”

裴寧:“真的。”

見祁鈞寒依舊緊緊盯着自己,如墨般的黑眸裏深深映着他的臉。

裴寧心跳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好在紅燈終于變成了綠燈。

“綠燈了你先開車。”

男人這才坐正身體,換擋踩下油門,車繼續随着車流往前。

裴寧心虛地左右查看,就怕兩邊的人剛才真看車裏的畫面,此刻用一些奇怪的眼神盯着他們看。

他雖然是個不紅的小明星,但也不想再鬧出什麽奇怪的流言來。

祁鈞寒似是猜到了他在想什麽,提醒道:“這是單面玻璃。”

裴寧:“單面玻璃?”

祁鈞寒長指又敲了一下方向盤:“外面看不到裏面,你不用擔心會被看見。”

裴寧:“……”

他莫名有一種自己上套的感覺,“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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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又是紅燈。

祁鈞寒緩緩停下車,勾唇朝他看了一眼。

不說“是”,但也不否認。

裴寧忍不住錘了他手臂一下:“喂!”

男人看着前面,嘴角勾起的弧度卻越來越大,甚至還将車內的音樂給打開了。

看看這态度!

擺明了就是吃準了自己拿他沒辦法!

裴寧又錘了他好幾下。

他真的很不爽,也沒收力氣,尤其最後一下,拳頭敲過去實實在在的。

男人随即悶哼了一聲,眉頭也擰了起來。

裴寧立刻緊張地按住他的手臂,揉着剛才捶打的地方:“對不起啊,我不是要打疼你,我就是——”

就是想打你。

祁鈞寒低聲說:“沒事,也不是很疼。”

雖然祁鈞寒表示沒關系,裴寧還是很小心翼翼地,繼續揉着自己剛才不小心用力過猛錘的地方。

“我最近是不是有點……”揉了一會之後,裴寧收回手,說道。

才動了一下,男人反手追過來,抓住了他。

然後,沿着他的指縫往裏,與他十指交扣住。

“嗯?”

裴寧垂下眼。

他很配合地也握緊了祁鈞寒的手。

不管什麽時候,男人的掌心永遠都是熱的。

這種随時被人溫暖着的感覺,是真的很容易讓人陷進去。

如果說以前大部分都是僞裝,強迫自己去迎合祁鈞寒,讓他高興。

現在裴寧說和做的,更多是出于本心。

這都是因為男人對他太好了。

裴寧能很明确感受到自己是被放在對方心裏寵着的。

也因此,他在祁鈞寒面前,說話做事也越發沒個章法,就像很多……

手被男人舉起,晃了一下:“你想說什麽?”

裴寧的臉有些發熱:“……沒什麽。”

手又被晃了一下:“嗯?”

這是一定要讓他說的意思了。

裴寧抿了一下嘴:“你會不會覺得,我最近對你有些……太不客氣了?”

這一回,男人精準get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說自己恃寵而驕麽?”

這四個字讓裴寧的耳朵尖發紅:“你能不能不要說出來?!”

男人很輕地笑了一下。

裴寧:“……”他好像又……那什麽了。

男人扭頭過來看他,黑眸裏盈着一大片夕陽的光,綻放出斑斓的灼目光彩。

“沒關系,再多一點也可以。”

再多一點“恃寵而驕”,也可以。

四周的空氣裏像是有無數個五彩泡泡一樣,它們漂浮在空氣裏,閃爍着令人心動的斑斓光彩。

裴寧微微睜大眼睛。

那些五彩泡泡朝他湧過來,一個一個,全部鑽到了他的胸膛裏。

讓他渾身也跟着輕飄飄的。

裴寧低下頭。

他覺得自己應該回答點什麽。

咬了好一會兒嘴唇,總算憋出四個字來。

“我才不要。”

聲音同胸膛裏的“五彩泡泡”一樣,又輕又軟。

像是撒嬌一樣。

男人将他的手握得更緊。

吳叔是标準的行動派。

等裴寧吃完晚飯上樓,習慣性地推開自己房間的門,就見裏頭空落落的。

原先放在窗邊的書桌已經不在了。

床上的被褥也都撤走了。

身後傳來祁鈞寒的聲音:“你走錯房間了。”

裴寧:“……”

他退出房間,祁鈞寒俯身幫他帶上了門,然後拉着他的手往前,直到走廊最裏頭。

“這裏才是你的房間。”

他幫裴寧打開了自己卧室的門。

裴寧往裏看去,自己常用的枕頭已經被放到了祁鈞寒的床上。

被子當然沒有拿過來,他前幾次睡過來的時候,都是和祁鈞寒蓋同一條被子的。

祁鈞寒的床上又換回了他第一次進來看到的那套暖橙色的被褥。

和他那個白色的枕頭顏色并不搭。

但看着卻不怪異。

仿佛那個白色的枕頭,本就是屬于這裏的。

裴寧強迫自己收回視線:“我的書桌呢?”

祁鈞寒繼續拉着他的手,推開了書房的門。

看到裏面的景象,裴寧立刻睜大了眼睛。

祁鈞寒那張大辦公桌旁邊,挨着放了另一張和他差不多大的桌子。

的虧這間書房夠大,并排放着這麽兩只桌子,也不顯擠。

裴寧走進去,站到新的桌子前。

他的電腦,劇本,筆記本,還有那些筆和便簽,全部錯落有致地被放到了這裏。

他詫異擡起頭。

祁鈞寒還站在門口,唇邊帶着淡淡的笑意,深邃的黑眸裏一片寧和。

一個念頭閃過裴寧腦海。

——這家夥……該不會早就準備好了這些吧?

不然怎麽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将這些都置辦好了?

祁鈞寒走過來,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坐到椅子上:“試試看,合适不。”

當然是合适的。

桌椅仿佛是為他量身定制的一般,甚至桌子下方的腳墊都是他最習慣的高度。

明明他什麽都沒說過,但祁鈞寒已經完全将他拿捏了。

裴寧呆坐了一會,突然扭過頭去看祁鈞寒:“這是你的書房,我白天來這裏……不合适吧?”

祁鈞寒:“為什麽不合适?”

裴寧皺了皺眉,有些猶豫:“你不在,我一個人——”

祁鈞寒打斷他:“這也是你的書房,你想待多久都可以。”

裴寧垂着眼,“嗯”了一聲。

然後在祁鈞寒看不到的角度,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胸膛。

好讓裏頭那顆不安分,亂跳的心,不要那麽激動。

樓下,晚歸的白澤光和白雲廷穿過大門,沿着花園的小徑往裏走。

自從白雲廷回國後,白澤光基本就跟着他混了。

也不是白澤光不想找祁鈞寒,而是他這個表哥自從戀愛後,整個人完全變了。

以前是除了工作還是工作,現在則變成了除了工作就是裴寧。

他一點都不想cha-進去做一個閃亮的電燈泡。

正好白雲廷一個人,白澤光也樂得陪着他。

吳叔和一個家裏的傭人擡着一張桌子從住宅裏出來。

廊燈明亮,那桌子讓白澤光很是眼熟。

他琢磨了幾秒,心想那不是裴寧房間裏的桌子嗎?

白澤光眼睛一亮,難不成他哥終于擦亮了被美色蒙住的眼睛,讓裴寧滾蛋了?

白澤光快走兩步,迎上去:“吳叔!”

吳叔擡起頭,笑着和他,還有他身後的白雲廷打了個招呼。

白澤光點了點桌子:“你們怎麽把裴寧的書桌拿下來了?他怎麽了?”語氣裏是藏不住的興奮。

吳叔笑了笑:“裴先生搬少爺屋裏了,少爺也另外幫他準備了一個書桌,這只暫時用不上,我便拿到後面的倉庫裏去收起來。”

白澤光嘴張得能吞雞蛋似的:“靠啊,他還真……住我哥房間裏了?”

吳叔沒接這一句,低了低頭:“兩位少爺,我先去忙了。”

望着吳叔的背影,白澤光唏噓道:“當初裴寧來的時候,雖然沒直接去我哥房間睡。但其實那個時候,我已經感覺我哥是真的很喜歡他。從小到大,這麽多年了,我第一次見他對一個人這麽上頭。”

白澤光自顧自說着,沒發現站在一旁的白雲廷,臉色比快要下雨的夜空還要陰沉。

“大哥,裴寧身上到底有什麽魅力?當初你也是,我記得要不是小姑一哭二鬧三上吊,你都不肯回去。”

他問完,等了一會,沒等到答案,便轉身回來。

然後,在看到白雲廷臉的瞬間,太陽穴連着狠跳了好幾下。

白澤光飛快轉了語調:“哎呀,今晚月色不錯,我去花園裏轉一圈哈大哥你今天喝的有點多不然你還是早點睡吧,我就不陪你了!”

說完,人一溜煙跑遠了。

白雲廷緊緊攥着拳,往屋內快步走去。

他甚至連鞋子都沒換,三兩步階梯當做一階,上了二樓。

走到裴寧房間門口,白雲廷忍住推門而入的沖動,擡手敲了一下門。

沒有回應。

白雲廷深吸一口氣,又敲了幾下。

還是沒有回應。

他眉頭狠狠擰在一起,推門而入——

裏面是空的。

除了一張床,兩個床頭櫃。

床上的被褥,窗邊的書桌,全部都消失無蹤影。

窗戶半開着,風吹動窗簾,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漏進來,在地面上留下慘淡的光斑。

像是某種嘲諷。

白雲廷直直走進去,在空無一物的床墊上,坐了下來。

一種他從來沒有感受到過的,強烈的挫敗與侮辱,狠狠砸在他的天靈蓋上。

“祁鈞寒——”

他從牙齒縫裏,狠狠吐出這三個字來。

對于住進祁鈞寒房間裏這件事,裴寧并沒有太多不适應。

但是他還是有點害羞,不想讓人看到自己是睡在祁鈞寒房裏的。

所以,趁着祁鈞寒回衣帽間拿手表的空檔,裴寧悄聲推開門,先行走了出去。

走到樓梯上的時候,意外看到白雲廷從樓上下來。

白雲廷也看到了裴寧。

他腳步微頓,唇邊勾出一個上翹的弧度,朝裴寧笑了一下。

裴寧沒什麽表情地移開目光,不做停留地下了樓。

白雲廷垂下眼。

幾秒後,看似冷靜的臉,連着抽搐了好幾下。

哪怕已經知道了,但看到裴寧從祁鈞寒房間裏走出來依舊讓他十分不甘心。

尤其,裴寧還當他不存在,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願意給他。

白雲廷最厭惡的,就是這種被無視的滋味。

他的出生是家族的污點,從很小起,就被按着藏着,被告誡着讓他不要出現。

但他最後還是依靠自己,贏得了所有想要的東西。

而此刻,裴寧對他的漠視,像是在他曾經的傷口上,狠狠挖了一個洞。

讓他再次鮮血淋漓。

而會讓裴寧做出如此改變的人——

後方再次傳來腳步聲。

白雲廷擡起眼。

祁鈞寒垂着眼,邊整理手腕的表帶,邊走過來。

樓梯側窗的光鋪滿了整片樓梯,也将他那張特別英俊的臉龐照得十分明亮。

他看着祁鈞寒那張臉,尖齒狠狠卡進舌尖。

都是祁鈞寒。

如果沒有祁鈞寒,裴寧怎麽可能會對他那樣?

如果沒有祁鈞寒,他完全可以将裴寧再哄到自己身邊,徹底占-有他。

祁鈞寒淡淡掃了白雲廷一眼,示意他讓過一些。

白雲廷昂起下巴,唇邊挂着嘲諷的笑:“怎麽樣,我調-教過的人,睡起來還舒服吧?”

祁鈞寒突然轉身過來,朝他揚起拳頭。

白雲廷心頭一緊。

祁鈞寒自小教養極好,這些年來不管他如何挑釁,對方都很少動怒。

白雲廷也清楚,祁鈞寒并非害怕和他動手。

祁鈞寒這種出身的孩子,自小都會學習防身術,白雲廷清楚對方的身手,并不比一般的保安差。

祁鈞寒的動作利落幹脆,白雲廷被他迫的往後連退好幾步。

但不管怎麽躲避,那拳頭依舊直直往他臉上砸來。

白雲廷慌得雙目發紅,正要大聲叫罵——

——咚。

腦後的牆壁發出沉悶的砸擊聲。

祁鈞寒拳頭狠狠砸在白雲廷臉側的牆壁上。

他往前侵了一些身體,靠在白雲廷耳畔,聲音沉而淩厲:

“下次你再用這種話來侮辱他,我砸的地方,可就不是這裏了!”

祁鈞寒家距離片場有些遠。

裴寧怕來不及,打包了一些早餐,便匆匆上了車。

但他沒在車裏吃東西,而是一直拿着,等到了片場的化妝間,才取出來快速吃完。

幫他化妝的是一個年輕的化妝師,笑起來很甜,叫小諾。

不知怎麽的,今天這姑娘看起來,比前幾次看到憔悴了很多,臉色很差。

但看到裴寧,她還是努力微笑了一下。

時間很快到了下午。

下午有一場裴寧的兩場戲。

第一場很簡單,幾個走場,三兩句臺詞。

裴寧一遍就過了。

還有一場要變化場景,需要等後面幾場戲拍完才行。

裴寧在場邊站了一會,決定回化妝間去等。

推開門,便見化妝師小諾坐在那,眼睛紅紅的在掉淚。

看到裴寧,小諾表情一僵,擡手狠擦着眼睛。

裴寧不動聲色地抽了幾張紙巾,遞過去。

這間化妝間并非只有裴寧一個,但這會兒正好另外幾個人都在外面拍攝。

裴寧沒有太多安慰小姑娘的經驗,再者他和小諾也不算熟。但看到人哭就退出去也不是很禮貌,索性抓着手機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背對着小諾玩起了手機。

“裴老師。”

大概是收拾好了心情,小諾主動走了過來。

但開口說話的聲音還是啞啞的。

裴寧立刻擡起頭去看她。

小姑娘眼眶依舊是紅的,不過沒在流眼淚了。

她朝裴寧鞠了一躬,然後說:“我要辭職了,抱歉之後沒辦法再幫您化妝了。”

裴寧睜大眼睛,不解道:“為什麽?”

小諾看着她,泛紅的眼眶裏再次滾落晶瑩的淚水。

裴寧眼皮連着跳了好幾下,手忙腳亂地連着抽了好幾張紙巾,塞到小諾手裏。

他最見不得小姑娘哭了,尤其是這種平日裏開朗愛笑的姑娘。

原來,小諾和男朋友分手了。

她當初就是為了男朋友才來的廣城,現在分手了,沒有任何留下來的意義了,所以想要離開。

再三道歉之後,小諾轉身要離開。

裴寧看着她消沉的背影,有些不忍,叫住她:“我只是覺得,你最好再想一想。為了不值得的男人,放棄自己的愛好和事業,完全沒必要。”

小諾怔在原地,愣愣看着裴寧。

“就算你當初是為了他,才來的廣城。可你現在這一切,都是靠自己努力得來的。你是一個很好的化妝師,在廣城也有了不錯的人脈,如果現在放棄離開,以後可能就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小諾眼瞳顫動不已。

裴寧笑了一下:“其實我也不是廣城人,在這邊也沒什麽親人。但是我還是很喜歡這個地方,因為她承載着我的夢想和努力。我想你也是一樣的,除了愛情,你在這裏擁有很多東西,而且以後你還會擁有更多。所以,你要不要……再多考慮一下?”

青年的眼神澄透坦蕩,言語溫柔而有力量。

每一字一句,都像是小鼓敲在小諾心口上。

這是小諾和裴寧第一次合作,交情很淺。

但裴寧卻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告訴她,你不應該就這麽離開的人。

是啊,她雖然為了那個渣男才來了這裏。

可她也不是沒了渣男就活不了,這座城市見證了她付出的那麽多艱辛,她怎麽可以輕易放棄?

小諾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再擡起眼,被淚水浸濕的眸子裏多了幾分堅毅。

“裴老師,謝謝你,我會……再好好想想的。”

裴寧對着她,露出一個寬慰的微笑來。

今天還是祁鈞寒來接的裴寧。

裴寧上了車,就開始開他玩笑,說他都快成自己的專職司機了。

裴寧現在面對着祁鈞寒,越來越放松。

只要祁鈞寒不說一些讓他心煩意亂的話,他非常願意,一直一直和男人在一起。

祁鈞寒問他今天還順利嗎。

裴寧笑着點了點頭,之後,想起了什麽,臉上的笑容緩緩消散。

俊秀的眉宇間也浮起了淡淡的憂愁。

祁鈞寒看到了:“怎麽了?”

裴寧鼓了鼓臉:“幫我化妝那個妹子想要辭職。”

祁鈞寒:“工作失誤?”

裴寧心裏吐槽果然是萬惡的資本家,一聽到辭職想到的就是工作失誤。

“她和男朋友分手了,想要離開這個傷心地。”

“我覺得她有些太戀愛腦了,所以勸了她幾句,讓她再多想一想。”

裴寧說完,安靜等着男人發表他的建議。

可十多秒過去了,祁鈞寒依舊沒出聲。

裴寧突然想起那天祁鈞寒和他講過的那個“故事”,心裏哎呀了一聲。

祁鈞寒該不會認為他是在含沙射影說什麽吧,畢竟祁鈞寒本人也是一個大寫的“戀愛腦”。

沒等他想好怎麽圓前面的話,男人終于開口了。

“是挺戀愛腦。”

裴寧很是尴尬:“我不是說戀愛腦不好,我就是覺得她一個小姑娘好不容易有一份不錯的工作,能在這麽大的城市紮根很不容易,應該多考慮一些的。”

祁鈞寒:“你說的并沒有錯,不用覺得尴尬,我有些時候也很戀愛腦。”

沒想到男人竟如此坦率。

沒想到坦率的男人竟有點可愛!

裴寧看着他輪廓深邃的側臉,心裏頭癢癢的,一時沒忍住,開玩笑道:“那戀愛腦祁先生,如果哪天咱們分開了,你會不會也因為太傷心,離開廣城呀?”

祁鈞寒突然踩下剎車。

他長指撥了撥轉向燈,板着臉,變道将車停到了道路側面的車位上,然後轉頭過來。

那是一種裴寧從沒在他臉上,看過到的嚴肅表情。

他用同樣無比嚴肅的語氣問道裴寧:“我們為什麽會分開?”

祁總驚天霹靂:明明是熱戀期,為什麽我老婆竟然在想分手?!

寧寧: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只是一個替身!

“替身”的誤會很快會解開哈,祁總多年的小秘密也會被寧寧知曉,包括寧寧遺失的記憶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也會浮出水面滴~

PS:

留言依舊有小紅包哈~

以及明天要上夾子,所以下一章不是明天的零點,而是晚上十一點哈~意意争取粗-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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