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雙更合一)
第61章(雙更合一)
他的吻密不透風,在被放到床上前,姜也以為自己要窒息了。
她的雙手死死拽住趙聿庭的肩膀,将他整齊的襯衫抓出折痕,指甲抓到皮肉,這才讓他吃痛,悶哼一聲捉住她的手腕。
“疼。”
他咬住姜也的耳垂,另一只手沿着脊骨往下,來到昨晚被撐到疼痛的地方,幼滑的觸感頓時沾滿了他的手指。
他有意識地輕輕觸碰。
姜也紅着臉,猛地夾住他的手阻止道:“我也疼……”
趙聿庭眸色暗沉,收斂那些洶湧的情緒後,最終抽回手,在她臉頰落下一吻,不嫌棄濕潤的手,在他自己的襯衫上一點點擦拭,随後又不緊不慢地問她。
“我讓阿姨拿點藥來,如果還疼的話那就送你去醫院看看。”
姜也搖頭,驀然擡眼對上他的視線,說道:“送我回姜家吧,有些事情我必須要解決。”
趙聿庭收攏笑意,雙手撐在她身側,慢慢坐起來問道:“你自己可以?”
姜也苦澀一笑,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下意識喊了一聲:“李老師,你覺得……”
話音出口後,忽然覺得這個名字不太妥當。
于是改了口:“阿聿,曾經我逃離姜家,但并不代表我害怕他。現在都回來了,更沒有畏懼的理由。”
當時她只是想給自己一個喘息重生的機會,不想在爾虞我詐的姜家窒息活着。
可現在既然将她的命運連在了明港,她已經沒有退路選擇。
只好強制自己,去面對,去解決,逃避是永遠無法解決問題的。
她要拿回自己人生的主動權,要讓姜松仁為自己那麽多年的苦楚付出應有的代價。
更重要的是,她想徹底查清楚,母親到底是不是像姜晏說的那樣,因為姜松仁耽誤了搶救時間才離世的。
在這裏的一個晚上時間,她足夠有一個理由應付姜松仁。
當趙聿庭看到她眼底的堅定後,知道她是要自己解決的,所以也沒有多言。
等阿姨拿過藥,守着姜也塗好後,他才抱着她放到車子了,由他親自開車,将其送回姜家。
海灣莊園前往姜氏住宅的路不遠,沿着海岸公路可以直達。
明港好不容易出了一回冬季的太陽,但還是讓人感覺不到暖意。
打開的車窗帶着涼風掃在臉上,趙聿庭本想升起窗戶,可看到姜也迎面接着涼風沒有躲閃,于是打消念頭。
車子緩緩停在姜氏門口。
偌大的白色建築外,是一道綿延的白色圍牆,能看到半山腰上的建築洋氣又簡約。
凋零的三角梅枯枝爬在泛黃的白牆上,頗有蕭瑟之意。
趙聿庭替她解開安全帶,又開了車鎖,但卻不舍得放人。
“真的不讓我陪你一起進去?”
姜也搖頭,小心翼翼地踏出步子,盡可能地當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挺直了背脊。
趙聿庭垂着眼眸,靜望了她一陣,在她即将離開的時候忽然加快腳步,撫住她的脖頸,深深吻了她一下。
随後又嗅着她脖頸處的甜香,輕聲問她:“我還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小也,看着我,說你愛我。”
姜也的心咯噔了一下,不明白他為什麽一定糾結在這個問題上。
但無可厚非,她是愛他的。
即使生氣他隐瞞自己身份那麽久,她還是愛他,還是想要原諒他,只是……她無法将他徹徹底底地當成自己能倚靠的大樹。
她明白,只有自己足夠的強大,才能讓兩人的未來更加清明。
就在她要開口時,大門忽然打開了。
姜晏已經站在了門口,于是姜也只好收口,帶着笑意看了趙聿庭一眼,轉身先回了家。
趙聿庭邁着不緊不慢的步伐,走到了車裏,餘光瞄到一側坡下停着的那輛賓利。
看到那個車牌號後,他沉下目光,只是将車挪到一側的榕樹下,并沒有開走。
與此同時,賓利車上坐着的人,臉色鐵青。
副駕上的助理忍不住回頭:“周先生,我們還進去嗎?”
周應時緊繃着臉色,咬牙怒然,說出的話仿佛都是從嘴裏帶着怒氣蹦出:“等趙聿庭離開。”
可事實卻讓他失望了,趙聿庭的車完全沒有動。
而這個時候,姜也已經來到了客廳。
剛換鞋進去,就已經感受到這個空間裏的壓抑氣氛。
姜松仁臉色鐵青地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看到姜也進來後,目光陰沉,泛着冷笑。
人還沒開口,他面前的杯子狠狠朝姜也摔了過來!
姜也眼疾手快,面無表情地躲開。
見此,姜松仁騰地一下站起身,大步來到姜也面前:“還敢躲?”
說完便高高揚起手,不顧姜晏還在面前,就要扇下去。
以往他對任何人發脾氣,都只在密閉的空間,在沒有第三個人看到的場所裏。
因為在人前,他是頗有風度的姜松仁,是明港儒雅的第二代商人,代表着的是整個姜氏。
可現在他卻忍不住,但更令他生氣的是,姜也似乎料到他的舉動,竟然反手扣住他的掌心!狠狠掐住他的手腕,目光一如數九的寒風。
不等姜松仁瞳仁睜大的發火,姜也率先冷笑起來。
“姜先生,我與趙聿庭在一起,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啊。”
她面無表情地盯着姜松仁,眼底毫無懼怕之意,反而強勢道。
“當初你處心積慮地走通各種關系,利用你上一輩的關系網,好不容易與趙震談下聯姻,目的不就是為了和趙家聯手,守住明港擴展的西港那塊地嗎?你想通過趙家,要日後西港那塊地裏有你姜氏的開發權,有你姜氏的一勺羹湯。雖然出了點意外,但現在西港擴張還沒有正式開始,你随時能把握這個機會。難道不高興嗎?”
在明港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如果能占有擴張區域的一半的江山,那往後百年,整個家族至少不用擔心什麽了。
明港的西港區在三年前被規劃,除了明港本地的商人外,外面都有不少人瞄着這裏。
當初趙家之所以答應聯姻,也是從穩固他們自己的利益角度出發。
再怎麽說,姜氏和他們一樣是明港本地的商人,與他們趙家是合作的夥伴,兩家聯合,才能一起守住明港這塊地方。
也可以算得上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誰能想到,雙方當初會因為姜也的逃婚而結下梁子。
西港的擴張,從兩家共同對外争奪,一下子變成了多家分割,但現在還沒有确定到底是誰能占據主要份額。
畢竟填海的項目事大,也不是這麽快就能定下來的。
這一切,姜也看得清清楚楚。
然而姜松仁卻是冷冷一哼,怒然甩手:“你以為現在還是當初?”
姜也果斷開口。
“你讓我接近韓路,與韓家訂婚,目的不就是和當初與趙聿庭聯姻是一樣的嗎?姜先生,和誰聯姻對我來說沒什麽差別,但有一點我需要告訴你,我與趙聿庭的關系已經不是當初的關系。
讓我親近哪一家對你更有利,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姜松仁微怔,別有深意地盯着她,而一旁的姜晏也是詫異她能主動提出這事,但還是心有懷疑,不由地問道。
“你和趙聿庭什麽關系?”
姜也別過頭,輕笑着,故意反問。
“大小姐難道不知道?傳聞中趙家的繼承人為情所困,因未婚妻的逃婚而傷心欲絕,你說我倆什麽關系呢?”
姜晏臉色微沉,知道她不告訴自己,不屑的哼哧一聲。
可姜也高高在上的态度,激怒了姜松仁。
在姜也被姜晏轉移注意力的時候,姜松仁又抄起杯子,狠狠砸到了姜也的額頭上。
碎裂的玻璃劃傷她額角,滲出一點點的血意,也帶着疼痛襲來。
她冷笑不減,撿起地上掉落的最大碎片,遞到姜松仁面前,示意自己的頸動脈。
“姜先生,你如果覺得我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了,大可在我這割下去。”
姜也知道,姜松仁是個唯利至上的人,看着失控,但心裏卻清明着。
如果他一開始單純是因為不喜歡自己而施虐,姜也也不會安然無恙地活到今天。
她吃着姜氏的,用着姜氏的,最大的價值還沒有出來。
姜松仁怎麽可能丢棄她?
可被她氣到也是真。
睜着那雙愠怒猩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姜也,就連姜晏心裏都感覺到惶恐,可姜也卻當作什麽都沒看到。
扔下碎片:“姜先生好好想想,我可是能讓你和趙氏緩和,聯合趙聿庭拿下西港的唯一機會。”
撂下這話後,她頭也不回地走出大廳,前往她平時所住的屋子。
在側面的二樓房間。
裏面的一切都嶄新幹淨,但與她離開時截然不同,什麽都換了。
這裏也沒有她一丁點該留戀的氣息,甚至姜也很厭惡呆在這裏。
她打開露天陽臺的門,來到山風涼飕飕的露臺上。
眼睛很幹澀,心裏就像鲠了一根魚刺,想起剛剛她說的那些話。
為了在姜松仁面前談條件,為了讓他注意到她的分量,姜也不惜拿出了趙聿庭做擋箭牌。
其實她是不太想的,可他是自己目前唯一的籌碼。
她垂眸,突然自嘲地笑起來。
明明還想着要自己做海浪去拍岸,不想牽扯他,可她最終還是依附了他。
姜也覺得自己很可恥,甚至很鄙視自己。
這種雙重矛盾,令她心裏很痛苦。
又當又立的,怎麽會這樣呢?
可她如果不對姜松仁說出這些讓他忌憚和權衡的話,她可能都沒有能力撐過今晚。
後續自己一旦發生意外,趙聿庭不清不楚地幫自己出氣,極有可能會讓局勢更為混亂。
她緊閉眼睛,想好好理一理心裏的思緒,可偏偏難過得很,心房也越發的疼起來。
姜家宅院的一切,都讓她感到窒息。
她不想逼着自己呆下去,于是沿着側門走出,即便知道周圍可能會有跟蹤自己行蹤的人,她也絲毫不懼,只想找個酒店好好休息一晚。
可她沒想到的是,趙聿庭的車一直沒有離開。
榕樹下,他打開車窗靠在駕駛位上,修長的手臂伸出窗戶,骨節分明的手指,正彈着煙灰。
面無表情的冷臉,帶着拒人千裏的冷漠。
她心中一頓,鼻頭猛地酸澀起來,眼眶也以飛快的速度變得暈紅,視線瞬間就模糊了。
姜也不想讓眼淚流下,她連忙擡頭,努力将所有的眼淚和脆弱都重新壓回去。
許久後她才極力克制住那些洶湧的情緒,正打算轉身走回去時,車門被打開了。
趙聿庭徒手捏滅煙頭,替她打開副駕駛的門,沖她勾了勾手:“過來。”
姜也收緊手心,一步一個腳印地往他的方向挪動。
直到坐上副駕為止。
趙聿庭什麽也沒問,看到她系上安全帶後,直接啓動車子,揚長而去。
車上沉默了好一會,姜也的心思也沖撞了好一會。
最終她還是沒能繃住情緒,慢慢開口,不想欺騙他。
“阿聿。”
她喊了他一聲,趙聿庭心神領會地逐漸慢下車速,等車子停靠在了路邊後,他才轉過身,眉目溫和地看向姜也。
那寵溺的目光,溫柔的眼睛,與剛剛的森冷截然不同。
姜也微微垂眸,深吸一口氣後才說道。
“我們還能結婚嗎?”
趙聿庭一聽,立刻接話:“當然。”
姜也搖頭,解釋道:“是和當初一樣,帶着利益結合。阿聿,我利用了你,和姜松仁談判了條件。說我可以……可以和你結婚,可以幫他緩和與趙氏的關系,還能幫他拿下西港的開發。”
趙聿庭不以為然地伸手撫住她的臉頰,一臉認真地凝視她說道:“我不介意。”
“小也,只要我能幫上你,你大可以利用我。畢竟我能帶來的東西的确很多。”
他想讓姜也放輕松,因為他看出了姜也心裏的愧疚,也看出了她的矛盾,正因為她是善良的,不忍的,才會和自己主動坦白,她要利用自己而結婚。
可姜也卻更是心痛:“但這是利用,是把你當墊腳石,把你當棋子的利用,我不想這樣,可是我想不到別的更好辦法,因為除了你,我并不想和另外的人結婚。”
姜也知道自己不該說最後那句話,可情緒上頭,她嘴唇顫抖着,無形中有一股力量想讓她表達自己的思緒。
她雖然口口聲聲說嫁給誰都無所謂,只不過是利益一場,可那是曾經。
現在的她,喜歡的是阿聿,如果能有機會和他結婚,姜也會不顧一切地朝他奔赴。
除非他不願意。
趙聿庭耐着性子擦掉她眼角的濕意,非常篤定地告訴她。
“我和你一樣,除了你也不想和別人結婚了。所以你利用我沒有關系,我還巴不得成為你的避風港。”
“小也,看着我。”
他擡起姜也的臉,緩慢而又鄭重地告訴她。
“我是你可以相信的人,也是你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如果你身陷泥沼,別忘了我的手一直在你身邊。”
“你如果不願意抓住我,那我就抓住你。”
他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湊上前輕吻她的唇角,将她鹹濕的淚意抿去。
他知道,自己的女孩真的沒有一點點的安全感。
他也知道,姜也一定在裏面受了委屈,可她想要自己去面對,他就讓她去。
自己只會在她的身後,為她結一張結實的網,在她墜落之際随時都有自己接住。
盡管他還不清楚姜也到底在姜家遭受過什麽,可這些如今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
抱着姜也好一會,感受到她的情緒逐漸平靜後,他才放開她,繼續開車。
姜也又問他:“可是,你的家人應該不同意我們結婚。”
趙震當初決然與姜松仁對立,就是表明了他的态度。
那個時候姜也讓趙家丢了臉,雙方交惡,趙聿庭又在那時卸任,現在哪有那麽容易同意。
趙震肯定也有了別的計劃。
“這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交給我處理就好。”
“小也,你只要記住,我們會結婚的就好。”
從來沒有一個人,對姜也這麽肯定地說話,也從來沒有人給足姜也這麽大的安全感。讓她覺得自己是有路可退的人,是有人牽挂的人。
因為以前在動物園裏和母親一起生活,宋暮雲也只會說,讓她小心謹慎,不能惹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她的爸爸是姜氏的董事長。
會時刻告訴她,謹言慎行,因為她是一個沒有退路的人。
這次趙聿庭卻無條件的站在她身邊,無條件且堅定的要和她結婚。
一切的困難,都由他去解決,不需要她想太多,也不需要她自己一個人苦苦撐着。
姜也鼻酸,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下來。
她雙手慌亂的連忙去擦拭,趙聿庭只是輕輕一笑,又停車幫她擦去眼淚,溫和地盯着她:“在夷南怎麽沒發現你是個小哭包?眼淚不值錢似的。”
姜也嘟囔了嘴:“我的眼淚本來就不值錢。”
“誰說的?”
趙聿庭一本正經,告訴她:“以後你的眼淚非常值錢,嫁給我後,你的身價可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乖,不哭了,我想盡快帶你去看看我的野象館。”
聞言,姜也擡起濕潤的眼睛:“野象館?”
早上從海灣莊園出來的時候,姜也還沒有注意到莊園後面還有那麽寬的地方。
尤其是那個拱頂高達十幾米的大型場館。
遠遠從透明的玻璃門,可以看到一些象骨。
推開那扇門,映入眼簾的好幾頭大象骨架,巍峨龐大地立于眼前。
瞬間讓她仿佛看到了阿姆的家族。
其實她很想阿姆,很想知知。
不知道它們在保護區适應的怎麽樣了,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有機會重新去見它們。
這些象骨經過特殊處理,毫無味道,人類站在面前,極為渺小。
她很詫異:“它們怎麽會來這裏?”
趙聿庭雙手立于身後,擡頭看着這群大家夥們,笑了笑。
“确切來說,它們是黎女士的朋友。”
“是黎女士從非洲花了巨款帶回來的,還好是帶回明港,不然其他的地方海關肯定會扣下。”
聽到黎女士的名字,姜也馬上反應過來,這是他的母親帶來的。
想起孟坎拉也是她母親重金收購,野象谷的黑暗鏈也和她母親的貢獻分不開。
因此姜也對黎女士更為好奇。
“黎女士為什麽要将它們帶回來?”
趙聿庭搖了搖頭。
曾經他試圖去問過黎女士原因,但她只給了一句話,自己喜歡。
可是很顯然,這只是玩笑話。
他猜測,大概是因為她的憐憫,被屠殺的象群,不該最後成為商品售出,不該在它們認為是家園的土地上被他人解剖,也不忍她朝夕相處的朋友最後落得一個什麽都不是下場。
又或許也是在救贖她心裏的那個自己,想要留下印記,提醒她在世還有她自己要做。
她的身份不再是趙震的原配,也不再是趙聿庭的母親,更不是黎家遺留的唯一女兒。
她就是她自己,黎懷瑾。
姜也打量着象骨,猜測道:“你不知道嗎?那我猜……可能是因為她的憐憫之心,也可能是因為她想打破桎梏,更好的成為她自己。”
聽聞這話,趙聿庭立刻看過來,詫異的目光別有深意地凝視姜也。
姜也垂眸一笑,雙手撐在欄杆上。
“如果我是黎女士,我一定會和她做同樣的事。”
從她對黎女士僅有的信息中,知道她當初只身前往非洲,後來又回到夷南拿下建立保護區,取締野象谷的黑色線。
好端端的一個豪門太太,為何要這麽折騰?
聯想到趙震那數不清的情人,數不清的子女,她就能代入到黎女士的角度去想。
黎女士在與趙震結婚前,就是非常有名的大小姐,甚至那家自己長大的動物園,第一筆資金就是她的投入。
明港目前最大的動保中心,還有黎女士捐贈的場館。
她看到趙聿庭心裏洶湧的情緒,突然靠近他,問道:“阿聿,當初……你為什麽要突然卸任?是不是很累?”
趙聿庭并沒回答,反而輕笑着想帶過這個話題:“什麽時候從小哭包變成十萬個為什麽了?”
姜也繼續問:“既然那麽累,為什麽又要回來?”
趙聿庭撫摸着她柔軟的長發,突然問道:“明天和我去蓋倫塞雅吧,帶你去看看我的烏托邦。”
雙更來了寶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