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14
Chapter 14
很快就到宴會地,項尋攜童敏年入場,立馬有人迎上來,項尋跟來人打了招呼,将童敏年介紹給對方認識,童敏年看了眼手端酒杯的兩名中年男性,微笑點頭示意。
對于項尋生意場上的那些事,童敏年不大關心,只安靜在旁當個花瓶。項尋跟那兩人談笑幾句,又有個年輕一點的男人走過來,童敏年看年輕男人有些眼熟,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直到那男人開口喊了她一聲嫂子,童敏年看他一雙眼睛夾帶笑意,腦裏思緒一轉,認出他是項尋大學室友。
闫耀明看她表情變化,笑問:“嫂子想起來了?”
童敏年跟闫耀明接觸不多,雖記得他這個人,卻早忘了他名字,回以微笑,沒答話,項尋見狀便介紹了遍闫耀明,闫耀明絲毫不在意童敏年忘記他名字的事,說:“嫂子比以前漂亮多了,我差點都認不出。”又看向項尋,“還是你會疼人。”
童敏年莫名不想跟闫耀明多待,轉而對項尋說:“我去趟洗手間。”
項尋點了頭,當着闫耀明的面不好縛着她,只好放人走。
童敏年去洗手間待了會兒,再回來時發現先前跟項尋說話的兩名中年男性早已走開,只有項尋和闫耀明兩人在交談,她遠遠看了眼,沒走過去,恰有侍者從身邊走過,她從托盤裏拿了杯酒,微抿了口,轉身欲去拿吃食,陡然撞上一道目光,她怔然,腳下步子一僵,許家陽對她微微一笑,舉了舉手裏的高腳杯。
雖然項尋提醒過她可能會遇上許家陽,可現下真正碰上了,她還是不自在,他從什麽時候開始站在她身後的?一直這麽看着她?童敏年幹笑了下算是致意,沒準備跟許家陽打招呼,很快又走開,她去了甜品臺旁邊,拿了塊小甜品嘗了口,許家陽也走過來,先出了聲:“不是不喜歡吃甜的麽?”
童敏年看他一眼,見他西裝筆挺,與她記憶裏那個人頗有出入,又将目光挪開,不冷不淡地回了句:“偶爾吃。”
見她似乎不願與他多說,許家陽微有怆然,也安靜下來,童敏年準備離開,他這才又出聲,說:“媽這幾天一直念叨你。”
童敏年握着高腳杯的手指僵了下,不知怎麽回,只無意義地吐出兩個字:“是麽?”
許家陽又道:“媽說你當年是為了幫我還債。”
童敏年看向他,見他也正垂眸盯着她看,她鬼使神差問他:“你信?”
他自嘲地笑了下:“當初的确是項尋幫我還清債務,這是事實。”
童敏年沒說話,許家陽喝了口酒,唇角笑意益發嘲弄:“我這算不算賣妻求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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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敏年站去旁邊,不動聲色地離他遠了半步:“嫁給項尋是為了我自己,不是為了你。”
許家陽眼色醇了幾分,盯着她看不說話,童敏年扯開話題,問他:“你跟郭雅瓊怎麽樣了?”
“沒怎麽樣。”許家陽語氣平淡。
童敏年不再多說:“我去找項尋。”話音剛落,他喊她一聲:“年年。”
她皺眉:“別喊我年年。”
許家陽捏着高腳杯:“郭雅瓊懷孕是意外。”
童敏年扯了下唇角:“是不是意外都跟我沒關系。”
他沉默下來,童敏年也不再出聲,過了半分多鐘,她開口:“既然孩子都有了,不如好好跟她過。”
他還是那句話:“我沒想過要碰她。”
童敏年這次是真溢了聲笑:“可你還是碰了。”看向他,“不止一次。應該也不止兩次吧?”
那邊項尋正跟闫耀明說話,冷不丁看到遠處的童敏年和許家陽,他目光微沉,越過闫耀明看向童敏年,闫耀明發現他注意力顯然不全在他這兒,循着項尋視線望去,笑了:“吃醋了?”
項尋沒理他,闫耀明嘆了口氣,說:“許家陽可惜了。”
項尋将目光收回,重新看向闫耀明,闫耀明又道:“他跟我們不同,他是實打實白手起家。”
“心疼他還是仰慕他?”項尋笑問。
闫耀明沒在意他的調笑,說:“畢業那晚,許家陽跟我喝酒,說要創業,你知道他為什麽要創業麽?”
項尋微挑眉:“為了年年?”
“原來你知道。”闫耀明搖搖頭,輕笑:“可惜,現在事業做起來了,老婆卻跟人跑了。”
項尋也不急:“怎麽?聽你這意思,想為許家陽打抱不平?”
“哪能啊。我自己的感情都還沒着落,哪還有閑情逸致去操心別人的感情問題?就提醒你一句,多的我也不說。”他看着項尋,神情嚴肅下來一些,“童敏年當初能離開許家陽,你憑什麽認為她會一直守着你?”
項尋眉眼不動:“我從來沒指望過她能一直守着我。”
“你這意思我不懂。”
項尋:“我一直綁着她就行。”
闫耀明頓了下,而後笑了聲:“兄弟,何苦呢?”
項尋輕笑:“沒辦法。我這人死心眼。”
闫耀明啧啧出聲:“找個心理醫生看看吧,保不準有什麽偏`執型人格障礙。”
他簡單二字:“或許。”
闫耀明愣了愣,項尋笑,拍他肩:“失陪一下。”
童敏年跟許家陽的談話正陷入僵局,腰間突然多出一條胳膊,那人手掌熟稔地貼放在她腰上,她扭頭去看,項尋笑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腰背筆直,颀長的一個站在她旁邊,看着許家陽:“不好意思,臨時有事,年年跟我恐怕要先走一步。”
許家陽沒接話,闫耀明跟着走過來,站在許家陽身邊,他覺得挺怪,按理說許家陽媳婦跟人跑了,見到那兩人成雙入對,就算不是面紅耳赤,起碼也要冷眼冷臉吧?可許家陽非但沒有咬牙切齒,看他剛才跟童敏年說話的樣子反而還挺和顏悅色。難不成真以為童敏年當年抛棄他是為了幫他還債,把所有的恨都轉到項尋身上了?闫耀明正要說話,項尋先開了口:“那我們先走了。”
闫耀明:“剛來就走?”
項尋笑了下:“家裏有急事。”
闫耀明看他一本正經說瞎話,也不戳穿,點了頭:“那改天再約。”
“行。”項尋又看了許家陽一眼,“改天我們宿舍四個再聚一次。”
他帶着童敏年先走,許家陽目送兩人離開,闫耀明見他眼神盯在童敏年後背,拍了下他:“還沒放下?”
許家陽看向他,反問:“換了你,你能放得下?”
“放不下又能怎麽辦?”闫耀明開玩笑,“難不成你還想把童敏年搶回來?”
許家陽嗤之以鼻:“準他搶走,就不準我搶回來?”
“準是準。”闫耀明想了下,說:“你跟項尋大學那會兒就不對付,現在更不可能當兄弟。但大家好歹都是一個生意場上混的,真把那位惹毛了,對你沒好處。為了一個女人,沒必要。”
許家陽冷哼一聲:“他是厲害,有個了不起的繼父——”
“別!”闫耀明忙打住許家陽,“你們兩個的恩怨,我不跟着瞎摻和,可別把我拖下水。”
許家陽沒再多說,闫耀明又問:“聽朱起東說,你這幾年拿命在拼事業,不會是為了搶回童敏年吧?”
許家陽笑了笑:“你不是說不摻和我們的恩怨麽?”
闫耀明沒了話說,聳肩:“我朝人民的天性,八卦,沒辦法。”
項尋剛上了車就讓錢司機把音樂打開,童敏年正納悶他怎麽有閑情逸致聽小曲了,誰知他緊接着就按下開關,把前後座中間的隔板升起,幾秒鐘時間,後車座已被隔成一個靜谧的空間。他下一步就把她抱到身上,迫着她□□坐在他腿上,童敏年不習慣在車上跟他如此親密,掙動着要起來,他雙手緊扣住她軟腰,把她按住,在她下巴上輕柔地咬一口,問:“剛才跟許家陽都聊什麽了?”
看他沒有進一步的攻勢,童敏年放棄了掙紮,回:“随便聊聊。”
“再怎麽随便聊,聊天內容總該有吧?”他惡意地将她往他身上壓,“難不成還能神交?”
童敏年推了下他:“聊些普通故人見面時該聊的。”
項尋聽了卻不滿意,扣住她後腦勺,含住她唇重重一吮:“年年,我不喜歡你跟許家陽說話。”
他動作蠻橫,童敏年唇肉被他吮得微疼,皺了眉:“是你讓我把他當普通故人。”
“嗯。”他淡淡一聲,“可我還是嫉妒。”
童敏年沒了話說,項尋埋首進她頸窩,輕嗅她身上馨香:“年年,做點什麽,讓我知道你心在我這兒。”
他的嫉妒心和占有欲令她不耐:“把我的心掏出來給你看好不好?”冷笑了聲,“就是掏出來,你看到的也不一定是你想看到的。”
項尋聽了也不氣,反倒勾了唇,吻住她耳垂,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那就做點什麽,讓我知道你的人是我的。”
童敏年覺得好笑:“我們都已經是夫妻了,還不夠?你還要我怎麽做?”
“不夠。”他語氣不容置喙,“我要你用行動證明我們是夫妻。”
童敏年眉蹙得更深些:“我懶得跟你猜啞謎。”
項尋擡頭看她,眼色暗沉:“那我說清楚點,衣服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