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Chapter38
Chapter 38
童敏年挂上電話的時候,臉色臉色并不多好。
朱起東的語氣令她感到厭惡。
呂琴全程聽童敏年講完了電話,雖然大致猜出結果,卻還是不放心地向童敏年确認道:“他來麽?”
“說來,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童敏年說。她不大喜歡朱起東此人,既然他要來,她便準備離開,見呂琴孤零零一個人,又不好現在就走,說:“等朱起東來了,我就走。”
呂琴點點頭,對她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今天幸好有你。”
童敏年看向她,有些無奈地說:“以後別再做傻事了。”
呂琴虛弱地笑了笑,童敏年手機這時候突然響起,是項尋,她跟呂琴說了聲,轉身出了病房接通電話。
項尋從公司下班回來,聽吳嫂說童敏年接了通電話就急匆匆出了門,他立馬便給她打電話,倒不是要掌握她的行蹤,只是天色已晚,他不大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面。
童敏年經過呂琴的事,現在也初顯疲态,語氣有些無力,将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給項尋聽,項尋問了她哪家醫院,她把醫院地址告訴他,不忘關心他:“路上開車慢點。”
她短短一句話,說得他心頭暖意橫生,項尋囑咐她累了就在病房躺一會兒,他馬上就到,她“恩”了聲,說:“知道了。”想到這裏離家有些遠,她又困乏,說:“你過來的時候,在醫院附近找家酒店,我們今晚住酒店,我想早點睡。”
“好。”項尋說,“我帶換洗的衣服過去。”
她便道:“記得幫我帶一件睡裙,随便哪件。”
項尋溫柔地笑笑:“化妝品要帶麽?”
“化妝品就不用了。”反正明天早上起來就直接開車回去,童敏年說,“卸妝的要帶。”
“好。”項尋語氣寵溺,“你說帶什麽就帶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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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還有一件事。”童敏年想起童婳,“明天你安排司機來家裏接童婳上學,我應該趕不回去送她。”
他聽她跟他說些家常,心裏倒溫暖得不可思議,說:“知道了。還有什麽吩咐麽?”
聽到“吩咐”一詞,童敏年彎了彎唇:“暫時沒有了,你先過來吧。”
講完電話回病房,呂琴無精打采靠在枕頭上,見童敏年進來,問她:“你之前打電話過去的時候,朱起東知道我住院的事,是什麽反應?”
童敏年無奈,想了想,說:“挺驚訝的。”
朱起東是驚訝,沒想到呂琴這個人竟然這麽極端,他們本來就是純粹的炮`友關系,他玩膩了她的身體,自然不願再碰,她卻真把自己當他女朋友了,還鬧起了自殺。這都是些什麽事啊!
不過還從來沒有女人為他自殺過,朱起東多少有些驕傲,但同時又對呂琴的行為充滿鄙夷,他看不起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女人,縱使那女人要死要活的對象是他。男人或多或少都有劣根性,越得不到越想要,呂琴拼命貼過來,他反而厭惡。可厭惡歸厭惡,他還是好奇的,想看看呂琴現在的模樣,想知道他過去後,她會對他說什麽。
他答應童敏年會過去醫院一趟,卻沒說立馬過去,他今天好不容易能夠得到湯雯菲的身體,還沒來得急進入主題就被一通電話打斷,他這邊總要先完事,等他身體餍足了再去看看醫院裏那位為他自殺的可悲女人,他沒有理由因為呂琴而放棄到嘴的美味。
将手機調成靜音,看到湯雯菲已經将連衣裙拉鏈重新拉上,他笑了笑,走過去又從背後擁住了她,低頭吻她纖細的頸,啞着聲音暧昧道:“你想穿着衣服?”
湯雯菲挑起唇角,笑容冷冰冰的:“不行麽?”
“行,當然行。”朱起東眯了眯眼,眼神透出一絲迷離,“只不過我比較想看你什麽衣服都不穿的樣子。”
湯雯菲身材很好,比他以往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的都好,前凸後翹,沒有一絲多餘贅肉,蠻腰的細窄更是一處極致的誘人風景,她的曼妙不是刻意健身的結果,老天爺眷顧,給了她這樣一副好身子,皮膚更是細滑似緞,朱起東簡直要認為她生來就是要引誘男人犯罪的。
酣暢淋漓後,朱起東靠在床頭點了一支煙,吐着煙圈問湯雯菲:“以前談過幾個?”
湯雯菲沒什麽特殊表情:“忘了。”
明顯不想跟他談她過往私事。
朱起東伸手撈了她一把,重又将她拉回懷裏,湯雯菲依偎在他胸口,擡頭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他口中的煙,放到自己唇邊吸了口,而後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朱起東見狀便笑,說:“待會兒陪我去個地方呗。”
“哪裏?”她問。
“醫院。” 朱起東無所謂地回,“有個女的為我鬧自殺,可惜自殺未遂,去看看她成什麽樣了。”
項尋趕到醫院時,童敏年正坐在病床旁邊陪呂琴,呂琴身上沒什麽力氣,休息為多,說話較少,童敏年待在一邊正無聊,項尋拎着剛買的宵夜就到了。
看到項尋,童敏年心裏挺開心的,正好也有些餓了,他知道她對食物的喜好,買的都是她愛吃的,呂琴沒有胃口,吃不下東西,童敏年吃不完這麽多,要項尋陪她一起吃。
項尋素來愛喂童敏年,也不分場合,當着呂琴的面便将食物喂到童敏年嘴邊,他倒不是刻意為之,是習慣了,本性流露。童敏年顧忌呂琴剛為了朱起東吞藥自殺,不想跟項尋表現出過分的親密,否則有惡意秀恩愛之嫌,沒吃項尋喂來的東西,打了他一下以做提示。項尋笑着捏了下她臉頰,将送到她唇邊的食物放進了自己嘴裏。
呂琴眼睛看着,心中尤其不是滋味,朱起東何曾對她如此寵慣?到底是她貌不如人。
童敏年瞥見呂琴臉上的落寞,瞪了項尋一眼:“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項尋跟着童敏年出了病房,醫院過廊上,童敏年又瞪他:“你能不能低調點?”
“抱歉。”項尋笑意深濃,“一時沒忍住,情不自禁。”拉住她手,“平常這個時候已經能摟着你睡覺了,現在碰你一下你都嫌我高調。”
“我沒說不讓你碰我。”童敏年道,“別喂我東西吃,呂琴看了多不好。”
只拉手不夠,他又去摟她腰,兩人距離貼近,在深夜裏的醫院顯得尤為突兀,童敏年掙了掙:“你放開,有人呢,這裏是醫院。”
“親一下就放。”項尋在她發心吻了下,童敏年見他胳膊還圈在她腰上,皺眉:“怎麽還不放?”
項尋好心情地解釋:“我說你親我一下。”
童敏年不肯依他:“耍流氓也得分場合,別忘了我們現在站着的地方是醫院。”
項尋抱着她不肯松手:“你快速親我一下,我立馬放手,怎麽樣?”
換作平常,童敏年絕對不會輕易跟他妥協。可她現在急于跟他保持在醫院該有的正常距離,沒有辦法,只好踮起腳尖快速在他下巴上親了口:“流氓!”
項尋得到她的香吻,這才罷休,戀戀不舍地将童敏年放開,用拇指指腹輕按她嬌紅唇肉:“酒店訂好了,什麽時候過去?”
童敏年也有些乏,想回酒店休息,就說:“等朱起東人到了,我們就可以走了。”
說曹操曹操到。
童敏年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緊接着就有一道男聲響起:“我說你們兩個膩不膩歪?無時無地不忘秀恩愛,連醫院都不放過。”
那語氣又是調笑又是微諷,項尋跟童敏年同時循聲望去,只見朱起東已走來他們跟前站定,旁邊是位又妖又冷的年輕女人,朱起東的胳膊此刻就放在女人腰上,那女人童敏年不識,項尋倒是知道,聽她喊了他一聲項總,他只是微微颔首。
童敏年擡頭看向項尋,問他:“你認識她?”
項尋解釋:“公司員工。”
湯雯菲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項尋,心裏也很驚訝,又有點輕微的羞憤,不過面上仍是沒什麽表情,任由朱起東的手在她腰間撫摸,不由多看了童敏年一眼。
童敏年卻不怎麽看她,徑直對朱起東說道:“呂琴在裏面。”
“哦,等會兒再去看她。”朱起東笑說道,“反正一時半會也死不了,左右都能趕上見她最後一面。”
童敏年聞言皺起眉來:“朱起東,你說的這是人話麽?”
朱起東礙着項尋在場,不好對童敏年怎麽樣,吊兒郎當地說道:“我也沒按着她的頭讓她去死啊,你說是不是。她自己要死,跟我有什麽關系。”
“你!”童敏年氣惱于他的言論,質問:“你到底是來看呂琴的,還是存心來惡心她的?”
“當然是來看她的。”朱起東語氣十分不正經,“剛才那些話,我也就在你們面前說說,也沒跑到她面前去說。不然她又鬧一回自殺,還得再把我喊過來一趟。”
童敏年瞥了湯雯菲一眼,不悅地問朱起東:“你要是來看呂琴的,怎麽會把新歡一起帶過來?”
聽到對方稱自己為新歡,湯雯菲不自覺去看項尋,項尋卻沒注意她,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童敏年身上,她便又去打量童敏年,那的确是個漂亮女人,精致得很,眼角眉梢都自有一股風情,跟她确實相像,只不過對方有她身上所沒有的驕縱氣,那份驕縱渾然天成,是被人寵到極致的象征。
湯雯菲莫名感到落寞,聽到朱起東聲音響起,回了童敏年的話,道:“我這不是來告訴呂琴別犯傻麽?我對她真沒意思。”後面的話說得就有些言不由衷,“我多情了點,但也不是濫情的人,再跟呂琴牽扯不清,我怕雯菲吃醋。”
童敏年看不慣朱起東的诨樣:“我看你就是沒安好心。”
“那你就真誤會我了。”朱起東笑說道,“我不帶雯菲來,呂琴不一定相信我說的,讓她看看雯菲長什麽樣,她也好趁早死心,省得再鬧自殺。我可沒功夫三天兩頭往醫院跑,她下次再進醫院,我可不來看她了。”
童敏年見他賤兮兮的樣子就惡心,還要再說,項尋已握住她手,将她往身邊拉了拉,側擋在她前面對朱起東說:“呂琴現在的情況,你這麽做确實過分了。”
朱起東盯着項尋看了一會兒,後勾唇笑了下,聳聳肩:“是我考慮不周,想得太片面,忘了老校友還在病床上躺着,是不該帶雯菲去刺激她,省得到時候人還沒出院就在醫院裏又鬧出跳樓的戲碼。”
項尋懶得管呂琴的事,如果不是因為童敏年,他甚至不會說剛才那一句,他現在只想帶童敏年早些離開醫院,對朱起東和呂琴那檔子烏煙瘴氣的事不甚關心,聽朱起東言語裏有侮辱呂琴的意思,他也不多說,童敏年也默然下來,不願在醫院過廊裏跟朱起東争辯什麽。朱起東見無人應他話,只好扭頭去湯雯菲說道:“我先進去看看,你在外面等我一會兒,過會兒我送你回去。”
湯雯菲點點頭:“好。”
朱起東又看了項尋和童敏年一眼,這才擡腳走入病房。
病房外面,童敏年沒有進去攙和的意思,項尋便也就陪她站在走廊邊上,斜對面湯雯菲有些尴尬,見項尋沒說什麽,她主動先開了口,客氣地問道:“這位就是項總太太吧?”
項尋點了點頭,想起白天在電梯裏跟湯雯菲的對話,他怕事實真如他荒謬的猜測,雖然也太過湊巧了些,但人間萬事都有無限可能,想了下,還是把湯雯菲介紹給童敏年認識。童敏年不喜朱起東,對朱起東帶來的女人自然也沒多少好感,可礙于對方是項尋手底下的員工,還是客氣地對她笑了笑。湯雯菲便也回以微笑,那笑容依舊浮于表面,說:“項總太太真是美人。”
童敏年沒聽進心裏去,說了聲“謝謝”後就不再多言。
關于朱起東,項尋先前就提醒過湯雯菲一回,見她沒顧他的提點、依舊跟了朱起東,項尋倒不覺得有什麽,他沒道理幹涉員工的私人感情生活,之前的一句提醒也是看在她樣貌與童敏年相似的份上,至于他心裏懷疑湯雯菲與童敏年可能有血緣關系,可那畢竟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只是他的猜測,在未證實之前,他不想分精力去管湯雯菲,因此沒說什麽。
三人又陷入沉默,湯雯菲站在項尋和童敏年面前,只覺益發尴尬,她垂下眉眼,忽而聽到項尋柔聲一句:“累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她擡眼,見項尋正看着童敏年,那目光要多深情有多深情,湯雯菲看在眼裏,心中微微堵得慌。
童敏年搖搖頭:“算了,等朱起東出來吧,我怕他說什麽刺激呂琴。”
項尋只好随了她,伸手幫她整理了下鬓角碎發。
湯雯菲又微低下頭去。
朱起東沒在病房待多久,十分鐘不到就出來了,他重新攬住湯雯菲細軟的腰肢,似笑非笑看向童敏年,說:“我看她氣色挺好的,比我想象中好,一點不像剛鬧過自殺的人。”
童敏年沒理他,白了他一眼。
朱起東不再多留,跟項尋告了別,之後便帶着湯雯菲離開醫院。送湯雯菲回去的路上,見坐在副駕駛位的小美人總也不說話,于是朱起東先開了口,打破沉默地問她:“想什麽呢?”
湯雯菲微恍回神,随口敷衍着說道:“在想你為什麽不要醫院裏那個女人了。”
她信口一句倒是讓朱起東受用得很,他笑笑:“你怎麽跟他們一樣不信我呢?我是真怕你吃醋。”
湯雯菲當然不會信他的話,只輕聲一笑,那冷豔的模樣落進朱起東眼裏,撓得他心又癢了起來,問她:“你覺得童敏年怎麽樣?就是你們項總的老婆。”
湯雯菲如實說:“很漂亮。”
朱起東搖搖頭:“我覺得沒你漂亮。”
“之前還說我是她山寨版,現在口風又變了?”湯雯菲戲言,“看來你的話真不能信。”
“別啊。”朱起東說,“這不情人眼裏出西施嘛!現在我看你就比童敏年漂亮。”
湯雯菲說:“聽你這話的意思,我還是不如她。”
朱起東笑:“你這就冤枉我了,我這話的意思明明是我對你一片赤誠。”
湯雯菲沒言語,朱起東握着方向盤轉了個彎,又說:“你跟童敏年長這麽像,別是親姐妹,有時間去醫院做個測試,沒準就多了個有錢親戚。”說着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項尋錢多啊,你要是能跟童敏年攀上親戚,可就看不上我喽!”
湯雯菲語帶自嘲:“我可沒那麽金貴的姐姐。”
朱起東帶湯雯菲走後,項尋跟着童敏年回了病房,呂琴見他們進來,露出一個笑容,蒼白的臉上現出激動,對童敏年說:“你猜朱起東跟我說什麽了。”
童敏年見她心情不錯,雖不知道朱起東對她說了什麽,但卻肯定他沒跟她說清楚,問道:“他說什麽了?”
“他讓我好好照顧身體,還說會再來看我。”呂琴笑眯眯,表情很是欣慰,“他說之前提分手只是一時糊塗,讓我別往心裏去,還說我傻。”
聽她這麽說,童敏年淺淺皺了眉,心裏暗罵朱起東不是東西,正要說什麽,項尋扯了下她胳膊,她看向他,對上他眼睛,這才沒多說什麽,跟呂琴道了別,讓她多注意休息,之後便跟項尋往酒店去。
出了醫院,童敏年問他:“為什麽不讓我告訴呂琴?”
項尋其實不大想讓童敏年攙和朱起東和呂琴的破事,呂琴既然都能因為朱起東做出自殺的事來,那說明她不僅不會看人,還太過感情用事,童敏年跟她來往,如果只是吃吃飯看看電影逛逛街,那還沒什麽。可童敏年看不慣朱起東,更不看好朱起東跟呂琴,那就容易出現吃力不讨好的情況,她對呂琴好,在呂琴面前說朱起東的為人,或許在呂琴看來是破壞她跟朱起東的感情。項尋不想看到童敏年受傷害,又不好直說,怕童敏年誤會他瞧不起呂琴,這事不急于現在說清,只道:“她現在的狀态還是不要刺激她,等她身體恢複再跟她說清楚比較好。”
童敏年想想也是,沒再多說。兩人到了酒店房間,童敏年拿衣物先去洗澡,洗到一半,項尋脫了衣服進來,跨進浴缸要跟她一起洗,童敏年也累了,沒力氣拒絕,任由他抱着她胡作非為,洗完澡,項尋又給她吹頭發,他頭發短,等童敏年頭發吹完,他頭發也幹得差不多了,卻還是遞給童敏年一條毛巾,讓她幫他擦頭發。
童敏年看了眼坐在床邊沿的項尋,走過去,一手接過他手裏的毛巾,一手去摸他短發。
“都幹了。”她說。
“你再幫我擦一會兒。”項尋堅持。
童敏年念在他剛才幫他吹頭發的份上,依了他,拿着毛巾蓋在他發上擦了幾下,說:“好了。”
他彎唇,将毛巾放去一邊,抱着她去床上躺着,吻吻她唇:“我們做點什麽再睡?”
童敏年不答應:“說好半年就是半年,一天都不能少。”
他垂下眼眸。
童敏年輕聲笑,抱住他頸項,在他耳骨上印了一吻:“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惹我生氣。”
項尋抱着她親了會兒,到底沒敢動她。
兩人躺在一起聊天,童敏年想到跟朱起東一起來醫院的年輕女人,問項尋道:“今天跟朱起東一起的那個就是你上次說跟我長得像的那個?”
項尋有些意外:“你還記得這事?”
“嗯。”童敏年點點頭,又狡黠看他,“所以別惹我,記性好着呢。”
項尋親了親她鼻尖:“惹誰也不敢惹你。”
童敏年往他懷裏鑽了鑽。
她腦海裏慢慢出現湯雯菲的那張臉,說:“好像跟我是挺像的。”
項尋便道:“聽說她家裏還有個姐姐,小時候走丢了。”
童敏年愣了下,從他懷裏擡頭,看着他問:“你不會覺得她走丢的姐姐是我吧?”
項尋垂眸對她對視,伸手溫柔地摸了下她臉頰,說:“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
“她有個走丢的姐姐,可我沒有妹妹。”童敏年說,“我是家裏獨生女。”
項尋問她:“你走丢之前的事還記得多少?”
“沒多少。”童敏年想了下,“就記得家裏有個院子,具體院子長什麽樣我就記不清了。院子前面有棵樹,樹挺高的,我被人帶走的時候就坐在院子大門的臺階上盯着那棵樹看,所以記得很清楚。”
過了會兒又說:“我還記得有段時間一直坐在院子門口等我媽回來,我媽嫌棄家裏窮,走了,所以我就一直坐在臺階上等她。”說着,又低下頭靠在項尋懷裏,她眼睛有些癢,在他身上蹭了下眼淚,說:“就這些,其他的就記不得了,我爸我媽長什麽樣子我也忘了,自己名字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