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Chapter42
Chapter 42
湯雯菲給自己父親湯正華打了通電話,将項尋昨日跟她所講一五一十轉述給湯正華,湯正華起初沒反應過來,問她在說什麽,湯雯菲只好又重複一遍。
湯正華沉默下來,好長時間沒說話,湯雯菲久不聞電話裏傳來聲音,說:“爸,你在聽麽?”
湯正華這才出聲,說:“我請幾天假去你那兒一趟。”
湯雯菲“恩”了聲,她忽而感到乏累,本來想通完電話再繼續整理下電腦裏的電子文檔,現在只揉了幾下太陽穴,接着便把筆記本電腦合上,對電話那頭的父親說道:“爸,你覺得她是姐姐麽?”
湯正華正看着電視,把電視聲音又調低一點,說:“要測過才知道。”
湯雯菲點點頭,她不認為項總太太會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那場景簡直無法想象,又對湯正華說道:“你別抱太大希望,應該不是。”
湯正華不說話,湯雯菲喊了他一聲:“爸。”
“在聽呢。”湯正華說,微嘆一氣,“也不曉得你姐姐這些年在外面過得好不好。”
湯雯菲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湯正華點了一根煙,問:“你說那個項總太太跟你長得很像?”
“就長得像,性格一點都不像。”湯雯菲說,“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多了,也不是誰跟誰都有血緣關系。”
湯正華聽她一言一語裏盡是對這件事的排斥,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只又問她:“你們那個項總對他老婆好不好?是什麽樣的人?長得怎麽樣?”
他這麽一問,湯雯菲心裏古怪地愈發不對味,甚至有些微微的煩躁和失落,沒回答,說:“等做過鑒定再說吧,我還有事。”
“那你先忙你的。”湯正華說,“我這邊請好假就給你電話。”之後挂斷電話,不再煩她。
郭雅瓊從許家陽那邊得知了呂琴自殺未遂的事,她抽空約呂琴出來見了一面,見呂琴心情低落,她開導了一番,又從呂琴嘴裏知道她跟童敏年鬧翻的事。
女性之間一旦有共同讨厭的人,那她們的友情會在共同的吐槽埋怨指責裏迅速升溫,郭雅瓊跟呂琴四年大學室友,畢業後也沒斷了聯系,關系本來就好,只是後來因為郭雅瓊勾`引許家陽的事,她們的關系沒有以前那麽好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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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聽呂琴怪罪童敏年多管閑事,破壞了她跟朱起東的關系,郭雅瓊正好見縫插針,趁機怒罵起童敏年,她這幾日因為童敏年過得實在憋屈,雖然許家陽不知為何又重回她身邊,可她卻明顯感受到許家陽對童敏年念念不忘。
郭雅瓊想到昨晚許家陽在夢裏喚的那聲“年年”,就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對呂琴說道:“以前是我不對,可我那也是太愛家陽了,不過再愛也不能勾引朋友老公,是我做得不對,我也遭報應了,我的孩子......”說到她那還沒出生就胎死腹中的孩子,郭雅瓊眼眶熱了熱,沒再多說下去,話鋒一轉,道:“現在她跟家陽已經沒關系了,我跟家陽在一起是名正言順的,她有什麽臉再來糾纏家陽?”
呂琴聞言錯愕:“童敏年糾纏許家陽?”
郭雅瓊說:“不是明面上的纏着不放才叫糾纏,你不跟男人把話說清楚,讓男人一直想着你,這也是糾纏,比明面上的纏着不放更讓人惡心。”
呂琴也氣童敏年壞事,讓她跟朱起東走到今天的地步,跟着郭雅瓊罵了童敏年幾句,罵完又覺得自己實在不該參與許家陽、郭雅瓊的事,她想到之前許家陽千方百計想要見童敏年一面卻屢屢遭拒的事,又不想告訴郭雅瓊,怕郭雅瓊難堪。她自己還有事情煩心,和郭雅瓊痛罵童敏年過完嘴瘾,之後便不再多說。
郭雅瓊心裏痛快了不少,認為起碼呂琴是站在她這邊的,下午買了食材,準備了豐盛的晚餐,遺憾的是許家陽并沒過來她這邊吃飯,不過好歹還是來過夜了,雖然是夜裏十一點多鐘才過來,還喝得酩酊大醉。
她不知道許家陽喝酒是應酬還是消愁,盡心盡力地幫他擦洗身體,許家陽迷迷糊糊中抱住她親吻,她被他撩得漸漸有了反應,一場恩愛水到渠成情真意切,纏綿過後,郭雅瓊整個人都柔軟不可思議,她心裏滿滿的盡是溫情,為自己跟許家陽蓋好被子,乖乖順順地抱着許家陽,許家陽酒氣還未醒透,摟着她輕輕撫摸,郭雅瓊心情大好,問他:“今天發生什麽好事了?”
他不答,郭雅瓊不再多問,正要閉上眼,許家陽悠悠開了口:“抱歉。”
兩個字令她心口一滞,許家陽松開她坐起身來,郭雅瓊緊跟着握住他手腕:“你怎麽了?”
他推開她手:“我回去住。”
“你什麽意思?”郭雅瓊有些惱,“來我這裏睡完我就走?”
許家陽沉默,過了會兒才出聲,還是那兩個字:“抱歉。”
看他開了房門,郭雅瓊追出去,在客廳喊住他:“天亮再走吧,現在這麽晚了,你酒又沒醒。”
他頓住腳步,沒回頭看她,聲音顯出沙啞低沉:“我們結束了。”
郭雅瓊一懵,沒立即接他話,許家陽又補充一句:“這次是真結束了,以後別再見面。”
說完要走,郭雅瓊快步上前攔在他身前:“你說清楚!”
許家陽直視她,眼裏沒什麽表情,郭雅瓊看他那模樣,眼睛一下就紅了,聲音也微顫起來:“是因為童敏年?”
他沒答,她當他默認,愈發鼻酸:“她有什麽好,你還忘不了她?”
許家陽依舊不予作答,繞開她往大門方向走去,郭雅瓊忽感無力,沒再上前挽留,那聲關門聲像悶雷一般砸在她心口,她心瞬地揪緊。
項尋晚上在公司加班,童敏年在小偏廳看書的時候,童婳突然從樓上下來找她,她看了眼站在面前的童婳,見她沒穿睡裙,說:“你早點睡,明天還要上學。”
童婳有些着急,說:“我東西掉了。”
童敏年沒在意,随口問道:“什麽東西?”
“一個發卡。”童婳說。今天早上白芸戴了個新買的發卡來學校,鑲着粉色的水鑽,漂亮得很,白芸看出她眼裏的喜歡,主動提出把發卡借她戴一晚上。
童敏年沒當回事,問她:“家裏找過了?”
“都找過了,找不到。”童婳鼓起勇氣,“你能不能帶我出去重新買一個?”
她答應明天早上就把發卡還給白芸,晚上睡覺的時候卻突然想起不記得把發卡放在哪兒了,翻遍了書包和房間就是找不到,她有些害怕,不知道明天去學校要怎麽跟白芸說,唯一想到的辦法就是重新買一個一模一樣的。
童敏年不知其中緣由,她看書看到一半,不大想這麽晚出去,說:“明天放學去接你的時候再去買行不行?”
童婳搖搖頭,她一般不會跟童敏年提什麽要求,今天難得提了一個卻遭到駁回,她紅了臉,感到羞辱,想到白芸,只好硬着頭皮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清,童敏年見她一張臉紅得不像樣子,不由聯想到自己當年的處境,想說可以賠錢給白芸,話到嘴邊卻還是重新咽回,到底還是答應帶她出去買個一模一樣的發卡。
童敏年開車倒是方便,就是要找個一模一樣的發卡,着實有些難度,兩人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童婳失落得很,童敏年沒有辦法,說服她買個其他款式的當做給白芸的賠禮,童婳嘴上答應,心裏依舊難過。
童敏年選了一個發卡,付完賬卻發現童婳不見了,她問了一圈人也沒能找到,擔心萬分時聽路人說看到一個中年男人帶了一個穿天藍色公主裙的小女孩離開,童敏年腦海裏瞬間浮現出自己小時候被人帶走時的景象,後背發涼,她立馬循着路人所說的方向找過去,所幸真在商場樓下看到了童婳。
她找到童婳的時候,童婳正被一個中年男人強牽着,男人中等身高,戴一副眼鏡,看着倒像個文化人,童敏年忙快步走上前去,童婳看到童敏年,卻吓得一句話都不敢說,只直愣愣地盯着童敏年看,童敏年跑過去,一把拉住童婳的手腕要把她從男人手裏拉過來,誰知這時不知從哪兒又跑出一個人,拽住童敏年頭發就要把她往路邊上扯。
童敏年心裏的恐懼一下子炸開,她深知自己和童婳如果被擄走,等待她們的會是什麽,掙紮間看到路人在圍觀,卻沒有人上前幫忙,而拽扯她的男人卻聲稱是她老公,說她紅杏出牆,她心裏不由感到惡心和憤怒,看到有圍觀的人拿出手機拍照,她拼了命搶過路人手機,狠狠地往地上砸,那被砸了手機的是個一米八幾的胖子,不留神間被搶了手機,現在看着地上被摔毀的手機,又見童敏年用十幾厘米的細高跟發了狠地往手機屏幕上踹,瞬間紅了眼,說什麽也不讓童敏年走,嚷着要賠錢,一邊拽着童敏年一邊讓女伴報了警。
拉扯童敏年跟童婳的兩個男人見勢不好,不再多留,趁亂時甩下童敏年和童婳倉惶逃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