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愛情影片

愛情影片

動物園之行和水族館之旅,與之前那次游樂園一日游的行徑大差不差。

待到了電影院之後,昏暗又安靜的場所,這才使得慕眠安靜了下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最近和塵楠的貼貼太多了,慕眠一整天都沒有再将自己的小貓耳朵和小貓尾巴暴露出來,仿佛在力量增強之後,就可以自主控制了一般。

慕眠要貼,慕眠要抱,塵楠本想領着人安排到私人影院,好好享受一下二人空間,卻因為慕眠被大桶的爆米花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吵着鬧着非要去人多的地方湊熱鬧。

無奈,一場風花雪月至極的文藝愛情片,生生被慕眠看出了懸疑劇的味道。

慕眠臉頰兩側被爆米花填得鼓鼓的,一邊還不忘湊到塵楠耳邊問問題。

主演害羞臉紅要問為什麽,主演酸澀暗戀要問為什麽,主演眼眶紅紅要問為什麽,連主演初吻過後小鹿亂撞開心到起飛也要問為什麽。

塵楠一點一點和人解釋着劇裏人物的心理活動,好在這場電影的人不多,兩人又是坐在後排的角落中,不然怕不是會被周邊的人怒罵二人影響觀影體驗。

直到影片進入尾聲,燈火搖曳、雨打芭蕉,昏黃的燈光下人影綽綽,泛着舊紅油漆的木頭架子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暧昧又缱绻的鋼琴曲伴着低沉的喘息,将整部劇的旖旎氛圍烘托到最大,仿佛四處都充斥着愛情的味道。

導演好像什麽都沒拍,又好像什麽都拍了。

隐晦又直白,一幀有一幀的美。

緊抓着床單的手指;踮起在地板上的腳尖;跪卧在床尾處的膝蓋;和靠在洗漱臺上的腰窩……

慕眠眨巴着眼睛看得認真,然後慕眠問——

“塵楠~他們在幹什麽哇?”

塵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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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

在幹。

見慕眠一臉‘雖然我看不懂但是我勤奮好學’的模樣,塵楠只得含糊敷衍道:“下次……咳、教你。”

系統原本正糾結着塵楠說要幫它和宿主完成任務這句話的可信度,猶豫了一天,見此狀,蠢蠢欲動的數據庫突然冒出來一個主意。

或許……

給宿主多放幾個‘小電影’看看。

說不定倒是真得能搞定攻略目标……直接滿分攻略通關呢。

系統用它精準的算法,盤算了一下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經過大數據的演算後,得出結論。

攻略成功率竟高達99.9999……%

系統震驚麻了。

怎麽是個如此戀愛腦的攻略目标啊喂!

直到電影的最後,兩位主演立在金色的沙灘之上,迎着蔚藍海面上初生的太陽,歷經風雨互訴衷腸後,正緊緊相擁在一起,深情擁吻,激烈地互相表達着彼此深沉的愛意。

四片唇瓣張張合合,沉浸在蜜裏的愛意拉着絲,在清晨第一縷陽光下,反射出晶瑩又透明的光。

慕眠正吃着爆米花的手停了。

這次、他倒是看懂了。

主演在親親。

慕眠抱着爆米花桶,‘唰’地一下轉過頭來,昏暗的電影院內,只有那雙眼仿佛泛着光。

慕眠說:“塵楠——我也要親親!”

“……”塵楠頓了一下,視線落到慕眠的臉上,唇角處還沾着些爆米花的碎末,正一錯不錯地看着自己。

拇指擦過唇邊,将零星的碎末抿了去,塵楠順勢扶着人下巴尖,側頭在人唇邊落下一個簡單的親吻。

很甜。

塵楠想。

此時的慕眠,盡數是充滿了奶油爆米花味道的香甜。

慕眠沒閉眼,那雙眼依舊看着塵楠,簡單的親吻過後,慕眠似是有些不樂意。

“塵楠——我要長一點的親親!”

塵楠:“……”

長一點的親親……

若是這樣吻下去,我怕我無法‘好好的’走出這家電影院。

“好,”塵楠頓了片刻,伸手揉了揉慕眠的頭,輕聲開口:“不過……要眠眠稍微等一下,晚一會兒再親。”

?慕眠歪了歪頭,“為什麽!”

“因為這裏,會有好多人能看到,”塵楠溫和的笑着,眼尾收緊,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要去一個大家都看不到眠眠的地方才可以。”

彼時的慕眠,饒是沒有聽懂塵楠的意思。

直到人被按倒在車後座上,濃烈又綿長的吻壓的人喘不過來氣,泛紅的眼尾帶着哭腔小聲哼唧着,升高的體溫又一次弄髒了塵楠的衣角。

慕眠這才釋放了他全部的精力,累得眼皮子開始打架。

後背蝴蝶骨的位置,又傳來奇怪的感覺。

塵楠将副駕的座椅放倒,幫慕眠調整了一個較為舒服的睡姿,臨行前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傳來的簡訊,思索了一下,一腳油門轟了出去。

行駛方向卻與回家的方向背道而馳。

原來居住的地方已經被一群人團團圍住,樓上樓下就連小區的入口,都是溫煦派來的人。

呵,怎麽也這麽沉不住氣啊。

塵楠在心裏嗤笑一聲,深夜裏,那輛着實不起眼的黑色輝騰在馬路上疾馳而過,目的地是江的另一邊的私人別墅區。

“找不到!”

“家裏沒人!”

“入口也沒人!他們一直沒有回來過!”

“監控顯示他一大早就和那個小金絲雀出了門,司機說他們先去了動物園又去了水族館,看樣子是和人約會?”

溫煦黑着一張臉,皺起的眉頭緊得能夾死一只蒼蠅,聽聞手下的回報過後,臉色又黑了許多。

“約會?”溫煦冷聲道,“再約會水族館到這個點兒也該閉館了吧?他們約哪門子的會?”

幾個黑衣男子紛紛低着頭不敢言語,氣氛驀地冷了下來,其中以為黑衣男擦了擦額角的汗,磕磕巴巴地猜測道:“或、或許……約完會之後……就是燭、燭光晚餐和頂樓酒店嘛哈哈……咳、那什麽……一般電視劇裏不都是這樣的約會套路……”

黑衣男越說聲音越小,一直到最後,連尾音都發着顫。

“燭光晚餐落地窗?玫瑰紅酒總統套?你在這搞什麽霸道總裁金絲雀的戲碼呢?”溫煦盯着人質問,語氣愈發煩躁,連許清亦什麽時候走近都沒有發現。

溫氏企業股價突然大跌,一路斷崖式跳水,各部門緊急召回開了一整天的會都沒有辦法挽回頹勢,甚至連原因都沒有找到。

溫煦隐隐有種猜測,這件事可能和塵楠脫不了幹系。

許清亦自知前幾日自己失了分寸,此時正端着一杯水,想來裝個乖賣個巧,找補找補自己在溫煦面前的形象,畢竟許家的問題棘手,萬一和溫煦的聯姻出了差錯,他們許家這次一定是在劫難逃了。

“煦哥哥你別着急……先喝口水吧,”許清亦軟着嗓子湊了過去,柔聲柔氣地開口,“或許……他想和他那個小情人兒找點兒刺激,換個地方玩兒點新鮮的罷了……也許明日就能找到人了。”

溫煦的眉頭蹙地更緊,他沒接許清亦遞過來的水杯,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場子徹底冷了下來,溫煦沒給他臉,許清亦自覺面子上着實有些挂不住,遞過去的水杯沒收,又開口道:“他身邊連司機都是我們的人,車裏又有定位……煦哥哥不用急于一時,難不成他還能長出翅膀飛走了不成?”

溫煦咬了咬後槽牙,實在是沒忍住,一把揮開了許清亦的手,許清亦一個沒拿住,玻璃杯順勢跌落下去,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不用急?再這樣下去,不出三天,溫氏那幫老家夥就要召開董事會來拿我試問了!我怎麽不急?!”

許清亦被突然發火的溫煦吓了一跳,一直以來,溫煦都是那副和和氣氣的模樣,許清亦還從未見人發過這麽大的脾氣。

“煦哥哥……”

“真不知道你是真蠢還是假聰明!”溫煦本就煩躁,許清亦似乎是恰好撞到了槍口上一般,溫煦把壓抑已久的怒意仿佛全發在了許清亦的身上。

“還和小情兒找刺激呢……你是不是忘了!他是個殘廢!他癱在椅子上找他媽的刺激啊?!他站的起來嗎?!”

許清亦還在愣神,又聽得溫煦繼續怒道:“你們許家,對我們溫家的動作,倒是了如指掌啊?”

“我不記得我告訴過你,塵楠身邊,連司機都是我的人這件事。”

許清亦背後瞬間一涼,連帶着額頭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定位器的事……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煦哥哥……”

“許清亦,”溫煦獰笑着,早已沒有了往日和煦的嘴臉,此時更像是被魔鬼附身的惡毒反派,連帶着音調都變得扭曲,“你若是老老實實跟着我,我不吝于拉你們許家一把,不過是為了賣許老爺子一個情分,教人在股權轉讓時替我賣句好而已,”

“只是你要清楚,”溫煦鉗過許清亦的下巴,眼神裏絲毫沒有憐惜的情緒,盡管許清亦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溫煦手上的力度卻一點兒也未減,“你這張臉,到底值不值那麽多錢。”

說罷,溫煦随手一甩,許清亦被力度帶的一個沒站穩跌坐在地上,之前醞釀出來的眼淚奪眶而出,那副羸弱身姿看起來楚楚可憐,卻仍舊未換得溫煦一點心疼。

“給我繼續找!”溫煦沒再看許清亦一眼,咬牙切齒地對着眼前的黑衣人下發着號令,“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塵楠給我找出來!”

一群人聽完瞬間四散而去,除了溫煦,房間內只剩下許清亦一人還跪坐在地,小聲啜泣着。

待人走完,溫煦勉強平複下情緒,這才看了一眼旁邊的人。

“過來,”溫煦瞥了許清亦一眼,以一種不容置喙充滿了命令的語氣說道:“給我口口好了,說不定我還真願意幫你們許家一把。”

許清亦錯愕擡頭,緊咬的牙關和眼底的淚,昭示着他此時無比的震驚與悲憤。

“別忘了,你們許家的命運,可盡數都掌握在你一人手中,哦不,”

“應該是、都掌握在你一人‘口’中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溫煦戲谑開口,開着下流的玩笑,仿佛并不把這位已有婚約的正經未婚夫放在眼裏,只把人當做玩物一般,滿足着自己的私欲。

許清亦早已摸透了這位溫煦的陰暗心理,那些對外的溫柔和煦、禮貌紳士,不過都是為了掩蓋他發自內心的自卑,他生怕別人說一句他比不過那個自小在溫家長大的、彬彬有禮的塵楠,害怕那些‘不愧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孩子,和大戶人家長大的小孩兒就是不一樣’的言語,只要沒了外人,褪去他精心包裝過的外殼,溫煦骨子裏便是一個極其自私且陰暗之人。

這類人,最喜那些輕易得不到的東西。

那些不甘與屈辱,便最能激發他的好勝心和征服欲。

他太知道如何拿捏溫煦這類人了。

許清亦斂起嘴角的一抹冷笑,故作慌張的垂眸,仿佛不甘也不願一般,眼含熱淚、顫抖着指尖,攀上了眼前褲子的拉鏈。

塵楠命大,只丢了雙腿,卻撿了條命回來。

我倒要看看。

你溫煦,還有沒有這麽好的運氣!

待我們許家翻身,你們溫家,又會落得個怎樣的下場?

都給我等着!

許清亦暗自腹诽着,卻沒忘動作,他技巧靈活又娴熟,在溫煦正沉迷于此、發出低沉的呼喝聲時,冷眼瞧了人一眼。

帶着鹹腥氣的粘稠液體沾了滿臉,許清亦藏起嫌棄的神色,換上那副受辱後面露不堪的神情,躲躲閃閃不敢對上溫煦的目光,正擡手抿着嘴角邊的東西。

果然如許清亦所料,溫煦的視線裏再露兇光,粗暴地抓着人後腦的頭發,翻身就把人壓在了沙發上。

“乖乖說幾句好聽的,或許我還可以考慮輕一點……”

“唔……煦哥哥……不要……啊!”

許清亦低喃出聲,聲線不僅帶着些悲涼和絕望,還帶着些哭腔和輕喘。

只是眼底毫無感情的冷漠,倒是顯得在人背後辛勤勞‘做’的溫煦更加可笑了一些。

一時間,倒是說不清這兩人,誰比誰更可憐。

因利相聚,因欲相合,各取所需。

互相期滿利用,也不知到最後,究竟會鹿死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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