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賈芸桦實在沒想到周頌今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頓時傻在了原地。

就連唐素檸也沒想到周頌今居然會這樣說，忍不住拿小眼神瞥他。

周頌今順着唐素檸的視線回看過去，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沖唐素檸略微颔首。

唐素檸：“……”

唐素檸默默把腦袋移到一旁，但再次肯定了周頌今的不對勁。

并且唐素檸覺得周頌今這是明晃晃地告訴她說我有問題，我也知道你有問題。

要不然，他好好的也不能說出這種模棱兩可的話。

周遭的其他人也是一樣傻眼。

任憑唐素檸和賈芸桦吵多久，其實大多數人也就看個樂呵，這其中信不信的，誰也不能保證。

但是周頌今這一開口，那就了不得了。

他是軍人，而如今這個社會，人人崇尚當兵，崇拜軍人，天生信服他們。

周頌今這話，其實并沒有真正明确表示什麽，但就當下這個場景來說，圍觀群衆自會腦補賈芸桦喜歡唐素檸這件事情是真的了。

這比唐素檸和賈芸桦吵上無數次都管用。

自此，賈芸桦喜歡唐素檸的這頂帽子，只怕再也摘不下來了。

日後，就算賈芸桦這邊有了另外的解釋，但這件事依舊會時不時被別人提起來，成為她一生的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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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有了當下這個喜歡女人的名聲，只怕日後別人都要躲着賈芸桦走了，除了那些被書裏面明确描寫過的角色，唐素檸就不信了，還能有誰能蒙頭往賈芸桦的身上莽。

更何況現在依舊處在劇情的前期，即便是身為女主，賈芸桦身邊的助力也不多，就算賈芸桦的女主光環還會依舊持續發光發熱，唐素檸也不怕。

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在唐素檸的腦海中一一閃現，随後，她再次看向了賈芸桦。

賈芸桦還是一副被打擊到了的模樣，瞪着一雙大眼珠子，一直不停地盯着周頌今，而且眼淚嘩嘩地流着。

就特別像唐素檸小時候看的那種瓊瑤劇或者類似瓊瑤劇的電視劇，女主總是一副小白花的模樣，動不動流眼淚看向男主，一副“我委屈我難過，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的經典表情，然後，男主就莫名其妙心軟了，又和女主開始親親我我起來。

這本小說也是，經常會有女主沖男主紅眼落淚的場景，男主還偏生吃這一套。

總之，唐素檸看賈芸桦這樣，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下意識又看向周頌今，周頌今也被賈芸桦這一副看負心漢的眼神給看的頭皮發麻，主動對唐素檸道：“我等下還有事兒，這些東西，給你放哪兒。”

唐素檸雖然有點想看笑話，但周頌今顯然不會配合，而且她也實在不想和賈芸桦繼續吵了，這時候溜才是最要緊的，便跟着說：“背去後廚吧，我帶你過去。”

周頌今點頭，擡腳就要走。

賈芸桦的聲音适時又響起來，“周營長，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那麽……”

周頌今親眼旁觀了一場唐素檸和賈芸桦的吵架，get到的第一點就是千萬不能讓賈芸桦把話說完。

周頌今雖然不清楚唐素檸為什麽總是打斷賈芸桦的話，但是他覺得這樣一定有用，便有樣學樣，快一步開口打斷賈芸桦道：

“賈老師，真的很抱歉，但是我真的不能說謊。況且我和你之間唯一一次見面就是年初的軍民大聯誼，那也不能算是我和你相親，畢竟我在聯誼會上見過的女孩子多了去了，總不能說我和她們每個人都相親了吧，我以後還要處對象結婚的，我總不能為了你，以後就不結婚了吧。”

賈芸桦再次卡殼了，又是一副沒想到周頌今居然會說這種話的模樣。

她甚至很不明白，前世，她和周頌今見面之後沒多久就談定了結婚，過程并沒有任何的波折，為什麽這一世她做了很多的準備，變得比前世的自己更好，而周頌今的态度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呢？

為什麽？

巨大的疑問在賈芸桦的腦海中盤旋，很快她再次将目光鎖定在了唐素檸的身上。

前世今生，唯一的最大變數就是唐素檸，肯定是因為她！

唐素檸這邊注意到賈芸桦變來變去的眼神，尤其是她最後那種仿佛恨不能撕了她的樣子，心裏面立馬“卧槽”了一聲。

唐素檸覺得自己又被女主給針對了。

她忍不住瞪了周頌今一眼，周頌今擡手摸了一下鼻子，“不是說着急用姜嗎，走吧。”

唐素檸也不想再和賈芸桦糾纏，擡腳就跟上。

誰知道賈芸桦又期期艾艾地喊了一聲，“周頌今……”

簡直沒完沒了了還。

周頌今也十分頭疼，幹脆不理了，直接對唐素檸道：“走吧。”

唐素檸也和賈芸桦吵夠了，便對一旁的方老師說：“我們先去送姜和雞蛋，你和大家夥說一聲，下雨天的就別在外面淋着了，趕緊找地方避雨吧，回頭萬一再感冒了就不好了。”

方老師也對剛剛的場景有些麻爪，見狀連忙點頭，“交給我，你們趕緊去吧。”

待唐素檸他們剛一擡腳離開，方老師就開始勸說其他人趕緊回屋待着，別總待在外面。

一直到聽不見聲音後，唐素檸也沒聽見方老師勸說賈芸桦的聲音，估計也是因為不知道怎麽勸，或者對賈芸桦無奈。

等将雞蛋還有姜送到後勤那邊後，唐素檸就受到了很多人的誇獎。

她敷衍地謙虛了一會兒，然後找借口溜了出來。

周頌今居然還沒走。

唐素檸也沒主動和他說話，依舊拿小眼神厥他。

全島停電，後廚這邊點着蠟燭和煤油燈。

這些光亮昏黃，透過窗戶照出來後更加的暗上了幾分。

唐素檸其實看不太清楚周頌今臉上的表情，但是注意到他又一次用手頂了一下鼻梁，咳嗽一聲說：“我看賈芸桦的情緒不對勁，你晚上要住在這裏，睡覺的時候小心點。”

唐素檸推開手電筒，黃色的光線直直地照在周頌今的臉上。

周頌今下意識撇了一下腦袋，躲開筆直射來的光線。

唐素檸見他這樣，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和我說這些，我這都是因為誰啊？”

周頌今：“……”

默了默，周頌今問道：“你什麽時候猜到的？”

唐素檸依舊沒給他好臉色，“我又不是傻子。”

周頌今又：“……”

見唐素檸情緒不對，周頌今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惹她，頓了頓，才再次開口說：“現在時機不對，等這次救災完成後，我能和你談談嗎？”

唐素檸其實不太想搭理周頌今，但很顯然，現在他是站在她這邊的，聊一聊，也無可厚非。

唐素檸不是意氣用事的人。

要是能和周頌今聊一聊，然後找機會徹底擺平賈芸桦，她也不介意和周頌今徹底談一次。

但唐素檸也沒有很快松口，直道：“等這次事情過後再說吧。”

周頌今點了點頭，“那就先這樣，你……”

他說着又停了下，而後才又道：“總之，晚上小心點。”

唐素檸點頭，“我知道。”

周頌今也不是墨跡的人，加上部隊那邊還有事，簡單和唐素檸打了聲招呼後就走了。

唐素檸也打着手電筒往回走。

唐素檸到的時候，方老師已經把人都勸走了，只留下她以及其他幾個工作人員在。

見到她後，方老師就問道：“東西送去了？”

唐素檸點頭，“送去了，我還和後廚那邊打了聲招呼，讓他們等下打個雞蛋湯給大家夥分一分，暖暖身子。”

“這……”方老師明顯愣了下，周邊其他幾個工作人員也有些意外，“這不好吧，咱們這些家屬其實還好，主要還是島上的那些人受災嚴重的多，我們就不吃了，回頭都給他們吧。”

“我帶的多，足足兩百多個呢，肯定夠了。”唐素檸說：“再說了，咱們這一大天也累得夠嗆，晚上稍微吃點熱的暖一暖，遮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麽時候，咱們還要幫忙照顧其他人，自然更要顧好自己的身體，省的回頭咱們自己再病了。”

這倒也有道理，加上唐素檸說雞蛋多，方老師就不再說客氣的話了，反而問道：“你怎麽帶那麽多雞蛋過來？”

“之前聚的。”唐素檸随口解釋了一番，而後問道：“我們走後，賈芸桦沒再鬧吧？”

方老師搖頭，“鬧是沒鬧，但是看着情緒也不大對，我喊了她幾回，她也不理人，最後還是張老師過來把她領走了。”

“張老師？張偉強啊？”唐素檸挑眉問道。

方老師又嘆了口氣，面色複雜地點了點頭。

唐素檸就：“……”

上次，這個張偉強強出頭幫賈芸桦的事最終卻導致他自己丢盡了顏面，名聲也跌倒了谷底。

随後，這個張偉強就在學校越發的透明，也不再總圍着賈芸桦轉了。

唐素檸那時候還以為這個張偉強最起碼稍微長點記性了，沒想到，現在這人又重新複蘇了。

真不知道要怎麽說。

不過也不關自己的事兒，唐素檸也懶得關心。

方老師這邊卻沒忍住問道：“唐老師，你和賈芸桦之間，到底怎麽回事兒啊？”

唐素檸攤手，模棱兩可道：“就那麽回事兒呗，反正我都要被她纏怕了。”

方老師明顯哽了下，随後又和其他人對視了一眼，見唐素檸情緒不高，便也不再提了。

唐素檸本來也就順嘴一提，想知道個後續。賈芸桦既然沒繼續鬧，她也就懶得關注了。

唐素檸又陪着方老師他們等了一會兒。

估計是部隊那邊把島上清的差不多了，自唐素檸過來後就再也沒有人送過來。

又過了會兒，後廚那邊送雞蛋湯過來了。

他們還特別會說話，又洋洋灑灑地把唐素檸給誇了一通，還給唐素檸打了一碗特別濃稠的雞蛋湯。

唐素檸不餓，本來都要拒絕了，但轉念又想到了趙朝陽，便把湯留了下來，和方老師他們打了聲招呼後就去找趙朝陽。

夜已經深了，每個教師裏面都擠了很多人，大都是随地而坐，或者躺着休息。

趙朝陽這小子已經昏昏欲睡，但是聽到身邊的動靜後，立馬睜開了眼睛。

見來人是唐素檸，他眼底的防備這才散去，然後嘟囔道：“姐，你回來了。”

“恩。”唐素檸擡手往趙朝陽腦袋上輕拍了下，“跟我出來。”

趙朝陽迷迷瞪瞪的爬起來，揉着眼睛說：“幹什麽啊？”

唐素檸往他手上拍了一下，“別用手揉眼睛，有細菌。”

趙朝陽：“……”

這一拍算是把趙朝陽拍清醒了。

他抱着東西走在唐素檸的身後，又重新問了句，“姐，到底要幹嘛？”

“跟我來就是了。”唐素檸瞥他一眼，“哪那麽多廢話。”

趙朝陽：“……”

等到了他們幾個老師待的值班室後，唐素檸就讓趙朝陽把雞蛋湯喝了，順便讓她在值班室這邊睡。

餘下的時間，唐素檸和其他幾個老師輪流守夜，一晚上就這麽過去了，倒也沒出現什麽事兒。

之後的兩天還在下雨，大家夥依舊擠在學校。

這期間，唐素檸倒是碰見過賈芸桦兩次，每一次賈芸桦都拿那種特別憎恨的眼神盯着她。

說實話，唐素檸有些毛骨悚然，以至于她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怎麽敢休息。

好在第三天終于放晴了。

全島都開始動員起來，做災後的大修複工程。

唐素檸也緊跟着回了家。

家裏面已經完全不成樣子了。

唐素檸又不得不化身勤勞的小蜜蜂，開始在家裏打掃。

期間，唐素檸還在想不知道唐維硯這才會不會回來。

誰知道她這才剛念叨完人，唐維硯就回來了。

唐素檸仔細觀察了一下唐維硯的狀态，他除了神情有些疲憊外，其他都還好。

唐素檸在觀察唐維硯的時候，唐維硯也在觀察唐素檸，然後唐維硯又開始了經典的：“瘦了。”

唐素檸哭笑不得，但也沒和唐維硯争辯這些，而是問道：“爸爸，你這次回來待幾天？”

唐維硯就說：“可能下午就要走，這次的臺風太厲害了，研究院那邊的情況也很不好，有些設備都出問題了，我得回去幫忙，這次主要是看看你怎麽樣？家裏沒事兒吧？。”

唐素檸表情輕快地說：“我沒事兒，家裏和其他人家裏一樣，都是房頂上漏了，回頭修修就好了，爸，你不用擔心我，有部隊呢。”

唐維硯皺眉在家裏看了一圈，然後又一臉抱歉的對唐素檸說他沒辦法照顧她之類的話，最終被唐素檸好聲好氣地給安撫住了。

唐維硯在家和唐素檸一起忙了一會兒，又吃了頓午飯，沒多久就要離開了。

唐素檸這次沒時間準備什麽，便空手送唐維硯出門。

走到半路上的時候，唐素檸想起來她上次打算問唐維硯願不願意二婚的事，便順嘴提了一句。

哪知道唐維硯的第一反應就是：“檸檸，是不是有人在你身邊胡說八道什麽了？”

“什麽？”唐維硯的表情有些嚴肅，唐素檸被吓了一跳。

唐維硯仔細觀察了一番唐素檸的表情，見沒什麽異樣，這才道：“爸爸不準備再成立家庭了，爸爸有你就夠了，要是有人在你耳邊說一些有的沒的，你不用搭理。”

唐素檸懵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後，試探着看着唐維硯問道：“爸爸，該不會是有人給你提過這事兒吧？”

唐維硯倒也沒瞞着，“一直都有人提，但是我也一直沒同意過，你剛才這麽問，我還以為有人見勸我不成，反倒來走你的路子了。”

唐素檸：“……”

唐素檸沒想到還有這一茬，她估摸着那些人不是不想走她的路子，大概是她的脾氣在外面的人看來太壞了，不敢過來說吧。

“那倒沒有，是我自己想着，我也不能方方面面都照顧到你，所以才問了一句。”唐素檸解釋了一遍。

唐維硯依舊搖頭，态度很堅決，“爸爸覺得現在這樣很好了，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爸爸都沒想過再婚。”

行吧。

既然老父親的态度這麽堅決，唐素檸便也不再提了。

倒是唐維硯問起來：“檸檸，你年紀也差不多了，我也不能經常守着你，你的終生大事恐怕還得你自己注意，你有……有沒有什麽想法？”

唐維硯問的時候都感覺心在滴血，他好不容易才到身邊的女兒，還不知道能再陪他多久呢。

可孩子年紀到了，男婚女嫁又是人之常情，就算他不情願，也不能攔着孩子。

只是對于将來會拱自家小白菜的那頭豬，唐維硯已經不喜上了。

唐素檸倒是沒注意到唐維硯酸吧吧的情緒，沒料到聊着聊着，居然把點落在自己頭上了。

可問話的是自己的老父親，不是其他人，她便耐着性子道：“還你沒有想好呢，不過，爸爸，你覺得我招贅怎麽樣？”

不管什麽時候，很少有男人願意當贅婿，回頭她再把要求提高一點，到時候肯定能多拖個幾年。

而後，恢複高考，她再過去考大學，又能拖個幾年。

當然了，若是在這期間，她找到了喜歡并且想要相伴一生的人的話，她也願意早點結婚。

不過唐素檸覺得後者懸。

總歸就是能拖就拖，拖不了，再說。

唐維硯本來就有點女兒奴，聞言倒覺得挺好，立馬拍板決定了。

父女倆說說笑笑走出了家屬區，剩下的路就不好走了，唐維硯也舍不得唐素檸折騰，就攔下她說：“別送了，就到這兒吧，這路上也不好走，你就別折騰了。”

唐素檸也沒有強求，點點頭說：“那您路上慢點，回頭等家裏面都收拾好了，我就去看你。”

唐維硯笑着點頭，又擡手在唐素檸的腦袋上輕拍了下，“爸爸知道了，回去吧。”

待唐素檸轉身後，唐維硯也踩着膠鞋，深一腳淺一腳地往研究院走。

他這會兒心裏還正美着呢，也就沒注意到有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特別的奇怪。

直到有人喊了他一聲，唐維硯才從自己的情緒中出來，“有事嗎？”

來人問道：“老唐啊，你……家裏沒事吧？”

唐維硯不明所以，“沒事啊，就是和大家一樣，房子有點壞了，你怎麽這麽問？你家問題很嚴重？”

來人被唐維硯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不該開口了。

想了想，說話這人覺得這畢竟是人家家裏的私事兒，人家姑娘都沒說什麽，他一個外人也就不要多嘴了。

來人便又咽下了要說的話，打着哈哈道：“嚴重啊，房頂都漏沒了，我們這時候也幫不上什麽忙，我家那位剛剛還在說我呢，哎！”

唐維硯便道：“我家也是這樣，不過檸檸這孩子懂事，一直都在勸我放心。”

介于唐素檸經常去研究員送東西給唐維硯，所有人都知道唐維硯生了個好女兒，加上日常聽他炫耀慣了，早就對唐素檸的懂事深入人心，并且一度非常羨慕嫉妒唐維硯，故而也沒覺得什麽。

只是那是以前，但這回，有不少人回家後聽了一耳朵亂七八糟的傳言，因此，這會兒再聽唐維硯提起唐素檸，免不了覺得有點割裂。

終于，有人忍不住了，便開口問道：“老唐，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

唐維硯就更奇怪了，擰着眉道：“什麽知道不知道的，你說這話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明白呢？”

問話這人張張嘴正要繼續下去，最開始開口的那位猛地拽他一下，“你沒事兒胡說八道什麽呢！”

問話那人張了張嘴，最終什麽也沒說。

唐維硯就更奇怪了。

事涉唐素檸，他開始追問道：“你們把話說清楚，到底什麽意思，是不是我們家檸檸出事了？有人欺負她了？”

其他人：“……”

看樣子，唐維硯好像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八卦的時候，有人說的快，但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都沉默了。

唐維硯見沒人開口，便問趙長津道：“你知道嗎？”

趙長津也是一臉懵，“我也沒聽明白啊。”

“我說你們幾個，支支吾吾地說什麽呢，有事兒就大大方方地說出來。”趙長津又沖開始說話的那幾人道。

最開始和唐維硯搭話的那人将嘴快的那位給推了出來，“你說的，你自己解釋吧。”

嘴快的這人：“……”

“陳明亮，你說清楚！”唐維硯沉着臉道。

嘴快陳明亮這會兒也後悔了，但是到這時候，他也不得不硬着頭皮把在家裏剛聽到的一些關于唐素檸的八卦給說了一遍。

完了，還連忙解釋道：“我也是剛聽說的，絕對沒別的意思。”

唐維硯的臉都黑了，邊上的趙長津的臉色也不太好。

他心知唐維硯有多在乎唐素檸這個唯一的女兒，便忍不住怼了陳明亮一句，“就你知道的多。”

陳明亮尴尬地不好吭聲。

趙長津又對唐維硯說：“我倒是覺得你別多想，就檸檸那種性格，要是真有事兒肯定會告訴你的，我估摸着肯定沒什麽事兒。”

“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外面那些喜歡嚼舌根子的人是什麽樣，一分的事情能傳出十分來，十分的能傳成一百分，我估摸着陳明亮聽到的那些能信個一兩層也頂天了。”

唐維硯何嘗不知道這些，但是事涉己身，他難免要關心則亂。

唐維硯沒忍住說：“我回去問問檸檸到底什麽情況，你們先走吧。”

“哎……”趙長津見唐維硯轉身就走，忍不住瞪了其他人一眼，“非要叨叨叨，做實驗的時候怎麽沒見你們這麽勤快呢！”

說完了，趙長津又連忙去追唐維硯，“我和你一起回去看看。”

唐維硯蒙頭繼續往家走，沒理後面的趙長津。

可才走到家屬院的門口，唐維硯卻被陡然出現的一個人給攔住了。

他緊急避開來人，皺眉道：“你幹什麽？”

來人先是一個紅眼圈，然後滴滴答答地掉眼淚，期期艾艾地說：“唐叔叔你好，我是賈芸桦，我能求你一件事兒嗎？”

唐維硯整個一個懵。

他上一秒鐘剛聽到這個名字，這一秒鐘，這人居然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并且一出現就掉眼淚，好像他怎麽了她一樣。

唐維硯本來在聽那些傳言的時候就對這個叫賈芸桦的印象不太好，只是那會兒他是單純的站在幫親不幫理的角度上看的。

現在，賈芸桦一上來就哭，倒讓唐維硯真正對她的感官和印象都跌到了谷底。

并且，他甚至忍不住聯想到了錢淑蘭。

錢淑蘭早年間也特別喜歡哭，和現在的這個賈芸桦一模一樣。

唐維硯心想，不管唐素檸和眼前這位到底怎麽結了仇，但看這個叫賈芸桦的哭哭啼啼的模樣，肯定也不是他家檸檸的錯。

唐維硯也懶得搭理賈芸桦，繞開她繼續走。

賈芸桦是聽到有人說唐維硯回來了後，緊趕慢趕跑過來的。

只是她沒想到她剛跑到這邊就又聽說唐維硯他們又離開了。

她只好追着出了家屬院，想着能在唐維硯進研究院之前攔住他，和他好好說一說唐素檸的事兒，讓他至少要管一管唐素檸。

但她沒料到她才剛走到家屬院的門口，唐維硯居然掉頭回來了。

賈芸桦心中大喜，第一時間沖上去攔住了他，想要和他好好交流一番，只是她沒想到自己這才剛剛開口，唐維硯甚至連理都沒理她，自顧自走了。

賈芸桦愣了愣，盯着唐維硯遠走的背影忍不住心生怨怼，“果然賤人生賤種，唐素檸，唐維硯，一家子賤種！”

趙長津剛追到門口就聽到這樣一句惡毒的話，忍不住皺眉循聲看了過去。

見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他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

賈芸桦也被突然出現的趙長津給吓了一跳，下意識露出了一個上輩子訓練了無數次的完美笑容。

趙長津：“……”

趙長津被賈芸桦這邊快速的變臉速度給吓了一跳，胡亂點了下頭，繼續去追唐維硯。

唐素檸這邊再次見到唐維硯的時候也稍微緊張了一下，“爸，你怎麽又回來了，是忘拿什麽東西了嗎？”

唐維硯搖了搖頭，可面對着唐素檸的眼睛，他一時間也不知道從哪兒說起。

父女倆正大眼瞪小眼的時候，趙長津又沖進來了。

“趙叔叔，你這是怎麽了？”趙長津扶着膝蓋狠狠喘了口氣，才擡頭看着唐素檸和唐維硯，張嘴問道：“你們倆沒事兒吧？”

唐素檸：“……”

唐素檸就是再傻也知道有問題了，忍不住問道：“到底怎麽了？”

唐維硯默了默，沉聲道：“剛剛聽了一些你的傳言，爸爸有點擔心，所以回來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