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唐素檸之所以沒有和唐維硯說自己遇上的那些事兒，一是唐維硯本來就是個大忙人，沒必要用這些去讓他分心；二是因為賈芸桦這事兒本來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得了的，就算告訴了唐維硯，其實用處也不大，畢竟人家是女主角，光環擺在那兒呢。
唐素檸先是好聲好氣地安慰了唐維硯一通，這才把一些事情給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唐維硯聽完了也跟着來氣，“她是不是腦子不正常，難怪剛才還莫名其面上來攔着我，二話不說就開始掉眼淚，好像我怎麽了她一樣！”
“賈芸桦找你了？”唐素檸的臉瞬間拉了下來，看來之前還是給她的教訓少了。
這賈芸桦有病吧，怎麽，她這邊走不通了，就想着去走她家老父親的路子？
她想幹什麽？以為自己掉兩滴鱷魚的眼淚，就能讓老父親調轉方向幫她對付自己的親女兒嗎？
唐素檸惡心的不行，黑着一張臉對唐維硯道：“爸爸，你別搭理她，那個賈芸桦就是個神經病，但偏生總有些男的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就一股腦子的往她身上莽，總覺得她是天下最無辜清白的人，其他但凡和她有點不對勁的，就是壞人，反正她就跟個吸鐵石一樣，專門吸一些沒腦子的男人，你可千萬別和她接觸，我怕萬一哪一天，你也被她影響到不正常了。”
本來還十分生氣的唐維硯，一聽到這話，一整個無語住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倒是邊上聽了全場的趙長津說道：“你這說的也太玄乎了，到了外面可千萬別這麽說，不然得讓人扣你一頂搞封建迷信的帽子。”
唐素檸沒把和賈芸桦的那些龃龉告訴唐維硯，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怕賈芸桦的女主光環回頭再影響了她的老父親。
雖說按照小說的劇情，老父親是和女主作對的反派，但現在受她和周頌今的影響，劇情早就繃了，萬一為了糾正劇情，真的影響了呢？
到時候，她找誰哭去。
于是，唐素檸故意把事情往嚴重了說：“我還真不是胡說八道，她真的特別奇怪，女人還好一些，要是男人和她待的時間久了，就真的特別容易受她影響，你也可以問問朝陽是不是。”
趙朝陽也煩死了賈芸桦，肯定站在她這邊，唐素檸還真不怕趙長津去求證。
趙長津和唐維硯都是搞物理的，是純正的無神主義論者，依舊對這種邪乎的事情保持着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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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津甚至還真跑回家問趙朝陽去了。
過了會兒，趙長津和趙朝陽這父子倆過來了，皆是面容奇怪。
尤其是趙長津，完全就是一副三觀被毀的模樣。
唐維硯詢問地看過去，趙長津揉了揉臉說：“你叫朝陽說給你聽聽。”
趙朝陽還真不客氣，立馬叭叭叭說了好一通賈芸桦平時在學校裏面的事情，有些甚至就連唐素檸都沒聽過。
但主體意思就是說賈芸桦這人還真的挺不正常的。
唐維硯聽完後，也跟着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後，唐維硯也不知道信沒信，反正說的話是：“她既然這樣，那你一個人在家，豈不是很危險，要不然……”
唐素檸搖頭打斷了唐維硯接下來的話，“我才不怕她呢，這幾次鬧事兒，她就沒能從我手裏讨到好，這些事朝陽也知道，我就是覺得她挺煩的，有時候就當她是個笑話。”
唐維硯再次沉默了。
這些事若真是計較起來，他好像也沒辦法提供太多的幫助。
他是在研究院上班，但那個賈芸桦現在也背靠王司令一家，總的來說，他還真沒辦法在身份上幫太多。
甚至，他頭上還頂着一頂帽子，比王司令這種掌管一座島的差遠了。
唐維硯心情沉重。
唐素檸看出來了，只好又繼續勸唐維硯，好不容易才叫唐維硯稍微放寬了心，然後送他和趙長津一起出門，免得他們耽誤研究院的工作。
唐素檸還私下請趙長津幫忙看着唐維硯，免得他總是想東想西，或者為了摘帽子沒日沒夜的工作，最後再熬壞了身體。
趙長津點頭答應了，也叫唐素檸要是有事別瞞着，至少的別總是讓唐維硯擔心她。
唐素檸也跟着點頭答應了。
等送這兩位走遠了之後，唐素檸才揉着突突直跳的額角，再次拉下了臉。
趙朝陽在一邊見了，沒忍住問道：“姐，你生氣了？”
唐素檸咬牙切齒道：“你說呢，我能不生氣嗎？”
趙朝陽撇撇嘴，“你也說了，賈芸桦就是個神經病，你不也常說不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嘛，別氣了，生氣老的快。”
唐素檸：“……”
“這些你倒是學的快。”她撇了趙朝陽一眼，而後問道：“你剛才和你爸爸說的那些話，是真的還是你編的？”
趙朝陽之前所訴，大致可以總結為他們班裏的同學他們班級裏面的同學，尤其是男同學都很喜歡賈芸桦，因為他不喜歡，時常還會反駁上兩聲，導致他和班裏面的同學的關系越來越差，以前原本關系很好的朋友，現在都不好了。
唐素檸之前沒關注過這些，加上趙朝陽也從沒有表現出在學校有什麽困難，一時半會兒的，還真叫她分不清楚真假。
“一半一半吧，不過我是真的覺得她奇怪。”趙朝陽就皺着眉道：“有時候跟她面對面說話，就覺得她真是個好人，特別喜歡，但等到轉頭離她遠了，那感覺又不對了，加上你不是一直讓我離她遠點嘛，我就沒敢再靠近她。”
唐素檸還真不知道這一茬，聞言忍不住問道：“你之前怎麽沒說？”
趙朝陽撓了撓頭皮，“這種事情一聽就不正常，萬一別人說我搞封建迷信怎麽辦，再說了，我的感覺也不一定就準啊。”
唐素檸點點頭，“那以後也別往外面說。”
趙朝陽就道：“我知道的。”
事情說罷就算了，目前還是要忙着家裏這亂糟糟的一切。
而另外一邊的路上，趙長津想了想，倒是把之前在家屬院門口聽到的賈芸桦嘀咕的那一句學給了唐維硯聽。
趙長津道：“我覺得不管怎麽樣，反正那個叫做賈芸桦的能說出這樣的話，就不是個好的，不過檸檸到底是女孩子，這些我也不好意思學給她聽，你自己做到心裏有數就行了。”
唐維硯沒料到後面還有這一出，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趙長津見狀，又安慰道：“不過我見檸檸說的也沒什麽問題，她的脾氣也不能真受欺負，你也不用太擔心了。”
唐維硯哪能不知道這些。
想當初，唐素檸為了能從趙家逃跑，差點就用水仙毒了那一家子，現在那水仙還養在家裏呢。
但不管怎麽樣，唐素檸畢竟是他唯一的女兒，他也不能心大到真的什麽都不在乎。
而且，萬一那個賈芸桦的把檸檸給惹毛了，這孩子再一個想不開，下手重了，反倒害了自己怎麽辦？
唐維硯眉心擰着，一會兒擔心這個，一會兒又擔心那個，總之就是不得勁。
總而言之，這次的臺風除了給島上造成了比較大的損失外，也就唐素檸和賈芸桦之間的這些八卦是當下這個階段最受廣大人民喜歡的話題。
唐素檸這邊每每出門的時候，都能感覺的很多人看自己的眼神帶着一種奇怪的憐愛。
當然了，也有人私底下過來想要找唐素檸打聽，但她都虎着臉沒搭理，一副“別惹我，我心情不好”的模樣。
不過這樣的表現倒是讓更多的人相信了唐素檸在被賈芸桦糾纏，那些閑言碎語就越傳越烈了。
甚至很多人都等不及學校重新開學就跑到學校找校長，堅決反對賈芸桦在學校當老師，免得帶壞小孩子。
陳倩雲這邊也沒有之前忙碌了，好不容易歇下，就被趙朝陽給告了一狀，然後聽了一耳朵差點沒吓壞她的閑話。
等到她從唐素檸和趙朝陽的嘴裏面知道了整件事前的前因後果後，也是一整個大無語。
陳倩雲當即也插上一腳，跑到學校找校長去了。
校長這段時間都要被過來告狀的人找怕了。
這賈芸桦要還是以前那種普通的知青，他開了也就開了，但人家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司令家的幹孫女，他能怎麽辦，他總要仔細考慮清楚其中的利弊吧。
再說事情都還沒徹底查清楚呢，怎麽可能說開就開。
見到陳倩雲過來的時候，校長直接就沒忍住道：“你怎麽來了，你該不會也和其他人一塊湊熱鬧，真相信賈芸桦喜歡唐素檸這件事吧，然後鬧着讓我把賈芸桦給開除吧？”
陳倩雲就說：“我相不相信的不重要，我來也确實想問一下賈芸桦的事……”
陳倩雲都還沒說完，校長立馬擡手打斷了說：“陳醫生，你好歹也是知識分子，這種事情，你相信嗎？”
校長苦笑道：“就當我求求你了，你別湊這個熱鬧了行嗎，我這段時間都快被其他人給煩死了，賈芸桦呢，一見面就哭，問什麽也說不清楚，我現在都不知道我要怎麽辦才好了！”
陳倩雲就道：“什麽叫做我來湊熱鬧，你是校長，我是家長，我家孩子在學校遇到了一個完全違背師德的老師，我還不能過來問一問情況了？”
校長被陳倩雲一句話給怼的啞口無言了一會兒，才勉勵說：“陳醫生，說違背師德過了吧。”
陳倩雲冷笑道：“你着急替她辯解什麽啊，好歹聽我把話說完，你再說我的話有沒有問題啊。”
校長：“……”
“行吧，你說。”校長嘆氣。
陳倩雲首先和其他人一樣提了賈芸桦糾纏唐素檸，懷疑是喜歡唐素檸這件事，而後，她又把賈芸桦那天故意往唐素檸和趙朝陽身上扯一些不幹淨的話題這件事也給重複了一遍，而後冷笑道：“齊校長，你自己說說看，就這種人，配當老師嗎？她有一點師德嗎？”
“我家朝陽才多大，她竟然也能說出那樣的髒話，她什麽意思，真以為我們家好欺負是吧！”陳倩雲原本火氣沒那麽大，但齊校長之前幫賈芸桦說話，以及她自己說着說着忍不住聯想了更多，火氣也跟着上來了，又道：“這件事，學校要是處理不好，就別怪我鬧到上頭去，島上要是管不了，我就找島外的，反正那天的事情有很多見證人，我還不信我沒有說理的地方了！”
齊校長被陳倩雲的态度給吓了一跳，随後連忙安撫道：“沒說不管，你別這麽大火氣！”
随後，又趕緊問道：“你後面說的那件，是真的？”
陳倩雲冷哼一聲，“我都說了，人證很多，你可以查，可以問。”
齊校長：“……”
齊校長的頭都要大了。
自打賈芸桦請假回來後，就各種鬧事兒，而且還總是和唐素檸不對付。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賈芸桦為什麽這樣，但現在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他又不得不捏着鼻子處理。
齊校長好聲好氣地又勸了陳倩雲一會兒，這才把人給送走。
一回頭，他就坐在辦公室裏長籲短嘆。
同時，他大概也明白了，唐素檸那天估計也被賈芸桦給氣到了，所以才有了後面的這些事兒。
真是作孽啊！
與齊校長的焦頭爛額相比，陳倩雲出了學校後就可謂是腳底生風。
等回了家，她又和唐素檸說了一下剛才的事，同時還道：“你放心，這件事我肯定要過問到底的，我就不信她賈芸桦這次還能當得了老師。”
唐素檸深知女主光環的強大，搖搖頭說：“那可不一定，你忘記了，人家現在可是和司令一家有關系。”
陳倩雲一臉不屑，“那又怎麽了，我行得正坐得直，我可不怕。”
唐素檸倒也沒和陳倩雲強行争執，她倒是希望這一回真能把賈芸桦給徹底壓下去。
但是她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女主要是能這麽好就對付的了的，恐怕周頌今早就對付了，也不至于像那天一樣，有點躲着賈芸桦的架勢。
不過唐素檸到底心裏抱着點微末的期望，因此對這件事倒是多關注了幾分。
有部隊的幫忙，島上的災情善後工作處理的很快，加上天氣熱，沒過幾天就全部處理好了，除了家家戶戶的房頂還沒來得及修。
因為要多曬曬，不然不好處理。
也幸好現在是夏天，敞着房頂睡覺也不算什麽事兒。
而且學校那邊也重新開學了，大概是因為之前投訴的太多，賈芸桦暫時沒有在學校上班了。
這天，唐素檸照常上完課後，便被校長留了下來。
唐素檸就知道，賈芸桦的事情要解決了。
唐素檸跟着校長到了學校的會議室。
會議室外面站着周頌今，見到她後，周頌今還朝她颔首笑了一下。
唐素檸瞪了他一眼。
周頌今：“……”
見唐素檸跟着齊校長走進了會議室後，周頌今才跟着進去。
會議室裏面，除了她和賈芸桦這兩位事件中心的主角外，王司令家裏的劉奶奶，陳倩雲也在。
但是屋裏面卻一個說話的聲音都沒有，就連呼吸聲都很淺，有一種莫名的壓抑。
不過見到唐素檸過來後，陳倩雲朝她露出來一個笑臉，并且招了招手說：“過來坐這邊。”
唐素檸走過去坐下，周頌今也在唐素檸的邊上找了個地方坐着。
唐素檸忍不住皺了皺眉，但屋裏面人多，她也就沒說什麽。
只不過對面的賈芸桦見到唐素檸和周頌今一前一後進來，還坐的那麽近，嫉妒之心又起來了，沖着唐素檸怒目而視。
見唐素檸看她，賈芸桦立馬就來了一句，“把我搞成現在這樣，你滿意了？”
唐素檸真的很想扶額。
就賈芸桦的這種智商，她到底是怎麽當上主角的。
唐素檸懶得搭理她，轉頭看向了齊校長和劉奶奶。
劉奶奶皺了下眉，齊校長咳嗽了一聲，而後說道：“人都到齊了哈，既然這樣，那咱們就說一說之前的那件事。”
陳倩雲在桌子底下按了下唐素檸的手，示意她先別說話。
唐素檸本來就沒打算先開口，于是就老老實實的坐着。
陳倩雲既然都示意唐素檸了，自然也不會先開口，周頌今居然也坐的很穩，沒有說話的打算。
至于另外兩位，賈芸桦倒是想說什麽，但是被劉奶奶給按住了。
齊校長等了一會兒，見實在沒有人搭理他，不免有些尴尬，但這事情不能不解決。
于是，他觀望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唐素檸身上，開口道：“要不然，唐老師你先來說說看。”
唐素檸都還沒來得及張嘴呢，她邊上的陳倩雲就說話了：“齊校長什麽意思，欺負我們家檸檸身邊沒有能幫她做主的大人是吧？”
齊校長當下就被陳倩雲怼的有點心肌梗塞，但又發不出來脾氣，只能好聲好氣道：“陳醫生，你別火氣這麽大，我沒別的意思，我是想說既然唐老師說賈老師喜歡她，那她就說說情況。”
陳倩雲當下就陰陽怪氣起來了，“你也知道我們家檸檸是被喜歡的那一個啊，她惡心都還來不及呢，她能知道什麽情況，你難道不該問找事兒的那個嗎？”
齊校長：“……”
邊上賈芸桦聽到這些，立馬就炸開了，大聲吼道：“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我才沒有喜歡她，是她在胡說八道，她就是故意要整我！”
“哦——！”陳倩雲瞥着眼睛看向賈芸桦，一臉地不屑道：“故意整你啊，那你倒是說說看，我們家檸檸為什麽要整你啊，你哪點值得她費盡心思去整了？”
“她嫉妒我！”賈芸桦張口就來，她邊上的劉奶奶甚至連阻止都來不及。
陳倩雲直接給整笑了，“嫉妒你，嫉妒你什麽？”
“嫉妒你比她長得醜，嫉妒你沒她有文化，還是嫉妒你心腸歹毒、思想龌龊！”陳倩雲的不屑都能直接淌出來了，把對面的賈芸桦氣的臉紅脖子粗的。
就連齊校長也想到了之前陳倩雲告狀的事，微微嘆了口氣。
自從幹親宴鬧過那一場後，劉奶奶多多少少知道賈芸桦和唐素檸之間不對付，也知道賈芸桦和她日常表現出來的有點差別。
但賈芸桦畢竟救過跳跳的命，她又和賈芸桦相處了這麽久，現在還收了她當幹孫女，自然是心疼她的。
劉奶奶就嘆了口氣說：“我年紀最大，就托大喊你一聲小陳，小陳，我知道你和小唐老師關系好，凡事自然站在她的角度去想，但你畢竟也算是幾個孩子的長輩，說這些話，不合适吧。”
陳倩雲對着劉奶奶，态度上稍微好了些，“既然您這麽說了，那我也按照小輩的禮數，喊您一聲劉姨，那不知道劉姨您知不知道您這位幹孫女是怎麽當着別人的面編排我家朝陽和檸檸的？”
劉奶奶沒明白過來，“你這是什麽意思？”
陳倩雲瞥向對面的陳倩雲，冷笑着說：“不如你親自問問她是怎麽能說出來那樣一番龌龊的言論的吧，我光是聽着都覺得惡心，也學不來她的做派。”
說完了，陳倩雲就抱着胳膊，擡着下巴看向對面的賈芸桦。
劉奶奶心裏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忍不住問賈芸桦到底發生了什麽，結果賈芸桦就是一個勁兒的搖頭，然後哭哭啼啼的說沒有。
陳倩雲見狀就來了一句，“我活了這麽多年了，今天算是見識了物種的多樣性了，有些人別看長得人模人樣的，但打心底就不是個東西，爛透了！”
劉奶奶忍不住皺眉，但她一時間也不好說什麽，就繼續看着賈芸桦，讓賈芸桦有事兒就開口，別總哭。
可賈芸桦哪能夠啊，她還不至于蠢到忘記自己當時說了什麽，這會兒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狡辯。
劉奶奶不能說多了解賈芸桦，但也多多少少明白點她的脾氣。
陳倩雲這話說的難聽，要是賈芸桦真的委屈的話，恐怕早就跳起來了，但這會兒，她既然什麽都沒做，那就證明真的有事兒。
劉奶奶心裏說不失望那是假的。
但人畢竟是她選的，且她一直記着賈芸桦當初救了跳跳的事，便主動開口道：“陳醫生，她畢竟還是個小姑娘，不管她說了什麽，你……”
“可千萬別給我戴高帽子，”陳倩雲開口打斷劉奶奶的話，而後朝着齊校長的方向努努嘴道：“這段時間，我估計齊校長應該也查出來我當初說的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了吧，不如你問他吧，說那些我嫌惡心。”
齊校長看着劉奶奶望過來的目光，心說你嫌惡心我就不嫌了。
但他沒招，他是校長，只能出來頂包。
于是，齊校長就把陳倩雲告的狀以及他這段時間在島上訪查得到的結果說了一遍。
“你說什麽？”劉奶奶簡直不敢相信，但對着齊校長尴尬但坦誠的目光，以及陳倩雲的冷笑，和其他人的平靜，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齊校長見狀，連忙給她倒了杯水說：“您喝點水，別急。”
劉奶奶哪還能喝的下水，她只顧得上盯着賈芸桦問道：“小桦，我問你，校長剛才說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真的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說那種話了？”
賈芸桦還是哭哭啼啼的。
但事到如今，由不得她不開口了。
在劉奶奶的強勢逼問下，賈芸桦說出了自己的一套邏輯：
大約就是她不是故意的，她當時就是看唐素檸和趙朝陽那樣真覺得不合适，怕別人誤會才提醒他們的之類。
以至于直接把陳倩雲給氣樂了，端起手邊的水，直接潑在了賈芸桦的臉上。
“你幹什麽？”賈芸桦直接尖叫了起來，而且還下意識看了周頌今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擔心自己現在的形象不好看。
陳倩雲卻絲毫沒給賈芸桦留臉，又嘲諷了她一通，“恐怕整個島上也只有你的思想這麽髒了吧，只有自己髒的人，看別人才是髒的。”
這話說的，劉奶奶都不好反駁。
她閉了閉眼，心中更是難受。
她也更沒有理由再幫她和學校或者和陳倩雲說好話了。
接下來的一切都變得不那麽重要了，但是齊校長還是例行問了一遍唐素檸和周頌今為什麽要對外說賈芸桦喜歡唐素檸這件事。
唐素檸十分光棍地表示是她胡說八道的，誰讓賈芸桦說話那麽難聽來着，萬一被別人傳出去了，回頭她倒是沒關系，朝陽年紀還小呢，還要不要做人了。
而周頌今則把那晚的情況清晰地敘述了一遍，然後表示他只是實話實說，不想假裝和賈芸桦有關系而已。
齊校長也沒辦法，畢竟和賈芸桦那種明明白白的惡意相比，他們兩個也沒說啥，一切都是賈芸桦自己自作自受的。
劉奶奶似乎對賈芸桦真的挺失望的，也沒再出聲幫忙。
齊校長這邊和學校，其實主要就是陳倩雲那邊商量了一下，最終做出了決定：
開除賈芸桦。
當然了，明面上肯定不能這麽直白，就說讓賈芸桦自己辭職。
哪知道賈芸桦還不願意了，還是哭哭啼啼的。
可事到如今，誰也幫不了她，更別說整個會議室裏面坐着的人基本上都是讨厭她的，唯一真心為她着想的劉奶奶還正失望着呢。
另外，齊校長也和唐素檸說：“唐老師，不管怎麽說，如今島上到處都是流言蜚語，你找機會解釋一下吧。”
唐素檸又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陳倩雲給搶先了。
陳倩雲就說：“有什麽好解釋的，只要她不天天往我們家檸檸身邊晃蕩，別總沒事兒找事兒說一些肮髒的話，時間長了，大家夥自然就忘了。現在解釋，那不越解釋越亂嗎？”
陳倩雲占着理，齊校長也沒辦法。
加上他見劉奶奶似乎也沒有幫忙說話的意思，便這樣算了。
劉奶奶到底沒忍心，帶着賈芸桦先走了。
齊校長也離開了，陳倩雲也拉着唐素檸往外走，順便說着剛才的事情。
周頌今從後面追了上來，“陳醫生，小唐老師。”
陳倩雲立馬拉着唐素檸往後退了退，皺眉看着周頌今問道：“周營長有事兒？”
周頌今看向唐素檸說：“我有點事情想找小唐老師，能和她單獨聊一聊嗎？”
經過這麽多的事情，陳倩雲其實多少有猜到賈芸桦這麽針對唐素檸，可能就是因為周頌今，因此，對他的态度便不喜了起來。
甚至都忘記了她之前還把周頌今列為給唐素檸介紹的對象裏面的第一位。
陳倩雲就說：“周營長有什麽就直接說吧，你們這孤男寡女的，單獨說話也不合适。”
周頌今沒吭聲，而是轉向了唐素檸，“小唐老師，可以嗎？”
唐素檸還記着之前和周頌今約好的事情，便對陳倩雲道：“陳姨，我和周營長單獨聊聊，你先回去吧。”
陳倩雲皺眉，“這才剛出了事兒……”
唐素檸搖頭，“沒事兒，我們就在學校說幾句話，不幹什麽別的您別多想，也不用擔心什麽。”
陳倩雲和唐素檸認識這麽久，知道她的脾氣犟，只好答應了。
待陳倩雲走後，唐素檸就看向周頌今說：“要聊什麽？”
周頌今沉吟了一下，“不過先說一說各自的情況吧。”
唐素檸可不信周頌今，因此便道：“你先說，我聽着。”
周頌今又不是傻的，還不至于連唐素檸的态度都看不出來，不過終究是他主動的，便也沒說什麽，先把自己的情況給介紹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