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很快，關于賈芸桦被學校開除的傳聞就在島上全面傳開了。

當然了，許是看在了王司令一家的面子上，學校那邊說的是賈芸桦主動辭職的，并且還主動幫賈芸桦對外解釋了說那些所謂的賈芸桦喜歡唐素檸的那些都是傳言，胡說八道的，讓其他人別再傳了。

但八卦這種事兒怎麽可能說不讓傳就不要傳的。

越是阻止，別人就越是興奮，越要私底下YY一些有的沒的。

況且，說到底學校也不是唐素檸本人，那晚的事情很多人都是親眼見到的，就算是唐素檸本人來解釋了，指不定還有人嚷嚷着不可能呢，說不定還要反過來勸唐素檸小心賈芸桦的糾纏呢，學校的說法頂個什麽用。

頂多也就是稍微給賈芸桦找補點面子回來。

只是這面子比紙還要薄，那是真的一戳就破了。

反正賈芸桦這位昔日裏別人只要提起來就會誇贊的女主角的目前處境很不好。

現在別人再提起她，那就是一臉嫌棄。

要是迎面撞見了，那還要故意避開三尺，不和賈芸桦同路，甚至還會當着她的面啐她。

但更絕的是還有人看熱鬧不嫌棄事兒大的，還專門跑到賈芸桦面前打聽一些有的沒的，問她喜歡女人到底是啥心态，為啥不喜歡男人之類的雲雲。

聽說重新回到知青點的賈芸桦被很多女知青排擠，沒有人再願意和她住一個屋，生怕自己被賈芸桦喜歡上，或者是被人說成和賈芸桦是一丘之貉。

這些傳言每每都讓唐素檸聽的心曠神怡，渾身舒爽。

當然也有人跑到唐素檸面前問一些有的沒的，不過唐素檸是什麽脾氣，不管是誰，面子笑眯眯的，但是話卻一個字都沒漏。

要是把她惹毛了，她能一陣突突給你突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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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鑒于唐素檸的脾氣不那麽好，倒是沒有人敢像糾纏賈芸桦那樣糾纏她。

不過這些人也就熱鬧這一陣，很快沒時間搞這些閑言碎語了。

因為經過這些天的暴曬，家裏的房頂總算是幹了，家家戶戶都開始忙着修房梁，補牆壁。

而島上其他地方也開始了災後的修複以及重建工作。

八卦再好，還是比不過生活重要。

唐素檸這邊照舊還是周頌今帶人過來弄的。

唐素檸也沒有當着其他人的面故意給周頌今擺臉色，畢竟人家也不是單獨負責她一家的工作，她要是開口趕人才顯得沒理。

不過叫唐素檸意外的是周頌今這次不僅是來補房子的，私下沒人的時候，他還将她之前裝地雷的那個盒子還給了唐素檸。

唐素檸當時意外極了，畢竟她當時和周頌今也算是不歡而散了，她以為周頌今至少要捏着她的這個把柄，将來好威脅她。

或者就算周頌今的人品不至于那麽低下，但有這麽個東西在手，将來說不定能用得上呢。

不過唐素檸也沒客氣，直接收下了。

“謝謝了，沒想到你竟然還給我了？”

周頌今的神色倒是很淡，“說開了，我也沒必要收着了。不過你以後別随便用這些裝東西了，不安全。另外地雷的事情你要是想清楚了，可以直接和我說，我或許能幫的上忙。”

說到這裏，他又停頓了下，“當然了，你要是不願意也沒關系，總之你自己小心點，你不是每次都這麽幸運的。”

唐素檸心情略感複雜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其實，她也沒想到自己能那麽倒黴。

不過按照周頌今的說法，她也确實算是幸運的，否則，這東西被發現交上去，就算別人沒證據說一定是她的，但她恐怕也要接受好長一段時間的審查和盤問。

不說別的，在這件事上，周頌今是真的幫了她大忙。

但一碼歸一碼，叫她和周頌今結婚，現下她說什麽都不能答應。

房子修補好後，唐素檸抽了個休息日去了一趟島外。

她是個講究的。

這場臺風把家裏糟蹋的不成樣子，牆壁上的泥水印子怎麽都弄不幹淨，她打算買點膩子粉，把牆壁重新刷一遍。

正好，上次賈芸桦幹親宴上弄的那些照片還沒來得及洗，這次一并帶出去了。

雖然臺風過去了，但是之前受傷的人也不能立馬好，陳倩雲最近還是很忙的。

在知道唐素檸要出島後，陳倩雲就幹脆叫了趙朝陽和唐素檸一起去。

趙朝陽好歹是個男孩子，就算幫不上大忙，幫忙提點東西也是好的。

姐弟兩個就這麽出了島。

除了膩子粉以外，唐素檸也沒忘記買畫畫用的東西，一些吃的用的等等，反正在趙朝陽看來，他這個姐姐真是花錢如流水，半點都不帶心疼的。

買完東西後，唐素檸也沒忘記洗照片的事情。

唐素檸還沒在這邊洗過照片，頗費了一番功夫才和照相館那邊談好條件，商定了一周過後她再來取照片。

另外，唐素檸又通過他們定了一批膠卷，勉強補存了一下庫存。

不過在照相館的時候，唐素檸忽然想起來都這麽久了，她都還沒給老父親照過相片，反倒是一些不相幹的人讓她廢了一番心思。

唐素檸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裏面，回頭等老父親有時間回來了，說什麽也來着他多照幾張，将來好留作紀念。

回到島上後，唐素檸還沒來得及歇一口氣，之前照過照片的那些人就急匆匆跑過來了。

她們開口就問道：“小唐老師，聽說你今天出島了，是去洗照片了嗎？能讓我們看看啥樣嗎？”

唐素檸沒想到這些人還挺心急，就解釋了一番照片只是去送洗了，還沒有拿到，要等一等。

那些人有些讪讪，随後又開始找補道：“看我們這記性，都給忘了這事兒了……”

扯了幾句後，她們又看見唐素檸堆在牆角的一堆東西，再次展現了好奇問道：“乖乖，小唐老師，那堆都是你買回來的啊，那都是啥啊，咋這麽多呢？這怕不是把百貨商店給搬回來了吧！”

這年月的人的好奇心格外的重，唐素檸就算不适應如今也适應了。

免得這些人回頭出去自我腦補後亂說，唐素檸就開口解釋了一番，“就是刷白牆的膩子粉，家裏的牆太髒了，我打算重新刷一遍。”

“啥？”不說還好，一說，這些人就更激動了，“給牆刷白灰啊，那得費老鼻子錢了，小唐老師你這也太舍得了吧！”

“就是啊，這屋子咋住不是住，這一通刷下來，那得花多少啊？”

“最少也得好幾十吧，換我，打死我是舍不得的……”

啧啧的聲音不絕，唐素檸被吵的有些頭疼，都有些後悔那天賈芸桦拜幹親的時候，她幹嘛因為心情好就招這些人了。

不過這些人吵歸吵，驚奇完了之後，又開口對唐素檸說要是她忙不過來，就喊她們一聲，她們一準過來幫忙。

唐素檸附和了一會兒，然後借口累了，這才把人打發走了。

接下來的一周，唐素檸一邊上課，一邊慢慢在家刷膩子粉。

之前說過來幫忙的那些人還真來幫忙了，不過都讓唐素檸給拒絕了。

刷膩子粉頂多就是個刷的好不好的問題，雖然有點累，但和種地沒法比，她還是能接受的。

可若是讓這些人幫忙了，她少說要管飯，還要欠一堆人情，回頭少不了要和她們繼續往來。

這樣來來往往的，怕是沒有完的一天了。

唐素檸倒也真不至于不願意和任何人有人情往來。

但這會兒的很多人在社交的時候都注意不到距離，往往能趕出突破她的底線的事兒。

就連陳倩雲這個知識分子有時候都讓她受不了，更別說其他人了。

這要是關系真處的深了，回頭幹什麽都不好說了。

還不如像現在這樣。

因此，她是寧願自己累一點，也不想麻煩這些人。

再說了，不是還有她家的冤種弟弟朝陽麽。

朝陽：“……”聽我說，謝謝你！

在朝陽的幫助下，唐素檸也忙碌的整整一周，才算把家裏面重新拾掇幹淨。

雖說累了一點，但看着家裏面煥然一新，成就感還是很大的。

就連陳倩雲看了，都說跟新房子一樣，還說也要買點膩子粉把家裏面重新刷一下，并且把這個重任再次交到了朝陽的頭上。

趙朝陽仰天長嘆，“我太難了，小小年紀，總是承受不該承受的生命之重。”

然後結果就是被他親媽陳倩雲給拍了一巴掌，然後認命和唐素檸再次出島，買了膩子粉回來刷牆。

唐素檸也把上周拿去沖洗的照片帶回來了，之後那些人到底怎麽分，就不是唐素檸能管的了，反正她早就和這些人說過讓她們自己決定。

随後，唐素檸就把剩下的照片和錄音帶送到了劉奶奶家裏。

她當初既然找了這麽個理由，現在自然就不能假裝忘記了。

劉奶奶正好在家裏，見到唐素檸上門，她還挺客氣的，并沒有因為賈芸桦之前的事情故意給唐素檸擺臉色，倒是劉奶奶的那個叫做跳跳的小孫子看見唐素檸的時候那叫一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也不是眼睛的。

只不過這小子平時在學校見她的時候就是這樣，反正他也沒上來指着她的鼻子罵，唐素檸就當他不存在。

頂多偶爾在心裏面感慨一下賈芸桦的魅力大，連一個小屁孩都放不過。

這廂，劉奶奶收了東西後還挺不好意思的，還說要給唐素檸拿錢。

唐素檸當然拒絕了，“就是幾張照片和一盒錄音帶而已，花不了多少，而且當時不是說好拿這個當禮物的嘛，只要您不嫌棄來的遲了點就好。”

“那不會。”

劉奶奶聽唐素檸這麽說，也沒再堅持，但是給唐素檸塞了不少的糖果點心。

唐素檸也拒絕不了，只能拿着了。

唐素檸和劉奶奶之間本來就沒多少交情，甚至因為賈芸桦的關系，多多少少還有些尴尬和別扭存在。

因此，唐素檸也沒有多留，很快就提出要走。

劉奶奶連忙送她到外面，直到快要出院門的時候，劉奶奶才又開口道：“之前……小桦做的那件事，我替她和你說聲對不起，她年紀……”

劉奶奶本來想說賈芸桦年紀小，一時間想不開想岔了才口不擇言，但一看見唐素檸那種鮮嫩的臉蛋以及她臉上那副了然的神情，就開不了口了。

自那次幹親宴後，她私底下就打聽過一些和唐素檸相關的事，知道她今年才十八歲，比賈芸桦還要小三四歲呢。

劉奶奶嘆氣。

鬧成這個樣子，她也實在不好意思再說什麽了。

“總之，上次的事是小桦辦的不對，我帶她道歉，希望你能原諒她。”

“只要她不再來騷擾我，我就謝天謝地了，我可不敢提什麽原不原諒的。”唐素檸搖了搖頭，又道：“劉奶奶，你該知道，我和賈芸桦之間，一直都是賈芸桦主動找我的麻煩，我可從來沒有招惹過她。”

劉奶奶張了張嘴，有些啞口無言。

但到底是她的幹孫女，她還是嘆了口氣，“對不住啊，是我沒教育好她。”

唐素檸聞言，實在忍不住笑了。

她認認真真地打量了劉奶奶一番，依稀記得這幾次鬧事兒的過程中，這位老太太對賈芸桦的态度似乎在逐漸的……離心？

反正，她感覺劉奶奶沒有之前那麽維護賈芸桦了。

要不然，上次學校的事情也不至于那麽快就給出結果。

大概就是因為賈芸桦的光環影響男人比女人重吧。

想了想，唐素檸決心好心提醒一下這位老太太，“劉奶奶，這您就過了，賈芸桦也才當上您的幹孫女，還真談不上您教不教育的問題。她一個二十多歲的人了，三觀早就定型了，你一個半路出家的幹奶奶想怎麽教育，你教育的來嘛！”

劉奶奶張張嘴，一時間竟是有些茫然。

唐素檸又道：“況且，我一直都覺得奇怪，你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怎麽事情一到了賈芸桦頭上，就迷糊了呢。”

畢竟她和劉奶奶之間的關系也不尴不尬的，唐素檸點到為止，不再多說了。

至于劉奶奶事後怎麽想，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她一個普通的鄰居也管不着那麽多。

回到家後，唐素檸又幫着趙朝陽一起刷牆。

等幹的差不多了後，她又抽時間做了點吃的用的，照舊給唐維硯送過去。

這一回，唐素檸比較幸運，居然正好碰到唐維硯沒在實驗室。

父女倆在門口說了會兒話，主要是唐素檸說家裏面的情況，唐維硯聽着。

等到唐素檸說完了，唐維硯又着重問了一下關于賈芸桦的事情，知道賈芸桦現在被開除了後，唐維硯才松了口氣。

并且，唐維硯還不忘記和唐素檸說：“就算她現在不在學校教書了，你以後也要離她這種人遠一點，她心眼多，像你……像錢淑蘭，不是好的。”

唐素檸心想賈芸桦可比錢淑蘭厲害多了，但她沒說出來去吓唬自己的老父親，而是配合地點了點頭，并且又安撫了唐維硯一番。

老父親平時工作都要忙死了，還是不要想東想西了的好。

但唐素檸沒想到老父親接下來又給她送了個非常大的驚喜。

唐維硯道：“檸檸，爸爸頭上的帽子應該很快就能摘掉了。”

“真的嗎？”要不是知道這是研究院的門口，加上唐維硯還可以壓低了聲音，唐素檸差點叫出來。

唐維硯一說起這個也是滿臉喜色，“真的，真的，院長和司令這次沒少幫着活動，他們都和我說過，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唐素檸完全沒想到唐維硯居然能在革命結束前能摘掉帽子，心裏一時喜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饒是她伶牙俐齒的，一時半會兒竟也開不了口了。

對于唐維硯來說，頭上的那頂帽子對他來說就是巨大的鍘刀，随時都有可能落下來并且危及自己和唐素檸，并且也是對他整個人的人格上的摧毀，精神上的折磨，他真的無時無刻不在擔憂。

現在一朝翻案，對唐維硯來說就是從身體到心靈的一次洗滌。

過了會兒，唐素檸才握着老父親的胳膊說：“這是好事兒，爸爸，你終于要自由了。”

唐維硯也是一臉感慨，“是啊，多少年了，爸爸無時無刻都在盼着這一天，爸爸終于自由了，終于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唐素檸低低地安慰了唐維硯一會兒，才沒忍住好奇道：“可是，怎麽會突然提這件事了呢？”

唐維硯低聲道：“具體的爸爸不能說，爸爸只能告訴你爸爸之前做的研究有了很大的進展，這是獎勵。”

唐素檸瞬間想到了周頌今之前和她說過的，老父親目前是在做武器方面的研究。

所以……還是她的那枚地【雷】起到了一點作用了？

唐素檸一時間竟然覺得有點哭笑不得，她前段時間剛剛說過自己點背的。

不過不管怎麽樣，這都是好事，值得高興。

唐素檸又陪着唐維硯高興了一會兒，因為唐維硯實在不能出來太久，父女兩個這才分開了。

回家的路上，唐素檸臉上的笑容都遮不住。

她從來沒覺得這麽開心過。

以往，她做什麽有時候還要估計唐維硯現在的身份，今後，她身上就再也沒有什麽能束縛她了。

還有，只要她家老父親一平反，他們家以前的東西是不是就該還回來了。

以及和趙立軍、趙立剛還有蘇立民他們那群渣滓之間的賬也該要算一算了吧！

唐素檸一邊笑一邊忍不住磨刀霍霍，恨不能現在就瞬移到趙家那一群渣滓的面前，狠狠削他們一頓。

趙朝陽是聽見唐素檸的動靜後才過來的。

一進門就看見他家姐姐拿着刀一副又笑又狠厲的模樣，頓時愣在了原地。

唐素檸聽到動靜，擡眉看過去，問道：“進來啊，傻站在門口幹什麽呢？”

趙朝陽并不動彈，而是看了一眼唐素檸手中的菜刀，問道：“姐，你拿菜刀幹什麽呢？”

唐素檸一臉奇怪道：“還能幹什麽，當然是刀鈍了，我磨磨刀啊。”

“那磨了刀之後呢，你要幹嘛？”趙朝陽追問道。

唐素檸挑眉，這倒黴孩子是什麽意思。

“我還能幹什麽？姐姐今天遇上了一件喜事兒，心情好，決定今天多殺幾只雞鴨鵝來慶祝，你總不能懷疑我磨刀完了之後去殺人吧？”唐素檸就道。

趙朝陽撇嘴，心想你剛才的那個表情可不就奇怪的很嘛！

但是他不敢說。

誰讓他人微言輕，是個弟弟呢。

唐素檸見趙朝陽還不動，趕緊又道：“快點進來，幫我殺雞鴨鵝。”

趙朝陽這才擡腳走進去，好奇問道：“姐，你碰到什麽喜事兒了，還要殺雞鴨鵝，咱們吃得了嗎？”

唐素檸就說：“你想多了，頂多給你多分一個雞腿。”

趙朝陽：“……”

趙朝陽把刀一撇，對着唐素檸道：“姐，我還沒幫你幹活你，你就已經打算好了卸磨殺驢了是吧，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撂挑子不幹了，我看你怎麽辦！”

唐素檸擡手往趙朝陽腦袋上拍一下，“怎麽，你以為沒了你這個趙屠夫，我還就只能吃帶毛的雞鴨鵝了！”

趙朝陽：“……”

“就知道欺負我。”

趙朝陽嘀嘀咕咕，又重新拿起了刀。

唐素檸哂笑一聲，見狀就說：“瞧把你給委屈的，行了，你趕緊幫姐姐把這些給殺了，姐姐用來做鹵味，到時候你想吃多少都行。”

趙朝陽立馬來勁了，“姐姐，什麽鹵味，過年的時候才吃的那種嗎？”

唐素檸點頭，“算是吧。”

趙朝陽立馬開始咽口水了，“我上一次吃到鹵味還是沒有上島前，說起來都有好幾年了，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那滋味叫一個香，可惜以前也沒嘗過幾次，島上更是沒有人做這些。”

唐素檸沒忍住笑。

趙朝陽這臭小子只有說到吃的的時候才特別來勁。

唐素檸就道：“你好好幫我幹活，回頭想吃什麽，姐姐就給你鹵什麽。”

趙朝陽高高興興地答應了，一時間都忘了自己過來幹什麽的了。

等到陳倩雲回家，看見家裏面亂糟糟的一團，跑過來找趙朝陽的時候，趙朝陽才想起來自己過來找唐素檸借膩子粉的。

他家裏的牆刷好了，但他今天發現還有一些縫隙沒又填好，就打算再重新用膩子粉補一補。

但在倒水的時候，他不小心倒多了，最後一點膩子粉太稀了，沒辦法上牆。

于是，趙朝陽就想起來唐素檸家裏還有點剩餘的，便等她回來後過來想借膩子粉，結果因為吃的，就這麽給忘記了。

陳倩雲聽完後一時間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忍不住點着趙朝陽說：“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好吃的兒子。”

趙朝陽就說：“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然後見陳倩雲瞪他，他就朝着唐素檸一指，說：“姐姐說的。”

陳倩雲：“……”

這母子倆打了會兒嘴仗後，陳倩雲就對着唐素檸好奇道：“好端端的，你怎麽把家裏的那些雞鴨鵝都殺了？”

唐素檸說：“沒殺完，還留着四只大鵝看家護院呢。”

“那和都殺了有什麽區別。”陳倩雲說起來就一臉心疼，“你家的雞鴨鵝養的好，而且養這麽大就死了兩只，一天能下幾十個蛋呢，這麽都殺了也太可惜了，好歹留到過年啊。”

唐素檸就說：“沒關系，我前兩天還看見有賣雞苗的，大不了重新再養就是了。”

陳倩雲搖頭，但她知道唐素檸主意大，也就不說了。

反正殺都殺了，也活不過來了。

不過，陳倩雲還是沒忍住又問了一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唐維硯的情況別人不清楚，陳倩雲肯定曉得，因此，唐素檸也沒瞞她，小聲解釋了一遍。

陳倩雲立馬就說：“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那确實該殺，你和你爸，這也算苦盡甘來了。”

唐素檸笑笑，“是啊，往後會越來越好。”

邊上的趙朝陽看唐素檸和陳倩雲嘀嘀咕咕，忍不住好奇道：“媽，姐姐，你們倆說什麽呢，我還不能知道了？”

陳倩雲就瞪了趙朝陽一眼，“你怎麽還在這兒，不是說回家補膩子粉嗎？”

趙朝陽：“……”

頓了頓，趙朝陽沒好氣道：“你可真是我親媽！”

陳倩雲就說：“客氣了，我還真就是。”

趙朝陽：“……”

知道自己肯定問不出來什麽了，趙朝陽幹脆回家了。

陳倩雲又問了一些情況，得知唐維硯能摘掉帽子也有司令的功勞，忍不住咋舌道：“他老人家這氣量也太大了點，咱們前段時間剛和他幹孫女置氣過。”

唐素檸搖頭，“不能這麽說，賈芸桦那事兒，從始至終，司令都沒出過面。”

“那倒也是，畢竟是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