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見到唐素檸的時候,方天明還愣了下。
此前從島上的居民口中他大致了解了這位小唐老師年輕、漂亮、有文化,但沒想到竟然這麽的漂亮。
甚至身上還有一種有別于當下很多人的活力。
不過方天明也只是愣了一瞬,很快就保持了一位記者的職業本能,向唐素檸介紹了自己并且表明了來意。
唐素檸是被齊校長找過來的,自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客客氣氣地和方天明打了聲招呼,然後請他和邊上那位小年輕張陽坐下,并且給兩人倒了杯水。
随後,便開始了所謂的采訪。
唐素檸當然不可能一個人獨攬所有的功勞,便把齊校長還有方老師都給叫了過來。
齊校長這次揚眉吐氣了,最近正處于精神嫉妒亢奮的狀态,方老師最近也總喜歡和人唠一唠他們是如何拿第一名這件事,正好讓這倆人再次擋在前面。
不過在面對媒體的時候,齊校長這只老狐貍倒是沒居功,方老師也一直在客氣,唐素檸當然也不能說都是我的功勞,以至于整場談話的氛圍還挺和諧的。
只有在提到《紅旗飄飄》這首歌的時候,唐素檸才特別嚴肅地表示真不是她弄出來的,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聽到有人哼唱記下來的。
好在方天明也沒有一直揪着這一點不放,而是對唐素檸描述的那些未來畫面的暢想感興趣,并且還表示想看她當初畫的那些畫。
時下,很多人都是迷茫的。
每天過着固定的日子,沒有追尋和目标,看不到未來和希望。
很多人在黑暗中踽踽獨行,找不到光明和希望。
方天明覺得《紅旗飄飄》那首歌固然好,但是唐素檸他們對未來的暢想才更讓人激動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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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那副以飛機的視角畫出來的未來首都的俯瞰圖。
排列整齊的摩天大樓、車水馬龍的街道,路上的行人匆匆,但每一個都精神飽滿,面容幸福。
方天明着重和唐素檸讨論了一番關于未來的暢想。
唐素檸當然也沒忘記拉上方老師和齊校長,一是這倆人也确實參與了當初的讨論,雖然很多都是唐素檸當初引導着他們說出來的,但這也不能否認人家确實有貢獻。
二是,這時候一不小心說的話就可能和政治沾邊,有這兩位一起,唐素檸覺得放心。
總歸這場采訪最終做的雙方都滿意。
事後,又有齊校長主動作陪請方天明他們吃了飯,然後才送這兩位上船出島。
看着船開走後,方老師就忍不住對唐素檸說:“唐老師,好不容易市裏面的大報社來采訪,你怎麽也不知道多說點,什麽都往我們身上推,平白把你的功勞都給分沒了。”
唐素檸好笑地搖搖頭,“哪有你說的這樣玄乎,不就是個采訪,沒事的。”
齊校長也在一邊上笑呵呵地說唐素檸太客氣,唐素檸就當這倆人在和自己客氣,也跟着客氣。
反正生活嘛,多數時候都是客氣來客氣去的。
不過方天明他們那邊卻一點也沒有客氣。
回去後,方天明親自動手寫了一片稿子,就印在了他們當地報紙的頭版頭條,內容着重描述了以現在人的眼光對未來的暢想,呼籲當下的民衆團結奮進,為了更好的明天奮鬥等等。
當然也沒忘記在報紙裏面附上唐素檸畫的那幅畫,以及提及《紅旗飄飄》這首歌,不過核心還是在講大道理,告訴別人說同志們要努力啊。
唐素檸拿到報紙的時候,學校都已經開學了。
和其他老師因為學校和他們表演的節目上報紙而高興不同,唐素檸則因為這一份官方報紙的特別正經嚴肅的語言而松了口氣。
講大道理好啊,呼籲更多的人好好學習努力奮鬥更好啊,只要不把目光放在《紅旗飄飄》這首歌上就行。
與此同時,唐素檸還給齊校長出主意道:“校長,你看咱們學校好不容易上次報紙,要不然,這段時間學校廣播就換成給同學們讀報紙怎麽樣,畢竟也不是所有學生都能認全字,也不是沒人都能人手一份報紙,要是光靠別人講也沒有咱們自己播來的清晰,不如咱們就自己播吧。”
齊校長覺得這個好,就笑呵呵答應了,然後道:“可是這讓誰去讀呢,要不然,唐老師你去吧,你的普通話最好。”
唐素檸立馬搖頭,“校長,我要是去讀,這不就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嘛,多不好意思啊,我就不去了,你安排其他的老師吧。”
齊校長就遲疑了,“可是其他的老師,這也沒多少普通話标準的啊。”
唐素檸眼珠子一轉,立馬又來了主意。
她讓廣播讀報紙并不是真心想宣傳這件事,而是因為學校這段時間一直放《紅旗飄飄》,放的她頭都要大了。
她只是單純的想要轉移齊校長的注意力而已。
但這會兒,唐素檸又聯想到了後世學校幾乎都有廣播站,每天的早中晚都有廣播,便幹脆把這個提議和齊校長說了,而後解釋道:“咱們每天也不多播,就每次播個半個小時,讓廣播員念一念時下的新聞,也能讓同學們更多地了解外面的世界,還能讓同學們練一練普通話,校長覺得怎麽樣?”
齊校長想了想,覺得倒也不錯,便點頭答應了。
自此,學校這邊多了個每天廣播的時段,也在高年級的學生中多出了一個“小小廣播員”的美名。
每個星期一輪選,按照普通話的标準程度來當任,還極大的刺激了很多學生上進的心裏。
當然也讓不少家長明裏暗裏評比了一番,要是自己孩子沒做好,那自然少不了一頓竹筍炒肉絲,要是做的好的了,說不得也能得到一頓竹筍炒肉絲,當然了,這是真的竹筍炒肉絲。
不過這些就不是唐素檸所關心的了,她關注的是學校終于不再放《紅旗飄飄》這首歌了。
唐素檸算是徹底松了口氣。
又過了些日子,學校的廣播站越弄越紅火了,學校之前對拿獎那件事的讨論也越來越低,不過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對唐素檸的态度卻沒有轉變,依舊是拿獎後的那種尊敬和友好。
甚至因為唐素檸上次的不居功讓很多老師再次改觀,如今和她關系好的人也越來越多了,而且還有不少人很熱心地打聽起了她的終生大事,表示願意給她介紹對象。
唐素檸就:“……”
這人緣好了也有人緣好的苦惱。
以至于唐素檸這段時間去學校的日子越來越少,更多的時候都待在家裏面。
當然了,唐素檸也沒閑着。
除了家裏面的日子照常過以外,她沒事兒的時候還要繼續在論壇裏面接接單,賺一賺營養液和地雷,還要更新《檸檬穿越記》這副連載的漫畫,另外,因為這次表演比賽,唐素檸又來了個新的腦洞,動筆畫了另外一個故事《國慶的奇妙之旅》。
還是以阿國和慶慶這兩位小朋友為主角,畫一些兩位小朋友在互相穿越到對方世界經歷了一些事情。
總之在不知不覺中,唐素檸越來越忙了。
忙到她都把賈芸桦以及之前表演比賽的事情完全抛在了腦後,直到又有人上島來找她。
聽到對方說自己是畫報的人的時候,唐素檸還有些愣神,不太明白他們找過來幹什麽。
直到聽到對方說從報紙上看到的國慶的故事,然後又從方天明的嘴裏打聽了一下具體的內容,覺得非常有意思,所以過來拜訪她,同時也有想刊登《國慶的奇妙之旅》這個小故事的意圖。
當然了,這一切都要在唐素檸的故事符合他們畫報才行。
不得不說,唐素檸是有些意外的。
她穿來這麽久,還真沒有想過在畫報上發表作品,畢竟當下很多東西都有着濃郁的政治風氣,她有時候自己寫寫畫畫還行,但要是刊登了,就必須要政治正确,不能出丁點的問題,否則面臨她的就是萬丈深淵。
因此,唐素檸第一句話就問道:“這合适嗎?不會出問題吧?”
來人,也就是程若男很客氣地笑笑,“所以我們才要仔細讨論一下看看。”
唐素檸心想反正也不是什麽壞事兒,而且這還有畫報的審稿人在呢,況且這時候能在報紙、畫報上發表作品的人能拿到很大的稿費,而且人家都找來了,因此便和和氣氣地和人商談了起來。
事後,程若男又表示要看了看唐素檸之前的畫稿,也就是當時表演的時候展示的那幾幅。
沒多久,程若男就說:“功底還行,就是線條粗糙了些,不過你們當時表演的故事很有新意,要是能畫出來的話,倒是可以刊登,你看你這邊有問題嗎?”
唐素檸當然沒有說他看的那些畫稿是自己不到十天的時間裏面趕出來的,當然粗糙了,而是讓程若男等了等,将自己前段時間剛巧畫的小漫畫給拿了出來。
當然了,唐素檸是挑能拿出來的拿的,至于有些展現了現代社會的自由貿易、網絡、網購等等和當下時代精神不符的,唐素檸一概沒拿。
程若男也沒想到唐素檸手裏還真有稿子,因此也驚訝了一番後便開始仔細翻看。
好一會兒後,程若男才對比了兩次拿到的不同的稿子說:“抱歉,之前是我想差了,小唐同志的畫工很不錯。”
唐素檸并沒有在意這些,而是好奇地問道:“畫稿的內容怎麽樣,有沒有什麽問題?”
程若男搖搖頭,“畫稿很好,沒什麽問題,可以刊登,不過還是要拿回去經過具體讨論,但是問題應該不大,但我有些好奇的是你既然已經畫了這些,是不是也有投稿的意圖?”
唐素檸當然不能說是因為她現在在另外一個時空連載着這副漫畫呢,便誠實搖頭說:“沒,我就畫着玩的。”
程若男:“……”
唐素檸卻對一個畫報的編輯居然主動找上門來有些好奇,便問了出來。
程若男沉吟了片刻後道:“你日後要是去了市裏面就應該能打聽到,阿國和慶慶現在是市裏面所有小朋友最喜歡的故事了,很多人還因此自發編了不少小故事,每次說起來的時候都有不少小孩子聽,也有些大人很好奇,所以……”
唐素檸明白過來了。
畫報雖然聽着高雅,但也是需要錢的。
加上她的這個故事真的很受歡迎,故事本身也沒有問題,被畫報看上,想要刊登也很正常。
沒有哪個人不喜歡自己的作品被更多的人喜歡。
唐素檸之前之所以沒想過在這個世界發表,一是因為她有金手指,可以直接鏈接現代,獲得的東西也更好。
第二個方面自然是她現在的身份問題,當然了,現在已經解決了,因為唐維硯頭頂的帽子剛剛摘掉了嘛。
第三還是老生常談,她擔心自己一個現代人的思維看問題,有可能出錯,到時候被扣帽子。
不過既然人家畫報都找上門了,并且表示沒有問題,唐素檸一份畫稿能拿兩份酬勞,自然也不會有問題。
和程若男商量好了後續的溝通問題後,唐素檸便把畫稿交給了程若男,對方也留了唐素檸的聯系方式,表示一有結果會立刻給她來消息。
程若男的到訪并沒有像當初的方天明一樣引發很大的關注,不過也引得一些人後續好奇了一番,但都被唐素檸給随口糊弄過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唐素檸依舊兩點一線,在學校和家裏來回跑,日常除了畫畫,還是畫畫。
雖然程若男那邊到現在還沒什麽消息,但是她連載在論壇裏面的兩篇漫畫的人氣很不錯,最近為她賺了不少的營養液和地雷了。
以至于唐素檸有時候提取營養液的時候,總忍不住想到周頌今之前的建議以及陳倩雲所說的,現在研究院裏還有很多和唐維硯一樣經歷的人。
之前唐維硯能這麽快摘帽子,是因為研究方面有了重大突破,要是她再提供一些,或許不僅能幫到國家,也能幫到那群研究人員。
但讓她和周頌今聯系,她又不想。
索性這種糾結的時刻也不多,并沒給唐素檸帶來太多的煩惱。
時間轉眼就到了十一月中旬,唐素檸這邊終于收到了畫報那邊的消息。
她的畫稿過了,且準備刊登下月的月初刊上,之所以這麽慢才回複,并不是因為畫報這邊卡稿,而是她的很多畫稿都需要大的篇幅,和畫報這邊以往的期刊畫稿有些出入,尤其是一些未來城市風貌的展示畫稿,他們也不舍得删掉,又不舍得縮小比例,反正就是最近一直在商讨要怎麽辦,最終表示會把這些大頁的畫稿弄成折頁,必要的時候可以展開來看,放起來的時候再折起來。
當然了,程若男也沒忘記表述這是他們的第一次嘗試,且因為這期的畫報要比往期的厚并且費工夫,價格上肯定也會高一些,就是不知道到時候銷量會怎麽樣。
話裏話外的意思大概就是要是銷量好的話,希望能繼續和唐素檸保持友好合作關系。要是銷量不好的話,那可能需要對稿子進行一些删減或者其他方面的精簡之類。
唐素檸也沒怎麽在意,這對她來說本來就是一本意外之財,要是真有問題,到時候再說好了。
另外,程若男随信還附上了一筆稿費。
唐素檸數了數一共九十塊錢。
因為阿國和慶慶的故事已經在市裏面人盡皆知了,所以他們給唐素檸的畫稿也沒用新人的價格,而是稍稍提了一檔,給了五塊錢一張,
唐素檸上次一共給了他們三十六張稿子,那邊暫時只登了一半,所以先給了一般的稿費。
程若男還在心裏面說,要是畫報賣的好的話,剩下的一半稿費肯定還會漲,她到時候也能拿到更多的錢。
大概也是怕她心裏有想法,用這個稍稍安慰和吊着她。
唐素檸沒去管這些話裏話外的小心思,而是看了下日子,距離下期畫報也沒多久了。
她算了下時間,決定到時候出島一趟,先去買上幾本。
不管怎麽說,也是她在這個時代刊登的第一份畫稿,而且酬勞也不低,留個紀念。
時間很快就到十二月初。
只不過島上并不是每天都有船到外面,等唐素檸能出島的那一天,已經是這期畫報銷售的第四天了。
這次依舊是趙朝陽跟着唐素檸出來。
唐素檸也沒有瞞着他這件事,因此一上了碼頭後,趙朝陽就問道:“姐,我們是先去買東西,還是先去買畫報啊?要不然先去買畫報吧,我都還沒看過你畫的阿國呢!”
這小子從知道畫報這件事後就特別心急,這不就催促了起來。
這年月能買到書本、報紙、畫報的地方也就那麽幾個,剛好唐素檸也要去書店買顏料,便随了趙朝陽的心思,先去了書店。
結果過去一問,書店的管理員卻搖頭說:“我知道你們肯定也是為了阿國和慶慶來買畫報的對吧,但不巧了,這期的畫報太火爆了,早就賣光了,畫報那邊正在趕制,你們要是想買啊,恐怕要等一等咯。”
唐素檸還真沒想到阿國和慶慶在市裏面這麽受歡迎,當真驚訝了一番,“聽你的意思,大家好像都很喜歡阿國和慶慶啊?”
“那可不呢!”書店的管理員眼熟唐素檸,也曉得她常常來買畫畫用的東西,就多說了幾句道:“早在國慶節那會兒吧,大街小巷都在傳阿國和慶慶的故事,聽的大家夥都心癢癢,可卻愣是找不到一本書上有,現在好不容易出現了,可不就都一股腦地都買了嘛!”
“就連我也給自己留了一本呢!”管理員說着,還挺得意的。
唐素檸好笑,又低頭看向趙朝陽,見他臉上有好奇也有失望,想了想,對着管理員說:“您留的那本能不能讓給我,我弟弟也很喜歡阿國和慶慶,我可以出雙倍的價格。”
管理員當下被唐素檸說的一愣,但趙朝陽卻更快反應過來,對着唐素檸搖頭說:“姐,我也不是非要現在看,你別這樣,這樣不好。”
一旁本來都想為錢答應了的管理員:“……”
唐素檸卻道:“你确定?”
趙朝陽點點頭,“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的,再說我還可以回家看你的……”
唐素檸明白這小子是覺得可以回家看她畫的那些原稿,她便沒再強求,反而和管理員這邊商量了一番,提前和他預定上了二十本。
這年月預定書的也不少,管理員見怪不怪,但是一下子定二十本,他有些疑惑,加上唐素檸剛剛的話,讓他有點懷疑唐素檸是不是想往黑市上搞。
就他知道的,黑市上現在已經把這期畫報炒到的三倍了。
管理員就道:“預定可以,但你這一下子要二十本,恐怕不行,這期畫報本來就不好買,你一下子買太多,別人還怎麽買。”
唐素檸倒是不知道這位管理員的心理活動,當真還以為他這是在為其他人着想,想了想,幹錯就算了,還不如回頭直接找程若男拿呢。
她帶着趙朝陽買了顏料,又起了一趟百貨商店買了點東西,然後一路問到了畫報的地址。
略讓唐素檸有些意外的是畫報的辦公地居然是一幢二層的小洋樓,民國時期的風格,入眼一瞧便知道這幢建築保存的很好。
倆人剛一進門,就被一道蒼老的聲音給攔住了。
是位老大爺,看樣子是看門的。
“你們倆幹什麽的?”
唐素檸和氣道:“我想找一下程若男程編輯。”
這位大爺頓時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唐素檸和趙朝陽一會兒,一臉地不耐煩道:“不在,滾滾滾……”
唐素檸皺眉,她邊上的趙朝陽也跟着皺眉,對着大爺道:“你怎麽說話呢?”
那大爺的脾氣也不好,立馬也跟着嚷嚷開了,“當我不知道你們來是幹什麽的,畫報沒了就是沒了,就算想走後門也沒有,回去老老實實等着,什麽時候印好了,自然會送到外面賣,別見天來這兒煩人,你們成天不上班,我們畫報可忙着呢,沒工夫搭理你們,你們趕緊滾滾滾……”
唐素檸:“……”
她原本還以為這老頭就是一脾氣超級臭的老大爺,沒想到還能有這一茬,倒是讓她氣不起來了。
但她來肯定是要見到程若男的,便好聲好氣對着大爺道:“大爺,我真找程若男有事兒,不如您幫幫忙叫她一聲,與她說我姓唐,是位老師,她肯定能見我。”
那大爺也沒想到唐素檸居然沒對着和自己發脾氣,見她态度好,他的态度也稍微好了點說:“你要不是為了這期畫報過來,我也實話告訴你,程編輯還真不在,說是找那個畫國慶的畫家去了。”
趙朝陽瞬間扭頭看向唐素檸,“姐,找你去了。”
唐素檸也有些意外,“還真是不巧。既然這樣,先回去吧。”
等到這姐弟倆轉身要走的時候,那大爺也回過味兒來了,張口喊道:“你個小姑娘就是那個畫國慶的畫家?”
唐素檸失笑,“畫家談不上,混口飯吃。”
大爺一下子就不好意思了起來,又開始給唐素檸道歉,然後說這期畫報賣的太火爆,甚至都傳到外面的城市了,實在這段時間有太多人天天過來走後門,他不攔着不行,不然畫報裏面的工作人員就沒辦法安心工作了。
唐素檸本來就沒怎麽生氣,聽到這期畫報都火到外面了更驚訝了一番,而後和大爺打聽了一番具體的,這才帶着趙朝陽離開。
等到唐素檸和趙朝陽回去的時候,程若男都在家屬院門口等她大半天了。
一見到唐素檸,程若男就苦着臉說:“你可總算是回來了,沒有你領着,我還進不去,只能一直幹等着。”
唐素檸就解釋了一番自己出島的事情,也提到了畫報,程若男立馬就打開了話匣子,開始和唐素檸說起這期畫報的具體情況。
等到了家後,唐素檸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
其他的她沒怎麽關注,她得到的重點是畫報火了,她接下來的稿酬也要跟着上漲了以及程若男給她帶了五本畫報過來。
果然,程若男的這次報價直接漲到了八塊錢一張,還提前把稿酬帶過來了,一共是一百四十四塊,同時她還問唐素檸有沒有繼續畫。
唐素檸當然有畫。
她也沒矯情,挑了一些能拿出來的遞給了程若男。
程若男低頭看新畫稿的時候,唐素檸抽了本畫報遞給趙朝陽,讓他自己去看。
等到程若男看的差不多了,唐素檸又和她溝通了一番,确保內容上面沒問題,最後又拜托她幫忙留二十本畫報,她照市價購買。
程若男自然滿口答應,并表示過段時間親自給她送過來。
程若男走後,趙朝陽就捏着畫報對唐素檸說:“姐,畫畫這麽賺錢嗎?我現在開始學可以嗎?”
唐素檸教了趙朝陽這麽久,豈會不知道他一點天賦都沒有,因此一點也沒客氣道:“你就是打娘胎裏開始學也不可能賺錢,你還是好好讀你的書,将來考大學要緊。”
趙朝陽撇嘴,“現在哪還有大學上。”
“總會有的,況且我這算什麽,真正高工資的應該是你爸還有我爸他們這樣的研究員。”唐素檸還真有點擔心趙朝陽回頭不務正業,特意點了他一句。
趙朝陽還真不知道他爸的工資,因此好奇道:“多少?”
“你爸爸的我不清楚,我爸爸的嘛……反正肯定比畫畫賺錢,畢竟畫畫靠靈感,也不可能每一次畫出來的東西人家都會要,但是靠學問賺錢卻是永恒的。”
趙朝陽有些似懂非懂,但唐素檸還是提了一句,讓他以後好好讀書。
趙朝陽雖然不太明白,但也乖乖答應了。
唐素檸又随手抽了十塊錢給他,“你去幫姐姐買兩只雞回來,沒有買鴨子也行,要是都有都買也行,然後再幫我打倆椰子回來,姐姐今天高興,咱們吃點好的。”
趙朝陽立馬來勁了,“椰子炖雞。”
唐素檸就說:“只要你能買來雞。”
趙朝陽還真買來了。
晚上,唐素檸以及趙朝陽母子高高興興吃了頓飯。
第二天,唐素檸又趕緊做了點東西給唐維硯送去,還把畫報也送過去了,讓這位來父親也高興高興。
另一邊,程若男的動作還挺快,沒幾天又來了一趟島上,把最新印刷出來的畫報送了過來,同時又給唐素檸帶來一個好消息:“主編的意思是要是下一期還這麽火爆,你的稿酬還能漲。”
唐素檸也不算太意外,但還是表示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