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從島外回來後，唐素檸就對最近發生的事情做了個總結。
武器的事情算是徹底告一段落了，以後也不會再被提起。
地震畫報的事情也快要結束了，至于将來會怎樣，能不能幫到人，也不是她能插手的了。
國慶早就過去了，學校這邊也不需要參加彙演，也就不需要她操心了。
就連賈芸桦這個女主最近也一直在接受教育，估計也作不起妖了。
甚至托前幾天畫畫的事，孫主任也不再覺得周頌今是個合适的對象，整天叨叨她了，反倒開始勸她想開點，別總惦記着周頌今。
雖然這兩點都讓唐素檸有些哭笑不得。
算來算去，唐素檸除了還要繼續畫自然災害系列以外就只需要好好當一名人民教師就好了。
唐素檸忽然感覺自己整個人輕松了很松，像是卸下了很大的一個擔子一樣。
之前一直繃的很緊，唐素檸幹脆好好給自己放了個假。
半個月後，首都那邊來人和唐素檸商定了出版畫報的事情，島上的人這才知道原來唐素檸畫的那些畫報居然這麽火了。
一時間，唐素檸走到哪兒都是誇獎聲，反倒讓她格外的不習慣了。
不過在這一群誇獎聲當中，張偉強的表現格外讓人覺得膈應。
這個人之前一度是賈芸桦的馬前卒，幾次幫賈芸桦出頭，直到賈芸桦幾次從唐素檸手裏吃虧，逐漸沉寂下去，這個張偉強也才老實。
但他現在卻忽然一改之前的沉默，開始沖唐素檸獻殷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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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素檸的條件擺在明面上，島上多的是想和她套近乎，甚至娶她的人，但更多的是那些人有自知之明，也曉得唐素檸的脾氣不是他們降得住的，而且明面上還有一個周頌今在，雖然兩人的關系不明，但還沒有人殷勤到張偉強這個地步，好似專門做給別人看的一樣。
等唐素檸再一次打發了張偉強後，就聽見方老師打趣道：“張老師最近挺有意思的啊，小唐老師，你覺得呢？”
唐素檸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唐素檸現在和辦公室的其他老師的關系處的很好，聞言就有人笑說了，“唐老師這話不對，這應該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才是。”
唐素檸可不相信張偉強真能悔過自新，然後喜歡上了她，就說：“那求的也應該是賈芸桦。”
冷不丁聽到賈芸桦的名字，辦公室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以為唐素檸還在在意之前賈芸桦還在學校的事情，一個個都有些讪讪，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唐素檸卻好似沒看見，又道：“就張偉強之前那副賈芸桦指哪兒他打哪兒的态度，怎麽可能一夕就轉變了，我看多半在打什麽壞主意呢，畢竟賈芸桦恨着我呢，說不定和張偉強一起憋着什麽壞呢！”
其他老師沒想到唐素檸居然會這麽想，他們雖然很久沒和賈芸桦相處，已經不像之前那樣維護賈芸桦，但也沒把賈芸桦想到這麽壞，因此就更不知道說什麽了。
唐素檸卻沒管他們怎麽想的，反倒是越說越覺得張偉強最近的獻殷勤肯定是別有用心，當下就提防了起來。
要知道賈芸桦在書裏面可是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主，即便她現在在接受教育，唐素檸也覺得不能掉以輕心。
更何況自從上次聯誼之後，島上就有不少人在說她和周頌今之間的一些小話，加上之前刮臺風的那件事，有的還以為她已經和周頌今是一對了。
唐素檸也曾解釋過，但她終究攔不住別人怎麽想，最終只能當不知道這些。
這些話要是讓賈芸桦知道了，那賈芸桦不得瘋掉啊！
唐素檸越想越覺得可能，幹脆立刻收拾了東西離開。
其他人被唐素檸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吓一跳，連忙問道：“唐老師，你怎麽了？”
唐素檸搖頭說：“我突然想起來有點事，你們忙你們的，我先走了。”
唐素檸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回家，而是騎着自行車往營區的方向去。
經過最近幾次的接觸，唐素檸現在和周頌今之間相處自在了很多。
唐素檸也不再對周頌今劍拔弩張。
且又事關賈芸桦這個女主，因此，唐素檸第一個想法就是去找周頌今商量。
她自然是進不去營區了，只好在門口登記，然後拜托站崗的同志幫忙轉達這個消息。
索性周頌今最近都不是很忙，在聽到唐素檸來找他的時候，他雖然詫異，但還是很快從營區裏面出來了。
見到唐素檸後，周頌今先笑了一下，才說：“我還以為是我聽錯了呢，沒想到真是你找我，怎麽了，出事了嗎？”
唐素檸有些着急，就沒和周頌今寒暄，直截了當地說了張偉強最近對她獻殷勤的事情，然後說出自己的懷疑道：“他的表現太奇怪了，加上他一直都是賈芸桦的馬前卒，我就有點擔心他是不是打什麽壞主意，可哪有千日防賊的，我覺得保險起見還是找你幫下忙，我不想事後再後悔。”
這話才剛剛說完，唐素檸就看見周頌今的表情變得有點奇怪。
唐素檸以為周頌今不願意，忍不住皺眉道：“你不願意？”
周頌今立馬搖頭說：“不是，是我沒想到你這麽敏銳，更沒想到你會主動找我幫忙。”
這話說的有些奇怪，唐素檸便忍不住要問清楚了。
然後，唐素檸就聽見周頌今解釋道：“其實我這兩年一直在想辦法調查賈芸桦的事情，但是之前一直遇到各種阻力，直到最近才有突破。”
“什麽意思？”
周頌今就解釋說：“我最近得到消息，賈芸桦因為我們倆可能在一起的消息大發雷霆，想辦法和張偉強聯系上了，讓張偉強想辦法毀了你。因為她覺得只有毀了你，我就是她的了。”
唐素檸：“！”
艹！
她就知道賈芸桦不是個好東西，幸虧她機靈！
唐素檸立馬就追問道：“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周頌今就說：“剛知道不久，我已經在做部署了，你身邊也有人保護，之所以沒告訴你就是不想你擔驚受怕，沒想到你居然這麽敏銳。”
唐素檸就說：“那是因為我沒少看一些腦殘的電視劇和小說。”
“什麽意思？”周頌今不明所以。
唐素檸擺手，現在沒心情和周頌今解釋她曾經看過不少主角明明感覺到了危險但偏偏自作主張或者盲目自大而導致結果變壞卻又依靠光環而脫險，然後再來一波男女主各種驚險情況下的擁抱接吻劇情，就敷衍道：“這些以後再說，你知道他們具體想幹什麽嗎？”
周頌今點頭，“他們打算在陳繼放結婚的那天讓張偉強對你動手，最好是……”
頓了下，周頌今這才盯着唐素檸的眼睛，沉聲道：“最好是要你徹底消失，實在不行就毀了你的名聲。”
果然是女主能幹出來的事情。
但唐素檸皺眉說：“我又不認識陳繼放，也不會去參加他的婚禮，他結婚關我什麽事兒？”
周頌今說：“陳繼放和那個叫楊曉月的知青結婚，那天不管是部隊還是知青點參加婚禮的人肯定很多，也就意味着其他很多地方都空了，到那時，賈芸桦肯定也能找到機會出來……”
“我明白了，意思是別人都參加婚禮去了，到時候我一個人容易落單是吧！”唐素檸不等周頌今就搶先開口了。
周頌今點點頭。
唐素檸壓了很久也沒壓下心裏的火氣，實在忍不住冷笑道：“他們倒是會想辦法，要不是張偉強最近表現的太過，讓我覺得不對勁，等到陳繼放結婚那天，他随便編一個理由說不定還真能騙到我！”
周頌今就說：“我估計他們是想讓張偉強先用這段時間表現一下，好放松你的警惕，結果沒想到弄巧成拙，反倒讓你察覺到了不對勁。你很聰明，猜到後也沒有想自己解決，反而過來找我，你放心吧，我保證不會讓你有事的”
唐素檸冷哼一聲。
心想她又不傻，遇到危險找警察叔叔幫忙才是她受的正經教育。
不顧即便周頌今保證了，唐素檸還有些不解氣，忍不住盯着周頌今問道：“我聽你的意思是想要抓賈芸桦一個現行是吧？”
“是，因為我擔心要是不能人贓俱獲，到時候又讓她因為一些莫名的力量跑掉。”周頌今點頭，說着又擔心唐素檸覺得他在拿她釣魚，因此又立馬解釋說：“我是确定你肯定會沒事才做的這樣的決定，本來我想親自保護你的，但是我擔心我到時候又會莫名其妙受到賈芸桦的影響，所以才安排的其他人，你……”
唐素檸擺手，“我沒生你的氣，我就是想問一個問題，等你們抓到賈芸桦後，我能先打她一頓出出氣嗎？”
周頌今：“……”
實在沒想到唐素檸竟然忽然間這麽孩子氣，周頌今忽地心裏一松，點點頭說：“我幫你找機會。”
唐素檸立馬就說：“那說好了啊！”
周頌今點頭，“嗯。”
唐素檸這才覺得心氣兒順了些，就又問道：“陳繼放什麽時候結婚？”
“還有半個月。”
“那就是快了。”唐素檸磨牙，已經開始期待暴揍賈芸桦的時候了。
能打賈芸桦一頓這個期待總算讓唐素檸沒有那麽生氣了，她這才又心情關注其他道：“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不管你怎麽想辦法調查賈芸桦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意外，怎麽這次就成功了，這次沒出現意外嗎？”
周頌今道：“沒有，我一開始也覺得奇怪，後來把這些事情捋了一遍，覺得也不算太奇怪了，畢竟賈芸桦這兩年一次又一次的犯錯誤，所謂的光環也該一點點被消磨了，而且她前不久又犯了那麽大的事，現在又想對你出手，被發現也是應該。更何況你的名聲現在越來越大，尤其是這次首都來人之後，幾乎所有人提到你都是一片稱贊，我覺得或許也有這方面的影響。”
唐素檸好奇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們查出來不對勁是在首都來人之後？”
周頌今點頭，“對，特別奇怪，自那之後，那些無形的阻力一下子就消失了很多。”
唐素檸很早就感覺她的名聲越好，對賈芸桦的影響也就越大，要不然她這兩年也不會特意經營名聲了。
現在周頌今也這麽說，她倒覺這事兒八成就是真的。
現在她的名聲在首都來人時候空前高漲，可不就影響了賈芸桦麽！
畢竟每個人心裏都有個度量尺，她和賈芸桦本就是競争關系，她漲，賈芸桦消也是應該的。
摸清楚這些，唐素檸也就不想了，接着又道：“那行吧，知道這些我就不擔心了，你們到時候需要我配合什麽嗎？”
“暫時不用，你每天照常上下班就行，”說着，周頌今又盯着唐素檸多看了兩眼，才試探着商量說：“張偉強那裏，你……你不用特意虛與委蛇，但也別和他鬧得太僵。”
“放心，我會把握好分寸的。”唐素檸一聲冷笑，“我和你一樣巴不得早點解決掉賈芸桦他們。”
周頌今點點頭，接着又說起了其他，“這次賈芸桦之所以想這樣對付你也有知青點那個叫李松桦的挑撥的緣故。”
“她？”唐素檸挑眉，“和她有什麽關系？”
周頌今就說：“還是你告訴我的李松桦和賈芸桦非常不對付，這次根據我們調查發現，自從上次聯誼見到我們之後，李松桦就經常拿我們倆在一起的事情過去刺激賈芸桦，賈芸桦做出這麽瘋狂的決定，她算是推波助瀾了。”
唐素檸有一瞬間的無語，接着一臉厭惡道：“這個李松桦也是有病。”
周頌今就安慰道：“等抓了賈芸桦他們後，李松桦那邊也會有相應的處罰。”
“那還差不多。”唐素檸聽到這些才好受了一些。
周頌今又和唐素檸說了一下他安排的保護的事情，也提醒唐素檸最近一段時間小心，畢竟誰也不知道賈芸桦會不會提前動手，直到唐素檸都聽進去後，兩人才分手離開。
待周頌今重回營區後，一些躲在不遠處看熱鬧的人立馬就為了上來，嘻嘻哈哈道：“老周，那位就是小唐老師了吧，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你豔福不淺啊，這都找上門了，我看你這次還不承認！”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立馬開起了玩笑：“就是，之前有個賈知青，現在又來個更漂亮的唐老師，啧啧啧，老周你說說你到底是咋弄的那些漂亮姑娘就非得死活跟着你，也讓我們這些光棍跟着學學。”
“可不呢，我們也不求唐老師能喜歡我們，但好歹也能找個媳婦暖被窩不是……”
一群大老爺們說話沒太多的把門，說着說着就不免往黃色廢料上靠攏。
周頌今即便确實對唐素檸有想法，但也從來沒有在心裏yy過她，他想的最多的就是現在時機不對，而且唐素檸對賈芸桦太在意，那就等解決賈芸桦後，他再正式開始追求唐素檸。
因此，他格外不喜歡有人拿唐素檸開玩笑，更別說他目前和唐素檸之前也确實沒什麽。
周頌今就正了正臉色道：“胡說八道什麽呢，人家找過來是有正事。”
接着也不看其他人的臉色，對着人群中的小平頭張越說：“張越，叫人過來開會。”
小平頭張越一看周頌今那臉色就知道肯定是正事，立馬就不跟着鬧了。
周頌今也跟着重新部署了一番。
而唐素檸回家後也沒有特意做什麽，繼續保持着之前的生活節奏，不過在張偉強來獻殷勤的時候，她偶爾也會給個回應，暫時吊着張偉強。
時間就這麽不緊不慢地過去，眨眼就是陳繼放和楊曉月結婚的日子。
如周頌今說的那樣，陳繼放是島上的名人，這天有很多人都去參加婚禮了，家屬區這邊眨眼就空曠了很多。
唐素檸依舊按照之前的步驟上下班。
不過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周頌今安排在私下保護她的人特意在她面前露了個面，告訴她今天小心一點，但也別太擔心，他們會一直跟着她。
就連周頌今也特意抽時間過來了一趟，同樣是安慰她別擔心。
唐素檸也确實在看見周頌今他們後安心許多。
她今天只有上午的二、三節有課。
第三節下課後，唐素檸就和以前一樣騎着自行車回家。
半路上的時候，唐素檸就被忽然出現的張偉強攔住了，他一臉着急忙慌地說：“唐老師你怎麽還在這兒啊，剛才研究院那邊來消息說你爸忽然暈倒送醫院了，你趕緊過去看看吧。”
唐素檸眼神一凝。
她想過張偉強會怎麽忽悠她，但沒想到他竟然拿唐維硯當借口。
唐素檸厭煩極了，但還是不得不配合裝作着急道：“你說什麽，暈倒了？”
張偉強點頭說：“是啊是啊，唐老師你趕快去吧，好端端的忽然暈倒，聽說做科研最熬人了，好些人都是突然暈倒就沒了的，也不知道……”
說到這兒，張偉強又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朝着唐素檸道歉說：“對不起啊，我不是說你爸可能那什麽了，你爸肯定會好好的，唐老師你別擔心哈，我就是覺得那個……唐老師要不你還是趕緊去看看吧，瞧我這張嘴，我也不會說話！”
唐素檸冷眼看着張偉強的表演，心說你不會說話誰還會，就你說的這些，要是換個人，恐怕早就天昏地暗，要被吓死了。
唐素檸雖然生氣，但也配合露出焦急的态度，表示要去醫院。
張偉強這時候又表現自己知道一條從學校去醫院更近的路，可以帶唐素檸去。
唐素檸配合跟上，一點也沒有發現張偉強不對勁的樣子。
等到唐素檸真的跟着張偉強左拐右拐，見到賈芸桦後，心裏第一時間湧上來的不是害怕，而是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接下來的情況和唐素檸預料的一樣。
賈芸桦一看見她就開始了自己瘋狂的表演，說的無非就是老生常談，一直叫嚣是唐素檸搶了周頌今這些讓她耳朵都起了繭子的話。
然後在賈芸桦和張偉強試圖對唐素檸下手的時候，周邊迅速出現一堆持槍的兵哥哥把他們包圍了起來。
賈芸桦和張偉強徹底傻眼。
周頌今這時候也從後方走了過來，第一時間就對唐素檸道：“你沒事吧？”
“沒事。”唐素檸搖搖頭，然後躍躍欲試地看向賈芸桦和張偉強，冷笑道：“我要是現在動手打他們的話，你們會當作沒看見的對吧？”
周頌今：“……”
邊上一堆兵哥哥：“……”
咳嗽了一聲，周頌今低聲說：“別太下死手。”
“你放心，我就出出氣。”唐素檸冷笑，接着随手撿了地上的木柴就朝着賈芸桦和張偉強身上抽。
“算計我，我有那麽蠢嗎！”唐素檸一邊抽還不忘記往這兩人傷口上撒鹽，“姑奶奶早就知道你們的打算了，就等着抓你們一個現行呢！”
“還敢拿我爸做筏子來騙我，就是你們都死了，我爸也不會有事！”唐素檸只要一想到張偉強之前話裏話外都是詛咒唐維硯的話，就更氣不打一出來，手上更是用力，“我爸做的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他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倒是你們這些陰溝裏的臭蟲就不一定了，我等着你們的下場！”
張偉強和賈芸桦也不是個傻的，唐素檸動手，他們自然會反抗。
不過周圍的兵哥哥也是有意思，每當張偉強和賈芸桦他們要朝着唐素檸反抗的時候，都會有人假裝不經意把他們攔住，好方便唐素檸繼續揍。
反正老大都發話了，他們怕什麽！
再說了，就他們今天幹的事兒，別說抽一頓了，腿打斷都沒事！
就這樣，唐素檸好生出了一口氣後，周頌今才讓人把這倆人給押回去。
接下來自然就是審問環節了。
唐素檸作為苦主還配合着錄了回筆錄，等到結束後，她才對着來接她的周頌今問道：“你不參加賈芸桦的審訊嗎？”
周頌今點頭，“她對我還有影響，我不能參加。”
唐素檸略帶可惜又可憐地看了周頌今一眼，好奇道：“我作為苦主，可以申請旁觀嗎？”
周頌今正好也挺好奇，就說：“我申請一下，但可能只能在外面聽。”
唐素檸點頭，“可以，我不挑。”
等到周頌今再次過來後就帶着唐素檸悄聲站在了關着賈芸桦的那間審訊室。
可稀奇的是裏面的人不管怎麽詢問賈芸桦，賈芸桦都不開口，并且一直嚷着要見周頌今。
而另外一邊的張偉強也特別的硬氣，把所有的一切都扛在了自己的身上，和賈芸桦沒關系。
周頌今他們手裏面的證據并不充足，如果兩人一直這麽僵持着，一時間他們還真拿他倆沒辦法。
負責審訊的人不得不出來和周頌今商量道：“既然賈芸桦一直想見你，我覺得你本身就是一個突破口，要不然你進去和她聊一聊。”
周頌今怎麽可能答應，就道：“不着急，先晾她幾天，據我所知她還犯了其他的事，我們先查查再說。”
這次的事情本就是周頌今負責的，他都這樣說了，其他人自然照辦。
可誰也沒想到不管是賈芸桦還是張偉強這一次竟然都鐵了心的不松口，而周頌今他們那邊查了半天也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沒辦法一舉拿下賈芸桦。
“這都過去半個月了，賈芸桦還在叫着一定要見你，一點都沒松口？”唐素檸實在不明白了，賈芸桦怎麽就能這麽執着。
周頌今最近為了調查賈芸桦的事也頭疼的很，無奈嘆氣道：“我也沒想到她這麽能堅持。”
唐素檸見過審訊室的模樣，沒有窗戶，裏面黑乎乎的，要是沒有人說話就安靜一片，看着就瘆人，她實在沒想到賈芸桦竟然這麽能扛。
唐素檸忍不住仔細看周頌今。
她雖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對周頌今改觀了，但也沒覺得周頌今能把人迷到這個地步啊。
唐素檸想了下問道，“要是他們實在不吐口，那賈芸桦會是什麽結果？”
周頌今就說：“去勞改場改造幾年。”
這并不是唐素檸想要的結果，也不是周頌今想要的。
唐素檸想的是賈芸桦畢竟是女主，按不死她，那等賈芸桦死灰複燃，肯定又要對付她這個倒黴蛋了。
而周頌今實在受夠了賈芸桦的無形控制。
“就沒什麽辦法嗎？”唐素檸有些煩躁。
周頌今搖頭，“不是沒有，很多方法都用過了，賈芸桦比那些敵特的嘴都硬。”
唐素檸沉默了。
九十九步都走了，就差這最後一步卻怎麽也跨不過去，也太讓人心煩意亂了。
唐素檸想了想說：“要不然我去見她一面？”
“你？”周頌今皺眉，“她最近挺瘋狂的，我怕她到時候欺負你。”
“她總不能打我吧。”唐素檸笑笑，“頂多就是嘴上罵我兩句罷了。”
周頌今捏了捏眉心，他不太想讓唐素檸一個人面對賈芸桦，就說：“那我和你一起吧，正好她不是一直說想見我麽。”
唐素檸想了下，沒拒絕。
等到唐素檸再次見到賈芸桦的時候，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賈芸桦雖然最近一直被關押審訊，但是整個人并沒有唐素檸想象的那麽狼狽，甚至看上去還挺精神的，就是在面對審訊的時候态度消極，嘴巴如同蚌殼，除了問周頌今外什麽都不說了。
唐素檸在外面看了好一會兒，才稀奇道：“她一直都這樣？”
周頌今無奈點頭。
“那個張偉強呢？”
“也和之前一樣。”
唐素檸服氣。
裏面審訊的人出來後就沖他們搖頭。
唐素檸看了周頌今一眼，率先推開門進去。
賈芸桦現在活像是個老油條，明明聽見有人進來了卻連頭也不擡，只是說：“我要見周頌今。”
唐素檸在賈芸桦的身前站着觀察了好一會兒，才倏然開口說：“你就那麽喜歡周頌今？”
這麽熟悉的聲音，賈芸桦死也不能忘記。
她猛地擡頭，見來人真的是唐素檸後，臉色倏然變得難看，死死地等着唐素檸，一副恨不能要吃了她的模樣。
唐素檸看的啧啧稱奇，故意圍着賈芸桦轉了幾圈，這才說道：“沒想到你最近過的還挺舒服的，看來你天生是吃這碗飯的啊？”
賈芸桦沒聽明白，“你什麽意思？”
唐素檸攤手，“意思是你天生适合吃牢飯，不然你怎麽還能比沒進來之前胖了呢。”
賈芸桦的臉色更難看了，咄咄着開始沖着唐素檸罵道：“你少在我面前得意，我變成現在這樣還不是你害的，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不會……”
話都到嘴邊了，賈芸桦卻忽然停了下來，整個人不複之前的激動。
唐素檸等了一會兒，見賈芸桦真的什麽也不說了後，不免有些洩氣。
居然沒能刺激出來。
唐素檸問道：“你當初就怎樣？”
賈芸桦冷笑一聲，卻不再開口。
唐素檸捏了捏手指，又道：“我聽說你最近一直嚷嚷着要見周頌今。”
賈芸桦依舊是剛剛那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唐素檸又道：“可是周頌今和我說他一次都沒來見過你，他說他只要聽見有人在他面前提到你的名字都覺得惡心的慌，他還說他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不知羞恥、不知所謂、陰狠毒辣、心腸歹毒的人。”
周頌今果然是賈芸桦的心結，唐素檸清楚地看見賈芸桦的眼神都變了。
唐素檸再接再厲道：“周頌今還說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這麽倒黴，不過是參加了一次聯誼會就被你這樣的神經病給纏上，讓他想找對象結婚都怕将來害了人家，還說這次總算把你給抓了起來，別說你現在嚷嚷着要見他了，就是你死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呢！”
“所以啊，你就別再做想要見到周頌今的春秋大夢了，他好不容易能擺脫你這個神經病，現在多看你一眼都覺得髒了自己的眼睛，他不會來見你的，要不然他怎麽會連你的審訊都不參加呢，要知道當初可是他帶頭抓捕的你。”
屋裏面的賈芸桦被唐素檸刺激的臉紅脖子粗，屋子外面的周頌今也哭笑不得。
他們卻聽見唐素檸又說：“對了，說到抓捕這件事，你不會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周頌今安排的吧，也是他告訴我他發現了你和張偉強的計劃，我才配合他的，說實話，當初他為了能抓你們個現行可是煞費苦心啊，你不會覺得你見他一面，再像以前一樣朝他哭兩聲，哀怨幾句，他就能放了你吧？”
賈芸桦的眼睛都要噴火了。
唐素檸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樣，繼續說：“你瞪我也不能否認我說的是事實。況且從你和周頌今認識的那一刻開始，周頌今就一直不喜歡你，一直在躲着你，你卻像是個黏皮糖一樣一直粘着他，總是表現出他好像個負心漢的樣子，你知道你那樣有多讓他惡心嗎？”
“對了，你應該也不知道他每一次被你糾纏後都要回去洗好幾遍的澡這件事吧。”唐素檸嘆氣，“說實話，我是真可憐你了，你知不知道因為周頌今這樣頻繁洗澡的緣故，現在軍區這邊私底下都在傳你身上很髒，肯定有傳染病這件事。”
在外面旁聽的一群大兵哥哥聽見唐素檸胡說八道完周頌今後又開始滿嘴跑火車地編排部隊，一個個眼睛直抽抽。
周頌今一樣忍不住哭笑不得。
而審訊室裏面的賈芸桦終于忍受不住了。
和很多悔過文一樣，她上輩子最後的結局就是死在髒病上面，雖然她不認為唐素檸知道這些，但依舊不免被唐素檸刺激的想起來那些至今都讓她覺得痛苦的記憶。
想起來她為了生存曾經輾轉在一個男人又一個男人之間，想起來那些男人對她的玩弄和抛棄，想起來她被那些男人的原配扒光了衣服暴露在人前的屈辱，想起了所有人看她的眼神中帶着的鄙夷和惡心。
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很髒。
這是她心底最大的噩夢。
重生之後，她第一時間和上輩子的那個男人斷了，還想辦法把他弄得身敗名裂，就是為了和上輩子的自己撇開。
她一次次覅告訴自己這輩子她是幹淨的，她可以繼續和周頌今在一起，只要她不想上輩子那樣，周頌今以後就會把她捧在手心裏，她以後會成為自己最羨慕的那些女人，那些被衆人仰望的女人。
可如今的現實一次又一次打她的臉，現在唐素檸居然還說周頌今惡心她，嫌她髒！
周頌今怎麽可以嫌她髒！
她這輩子明明那麽幹淨！
賈芸桦氣急敗壞地沖着唐素檸大吼大叫道：“你才髒，你這個不要臉的騷貨，biao子，賤人，沒了男人就……你成天打扮成這樣不就是為了勾着男人圍着你，就你身上的騷味，我隔着海都能聞到，也不知道要多少男人……”
賈芸桦上輩子輾轉風月場所，學的都是下肮髒龌龊的東西，一旦放開了罵人，各類生殖器官都冒了出來，十分的難聽。
周頌今兩眼發寒，手都已經握住了門把手，若不是同事在外面按住了他，示意他別沖動，他早就沖進去了。
“冷靜點，賈芸桦好不容易有松口的跡象，你要是進去了，唐老師之前就白用功了。”
周頌今咬了咬牙，站着門口緊盯着門裏面的唐素檸。
只可惜唐素檸一直背對着他們，他看不清楚她現在的表情，只能心裏暗暗着急。
唐素檸也很生氣。
她長這麽大還沒被人這樣罵過呢。
唐素檸甚至恨不能現在就抽賈芸桦兩巴掌。
但越這個時候，唐素檸越告訴自己冷靜。
之後，其他人就聽見唐素檸很平靜地對着賈芸桦道：“我不過和你陳述了一下事實而已，你這麽激動幹什麽，你自己聽聽你說的什麽話，我真是無法想象你一個年輕姑娘居然心裏面有這麽肮髒的想法，該不會你剛剛罵我的那些都是你自己幹過的吧？”
唐素檸看過書，自然知道賈芸桦那些破爛事兒，繼續戳賈芸桦的心窩子說：“都說只有自己髒的人看別人也是髒的，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難怪周頌今一直躲瘟疫一樣躲着你呢，肯定是發現你私底下到底是什麽人，所以才那樣。”
“你胡說，你胡說！”賈芸桦的狀态更瘋狂了，“周頌今才沒有嫌棄我，是你，就是你勾引的他，都是因為你，要是沒有你我和他早就結婚了，我們還會生很多很多孩子，他會很愛我很愛我，會把我寵成他一個人的小公主，我們這輩子會白頭到老，就是死也會死在一塊，他是愛我的，愛我的……”
賈芸桦的神情瘋狂中又帶着夢幻，好似已經看見了自己這輩子被周頌今捧在掌心的畫面。
實際上自重生後她就冥冥之中有這種感覺。
直到現在她還覺得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發展。
唐素檸卻沒管賈芸桦怎麽想，她甚至開口打斷了賈芸桦夢幻般的想象道：“可惜現實情況是周頌今非常的厭惡你，不止他，還有很多的男男女女，部隊的，知青點，學校的，家屬區的，甚至就連這個島上的原住民，以及一些孩子都厭惡你，就像厭惡蒼蠅、臭蟲一樣厭惡着你，你所到之處都是噓聲一片，所有人都對你避之不及，甚至連多看你一眼都覺得髒……”
“我沒有，我沒有……”賈芸桦大叫，“周頌今才沒有嫌棄我，他愛我，他非常的愛我，我們才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依舊是周頌今和她将來會如何的一些夢幻之語。
唐素檸後面甚至又刺激了幾次，發現即便她不用周頌今刺激了，賈芸桦最後還是會不由自主地關聯道周頌今身上，還一直念叨着她和周頌今這輩子恩恩愛愛之類的話。
似乎和周頌今在一起已經是她的魔障了。
但同樣的，不管唐素檸怎麽刺激，賈芸桦也從沒有承認她對唐素檸出手。
這點也讓唐素檸恨的牙癢癢。
她過來和賈芸桦浪費這麽久的時間，不是為了這個結果的。
更何況若是一直找不到實質的證據，那不管賈芸桦現在多慘，将來還會支楞起來。
和賈芸桦糾糾纏纏快兩年了，唐素檸真的覺得又累又煩躁。
她一次次把賈芸桦壓下又有什麽用，只要賈芸桦不死心，将來還會繼續鬧。
賈芸桦所做的這一切不就是為了一個周頌今麽！
如果沒了周頌今……
如果賈芸桦沒了周頌今這個指望了呢？
唐素檸猛地想起和周頌今攤牌的時候他說過的假結婚的事。
那時候她只覺得荒唐，憑什麽為了一個賈芸桦就要付出所謂的婚姻，但現在卻覺得周頌今或許一開始就找對了方法。
唐素檸是在新思想中長大的，她對婚姻很看重，但同時婚姻在她心裏又很輕。
如果能用一個短暫的婚姻徹底解決賈芸桦，她想她願意做。
唐素檸相親周頌今也願意。
畢竟她能感覺到周頌今對她的那份與衆不同。
唐素檸對上看着瘋瘋癫癫但同時又有些清明的賈芸桦說：“可惜不管你怎麽想，周頌今永遠都不會屬于你，因為我們要結婚了。”
“你說什麽？這不可能！”賈芸桦再次大叫起來。
與賈芸桦的激烈反應相比，外面的人則是一副吃瓜群衆地樣子看向周頌今。
他們其實多多少少聽過一些兩人的傳言，但不管是周頌今還是唐素檸都一直沒有吐口，所以大家夥都還處在猜測的階段，也有人覺得兩人可能真的沒什麽，現在冷不丁聽到唐素檸承認，所有人都看向了周頌今。
周頌今繃着臉不露分毫，但心裏也是震驚的。
可就在下一秒，周頌今就聽見唐素檸在審訊室裏叫他，“周頌今，你進來。”
吃瓜群衆再次把目光齊刷刷放在周頌今身上，就連屋裏的賈芸桦也一下子盯住了門口，還調整了坐姿，又理了理頭發。
周頌今推門而入的時候，賈芸桦的眼底瞬間染上炙熱的光亮，眼淚開始一顆顆往下掉，“周頌今你終于來了，你知不知道我……”
“周頌今，你過來。”唐素檸開口打斷賈芸桦的唱念作打，朝着周頌今伸手。
周頌今很有眼色地走過去握住了唐素檸的手，絲毫沒管賈芸桦眼裏的不敢相信。
唐素檸當着賈芸桦的面道：“結婚報告打了嗎？”
周頌今就道：“打了。”
“那等我們過兩天結婚的時候，請賈知青喝杯喜酒。”
周頌今點頭，“都聽你的。”
唐素檸這才看向賈芸桦道：“你都聽見了，等我們結婚那天我再來看你。”
話落，唐素檸就拽着周頌今從審訊室離開，也絲毫沒管外面的人。
等到了外面沒人的地方後，唐素檸才露出些不開心，腳尖無意識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周頌今見狀，想了想說：“我會和同事解釋剛才的事，不會讓剛才的事情傳出去的。”
唐素檸卻搖頭，“你之前說的協議結婚的事情還作數吧？”
“你的意思是？”周頌今眉梢揚起，接着又皺了起來說：“其實賈芸桦現在已經沒那麽大影響力了，你不用做這些。”
他一開始确實有和唐素檸協議結婚的念頭，但那只是之前，現在他反倒覺得這樣讓唐素檸做她不喜歡的事是在委屈她。
他還頂不想她受委屈的。
雖然結婚這件事真的很令他心動，可他現在想要的是和唐素檸敞開心扉在一起。
可唐素檸卻不這麽想，“我覺得你一開始就是對的，我實在受夠了賈芸桦這個不定時炸彈，你也不想一直被她的念頭控制吧。”
周頌今想了下說：“那這樣，我找人做一個假的結婚證，到時候再找人……”
唐素檸搖搖頭，“不作假，真結婚。”
周頌今挑眉，“你确定。”
唐素檸點頭，“我剛剛也想過假結婚，但是我們面對的不僅僅是賈芸桦，還有籠罩在她身上的光環，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做就做最真實的，反正結了婚也還能離。”
周頌今：“……”
“你打結婚申請吧。”唐素檸不等周頌今反應又道：“反正島上不少人都在傳咱倆的八卦，我估計你們領導應該也樂見其成，你趕緊打報告，我們也趕緊結婚。”
周頌今：“……”
沉默了一會兒，周頌今點點頭，“好。”
很快，兩人分開。
周頌今去打結婚申請，順便給家裏打電話說一下這件事，唐素檸也回家說了這件事。
之前還在着急唐素檸終身大事的陳倩雲直接被這個紅色炸彈給炸懵了。
“你說你要和誰結婚？”
唐素檸既然想通了，此刻就格外的心平氣和，“周頌今。”
“可是你之前不是一直說和他不可能嗎？”陳倩雲還是不敢相信。
唐素檸卻說：“你也知道我們年輕人嘛，就是格外調皮一些。”
陳倩雲：“……”
按理說結婚是好事，但陳倩雲此刻心裏卻怪不是滋味兒的。
她拉着唐素檸又說了會兒話，确定唐素檸是真的要和周頌今結婚後，只好說：“你決定了就好，那我幫你準備東西，你也和你爸說一聲。”
唐素檸點頭。
雖然是協議結婚，但到底是真領證那種還是要告訴老父親的。
只不過唐維硯他們真的太忙了，唐素檸只能繼續給他寫信。
唐維硯收到信後一時間倒是鎮住了，也申請了一個短暫的下午和唐素檸聊過，在确定唐素檸是認真的後，唐維硯表示了自己作為父親的不合格，然後就把院裏之前補發的工資全都交給了唐素檸，算是他作為老父親卻不能參加女兒婚禮的抱歉。
唐素檸其實倒覺得唐維硯不參加也好，反倒是勸唐維硯放心做研究，不用管她。
而周頌今這邊也和唐素檸想象的那樣，他的結婚申請剛交上去沒多久就通過了。
她和周頌今身邊都沒有家長在，因此部隊的領導還有孫主任、陳倩雲他們就自發幫忙。
周頌今也和唐素檸說了他把他們結婚的事情告訴家裏了，然後道：“他們提議要過來，但是我想你暫時可能不想面對他們，就拒絕了，你不會生氣吧。”
這場婚姻完全就是唐素檸的一個賭注，也是為了徹底解決賈芸桦，她其實真的沒有做好嫁人的準備，周頌今能這麽安排，她心裏一下子松快很多。
唐素檸連忙搖頭，真心實意道：“怎麽會，我還要謝謝你呢。”
周頌今淺笑了下。
如果可以，他當然希望家人能過來，但誰讓他和唐素檸偏生攤上了賈芸桦這個大禍害呢。
他只希望這樣做真的可以徹底解決賈芸桦的存在，然後再和唐素檸好好談一談他們之間的事情。
周頌今又道：“我打報告的時候，領導有問過我要不要申請住房，我也拒絕了，我想的是你以後還繼續住家裏，我盡可能住隊裏，必要的時候，來這邊休息，你覺得呢？”
不用遠離自己熟悉的環境，唐素檸當然覺得沒問題。
随後兩人又商量了一些其他婚禮相關的，周頌今還在要不要交工資這上面猶豫了很久，最終決定暫時先放下這點，免得徒惹唐素檸反感。
這個年月的婚禮不像後世那般瑣碎，在大家夥的齊心協力下，不過短短半個月就搞定了所有。
唐素檸之前一直沒覺得什麽，但直到婚禮的當天，她被陳倩雲還有孫主任以及學校的老師們圍着梳洗打扮的時候，才總算是生出了一點點惶恐。
甚至還覺得有點荒唐。
以至于唐素檸對那天的記憶特別的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