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除夕的夜晚,落滿了皚皚白雪的哈市,被一片絢爛的喜悅點燃,彩色的霓虹燈,商業圈的電子投屏,以及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無不彰顯着過年歡樂的氣息。

一片黑暗中,楚然終于将房卡插·入卡槽,屋裏的大小燈光都跟着亮了起來。

借着暖黃色的燈光,楚然指腹摩挲過葉南枝的唇角,又問了一遍。

“還跑不跑?”

葉南枝躲進楚然懷裏的瞬間搖了搖頭。

“以後,再跑怎麽辦?”

葉南枝想了想,擡眸看楚然,眼神熾熱而純粹,認真說道:“那就罰我永遠不能再吃冰淇淋!”

楚然被葉南枝這句話氣笑了,捏着她的鼻尖:“你就知道吃!”

難得地,葉南枝不躲,任由楚然“蹂·躏”着自己,待楚然滿意後,這才摸摸被楚然柔得泛紅的鼻子:“這次不生氣了吧。”

“葉南枝,你這就想把我打發了?會不會也太沒誠意了!”

“那、那不然呢。”

楚然一挑眉,示意葉南枝身後。

是這間套房的卧室。裏面的床,豪華又寬敞,鋪在床上的杯子蓬蓬的,看着柔軟又溫暖。

葉南枝的雙頰一瞬間紅了起來。

那個七日之約,确實已經拖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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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然見葉南枝害羞的模樣,故意來到她耳側,朝她耳朵吹風。

“別緊張,我都準備好了。你只要配合我,就好。”

這話一出,葉南枝的臉更燙了。

都準備好了?上次她就想問楚然,準備好什麽了?

葉南枝對于這方面的了解,還局限在四年前在楚然房間裏看得那場電影上。

可,畢竟電影也只是一帶而過。再加上當時緊張,只顧着看旁邊楚然的反應,哪敢盯着那熱烈的畫面看。若說真正的過程,葉南枝也是一知半解。

知道,但不多。

本來沒什麽感覺,楚然一說,她還真有點害怕了。

“怎麽了?反悔了?”像是看出葉南枝心中所想,楚然故意勾着她的身子問:“現在反悔,也還來得及。”

楚然的語調帶着玩味:“要不然,再給你一次選擇。你要是反悔了,我現在給你機會,讓你走。”

掌心悄悄攀上葉南枝的肩膀,楚然指腹來回摩挲着剛種下的那顆紅色果實,“枝枝,留下,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葉南枝低着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楚然見小姑娘緊張成這個樣子,還以為又會把人給吓跑了。這邊懸着的手,随時準備把落跑的兔子給揪回來。

誰知道,随着葉南枝眼眸擡起來,整個人又朝楚然靠近了幾分。

“等我。”随着這兩個字一出,跑進卧室,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楚然在門外,聽着一陣悉悉索索,接着,潺潺水聲傳了出來。

這兔子居然主動去給自己洗幹淨,來給她這頭狼當年夜飯!

意識到這一點,楚然再也壓抑不住嘴角。狼抓兔的游戲玩的久了,突然變得這麽乖,楚然還真有些不适應。

十分鐘後,房門再次被打開,葉南枝身上只裹了一件白色的浴袍。從門縫裏探出一個濕漉漉的腦袋。

“我好了。”她盯着地面,不敢看楚然的眼睛:“你、你去吧。”

“去做什麽?”

葉南枝詫異地擡頭:“你……不洗澡嗎?”

楚然悠閑地端着一杯熱水,坐在沙發上:“現在就洗,不會太早了嗎?”

“早、早嗎?”葉南枝有些疑惑,即使她不清楚具體的過程,但講衛生總是個好習慣。楚然一直很愛幹淨的,怎麽遇見這個事,倒……

水有些熱,楚然喝的很慢,待放下杯子,這才無所謂地往屋裏走:“好吧。既然枝枝讓我去,那我就去吧。”

卧室裏也有一個電視,葉南枝依靠在床頭,選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打開了春晚。

可這心思,卻從未落在屏幕上。

楚然剛剛那是什麽态度,什麽叫讓她去就去,說得還挺為難她似的。

視線一轉,正好瞥見,落地窗前的茶桌旁,放着一個速寫本。本子不算舊,不過已經用了将近一半了。從側面可以清楚地看出,哪部分畫紙是用過的,哪部分是全新的。

當年,葉南枝就是跟着楚然學速寫,後來楚然離開後,她就再沒摸過畫筆。現在看見手裏的東西,到覺得有些感慨。

那時候楚然帶着她畫過許多東西,畫過摩天大樓,也畫過傳統古建;畫過人潮湧動,也畫過靜谧的山水。

楚然總說,畫面可以表達出一個人的心境。

葉南枝好奇起來,不知道現在的楚然心境如何。

楚然還和以往一樣,習慣在一幅畫結束的時候,在右下角寫上時間,并留下一個“然”字。

但畫面上,不見風景與建築,上面只有一個女生的身影。

第一張是去年中旬,楚然應當剛回過不久。畫面裏的小姑娘還是稚嫩的模樣,齊耳短發,背着雙肩包,頭上的兔子發夾活潑靈動。

在那麽一天,畫面上的身影不見了,只有一只手,四指蜷着,伸出的食指上,勾着一個兔子圖案的鑰匙圈。

自那之後,畫面裏的女生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乖巧的短發已經續長,有時候是梳成馬尾,青春洋溢,有時候則是散在身後,柔軟和順。

正看着,衛生間裏的水流聲停了下來,葉南枝将手裏的畫冊放回原位,趕緊躲進被子裏。

随後浴室的門被打開,腳步聲一點一點朝她移了過來。在路過小茶桌上的速寫本時停了一瞬,接着又靠了過來。

床榻凹陷,楚然坐在她身邊的床沿上。

“睡了?”

被子輕輕往下扯了一些,露出一對亮晶晶的眸子。

“沒。”葉南枝小聲回了句。

“哦。”楚然回頭,電視裏主持人正在給新的節目進行報幕。

下一刻,歌舞演員穿着絢麗的華服出來表演,随着舞步,飄逸的裙角飛揚旋轉,場面自是美不勝收。

楚然視線一直盯着電視屏幕,看得起勁。

她将電視音量調大了幾分,葉南枝稍微往旁邊一挪,楚然剛好上了床,依靠在剛剛葉南枝的位置,去感受小姑娘身體留下的餘溫。

另一邊,葉南枝躲在被子裏,見楚然坐了上來,一瞬間心提到了嗓子眼,可遲遲未見動靜,再一擡頭,一堆女人在電視裏表演着,電視前面的楚然看得認真。

葉南枝坐了起來,咬牙問:“好看嗎?”

楚然故意看不出小姑娘臉上的不悅:“你還別說,難怪之前你那麽喜歡看,春晚是挺好看的。”

葉南枝……

“好看是吧!”葉南枝身子往右一滾背對着楚然:“那你自己就看個夠吧!”

電視聲音被調小,楚然這才從葉南枝的身後靠了過來:“怎麽,生氣啦?”

“才沒有!大過年的,我為什麽要生氣!”

說着不生氣,但楚然伸過來的手卻被葉南枝丢了回去。

“總看這些也沒什麽意思,今晚還有正事沒做呢!”小兔子鬧意見了,楚然是得趕緊配合。

說起正事,葉南枝的臉頰再次燙了起來。

随着楚然的再次靠近,靈巧的指節一前一後如邁步一般慢慢爬上她的腰際,随後将人一點一點撈進懷裏。

這次,葉南枝沒掙紮,而是順着她的力道,緩緩轉過身來。

指腹蜻蜓點水般拂過葉南枝的唇,楚然沉着微啞的喉嚨問她:“準備好了嗎,枝枝?”

葉南枝臉埋在楚然胸口,良久,點了點頭。

“那就辛苦枝枝了。”

?辛苦她?難道楚然是想讓她……

葉南枝擡起臉:“你……你是要我在上面嗎?”

“你想在上面嗎?”楚然笑着問她:“本來想着你坐我旁邊就好,不過如果你想在上面,也行。”

接着,一盒洗幹淨的水果,一半是車厘子一半是草莓,透明的盒子上還挂着晶瑩的水珠:“那就辛苦枝枝了。像四年前那樣,喂我!”

葉南枝:……

“怎麽,反悔啦?剛剛不是還說要有誠意地配合我嗎?”楚然忍着笑問她。

葉南枝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楚然剛剛朝卧室一挑眉,根本不是在看床,而是看——床頭櫃子上那盒水果!

所以,她只是想讓自己喂她吃水果而已!

然後呢,葉南枝做了什麽?她火速跑進浴室裏,給自己洗了澡……

“說起來,我不過是想讓枝枝給我剝掉草莓後面的葉子,之後喂我吃下去而已,沒想到枝枝居然這麽隆重,自己先洗澡就算了,還讓我也洗了一個,啧啧啧。”楚然搖着頭:“枝枝呀,你可真兇。怎麽不洗澡就不給吃草莓了呗!”

楚然越說,葉南枝的臉頰的溫度越高,甚至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沸騰起來,抓出一顆草莓,直接塞進楚然嘴裏,堵住她的話。

“草莓這麽好吃是吧,那我就好好侍奉侍奉你。”接着,草莓一顆接着一顆,接二連三地被塞進楚然嘴裏,一股腦地塞了五顆。

眼見着第六顆又要過來,楚然突然捧着葉南枝的臉頰,覆上她的唇。

随着唇瓣被撬開,草莓的清甜,闖入葉南枝的口中。這個草莓果然品質不錯,鮮嫩多汁,味道也怡人。

水紅色的果汁順着唇角溢出,一部分沾在唇瓣上。

葉南枝的身子漸漸軟了下去,任由着楚然的力道,慢慢躺了下去。掌心相對,五指緊緊扣在一處。

分離之時,不知是太過用力,還是草莓汁的加持,葉南枝的的雙唇紅了幾分,變得水潤瑩亮。

“好吃嗎?”楚然問她。

葉南枝已經軟了身子,躺在床上,晶瑩的眸子緊緊盯着她。

胸口一起一伏,劇烈的呼吸之下,是那顆緊張的心。

“老實點,別玩火了。”楚然說。

但葉南枝卻不放棄,見楚然打算起身,倏地勾住她的脖子,卻不敢看她:“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我沒有。”

“你就是有!”葉南枝垂着眼睛,有些委屈。她承認她之前不對,她想彌補。但是都這樣了,楚然居然還不領情。

看着傻兔子一個人躲去床角,楚然嘆了口氣,從背後吻住她的發。

“枝枝,我明白你的意思。”楚然将葉南枝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去感受砰砰心跳和灼熱的體溫。

“我想的,我想瘋了。”

“但今天,就是不行。”楚然說:“今天我……不方便。”

原本月經初期就不舒服,加上趕航班的疲勞,楚然這次反應很劇烈。之所以還能安安穩穩地躺在這和葉南枝說話,是剛剛趁葉南枝洗澡的時候,吃的止痛藥起了效果,

葉南枝下意識看向楚然的腰際,卻被對方擡起下巴,強迫視線回到楚然的眼睛上:“怎麽了,小兔子,這麽迫不及待被我吃掉啊。”

“才沒有。”葉南枝抱着枕頭,躲了回去。

“枝枝。”楚然從背後抱着她:“我覺得,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我希望可以自然而然的發生,而不是出于道歉的彌補,你明白嗎?”

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小兔子心甘情願的轉過身來,看着楚然脖子上,剛剛自己不小心留下的一道抓痕,葉南枝柔聲回答:“也不全是彌補。”

“那也不行。”楚然說:“我的枝枝,是天底下最幹淨的女孩,我不希望你的第一次,是在別人睡過的床上。”

“而且……”楚然低聲說:“上次準備的小玩意都在家,直接來你會痛的。”

楚然:關鍵是我現在狀态不行,影響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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