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十七個爪印

第三十七個爪印

可就在此時,一旁的黑衣人迅速将兩個老人踹飛,重重跌在地上,渾身劇痛讓兩個老人慘白着臉叫起來,恨不得立刻咬舌自盡。心裏後悔又恐懼。。

他們兩個人什麽時候時候被揍過這麽慘,平常仗着倚老賣老,從來就沒有辦不成的事,什麽人就算再牛再拽,可在他們兩個人面前,照樣也得慫,誰讓他們兩個人年級大了,只要假裝受不了刺激躺地上,立刻就能讓惹事的人吓得魂飛魄散。

可是現在,這個招數竟然失效了。

倚老賣老對于這個看上去有些陰狠的男人并不起效。

兩個老人本身就很疼,但是為了能讓這些人害怕,于是叫的更加慘痛,仿佛下一秒就會立刻疼死過去,尤其是李芬麗,更是仗着長年倚老賣老以及潑婦撒街胡本事,早年間沒來這城市的時候,在鄰裏四鄉八村的,就沒有人不怕她的,這讓李芬麗越發拽起來,傲得不得了。

于是,她躺在地上,假裝抽搐起來,嘴裏吐出白沫子,李芬麗的丈夫見狀,頓時明白自家老婆子打的什麽主意,連忙配合的爬過去,凄慘叫道:“老婆子!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死了我一個人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李芬麗賣力的抽搐着,手扭曲成像是抽了瘋的雞爪子一樣,乍一看上去還挺恐怖,那兩雙渾濁的眼睛上翻着,露出了白眼,這模樣确實是看上去有點吓人。

李芬麗丈夫連忙扭頭,老淚縱橫哭道:“求求你,放過我們一家子吧,我老婆子最心疼小兒子了,他要是出了什麽事,我老婆子可能會受不了這個刺激死在這裏,到時候那可就是一條人命案啊。”

李芬麗口吐白沫抽搐着,還在賣力歪着嘴,斷斷續續艱難吐出了幾個字,“求求你……放過我兒子!”

這一幕何其感人肺腑,要是讓不知情的人看到這一幕,恐怕絕對會被這老婆子對兒子深深的母愛所感動,一個年邁的老人,頭發花白,因為看到了兒子即将被砍掉手而受不得刺激,立刻犯了病抽搐起來,可即便這個時候,仍舊執着的念叨着一件事。

那就是,放過她的兒子。

很可惜,在場的人都對這一幕十分漠然。

李彪哪裏不知道這老婆子是裝的,因為每年她想要錢的時候,都會來這一招騙妻子心軟,然後就會給老婆子錢,更可笑的是這老婆子轉手就給兒子,然後任由這兒子賭博敗家。

他若不是心疼媳婦,一米八的高大強壯男人也不會憋屈成這樣,每年都要往外掏錢,将家底掏的幾乎什麽都不剩,還要讓老婆吃苦,連個水果都舍不得。

除卻李彪之外,其餘的幾個保镖面色不變,似是對這種事早已見慣不慣,無比漠然,老實說,他們以前看到的場景可是比現在還要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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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芬麗抽搐了好一會兒,卻開始發現自己這個壓箱底招數也開始不管用了,頓時才徹底慌了起來。

李芬麗老公連忙看着坐在椅子上笑的無比陰冷的男人,有些心慌意亂道:“你不怕我老婆子真的死在這裏嗎,到時候你們一個個可都是幫兇。”

李彪聽到這話,差點想不顧現在腦袋被按住的尴尬境地,來個三聲冷笑,這兩個人,還沒有弄明白現在可不是他們倚老賣老就能解決的時候了。

陰險男人饒有興致的翹着二郎腿,笑眯眯道:“我大概忘記告訴你們二老了,我這幾個保镖,殺過的人可是連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你覺得我會害怕出人命嗎?”說罷,陰險男人瞥了一眼旁邊的保镖,道:“給我砍掉這小子小拇指讓二老欣賞下。”

“不要!”李芬麗的老公連忙阻攔,聲音喊得都快要嘶啞。

李芬麗這會兒也顧不得再裝抽搐,用袖子胡亂抹去白沫,緊緊貼在自家老頭身邊,幾乎六神無主道:“老頭子,怎麽辦吶!”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李芬麗的聲音似是出現了哽咽,她無比擔憂的望着那個那個被自己疼在心尖尖上的兒子,幾乎老淚縱橫,跪在地上連忙對陰險男人磕頭,哭嚎道:“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把我兒子的手砍掉,求求您了。”

陰險男人可不吃這套,哪怕是個十歲小女孩哭着求他也一樣無動于衷,反而覺得這樣的場景無比反感,揮手對幾個保镖道:“還不動手。”

周哲此刻越發恐懼和慌亂,如果連一直都庇佑自己的父母都沒辦法保護自己,難不成今天他真的要被砍掉手指頭了嗎?

盡管周圍有幾個保镖在周圍阻攔,李芬麗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量,竟然生生推開了其中一個保镖,尖叫哭嚎道:“不許動我兒子。”

周哲這會兒早就慫的不行,下意識的對自己那年邁的母親哭嚎道:“媽,救我。”

仿佛這個女人,就是他此刻唯一的救世主,唯一的依靠,就像是小時候,不管哪個村的孩子欺負自己,最先站出來的,永遠都是母親。

但是還是太遲了,其中一個保镖仍舊将周哲的小拇指砍掉,血瞬間噴濺出來,在地面形成了小面積的濺射。

周哲此刻根本感覺不到疼痛,可看到小拇指被切斷後的場景,一瞬間吓蒙了,絕望嘶吼起來,李芬麗連滾帶爬,抓住周哲的手,眼淚再次止不住的流出來,“兒啊,是媽媽不好,沒能保護你。”

周哲這會兒幾乎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只是抓着自己已經缺少了小拇指的手,嘶吼着,幹壕着,仿佛人生此刻陷入了絕境,毫無意義。

陰險男人這才輕咳嗽幾聲,對兩個老人道:“現在信了嗎?”

李芬麗滿腦子只有自己兒子被砍掉了小拇指,恨意頓時湧上心頭,再也顧不得什麽害怕,拼了命的沖過去,試圖将這個可恨的男人打死,為自己兒子報仇。

但可惜的是,周圍的那些保镖并不是吃素的,直接就将李芬麗攔住,輕松牽制住再也動彈不得。

可陰險男人卻像是真被打了似的,滿臉不爽,陰狠道:“你再把你那撒潑的招數使出來,我不介意讓你們一家三口都在地獄團聚。”

這話說的格外自然,瞬間就将沒怎麽見過世面的撒潑無賴老人吓得不行,唯獨周哲仍舊沉浸在自己被砍掉了手指頭的事情中,哭嚎的不能自己,再加上這種劇痛可能算是他生平受過最重的傷,更是無法平靜下來。

實在是太疼了,我的手指頭竟然沒了。

周哲哭的滿臉都是淚,鼻涕糊了一臉,看上去無比狼狽又可憐,惹得陰險男人不快威脅道:“閉嘴。”

周哲仍舊沉浸在自己手指頭被砍掉的悲痛中,眼看着那陰險男人表情越來越陰沉,李芬麗夫妻連滾帶爬,将自家不争氣的兒子嘴捂住,恨鐵不成鋼道:“兒子你別喊了。”

似是父母的聲音刺激了周哲,周哲才總算回過神,死死捂住手指頭,一臉恨意對自己父母道:“憑什麽不讓我喊,你們連自己兒子都保護不了,幹脆死了算了。”

平時往日,周哲從來都是這樣跟父母說話,将對父母的詛咒謾罵挂在嘴邊,但平時往日,李麗芬父母從來都是低聲下氣讨好着,仿佛以往對在他人面前那副無賴的樣子,在兒子面前瞬間消失殆盡。

可現在,李麗芬夫妻突然産生一股難以言說的複雜感。

可不管怎麽樣,兒子再這麽喊下去,保不齊自己這一家子都得在地獄見面了。于是李麗芬趕緊低聲下氣哄着兒子,滿眼是淚。

可周哲卻越發傷心難過,甚至是痛恨父母無力,竟然保護不了自己,恨那個男人剁了自己的手指,憑什麽!

似是周哲的眼神太過強烈,陰險男人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覺得不滿?恨我?”

周哲在自己小拇指被砍掉後,一瞬間覺得死亡都無所畏懼,仰着頭恨恨道:“憑什麽砍我的手指頭,我幫你把我姐姐給騙走,現在你竟然這麽對我。”

放在之前,周哲可沒膽子說這些,可現在,卻像是破罐子破摔似的。

陰險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道:“你可別忘了你還欠我五十萬呢。”說着,陰險男人的表情漸漸狠厲起來,“欠了錢,按賭場裏的規矩,想活命,就得砍掉手才能出去。”

周哲瞬間像是被點燃了炸彈似的,捂着手指頭蹭的站起來,可卻被幾個保镖強行按下去,李麗芬夫妻連忙阻攔住周哲,捂住他的嘴,焦急道:“小哲,你別再和老板頂嘴了,算媽求你了。”

周哲越是有人勸自己,就越是想對着幹,瞬間掙紮開李麗芬的手,咆哮道:“你們就知道讓我別說了,可你們卻保護不好我。”心裏的積怨徹底爆發出來,周哲擡起手,讓父母清晰看到自己被砍斷的小拇指切口,憤怒道:“被砍掉的手又不是你們。”

李麗芬這會兒也火了,平常兒子怎麽任性都可以,可眼下這種情況,哪裏是撒潑就能解決得了的?

“你聽媽的,媽能害你嗎,你就不要再說了。”李麗芬死死抱住兒子,說着又再次哽咽不已,她是造了什麽孽,竟然害的兒子被砍掉手指,以後可怎麽還怎麽幹一番大事業,還怎麽娶媳婦。

看着這一場家庭鬧劇,李彪無比解氣,只覺得惡人果然還是得更惡的人來收拾。

這會兒李希之早已在窗外看了很久,他此刻壓根就不想進去幫忙救那個周哲,這周哲坑自己親人也就罷了,現在已經發展到要聯合外人擄走姐姐,好逼迫姐夫交出配方,能幹出這種事的人,恐怕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所以這種喪心病狂的人也不值得救。

李麗芬的話,讓周哲越發憤怒,同時心裏越不平衡,對陰險男人道:“欠了貸款的明明是我媽,你憑什麽看我的手指,你應該砍她的。”

周哲将心裏的話脫口而出,同時顯而易見,那是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明明簽了欠債合同的是我媽,又不是我,憑什麽要我來承受這一切。

聞此言,李麗芬十分不可置信,好半響都沒回過神,顫抖着身體,被自己寵愛到大的兒子,如今白眼狼的行為顯然讓這位從來不會吃虧的她有些難以接受。

那個當初僅僅是被自己寵的有些驕縱的兒子怎麽會如此殘忍,竟然想着要害自己的母親,她這麽多年對兒子的含辛茹苦,都仿佛變成了一大耳瓜子,将她打的臉無比疼痛。

陰險男人挑眉,頗有些惡意道:“既然你這麽說,那不如讓這位偉大的母親替你砍掉手,然後你就可以将錢領走,想怎麽花就怎麽花。”

周哲精神一凜,如果有了這五十萬,他現在趕緊帶着斷指去醫院,說不定還能有希望接回來,但是另一方面,周哲有些不敢相信這好事能落在自己頭上,便不可置信道:“你說的是真的嗎?沒騙我?”

陰險男人臉色一沉,道:“你是在質疑我?”

周哲渾身一冷,下意識捂住小拇指,吞吞口水,“沒,我哪裏敢。”

說完後,周哲又開始尋思起來,反正自己有了五十萬,哪裏不能去再說了,這女人這麽愛自己,肯定會同意的,于是趕緊迫不及待對旁邊仍舊有些被打擊的回不過神的李麗芬道:“媽……”

李麗芬心裏驀然就産生了不好的念頭,似是猜出接下來兒子要說的話,這個兒子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一點點養大,她早就知道這個兒子其實是什麽品行,只是一直都以為他只會害姐姐罷了,自己可是他的媽媽,怎麽可能會連自己也害,只是事實卻給了她一個沉重的巴掌,無比響亮。

似是看出了女人的遲疑,周哲連忙哄道:“您看,我手指頭現在要是去醫院還能接回來,到時候就能好好賺錢給您買房子,有了這五十萬作為起步資金,我早晚能成為首富,到時候您即便沒有了手,我也會把您伺候好,您照樣能風風光光的。”

女人聽聞這話,越發心寒,顫抖着身子道:“小哲,你怎麽……能這樣。”

“哎呀你看,只是被砍個手而已,能有什麽事呢,對不對啊爸,您說幾句啊,這五十萬和您的兒子的手能不能好起來,可都靠您勸媽了。”周哲連忙将一直在沉默的周爸拉進來作為盟友,一起勸說這個女人。

李麗芬望着這個雖然說不愛,但卻也風風雨雨走過了幾十年的老伴,心裏不禁生出了一絲希冀。

可接下來,周爸卻再次給了李麗芬沉重的打擊。

“老婆子,你看兒子說得對,只是拿個手換五十萬而已,說起來我們還賺了呢,你不能這麽自私,總為自己想,好歹也為自己兒子想一想。”周父嘆了一口氣,一副很是為難的模樣。

“可,可是我要被砍掉一只手。”李麗芬顫抖着身子,氣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只是少了個手而已,以後兒子掙錢了,還用得着你幹活?”周父很是失望的看着李麗芬,一副你怎麽這麽自私,我真是看錯了你的表情。

周哲連忙在旁邊煽風點火循循勸誘着,并且給李麗芬描繪未來美好生活,格外有誘惑力,也非常美好,惹得縮在窗戶下面的李希之都産生了那麽一丁點的希冀。

這個周哲嘴實在是太會吹牛了,連他這麽一個被南黎川養的快要堕落的貓,都被這個周哲畫出來的未來大餅子所吸引住了。

你說你有這麽好的口才,不去當個銷售員多可惜。

很快,李麗芬漸漸表情松動,似是有了被說服的跡象,李彪在一邊涼涼道:“岳母,我記得好像是你和岳父一起簽的合同吧?”

李麗芬似是被點醒般,恍然道:“對啊,不一定非要我被砍掉手。”

“你給我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周父有些氣急敗壞,臉色有些不好,然後轉過頭,對李麗芬急切道:“老婆子,我可是一家之主,怎麽能出事呢,還是你來,你一個女人沒了手也不會怎麽樣,我和兒子鐵定會伺候你一輩子。”

周哲連忙道:“媽,不就是一個手嗎,砍掉就砍掉了,免得出意外,我們還是趕緊砍完拿錢走吧,我的手指頭越來越疼了,萬一接不上怎麽辦,那你就是毀了我一輩子的兇手!”

李麗芬這會兒也不糊塗,質問周父道:“以後兒子出息了,你也不用幹什麽,我可是個女人,最需要帶金戒指金手镯了,你一個男人,難道就不應該替我被砍嗎?”

周父像是被挑戰了權威,更何況是被砍手這種大事,更是不允許這個女人爬在他頭上指手畫腳,當即無視了那陰險男人等人,啪的一下子給了李麗芬一巴掌,呵斥道:“你怎麽這麽不懂事,男人是什麽,是這個家的根,是不能出事的,你一個女人,被砍掉手怎麽了,就知道惦記着那些沒用的東西,首飾镯子都別想了。”

李彪躺在那裏,越發嘲諷,這一家子都是個極品,也不知道自家老婆生活在這個家庭裏,該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李麗芬什麽時候被打過一巴掌,瞬間氣的臉通紅,她本身也就不是什麽任人欺辱的包子,當即就怒轉頭,對那難得有興致看好戲,試圖探索人性奧秘的陰險男人咬牙切齒道:“砍我的手也可以,不過你也得把他的手也砍掉,他也簽字了,要砍大家一起砍。”

周父霎時怒不可見,站起身踹李麗芬,李麗芬自然也是不好欺負的,多年來一直在下地幹活,力氣雖然比不上男人,但是可惜的是周父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鍛煉,種地挑水以及平時各種重活,全部都是由李麗芬一個人包辦了,所以兩人這會兒打起來,竟然不分上下。

李麗芬專門挑女人擅長的方式進行攻擊,比如用指甲撓男人,死命的撓扣掐,簡直是拿出了吃奶的勁兒,瞬間就将周父抓的到處都是血痕,有的地方甚至被剜去了一塊肉。

李麗芬冷笑着,氣喘籲籲,絲毫不畏懼周父,盡管期間她也被周父打了好幾拳,肚子疼得很,可這會兒滿是報了仇的心裏快感,肚子上的疼痛感竟然一時間也不怎麽強烈了。

陰險男人看完這些後,搖搖頭,似是看膩了,也更是猜到結局,故而才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道:“李麗芬,你想好了沒有。”

李麗芬咬牙恨恨道:“砍這個男人的手,老娘才不傻呵呵的被砍。”

陰險男人搖搖頭,道:“不行,你的手呢,我是肯定要砍的,不過你老公的手到底要不要砍,也是你一句話的事。”

李麗芬一愣,周父頓時急了,連忙道:“李麗芬你腦子被驢踢了,你一個人被砍是不是好過咱們兩個被砍,到時候又得花兩倍錢給咱倆治手,兒子那五十萬哪裏夠我們揮霍的。”

李麗芬又忍不住看了眼周哲,誰知道周哲卻也一臉贊同,道:“媽,還是你一個人砍吧,我的小拇指真的快等不了那麽久了,萬一接不上怎麽辦。”

這兩個曾經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如今竟然涼薄的站在一旁,說着那些不痛不癢的話,二十多年的親情,竟然連那五十萬都比不上嗎?

一瞬間,李麗芬退縮了,連忙對陰險男人低聲下氣道:“我不……不要那五十萬了行不行,我能不能帶着我兒子走,五十萬我也不要了。”

這話一出,饒是陰險男人都顯得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這個女人會讓他男人一起過來被砍,誰知道結局竟然還有翻轉。

李彪絲毫不意外,他早就看出來這三個人其實是狼心狗肺的東西,哪裏還有什麽善良之類美好的品質呢。

周哲頓時急了,拽住李麗芬,吼道:“媽,你知道那是多少錢嗎,五十萬!我們得掙多久才能有這五十萬啊。”

周父也跟着附和,急切道:“可不是嘛,老婆子你可想清楚。”

李麗芬可沒那麽傻,道:“我們出去好好賺錢早晚會有錢的,你們總不能真讓我砍了手吧,那可是手啊?”

周哲一聽到這話,心裏就有一股火冒出來,憤怒道:“那我呢,明明是你們兩個簽的字,現在卻是我被砍了手,這公平嗎?”

李麗芬頓時啞口無言,盡管她知道怎麽反駁兒子,可是這一刻,卻還是會心疼自己兒子被砍掉了手,頓時語氣軟了下來,“實在不行媽給你借錢去,保證讓你把手指接上去。”

“所有親戚現在都不願意搭理你,哪裏還會借你錢,除了姐姐之外,現在還有誰會傻的給你錢?不過現在姐姐被抓起來了,你問問姐夫他會借你錢嗎?”周哲怒極反笑,竟然難得将這番話說的條理清晰,直擊人心。

李麗芬不禁一顫,連忙看向李彪。

“老太婆,現在你們一家子害得我老婆下落不明,如果我能逃出來,絕對和你們沒完!”說着,周哲露出了極致的恨意,殺意畢現,直接讓李麗芬吓得後退幾步,心生絕望。

難不成今天真的要留下一只手了嗎。

陰險男人再次詢問道:“想好了沒,我沒功夫和你們再浪費時間。”

李麗芬瞬間六神無主,只能選擇最後一個辦法,那就是連忙跪下來給陰險男人磕頭,哀求道:“求求你,放過我們一家子吧,那五十萬我真的不要了。”

周哲頓時急了,他無法忍受那五十萬離他而去,連忙搶來旁邊放着的菜刀,按住李麗芬的胳膊,紅着眼吼道:“既然你不選擇,那我替你砍,這五十萬是我的!”

這一刻的周哲猶如惡鬼般,讓在場所有人不禁心生寒意,一個為了錢,竟然要将自己親生母親砍斷手,這是何其殘忍,毫無人性。

饒是那位早就見慣死人的陰險男人,也不免為這個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詫異不已,不過也僅僅是詫異而已,但是他格外喜歡看這種親人互相殘殺的場面,這讓他心裏越發有快感,自己從來沒享受過的親情,別人也不能有。

李麗芬這會兒急得不行,在這種危急關頭,她力氣突然暴增,連忙掙紮起來,絕望又不可置信喊道:“小哲,我是你媽媽,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周哲扭曲着臉,試圖控制住這個掙紮的女人,吼道:“既然你是我媽媽,為什麽就不肯幫我!”

李麗芬這一刻突然湧出了失望,自己犧牲了善良孝順的女兒,就是為了能讓這個小兒子過上好日子,可仔細回想這些年來,即便對女兒不好,對方再怎麽生氣再怎麽失望,也依然從來不會惡言相向,說一些罵人的話。

可眼前的這個猶如殺人狂的兒子呢,是自己放在心尖尖裏疼愛着,可到最後,卻竟然要砍掉自己的手。

那一刻,後悔和絕望等各種複雜情緒滋生在心頭,李麗芬憤怒掙紮着,更加堅定了不能把那五十萬給兒子,但是女人的力量再怎麽強大,卻也是拼不過像周哲這樣的年輕男子,盡管對方受了傷。

不過好在李麗芬力量也不算太弱,故而兩人便僵持起來,直到李麗芬開始感覺自己體力漸漸流失後頓時慌了,周哲見狀忍不住癫狂哈哈大笑起來,罵道:“這回看你怎麽反抗,你的手我要定了。”

這猶如對待陌生人的模樣頓時讓李麗芬第一次對這個兒子産生了恨意,再也沒有了以往對兒子的心疼,直接劇烈掙紮起來,并趁機周哲不注意時,用指甲狠狠塞進了周哲那斷掉的小拇指內,原本已經停止流出來的血因為二次傷害又再次噴濺出來。

李芬麗狠狠轉動着手指甲,像是要将指甲塞周哲的斷指內,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洩恨似的。

這一刻劇痛襲來,周哲再也拿不住刀,連忙掙脫開李芬麗,捂着鮮血淋漓的斷指痛苦哀嚎起來。

“我的手!”周哲又疼又害怕,理智徹底灰飛煙滅,惡狠狠道:“你竟然敢傷我的手指,要是不能接上怎麽辦,你這個當母親的,為什麽這麽心狠手辣,對兒子都能下死手。”

斷指被再次傷害後,感覺比起第一次被砍掉時更加疼痛不已,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順利接上斷指,若要是接不上那該怎麽辦,那他豈不是整個人都廢了。

一想到這裏,周哲恨意越發濃烈,全然已經忘記了眼前這個女人是他什麽人。

李芬麗看到兒子疼的如此厲害,突然湧出了一絲心疼,到底是自己心疼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可又想到這兒子對自己所做的事,頓時就将那股心疼狠狠碾碎,這種兒子,疼死也是活該。

越是在乎這個兒子,就越是受不了最愛的人的傷害。

李芬麗突然就想起了那個被自己一次次傷害的女兒,每次對方受傷難過的眼神仿佛在這一刻突然清晰湧現,歷歷在目。

女兒有多渴望自己的母愛,李芬麗是知道的,但是這個女兒到底是女兒,還是沒有兒子好,嫁出去的女兒就等于是潑出去的水,只有兒子才會永遠陪在自己身邊,給自己養老。

可是近幾年呢。

兒子非但不孝順,還到處惹是生非,讓自己給他擦屁股,還要不斷的倒貼給對方很多錢,一個月就要好幾千塊。

可是她哪裏有那麽多錢,看着兒子發脾氣任性的樣子,李芬麗就忍不住心疼,只能去找女兒要錢,如果女兒不給李芬麗就會哭訴多麽可憐沒人養,到老了連飯都吃不起。

每次一提到沒飯吃餓肚子時,原本就态度強硬的女兒就會心軟,然後就會說,“我真的不想給你錢,可是你到底是我媽媽,就算對我不好,但是你卻把我養大,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餓肚子,還是想把錢給弟弟,只是你能不能理解下我。”

女兒那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哭,一字一句哽咽道:“不要再這樣為弟弟來吸我的血,我也是人,我也會心寒的,媽!”

李芬麗恍惚想起,那是女兒最後一次叫她媽,從此便再也沒有當她面叫過了,經過那件事後,女兒到底還是心寒了。

李芬麗這一刻突然感覺到了後悔,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麽男娃是寶,女兒是草,到頭來,還是只有女兒會心疼自己,擔心自己餓肚子,明知道自己是騙他錢,可還是每次都會上當。

但是在自己親手将女兒騙到那個男人手裏綁起來時,或許那個還會對自己心軟的女兒,就消失了吧。

想到臨走時,女兒那不可置信和心寒的目光,突然就刺痛了李芬麗的心,那個對她好心疼她的女兒,會不會真的出事了。

就在李芬麗恍惚的時候,周哲趕緊撕開一條布條,将那斷指纏起來保護好,然後再次拿起刀朝李芬麗砍去,一臉猙獰,嘴裏還在念叨着:“我要砍你的手,五十萬是我的,誰也不能拿走。”

李希之看到這裏,不禁打了個哆嗦,這個叫周哲的,該不會是真瘋了吧,現在這模樣說是精神病殺人狂恐怕都有人信。

李芬麗吓得尖叫一聲,腿立刻就軟下來,眼看着那周哲将李芬麗的手砍下去時,李希之縱然是再怎麽厭惡這個老太婆,卻也還是不忍一個年邁的女人被自己親生兒子砍掉手的慘劇發生,便迅速利用整蠱幻覺機将這間屋子裏的人全部陷入幻境中。

所謂的整蠱幻覺機,有被動模式和主動模式,李希之毫不遲疑的選擇“被動模式”,因為他不知道這些人內心深處最恐懼的東西是什麽。

而被動模式恰好可以直接将所有人內心最為恐懼的畫面顯現出來,更重要的是,除卻意志力強大堅定的人,大多數人根本無法看出這個幻境其實是假的。

就好比現在,每個人眼前的世界瞬間轉換,當所有人還來不及為這種變化而驚慌失措時,接下來,讓他們更恐怖的事發生了……

李麗芬眼前的場景依然還是在那間小屋子裏,她的手死死被周哲按住,然後菜刀落下,發出了巨大響聲,鮮血瞬間噴濺出來,她曾經最為寵愛的那個兒子,此刻猶如惡鬼般,不斷的砍着她的手,生生剁成了肉泥。

李麗芬驚恐又慘叫着,劇痛讓她再也無法保持理智,只剩下一片空白,但實際上,李麗芬的手在現實內其實是完好無損的。

至于周哲,他所看到的場景,是那些人正在不斷的砍掉自己十根手指,然後過了一秒不到,那十根手指頭竟然又再次長了出來,當周哲還來不及為此驚恐和狂喜時,那些人竟然又再次将自己的手一根根的砍掉,地上很快堆滿了手指頭。

地面漸漸滲出了鮮血,周哲再也無法抑制住心中的恐懼,吓得不斷瘋狂尖叫,畢竟這種場景實在是太過恐怖靈異。

而那陰險男人則是陷入自己童年時期最為黑暗的時光,被養父母所毆打虐待,每時每刻,劇痛襲遍全身,最後畫面又一轉,許多被他殺死的人變成來尋仇,一口一口撕扯着陰險男人的肉。

這一刻,陰險男人猶如置身于地獄,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麽叫做極致恐怖。

李希之看了一眼這些人的幻境,忍不住暗自猝了一口,無比鄙夷,甚至是可以說是厭惡,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若是不做虧心事,又怎麽可能會被整蠱幻覺機所迷惑了心神。

而那李彪,則是陷入在自己妻子死亡的幻境內,悲傷地大哭着。

李希之趕緊将李彪的幻境撤離,李彪眼前的世界終于恢複了本質,他根本沒有為眼前這詭異的一幕而震驚住,而是狠狠掐了自己大腿,然後瘋狂颠笑出聲,眼角滲出了淚水。

還好是個夢,他最愛的那個女人,并沒有死在自己懷裏。

這種從大喜大悲的情緒瞬間讓李彪又哭又笑,愣是讓李希之憋得臉通紅,貓爪子僵在半空中,進退兩難。

原本李希之是打算要以華麗的形象出場,将這個種子選手變成自己的忠實粉絲。

可是話說回來,這樣的出場确實夠拉風,十分有面子,但是如果真的是要是以華麗光輝的形象出場,就不太好開口讓他給自己立個神像,日日虔誠上香跪拜。

難不成跟李彪說:“凡人,本仙既然救了你,那麽你給我立個神像作為回報吧。”

這李彪聽了這話會咋想,還不得覺得這個神仙不夠逼格,竟然厚臉皮要求凡人立個雕像,這就跟一個帥哥到處找人說,你看我帥吧,既然覺得我帥,那我就允許你和我合照一次,回家好好欣賞,記得要日日夜夜看我的照片是同樣的感覺。

畢竟神仙就得是高高在上,才能讓凡人心生敬畏,産生所謂的信仰能力。

李希之眼珠子一轉,很快就想到另一個好主意,有時候裝逼是必要的,但是為了能獲得積分,那麽所謂的逼格,也是可以丢的。

李彪正痛哭着,恰好李麗芬捂着手爬到了李彪面前,但是卻像是看不到李彪,雙目似是死死盯着虛空中的某個地方,然後驚恐尖叫道:“不要再砍我的手了。”

李彪被這詭異的一幕拉回了神智,這才注意到周圍的不對勁,所有的人,都好像陷入了一種看不見的空間似的,每個人仿佛在經受着最為可怕的事,哀嚎聲,痛苦聲,還有恐懼的表情,讓李彪不禁在炎熱的夏季裏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襲來。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彪猛然才想起自己剛剛經歷過的那件詭異的事,不禁将眼前的這些人串聯起來,心中隐隐有了猜測,該不會這間屋子裏的人,都被不知名的東西所迷惑了神智吧?

可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喵叫聲響起,打破了李彪越來越瀕臨崩潰的神經,他猛地彈跳起來,驚恐的朝窗口看去,呼吸無比急促。

緊接着,一個毛茸茸的貓頭從最下方顯露出來,最後一個略顯瘦弱的貓崽子艱難的從窗戶外爬進來,表情無比人性化的朝着李彪咧嘴一笑。

這一刻,李彪越發恐懼,因為這只貓,看起來像極被那個烤肉攤主賣掉的那只貓崽,夜市和這裏距離十分之遠,一只貓崽子又如何準确的爬到了自己家裏呢。

再加上這間屋子裏發生的這一切詭異事情,都仿佛這眼前這只貓有了關聯。

李希之努力咧嘴,盡可能給李彪一種無比老實憨厚的笑容。

人類,看到我親切的笑容了沒?

李彪顫抖着身子,驚恐無比,總覺得這外表看起來無比憨厚的貓崽子,此刻像極了披着貓皮的惡魔,随時都會撕破貓皮,露出猙獰血盆大口。

李希之有些尴尬,他原本想用親切的笑容讓李彪放松,誰知道不笑不知道,一笑就把人家給吓尿了。

瞧把人家給吓得,一米八的糙漢子硬生生吓成了慫熊。

無奈之下,李希之只能主動擡起爪子,揮了揮,清脆略顯稚嫩的孩童聲立刻響起。

“嗨,晚上好。”

李彪瞬間僵硬住身體,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這一幕,腦子一片空白。

畢竟任誰看到明明前幾日還各種無助可憐的貓崽子,突然某天出在你家,揮着小爪子,親切說晚上好,恐怕都會反應不過來。

一只貓……竟然能說話了。

這就是李彪腦子裏唯一的念頭。

李希之艱難從窗戶那裏爬下來,甚至還差點被旁邊正在驚恐翻滾的人壓倒,連忙邁着小短腿,飛快找到個安全地點才停下來,略仰着腦袋對李彪道:“你低個頭,我這樣擡頭看你很累的。”

眼前的貓崽子仿佛毫無攻擊力,人畜無害的仰着頭,再加上那無比稚嫩猶如孩童般的聲音,不知怎麽的,一下子就讓李彪想到了前幾日,那個瑟瑟發抖在深夜裏的貓崽子,用水汪汪又可憐兮兮的小眼神看着自己,就是為了能讨要到一碗牛肉面吃。

驀然間,李彪心中的恐懼突然就褪去,然後彎腰,低頭看着那貓崽子,磕巴了半響,才道:“你,你是那個小貓崽子嗎?”

李彪心裏其實仍舊還有些不可置信,同時心裏也有些很害怕。

土黃色的貓崽子微微點頭,很是不好意思道:“謝謝你那天給我吃的牛肉面,很好吃。”

小貓崽子的聲音很稚嫩,說起很好吃時,還有些不好意思,小尾巴緊張的甩動着,這模樣再次讓李彪難以警惕,不由得放松些許,遲疑道:“那些人變成這樣,是你做的嗎?”

小貓崽子努力擡起胸脯,很是驕傲道:“是我!”

李彪不可置信,這貓崽子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模樣,怎麽看都不太像是能讓這些人陷入幻覺的存在。

那貓崽子有些不爽,甩了甩尾巴,道:“不要質疑一個神仙的能力,就算我被封住了法力困在這具身體裏,我也是有辦法治那些凡人的。”

李彪被這貓崽子的話震得有些難以回神,好半響後才消化了這無比玄幻的設定,并且很快腦補出關于這只貓的大概故事情節。

無非就是一個神仙因為某些原因被封住了法力,困在一具貓身體裏,所以才會有前幾日這只貓在街頭嗷嗷要吃的場景。

腦補完畢的李彪很快就情緒激動起來,有些敬畏又有些希冀道:“那,那你是來幫我的嗎?”

貓崽子微微點頭,“當然,幸好我來得早,否則你恐怕就慘了。”

李彪頓時也顧不得其他,連忙哀求道:“那求求您,可不可以救救我老婆,我很擔心她,只要能幫我救回老婆,我,我什麽都願意付出。”

李希之聽到這話,眼睛一亮,不枉他剛剛扮演有些蠢的神仙形象,現在總算等到了這句話。

“好。”李希之點頭。

李彪瞬間狂喜,又哭又笑,恨不得将這只貓抱起來親幾口,可又想到這貓身體裏裝的可能是個神仙,頓時就抑制住了這個念頭,連忙道:“那,那拜托您了。”

李希之瞥了一眼這李彪,微微擡頭,在李彪期待的注視下,略顯矜持的擡起爪,道:“那還不抱着我去找你老婆。”

“啊?”李彪表情一僵,他還以為神仙只需要招招手,就能直接将人變回來。

李希之一看到李彪這表情,就知道對方想的什麽,頓時有些臉紅,他這個神仙裝逼的可真失敗,為了試圖挽回形象,解釋道:“想什麽呢,我現在被封住了法力和智力,哪裏有能力把你老婆變回來,現在聽我指揮去找你老婆。”

李彪恨不得立刻就趕緊将妻子找到,并且在心裏暗暗祈禱她沒有事,否則的話,他也不知道該怎麽活下去了,頗有些六神無主的李彪趕緊将貓崽子抱起來,用格外尊敬的語氣詢問道:“神仙,那我們現在往哪裏走?”

李希之假裝閉着眼,似是在測算着什麽天機。

這幅莊嚴肅穆的形象果不其然讓這只貓崽子的形象越發神秘,惹得李彪連半句話都不敢提,生怕會打擾到神仙,強行按壓住心裏的緊張和急迫,眼巴巴的看着。

而這時,李希之則是在商城裏打開萬能追蹤器,将李彪妻子的形象腦補出來,不到幾秒時間,李彪妻子目前所在的位置瞬間顯現出來,李希之盯着這地圖,擡手指了指左邊,道:“走,去那裏。”

這一指,仿佛蘊含了不知名的玄妙意味,惹得李彪越發噤若寒蟬,忙不疊點頭跑出去,來到馬路上後,李希之繼續根據地圖朝左邊指了指,道:“往那兒走,去B區A路小巷那個地方。”

李彪瞬間緊張激動道:“那,那我老婆沒事吧?”

李希之哪裏知道李彪老婆到底還活着沒有,只能假裝一臉神秘無奈道:“天機不可洩露,再者我如今大部分的能力全部都被封起來了,現在能推算出你妻子所在的方位就已經将我全部的法力消耗一空了。”

李彪心不自覺的緊了緊,雙目發紅,趕緊抱着貓崽子往前奔跑着,拼盡全力,不肯浪費哪怕一秒的時間,生怕再拖延下去,會讓老婆陷入更加危險的深淵。

李希之用爪子拍臉,十分無奈提醒道:“李彪,你可以打車過去,快到地方的時候再下車,你這樣跑過去得多久才能到?”

這番話瞬間提醒李彪,恍然大悟,感激道:“還是神仙您想的周到,我這就打車過去。”

這李彪原本瞅着還算很精明的這麽一個人,誰知道遇到他老婆的事後,整個人一下子就亂了,智商也跟着變成了負數。

很快,不遠處駛來一輛出租車,李彪帶着貓崽子上車,直接報了地名,要求盡快趕過去,司機還以為這李彪是有什麽急事,連忙加快車速,很快不到二十分鐘就到達了地點,李彪扔了五十塊錢,直接扔下一句不用找了,便迅速下了車朝前奔去。

司機在後面呼喊了幾句無果後,便揚長而去,暗暗嘟囔:“真是個傻子,連錢都不要了。”

李彪環顧四周,詢問李希之,“神仙,我們現在該去哪裏。”

李希之瞅了瞅地圖,然後道:“看到那裏面的小巷子了沒,往裏走,就能看到個木門,你媳婦就在那地下室裏。”

李彪聞言就迅速往裏沖,李希之趕緊攔住他,用爪子按着李彪的腦門,很是無奈道:“你就這麽貿貿然進去,萬一裏面有人守着呢,別沒把你媳婦救出來,你卻搭進去了。”

李彪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于沖動了,可現在他滿腦子只有媳婦,根本無法仔細思考,也更別提冷靜下來,只能瞅着李希之,希望對方能給出個好主意。

李希之理解李彪現在的情況,便自告奮勇,挺胸道:“你在這裏等我,等我叫你的時候你再過來。”

李彪有些惶恐,畢竟眼前這位可是真正的神仙,身份如此高貴,李彪總覺得讓神仙幫自己解決這件事有些不妥,但另一方面,他卻又明白這個時候并不是自己能逞強的時刻,便猶豫道:“那我在這裏等您,如果您需要我幫忙的時候,記得要喊我。”

李希之詫異瞥了一眼李彪,對這李彪的好感上漲了不少,畢竟大多數人肯定會選擇在後面等,而不會在面對未知危險的時候站出來,人性使然。

可李彪卻不是這樣的人。。

他對妻子有情有義,且在危機關頭并不會獨善其身,更重要的是,這個人懂得感恩,這才是李彪最大的優點,也是李希之最為欣賞的一點。

随後,李希之讓李彪将自己放下來,然後在李彪有些緊張擔憂的目光下悄然潛行,這小巷子裏根本沒有所謂的路燈,故而越是往裏走,便越是伸手不見五指。

直到拐過一個彎道後,眼前一亮,昏黃的燈光将地面照射的有些陰森,盡頭有個破敗的小屋子,門口只有那麽一個老頭正打着瞌睡,手裏還拿着蒲扇,翹着二郎腿,一旁擺着木桌子,上面放着明顯是罐頭瓶的茶杯,裏面裝滿了很多濃茶。

李希之悄悄放輕腳步,貓的腳步聲本來就很輕,故而走到門口時,那個老大爺也沒有被吵醒,仍舊打着呼嚕睡得無比香甜,李希之悄悄推開門,瞬間發出了吱呀的聲音。

不好。

李希之瞬間後背一緊,連忙就地一滾,躲進某個小箱子後面,屏住呼吸等待了許久,見周圍沒有動靜後,這才悄悄探出頭,露出了一對正在不安抖動的耳朵,小眼珠子漆黑明亮,咕嚕咕嚕的轉動着,顯然有些不安。

看了眼那老頭,确定對方沒有被吵醒後,李希之這才松了一口氣。

剛才真是吓死貓了。

李希之用貓爪子拍了拍胸,似是這樣做可以讓心跳聲放慢似的,抖抖尾巴,李希之再次跳出來,然後順着已經打開的門縫往裏走……

漆黑的屋子雖然沒有燈,但是絲毫不會影響李希之的視線,畢竟他能夠夜視,就連角落裏正在結蜘蛛網的蜘蛛腿都能夠看得清晰,這就是身為一只貓的先天優勢。

李希之警惕的環顧四周,這裏擺放着許多雜物,什麽破舊的木箱子和桌子椅子,甚至連自行車都有,淩亂的堆在一邊,毫無美感,上面堆積着厚厚的灰塵,只是地面上卻有很多淩亂的腳印,證明着最近曾經有不少人來往過這裏。

李希之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前面的又一道門所吸引,他趕緊小跑過去,然後微微松了一口氣,因為這道門并沒有上鎖,只需要推開就行。

別看他身為一只貓力氣不是很大,但是這種木門他肯定是能推開的,随後,李希之伸出小爪子,很是自信的,輕輕的推,誰知道那門竟然紋絲不動。

再次用力一推,那道門竟然依然紋絲不動。‘

李希之臉色尴尬,好在這裏并沒有人看到自己剛剛丢人的一幕,這讓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丢臉并不可怕,可要是被人看到丢臉那就麻煩了,身為一個很好面子的財神爺,他可接受不了這種事。

無奈之下,李希之只能用爪子敲敲門,對裏面輕聲道:“李彪媳婦在不在裏面?我是來救你的。”

随即,門內傳來激動的撞門聲,李希之趕緊道:“別弄這麽大動靜,門外還有人守着呢。”

随後,門內的動靜瞬間消失,只是隐約傳來嗚嗚的哭聲,像是經歷了絕望後看到光明時的發洩哭聲,李希之忍不住嘆氣,再次道:“如果裏面是李彪媳婦,就敲三下門。”

“咚咚咚。”微弱的敲門聲急促響起。

李希之瞬間有底了,連忙繼續問:“裏面除了你還有別人嗎,如果沒有,就不用敲,如果有人,那麽就用敲門聲告訴我裏面有幾個。”

一陣沉默過後,李希之差不多完全了解了,便道:“好我明白了,你在這裏等下,我讓李彪進來救你。”

裏面迅速傳來激動的嗚嗚聲,聽起來像是被什麽東西捂住了嘴,李希之絲毫不意外,從開始他就猜到了,這也是他為什麽要讓李彪媳婦用敲門聲來代替回答。

随後,李希之迅速撤回,回到了李彪身邊,在李彪格外緊張注視下道:“你媳婦就在地下室裏面關着,裏面沒有別人看守,就只有這個老頭在,所以現在我們可以一起進去,先把這個老頭綁起來,再把你媳婦救出來。”

李彪連忙點頭,便氣勢洶洶殺了過去,李希之緊随其後,小短腿艱難的跟上李彪,心裏則無奈吐槽着這具身體腿太短、等以後變成人了,他一定要幻化出個大長腿,就像是前世的自己一樣,腿長的快要一米八。

一個健壯的男人和一個看門老頭,力量懸殊的問題必然是可顯而易見的,當李彪光明正大出現後,那老頭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呢,直接就被一拳打昏過去,再也沒了動靜。

李希之吓了一跳,連忙過去檢查了下老頭,李彪見狀,連忙對李希之解釋道:“我也不知道這老頭是不是那那群人狼狽為奸,不過我不能讓他看到我的臉,所以……”

說着,李彪有些惴惴不安,生怕這位神仙會生氣,覺得自己不尊老,竟然對一個老年人出如此重的手。

李希之擺擺小爪子,道:“我還以你把人打死了,只要沒把人打死就行。”

李彪吓了一跳,連忙解釋道:“神仙您放心,我肯定不會殺人的,我李彪還沒喪心病狂道這種地步。”

李希之點頭,示意明白,李彪這才忍不住放下一顆心,連忙往裏沖,直接就将地下室門輕松推開,第一眼便看到裏面正淚流滿面的周曉婷,身上被繩子緊緊纏住,禁锢了行動,嘴上也則纏着一個膠帶,看上去無比狼狽又可憐。

李彪從來都是将周曉婷當做心肝寶貝寵着,從來就沒舍得讓她幹活重活,也沒舍得說過一句重話,這會兒看到自己老婆受了苦,一副委屈的模樣,當即就兩眼發紅,恨死了那些人,連忙紅着眼将媳婦身上的繩子解開,哽咽道:“媳婦,我來遲了。”

周曉婷不顧自己因為被綁住太久而導致的手臂發酸發麻,而是直接哇的一聲哭出來,撲進李彪懷裏,嚎啕大哭道:“你怎麽才來啊,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李彪心疼的不行,自責哽咽道:“是我不好,沒能保護好你。”

周曉婷滿臉是淚,哭的越發傷心,李希之在旁邊看着也不免很感動,安撫好周曉婷後,李彪這才趕緊對周曉婷道:“老婆,這次我能找到你,還多虧了神仙幫忙。”

周曉婷擦着眼淚,有些不可置信道:“老公,你在胡說什麽?”

李彪知道周曉婷不信,連忙伸手指門口的那只貓,道:“就是這位神仙,要不是他告訴我你的位置,我恐怕到現在都找不到你。”

周曉婷望着門口那怎麽看都是街邊五塊錢就能買來的貓崽子,心裏一慌,對李彪道:“你是不是受到什麽刺激了,老公你不要吓我。”

很顯然,周曉婷壓根就不信,李彪頓時急了,李希之在旁邊趕緊道:“李彪,你最好趕緊帶你媳婦離開,免得那些人會過來發現不對勁。”

當李希之開口後,周曉婷頓時吓了一跳,縮在李彪懷裏,驚恐道:“那,那只貓說話了。”

李彪趕緊摟住周曉婷,解釋道:“老婆,你別害怕,這位是神仙,剛剛就是他幫我找到你的,你別害怕。”

在李彪的一番安撫下,周曉婷總算平靜下來,但整個人仍舊有些恍惚不可置信,畢竟這只貓是個神仙的事,怎麽看都覺得有一種特別荒誕的感覺,讓人無法相信是真的。

但是眼前這只貓會說話的事,确實實實在在發生過的。

周曉婷即使不信也沒法子,不過她這回卻不怎麽害怕了,只剩下對這只貓的敬畏和好奇,畢竟這只貓看上去實在是太憨厚可愛,很難讓人産生恐懼害怕的心思,再加上李希之在一旁努力表現出我很無害的感覺,更是讓周曉婷對這只貓不禁産生了想要親近的心思。

兩人一貓很快趕緊趁夜色離開,來到較為安全的地方後,李彪這才對李希之道:“神仙,接下來我和曉婷該怎麽辦,家裏那些人……”

說到這裏,李彪表情越發沉重,很顯然,如果神仙離開後,家裏那些壞人若是日後仍舊不願意放棄配方該怎麽辦,難不成真的要離開這個城市麽。

李希之擡頭看了眼這惶恐無促的小夫妻,忍不住嘆氣,道:“等我想一想辦法,別着急。”

李彪心下一喜,千道萬謝,感激的都快要哭出來了,李曉彤緊緊抓住李彪的手,很顯然,她一個女人根本想不到什麽好辦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眼前這只貓身上,想必神仙應該無所不能吧。

李希之在商城裏開始尋找道具,半響後終于在第三頁裏找到了相應的道具。

【懲罰壞人機】

該技能可以禁锢住壞人想要繼續作惡的念頭,只要對方産生不該有的念頭,就會立刻接受恐怖電擊懲罰,且夜晚噩夢連連,該技能作用于一個人身上,就會消耗相應的一積分,以此類推,想要讓三個人接受該懲罰,就要付出相應的三積分。

李希之有些心疼這個技能積分有些貴,但是這個技能卻又不得不說十分有用,有時候很大程度上可以限制住一個人作惡,再貴它也得還是要花的。

李希之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

李彪在一旁有些緊張,連忙道:“神,神仙。”

李希之連忙擡起頭,這才想起自己剛剛嘆氣的聲音可能被李彪聽到了,所以這李彪可能還以為自己沒辦法,沒看到李彪這臉色都慘白了麽。

李希之趕緊解釋道:“我已經有辦法了,但是……”說着,李希之适當露出為難的表情,再次嘆了一口氣。

果不其然,李彪更加緊張不已,連忙詢問道:“神仙,是不是有什麽地方有些為難?”

李希之無奈道:“不錯,我現在仙法已被封,同時我被禁锢在這具軀體裏,想要使出仙法更是難上加難,”

為了能讓自己的話可信度更加高,李希之又趕緊道:“況且你也知道,凡人的劫難,很多時候我們神仙也不好插手,畢竟這些都是你們的劫數,更別說我現在也是正處于歷劫的時候,更不好插手,難辦啊難辦。”

李彪更加緊張,道:“那,那怎麽辦。”說着,一張臉像是要哭出來似的。

李希之道:“除非……”

說到此處便欲言又止,但李彪卻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似的,連忙道:“除非什麽,您放心,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幫忙。”

李希之心裏暗笑不已,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否則我至于鋪墊這麽久麽。

随後,李希之道:“若是有信徒願意為我立神像,虔心上香供奉,我就能獲得些許能量,從而幫助你們了,只是可惜啊,如今的世界,早已和千百年不同,又哪裏有人願意供奉我呢。”

說到此處,李希之露出恰好到處的無奈,搖頭嘆氣,仿佛是個活了百年之久的神仙,在看到了滄海變遷後的無奈和滄桑。

李彪連忙道:“這,如果是我為您立神像,不知道有沒有用。”

李希之瞥了一眼李彪,似是在審查,李彪不禁屏住呼吸,有些緊張起來。

李希之覺得吊胃口也吊差不多了,這才道:“自然是可以的,不過你可要虔心上香供奉,不然那信仰之力我是得不到的。”

李彪大手一揮,連忙道:“您放心,您救了我媳婦,我早就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您,心裏滿是對您的感激。”

李希之倒是絲毫不懷疑李彪這句話真僞,只是道:“立神像可能暫時來不及了,不過你可以試試立個木牌,也應該能頂用,等我得到信仰之力後,就立刻回你家,将那些人都處理了。”

李彪趕緊點頭,帶着媳婦和李希之來到了個某個店,買了個木牌,李彪拿着筆,有些茫然道:“神仙,我該在上面寫什麽。”

李希之道:“寫財神爺三個字就可以。”

財神爺?

這三個字讓李彪夫妻不禁詫異,他們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只貓,竟然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財神爺,傳說中給人帶來財富的神仙。

李希之厚着臉皮,趕緊道:“快些寫吧,天亮了我就得離開了。”

李彪聞言,趕緊用馬克筆将財神爺三個字寫下來,沒辦法,這大半夜的,哪裏還有賣毛筆的,更別說是找個會寫毛筆字的人了,只能暫時用馬克筆代替下,等到日後再給這財神爺立個神像。

李希之看了眼上面那寫的板板整整的三個字,不禁催促道:“快些對牌位虔心上香。”

李彪拿着香,分給媳婦三根,兩人便恭恭敬敬對這牌位鞠躬,心裏默默祈禱着,同時他們還不禁有些別扭,畢竟這真正的財神爺就在旁邊看着呢,結果他們卻還要對一個牌位上香,這種感覺怎麽看都覺得怪異無比。

上完香後,李希之總算松了一口氣,因為他已經聽到系統傳來了兩個積分點的通知,這才和李彪夫妻回到了那個家,然後利用光環特效好好裝了個逼,在他們面前表示以後要是再做壞事,就要受到神仙的懲罰。

一個貓會發光,會說話,還有今天發生的所有詭異一事,饒是這些殺人不眨眼的人,也仍舊不禁害怕,連忙跪下磕頭,發誓不再做壞事,說完後。李希之這才在衆目睽睽下,迅速消失不見。

這一幕頓時就将這些壞人吓得不行,越發肯定那只貓真的是神仙,連忙屁滾尿流的離開,剩下那周周哲以及李芬麗夫妻三人在那裏哭泣不已。

周哲此刻發現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便對李希之産生了恨意,可又想到對方竟然是個神仙,神仙的手段本身就變化莫測,他心裏頓時畏懼不已,連忙離開了這裏。

李芬麗仍舊沒有從周哲事裏走出來,恍惚不已。

至于李芬麗的丈夫,則是也匆匆離開,他還沒有那麽厚的臉皮繼續待在這裏。

周曉婷望着眼前這個女人,神情複雜,可心裏最後那點溫情,早就在這家子騙自己出去後,便消失不見,當母親的,竟然如此心狠,将自己女兒親手交給那些壞人手裏,光是這一點,周曉婷每次想起來都恨意十足。

好半響後,李彪忍不住催促道:“不要逼我趕你出去,快點離開這個屋子。”

李芬麗瞬間被拉回神智,這才發覺眼前站着的人是女兒,連忙眼淚汪汪,剛想張嘴說女兒你沒事就好時,就見周曉婷态度冷淡,像是看陌生人似的,道:“你還是趕緊離開吧,不然我老公就得趕你出去了。”

李芬麗不可置信,兒子不顧親情,竟然拿刀要砍了自己的手,難道眼前這個女兒也要對自己如此狠心嗎。

周曉婷有些諷刺,對李芬麗道:“你這是什麽表情,不要弄得像是我不對似的。”

李芬麗張嘴,哽咽道:“曉婷,難道你也要對媽媽這麽狠心嗎?”

周曉婷對于周哲的事不太清楚,但是好在李彪在一旁解釋了一番後,周曉婷才總算明白發生了什麽,嘴角更加嘲諷,“怎麽,看到兒子不可靠,就想着要靠女兒了?很抱歉,我說過,我和你早就斷了母女關系了,如果你再不出去,我就真讓我老公趕你走了。”

說着,周曉婷面露疲憊,挺着大肚子對李彪道:“我好累,先回屋了。”

李彪趕緊将周曉婷送進屋躺着,回頭一看那李芬麗竟然試圖進來,李彪當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女人只要在這裏,就會讓自己媳婦生氣傷心,萬一動了胎氣可怎麽好,當即就拽李芬麗出去,然後發狠道:“你再不出去就別怪我動手了,我不打女人,可你是個例外。”

李彪是真恨不得将這個可惡的老太婆給打死,要不是有神仙幫忙,說不定他媳婦真的會死在那裏,這個老太婆竟然利用親情将媳婦給騙出去,着實可惡,打一頓都算是便宜了她。

李芬麗從來都是個欺軟怕硬的人,以前長着自己年紀大,作威作福慣了,可若真是遇到那些力氣大的人,還是會忍不住害怕。

就好像現在的李彪,看起來真像是要把自己給殺死似的,李芬麗當即害怕的不行,連忙後退,匆匆離開了,只是臨走時忍不住望了一眼那門內的女人,雙眼通紅,喃喃道:“曉婷,媽媽不信你會如此狠心,我一定會将你帶出來好好照顧,不會讓那個李彪欺負你。”

若是李芬麗這些話被周曉婷聽見,恐怕會忍不住嘲諷一番,畢竟如今,李彪可才是她今生最值得依靠的人,至于這個李芬麗,還是有多遠就滾多遠吧,少自作多情。

李希之這會兒已經利用瞬移回到了家,可剛擡起頭,就瞬間貓毛乍起,因為沙發上竟然坐着那麽一個人,這大半夜的不去睡覺,沒事閑的竟然坐在那裏幹什麽。

李希之趕緊環顧四周,頓時就松了一口氣,還好自己把瞬移地點設置在貓窩裏,只要不是透過貓窩往裏看,是絕對看不出來裏面的動靜的。

這讓李希之驚吓過後,對南黎川很是不爽,但是他也實在是困得緊,連忙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睡起了覺。

南黎川坐了一會兒後,起身朝貓窩裏看了一眼,只見那裏有個黃色的身影藏起其中,影影綽綽看不太清楚,不過那只貓,确實是在裏面。

南黎川一瞬間表情變得很是怪異,說不上來的感覺。

因為就在前幾個小時之前,大寶匆匆敲門吵醒了他,大哭着說小貓咪不見了,南黎川原本不想管太多,可架不住這只貓對于大寶來說太過重要,更別提這貓還能幫助大寶治病,對于南黎川來說,這貓還算很是重要。

南黎川趕緊帶着大寶在別墅裏上上下下找了好幾遍,還試圖呼喚了好幾次,可哪裏都沒有那只貓的蹤影,仿佛那只貓徹底消失不見了似的,無奈之下,南黎川似是想到了一個辦法,他記得那只貓似是對硬幣很是感興趣,便讓大寶從儲錢罐裏掏出了及枚硬幣,嘩啦啦的晃動起來,就不信不能将那只貓勾引出來。

可是這一次,那只貓依然毫無蹤跡,仿佛真的不再別墅裏。

可這別墅大門緊閉,即便窗戶開着,卻也不是一只貓崽子能翻過去的,那麽一個貓,又怎麽會在別墅裏突然消失不見呢。

眼瞅着快要到後半夜四五點了,南黎川不得不讓大寶趕緊回去睡,可大寶不願意,仍舊哭着說要找到小貓咪才會去睡,無奈之下,南黎川只能對大寶道:“接下來我會幫你找,你趕緊去睡。”

大寶有些不樂意,但是南黎川臉色一拉,大寶即便是再不願意,卻也還是畏懼,一步三回頭的回屋睡覺去了,留下南黎川坐在沙發上思考起來,可等了一會兒後,他隐約聽到了貓窩裏似是傳來了動靜,他這才試探性的過去看了一眼,而那原本憑空蒸發的貓,竟然詭異的出現了在貓窩裏,仿佛一直都在那裏似的。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南黎川絕對肯定就在一分鐘之前,那只貓絕對沒有出現過,就仿佛憑空出現在貓窩裏似的。

詭異而不可思議。

但思考了半響無果,南黎川只能上樓睡覺。

次日,就在李希之還在睡夢中時,南黎川卻看到了一則目前非常紅的微博話題,原本這并不能引起南黎川的注意,只是引起這個話題的來源,則是一個視頻。

一個本市某夜市錄下來的視頻,視頻內容是一只黃色的小貓,竟然充滿靈性的在表演節目,各種翻滾各種賣萌手段簡直手到拈來,更重要的是那只貓竟然如此愛錢,甚至可以根據錢的數目大小分別表演不同等級難度的節目,可謂是讓人感覺靈氣十足又可愛憨厚,于是一下子竄到了頭條第二,許多人紛紛表示今天晚上一定要去看看那只貓才行。

南黎川盯着那只貓崽子,原本覺得這只貓格外眼熟,像極了自家那只貓,但是那個夜市距離這裏開車也得需要二十分鐘,這麽遠的距離,一只才不過兩個月大的貓又怎麽可能過得去,就算過得去,也不可能來去自如都不會迷路。

但是直到他看到視頻裏那只貓突然豎瞳擴大,漆黑水潤,并且使出了那套平常會對他使用的裝可憐招數後,當即就有些驚疑不定,這只貓未免太像家裏那只貓了。

只是怎麽想都覺得不可能。

可是再接下來,當那只貓無比貪財的一幕發生後,再聯想一下之前這只貓突然消失的事,南黎川越發肯定那只貓,正是家裏那只貓,可那開車需要二十分鐘的路途,它又是怎麽去又是怎麽回來的。

南黎川趕緊做飯,然後便匆匆出門上班,大寶睡眼迷蒙下樓,先是到貓窩裏看了一眼,發現小貓咪還在後,當即就開心歡呼一聲,直接将小貓咪撈出來不斷撫親親摸摸,李希之半睜眼開,很是嫌棄的用爪子推開大寶的臉,繼續打了個哈欠,然後歪頭繼續睡。

要不是那胸口仍舊有呼吸,這副模樣說是個死貓都不會有人懷疑。

大寶不敢折騰小貓咪,發洩完心裏的興奮和開心後,便小心将小貓咪放下,開始去吃飯。

李希之睡得正香着呢,就突然被系統的聲音所震醒,而後就是滿臉不可思議,以為自己聽錯了。

因為系統竟然提示自己擁有五百積分點,李希之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趕緊打開商城看了眼積分,确定不是夢,趕緊在腦海裏和系統道:“怎麽回事?”

【叮!宿主昨日幫助某一家子免了死亡結局,以及間接阻止了那些壞人繼續作惡,經過系統未來統計,那些壞人被阻止的所有壞事,全部都化作為積分歸入系統積分內。】

李希之這才恍然大悟,心裏隐約有了更好的辦法,那就是盡可能多找些無惡不作的壞人,阻止他們繼續做壞事,只有這樣獲得的積分才可能會更多些,思至于此,李希之的目光更加長遠,不再限制于一些小事上了。

不過,眼下有了這五百積分後,李希之趕緊将之拿來升級稱號,一下子從實習財神爺,晉升為初級財神爺,終于有了不小的進步,李希之半夜的時候悄悄打開初級財神爺稱號,然後趕緊使用了光環特效,而後驚嘆不已。

因為光環特效比起之前的有了不小的變化,周身散發的光比起之前更加純粹明亮,金子也更加清晰,不再像之前那麽模糊,更重要的是,他每走一步,腳下就會散發出金子印,頗為唬人裝逼,李希之喜滋滋不已,只是可惜的是那些金子交易仍舊是光芒化作的,過了幾秒後就會消失,并不是真實的。

唉,這要是真的該多好啊。

李希之搖頭晃腦,接下來的日子裏,李希之開始繼續每天出去懲罰壞人,做好事,然後白天和南黎川聯絡感情,只是他每次不知道的是,當自己消失離開別墅後,南黎川就會睜眼開,搜尋別墅,目光深沉。

那只貓,果然有問題。

時間眨眼轉瞬即逝,過了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足以讓李希之從一只小貓崽子變成了大肥貓,又胖又肥,再加上虎斑皮毛的緣故,襯得他越發憨厚老實,無比土氣。

但是三個月的時間,讓他收獲頗多。

就好比他利用系統商城技能,讓這附近許多惡霸和混混都被迫改邪歸正,不再作惡,當然,他們肯定不願意,但是不願意也沒辦法啊,只要他們內心湧出一絲想要做壞事的念頭,就會招來一股強大的電擊,電的渾身發麻,劇痛無比。

關鍵是去醫院還查不出原因,更重要的是那只貓實在是太可怕了,說他們要是再做壞事,将來就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原本他們是不信的,可是半夜的時候,老是會夢到一些可怕的事,促使他們精神越來越衰弱,迫不得已試着做好事,誰知道因禍得福,那些噩夢竟然随之消失了。

這些是李希之沒有想到的,更沒想到的是,那些壞人雖然是被迫做好事,可是李希之這邊竟然也同樣收獲了積分,而且是非常多的積分。

這讓李希之又看到了新的賺取積分的方子,心裏摩拳擦掌,對以後的行俠仗義,做好事更加熱情了,更重要的是,經過這三個月的實驗,李希之發現,越是幫助人,尤其是給錢,那麽積分回報也同樣很大。

這讓李希之不得不開始考慮用積分兌換成金錢,然後送給那些需要幫助的人,雖然每次送出去都格外心疼。

唉,沒辦法,這都是為了以後賺大錢而必不可免要付出的小酬勞,李希之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除卻這些之外,三個月的時間,也可以讓南黎川對這只貓産生了喜愛之情,再加上李希之平時對南黎川無比親昵,更是讓南黎川對這只貓無比喜愛,同時也……更加好奇。

這只貓每次都會出去。

也不知道在做什麽。

南黎川眼中充滿了探究之色,可心裏卻隐約漸漸将最近某個傳聞和這只貓聯合在一起。

傳聞中,這個城市出現了一只神奇的貓,據說那是一個被封印了法力的財神爺,附身于一只貓身體內,要以一只貓的身份做好事,幫助凡人,直到歷劫結束後,才會飛升仙界。

這個傳聞他自然是不信的,可架不住自己認識的某個朋友裏,竟然是受過這只貓幫助,他言之鑿鑿表示真的看到了那只貓送錢給他,并且治好了他的病,讓他從此長出了腿,可以擁有正常的人生。

南黎川無比清晰的記得,那個朋友,是真的在某個車禍裏,失去了兩條腿,這個朋友是個愛做善事的好人,那只貓表示善人是值得幫助的,故而才會幫忙将兩條腿生長出來,南黎川看過那個朋友的腿,無比肯定那個腿,是真的。

如此神奇的事,是無法被隐瞞的,許多有權有勢的人動了心思,既然那個貓是神仙,只幫助需要幫助的人,連腿都能幫忙長出來,而且還能送錢,轉財運,若是能幫助自己就好了。

于是本市內所有虎斑黃貓開始被大量收購,價格竟然從五塊錢飙升到了上百萬,俨然還有越來越高的趨勢,所有人都渴望那只貓,無數人都想得到那只貓,很快,這個消息漸漸猶如紙片紛飛,華國許多頂尖的有權有勢的人們都知道了這件事,也知道那只貓就在那個城市,便飛速趕來,開始了尋找。

這個城市,開始多了許多氣勢不凡的人,很多人在尋找着什麽,一些普通人也隐約開始覺得這個城市有些不對勁,好像那些有錢有權的人,好像在找什麽。

這個城市多了這麽多的有權有勢的人,也自然是會引來惡人的窺觊,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哪怕是有錢有權的,都想得到那只貓,但是他們搜尋了幾個月,卻永遠找不到那只貓。

南黎川注視着自己懷裏正懶洋洋打哈欠的貓,隐約覺得那個傳聞中的貓,就是懷裏這只猥瑣懶又貪財的貓。

一想到這只貓竟然如此神奇,饒是南黎川都不免有些驚嘆,同時又有些不可置信,這只貓,真的會是那只貓嗎。

不過南黎川猛然想到了這只貓可以緩解大寶的寒冷,便開始有些遲疑了。

李希之覺得這日子真是越過越好,尤其是這南黎川對自己真是越來越好了,再加上自己在這附近出了名,只要在某個人面前現身,立刻就會引來對方的狂喜跪拜,高呼神仙您來了。

唉,朕真是越來越出名了,好煩哦。

李希之喜滋滋甩着尾巴,看了眼自己的積分,如今他的積分已經達到了一萬積分,李希之不由得感慨頗多,這些日子真不是人,不對,是真不是貓過的,真是太辛苦了,不但要和那些壞人鬥智鬥勇,還要努力讓那些人改邪歸正,成為自己的腦殘粉,真的是超級累的說。

不過一萬積分,可以拿來升級了。

李希之再次選擇了升級,從初級財神爺稱號,變成了中級財神爺稱號,光環特效比起之前的,又多了一個東西,那就是頭頂上頂着一個官帽,上面寫着一個財字。

這就是官帽了吧。

李希之摸着帽子,喜滋滋的想着。

時間再次流逝,很快一年過去了。

李希之終于攢夠了升級為高級財神爺的積分,終于擁有了可以變成的權利,他半夜時分,忍不住激動地要哭出來、

爺終于可以變成人了。

李希之趕緊買下那個金丹,然後在心裏默念變身,很快,周身散發出一陣金光,一只土黃色的貓,一瞬間變幻為一個氣質出塵的男孩,稚氣未脫的臉無比精致,尤其是那雙眼睛,波光潋滟,像是盛滿了這個世界美的寶石,讓人情不自禁沉迷其中。

但是李希之看着這張臉,很是不滿意,因為這個樣子,怎麽看都像是那種娘炮,一看就是個被壓的命。

朕怎麽變成了這麽娘炮的人。

嘆氣過後,李希之再次變回了貓,繼續過起了白天堕落,晚上等南黎川一起玩,半夜出去做好事散財的生活,日子十分充實而美好,轉眼便過了又是一個月。

這天,李希之甩着尾巴,曬着太陽,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可南黎川卻有些不太好,因為不知道是誰傳了出去,自己家裏就有個很符合那只財神爺的貓,樣貌特征全部符合,非常有可能就是那個神仙。

再加上南黎川乃百世富豪,氣運豈是那些人可以比拟的,不管做什麽幹什麽都能賺錢,而且還是大賺特賺,尤其是這一年,南黎川賺到的錢,以及那財運,更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嫉妒和眼紅,再加上傳出來的這個消息,更是讓所有人不禁有了一個猜測。

會不好那只貓幫的忙,才讓南黎川財運如此之好?

這個念頭猶如生根發芽,壯大,越來越讓人們有些把持不住。

南黎川察覺到這件事後,便警惕不已,開始派人在別墅周圍進行防守,但與南黎川算是相視的一些人,可就坐不住了,連忙找到南黎川,希望能和那只貓見一見。

但南黎川哪裏會答應,很是冷淡的拒絕。

可是奪人財路,等同于殺父之仇,不少人因此嫉恨南黎川,認為他想獨霸那只貓,不肯讓其他人也沾沾財運發財。

一些原本就不喜歡南黎川的人,更是看他不順眼,由于南黎川家附近有太多保镖看守,想要進入別墅将那只貓偷出來簡直難如登天,再加上這南黎川也不是什麽菜雞,他可是曾經當做特種兵王的人,功夫哪裏會弱,更是無法偷襲他。

所以怎麽看,最後的弱點就只能是在那個叫做大寶的孩子身上,這個孩子每天會按時上下學,雖然有人接送,同時車裏也有三個保镖進行保護,但是比起前兩個,這最後一個卻是最簡單的方法了。

故而,今早大寶上學後,便再也沒回來,南黎川發現這件事後,時間已經距離出事時間過了兩個小時,南黎川動用手裏的所有權利開始尋找大寶,李希之也知道了這件事,心裏急得不行。

與此同時,南黎川接到了個電話,要求帶那只貓過去和大寶進行交換,否則就要撕票。

李希之耳力驚人,自然是将這件事聽得清楚,南黎川瞥了一眼那只貓,李希之坐在那裏,突然回望着南黎川,表情有些複雜。

這一年多和南黎川在一起,他對南黎川的從最開始的只是單純的讨好,漸漸變為了親昵,這真的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饒是李希之,也難以抵抗,更別說他一直都很喜歡男人,天長日久的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不知不覺中,他開始注意起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想要每天都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不想分開。

或許他愛上了這個男人吧。

可是,李希之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那個人要用大寶威脅南黎川,目的竟然只是為了自己。

除非……是自己的身份被暴露了。

思至于此,李希之的臉色有些不太好,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大寶可就是受了無妄之災,完全是被自己所牽連的,再加上大寶原本就有一些病,只要有人對他産生殺意,就會導致大寶渾身發冷,像是置身于冰寒裏。

更別提是那些人綁架了大寶,必然是會對大寶産生殺意,也不知道大寶還好不好,南黎川顯然也想到了這點,臉色也不免有些陰沉。

李希之不知道南黎川到底會不會把自己交出去,交出去的話,就能将大寶換回來,畢竟自己一只貓根本不重要,李希之也能理解南黎川這個決定,只是想到這裏,他心裏就不免有些憋屈和郁悶。

就好像這一年多的感情,對于南黎川來說,自己或許只是個貓罷了,一個寵物哪裏會有大寶重要。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理智上雖然明白應該交出去,可情感上,卻隐隐約約希望南黎川不要将自己交出去。

一時之間,李希之心情無比矛盾複雜。

南黎川望着這只貓,能清晰看到對方眼裏的那點小期盼,以及那說不出來的害怕,驀然間,李希之突然就道:“你待在家,哪裏也別去,這附近有人保護你。”

說完後,南黎川便拎着衣服離開,留下李希之在原地,心情複雜。

這……意思是不是說,南黎川不會将自己交出去了?

可大寶該怎麽辦呢?

連南黎川都調查不出來大寶被誰抓走了,可想而知那個人手段和背景多麽可怕,畢竟通過這一年的時間,他已經了解到了南黎川究竟勢力有多驚人。

一瞬間,李希之心情有些沉重。

大寶這個孩子,不管怎麽樣,都不該受到任何傷害,因為他還只是個孩子,不該過早的承受這個世界的黑暗和危險。

李希之不知道南黎川能不能找到大寶,也不知道他手裏到底還有沒有底牌沒拿出來,他只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如同南黎川所說,安靜的待在這個別墅裏,那麽他絕對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想到這一年多和大寶的相處,想到對方那天真浪漫的笑容,還有那每次都對自己說,小貓咪我好想你時的表情,都仿佛在這一刻,無比清晰的顯現出來。

李希之內心突然湧出了個決定,那就是,他要出去找大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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