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謝昱書番外(上)

謝昱書番外(上)

謝笑書猛地抽了口氣,小臉刷地通紅。

“陸北楊!”她小拳拳在他胸口砸了一下,“你現在怎麽這麽……”

陸北楊垂睫看面紅耳赤的女人,喉頭的笑聲磁沉又撩人。他抓住那只害臊錘他的手,輕輕揉了揉。

“叫不叫?”男人漆深的眸光狡黠。

謝笑書鼓起腮幫子哼了一聲,看品如一樣的表情,“你好騷啊!”

陸北楊一個翻身就把人壓身下了。謝笑書啊了一下,擔心吵醒女兒又趕緊收聲。

陸北楊壓身,饒有興致地看着身下的人。他一手撐在她頭側,一手摸上她的臉頰。緋紅的臉蛋在發燒,溫度不低。

“真不叫?”陸北楊放開撐身的手,又壓低了一些。謝笑書輕輕悶哼了一聲,控制不住地打顫。

“叫爸爸,我把你當大女兒疼。你排心心前面,嗯?”

謝笑書縮脖子,想躲開他的耳鬓厮磨,“我才不要!”

她轉過臉,正對上男人拉長的脖子。他身上很熱,偏頭在她耳邊吮碾,脖頸線條扯得修長利落,中間凸出來的喉結一滾一滾的。

想起男人扯嘴角笑的得意樣,謝笑書小獸一樣皺了皺鼻頭,擡起嘴對着那個喉尖就是一口。

陸北楊嘶了一聲,轉過頭看她。報複他的壞女人抿住唇,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企圖軟化他。她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忽閃忽閃得他心癢癢,身上也愈發燥。

陸北楊眯起狹長的眼,一把抓住她兩只手腕,用力往她腦袋上一按。

“不叫是吧?那你就哭着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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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笑書還沒來得及說話,唇就被蓋上了。

沒一會兒她氣息就亂了,渾身也軟了。

很快說什麽叫什麽的,也由不得她自己了……

那一夜,一位有志女演員失去了夢想,但收獲了她的新爸爸:)

周末下班回家,謝媽特興奮地告訴兩口子,說小心心開始往外蹦詞兒了。

“她說的啥說的啥?”謝笑書也興奮起來。

謝媽咂了下舌,為難了,“我也沒怎麽聽懂,她就嘿呀咿呀的,好像是‘噠噠’還是‘哇哇’……”

陸北楊:“她是不是在叫‘爸爸’呀?”

謝笑書哼了一聲,不服:“肯定先會叫媽媽的好吧!”

夫妻倆因為這個杠上了,誰都想當小寶貝兒開口喊的第一人——“你最喜歡媽媽還是爸爸呀?”,試問哪個小盆友小時候沒被這麽為難過。

“心心,叫媽媽~媽、媽!”謝笑書貼過去,跟小姑娘臉看臉,兩對溜溜的黑葡萄彼此相對。

陸北楊把女兒抱起來,“來,叫爸爸,爸爸最愛你了!”

謝笑書臉都氣歪了。

這個壞男人昨天晚上可不是這麽說的!

小心心在爸爸懷裏高興地颠了兩下,舉起她的毛絨兔子給爸爸看。

小女兒的确好看,越長越開了。雞蛋剝皮一樣白嫩皮膚,格外秀挺的小鼻梁,眉眼像她爸爸自帶深情buff。嬰兒瞳仁大又黑,配着翹長的睫毛,跟個洋娃娃似的。

陸北楊偷偷懷疑過老婆可能有外國或者少數的血統,她那張抓眼的異域臉,朵朵稍稍也體現在了小心心的面孔上。

小寶貝好看,幾個大人恨不得每天給孩子拍八百張照片,怎麽看怎麽稀罕。

洋娃娃抓着毛絨兔子,嘴裏含糊了句什麽,兩個字的,疊音。

謝笑書和陸北楊同時激動,“你說什麽你說什麽!”

“叫媽媽了嗎?”

“明明是爸爸!”

小姑娘像聽懂了一樣嘿嘿笑了一聲,大眼睛眨了一下,突然鎖定前方不動,又巴巴眨了一下。

小心心扔掉毛絨兔子,舉起軟乎乎的兩只小手,“糖、糖!”

“糖糖!”

謝笑書順着女兒的手望過去,看見剛進門的弟弟。謝昱書怔了一瞬,笑得比誰都開心。

“心心!小心心~”人高馬大的體育生嗲裏嗲氣地湊過來,變魔術一樣從倆口袋裏一邊拿出一根大棒棒糖,“來,舅舅抱抱寶貝兒,給你糖糖!”

謝笑書:“……”

陸北楊:“……”

小心心是吃不了糖的,但呆瓜舅舅每次來還是會買,美其名曰先給小寶貝兒攢着。不過他不知道,這些糖,最後都攢進了他姐姐肚子裏。

小姑娘看見花花綠綠的糖果就開心,吃不到也喜歡。

親爹親媽居然輸給了棒棒糖,倆人相對無淚,不想說話:)

“來來來,多吃多吃!”謝媽炖了一只鴨,兩個鴨腿兒分給了夫妻倆,鴨胸脯夾給兒子,“小昱,你都兩個星期沒回來了啊。”

陸北楊夾起鴨腿,放到愛吃肉的體育生碗裏。體育生說了句“謝姐夫”,含糊道:“我最近有點事兒……”

“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呀?”謝笑書問。

謝昱書愣了一下,小聲嘟哝了句“沒有”,把半張臉藏到湯碗後面了。

心大的謝笑書問完就過了,繼續美滋滋啃鴨腿。陸北楊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小舅子,發現碗後的小夥子,耳朵偷偷紅了。

吃完飯,陸北楊坐在卧室看手繪稿,門響了兩聲,體育生的腦袋探進來,先四周望了一圈。

“姐夫,我姐呢?”

“她在洗澡。”陸北楊朝嘩啦作響的浴室揚了揚下巴,“你找她?”

“我找你。”謝昱書神秘兮兮的。他一個箭步竄進來,輕手輕腳地關上門,“我想問你個事兒。”

“什麽事兒?”

“就是……”謝昱書咽了下嗓子,吞吞吐吐的,“就你和我姐當初……”

陸北楊挑起眉頭,“嗯?”

謝昱書唉了一聲,有些懊惱地抓了抓後腦勺。他弓下腰,兩個胳膊肘杵着工作臺,捧臉看姐夫——少女心的姿勢,讨好的眼神。

“姐夫,你當初怎麽追我姐的啊?”

“哦~”陸北楊牽起薄唇,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小舅子,笑容了然。

“你想問我怎麽追女孩兒啊?”

謝昱書點頭如搗蒜。

陸北楊舔了舔唇角,故作為難,“這,我沒經驗啊。我沒有追,你姐本來就喜歡我!”

謝昱書:“……”

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陸北楊莫名心虛,趕快補了一句:“不過是我先表白的!”

謝昱書困惑的神情有點蠢萌,“那你咋表白的?”

陸北楊笑容僵了。咋表白?

就,先把她變成合法妻子,然後X了她,事後再表白……

陸北楊擡手掩唇,不自然咳了咳,“我的意思是,你要先确定對方的心意,再說表白的事。”

謝昱書哦了一聲,毛茸茸的腦袋垂下去,蔫了。

人家現在可能連他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還确定心意呢。

“怎麽确定嘛。”人高馬大的壯漢委屈屈,“我一點兒經驗都沒有……”

“不對啊,我看你挺會讨小姑娘歡心的。”陸北楊狹長的眼眯起來,幽幽道,“你就天天給她買棒棒糖嘛!”

謝昱書:“…………”

好記仇一姐夫!現在還過不去“糖糖”的坎兒呢。

謝昱書臉一垮,小孩兒脾氣上來了,“你怎麽這樣啊?姐夫,我是把你當自己人才跟你說的!你不跟我一夥兒的麽!”

他扁嘴的樣子跟謝笑書撒嬌時神似,陸北楊後背一麻。老婆一撒嬌他就摟上人親親抱抱,小山一樣的體育生這樣,他就……只想逃跑:)

“好好好,”陸北楊怕了,“你得先給我說說怎麽回事啊。”

謝昱書這事兒說起來簡單也俗套,無非就是一出純情大學生の偶遇+一見鐘情。

體育學院女生少,操場上跑的都是猛男壯漢。出現個女孩子大家都會看上兩眼,要是個清秀白淨的,那就有好些男生走不動道了。

謝昱書那天就走不動道了。

女孩子穿着黑色百褶裙,米色襯衫,腳上一雙小白鞋,氣質幹淨極了。長得也是一副幹幹淨淨的清秀樣,黑發散在肩頭,發尾微卷,看起來軟軟的很好摸;巴掌大的白皙臉蛋很清麗,小小的粉唇秀氣的鼻,鹿眼黑圓水亮,一點雜質都沒有。長睫毛忽閃忽閃地掃在謝昱書心上,他又癢又麻。

小姑娘聲音細軟,細胳膊伸着給往來的學生遞傳單,“XX英語培訓了解一下哦,有四六級包過輔導呢……”

這樣一軟妹子跑到體育學院來,簡直就是小羊羔自己往狼窩裏跑。沒一會兒小羊跟前就圍了好幾只狼。有厚臉皮的狼已經嬉皮笑臉,舉着手機要微信了。

謝昱書認出要微信的同班同學,走過去給人後腦勺上一巴掌。完了他朝姑娘攤開一只手掌。

小姑娘以為他也是要微信的,窘迫地咬住下唇,臉更紅了。燒紅的耳廓透着光,隐約能看見小絨毛。

她下唇咬得發白,黑白分明的鹿眼清澈望他,看起來可憐弱小又無助。

還可愛。謝昱書的心咚咚直跳。

這也太可愛了吧……

他也有點臉紅了,朝上的巴掌指了指女孩手裏的傳單。

小可愛啊了一聲,了然後松了口氣。白皙的指頭撚了一張傳單給他——剛才她太緊張,傳單都給抓皺了。

謝昱書也緊張,他還慫。拿了傳單後憋了半天啥也沒說出來,捂着狂跳的小心髒走了。

小心髒跳了好幾天,他才意識到不是心率不齊,是心動的趕腳啊!

除了知道小姑娘是隔壁師大的學生外,他什麽信息都沒有。頭一回心動的體育生愁得直薅頭發,跑到師大企圖偶遇。但師大很大啊,他偶遇了幾天也沒遇到。

而且他這麽慫,一見到人家舌頭就僵,白長這麽大個兒了……

陸北楊聽完覺得這事兒不好辦啊。人家姑娘壓根不認識謝昱書。

“你說她在給XX機構發傳單?”

謝昱書嗯了一聲,期待又緊張地看姐夫。他的春天能不能來,就指望姐夫怎麽教他撩妹了。

陸北楊嘶了一聲,擡手揉了揉好看的濃眉毛,“那這樣吧……”

三月份的最後一天,發傳單的艾甜同學被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攔住了。

平頭的西裝男推了推黑色鏡框,開口的語氣賣安利一樣虔誠。

“同學,你聽說過Lokmance嗎?我們正在招兼職店員,待遇從優哦!”

謝昱書:只會買棒棒糖,咋辦?在線等好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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