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晚安吻

晚安吻

林知年哭得克制,但梁川故抱着他,隔着厚厚的毛絨睡衣,還能很明顯地感覺到他渾身都在發抖。

他沒有讓林知年不要再哭了,只是緊緊抱着他,不住地撫摸他的後頸以作安撫。

童年的傷痛是無法治愈的,這一點,所有人都一樣。

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件——能否讓作惡者得到應有的懲罰。

梁川故一邊安撫林知年,一邊在心裏将打壓林家的計劃提前。林家的存在對于飛梁發展早就形成了不小的威脅,之前是顧及林知年的面子,一直沒有真正動手,本來是打算等和林知年離婚一段時間後再和林家撕破臉,現在看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他不會和林知年離婚,但林家和梁家從此以後就是世仇。

“……抱歉,我失态了。”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那個兔耳白瓷杯都不再冒熱氣,林知年才忍着哽咽聲向梁川故道歉。

“沒關系,也是我不該那樣惡意揣度你。”梁川故退開一點,用拇指給他擦臉上斑駁的淚痕,他額邊的碎發打濕後被粘在臉上,被梁川故一點點耐心地挑開了,“我既然和你結了婚,就是你可以依靠的人,以後不用和我說對不起。”

“你來到我這裏,就是我梁川故的人,以前林家那些事都與你無關,你再也不會受欺負了,我保證。”

林知年怔怔的,眼淚又湧出來了。他明明是開心的,笑得卻那麽酸澀。

“我是沾了……那只兔子的光嗎?”

“你是林知年。”

梁川故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聽起來好像答非所問,但他能夠不假思索地給出這麽一個答案,林知年已經很高興了。

他今年二十八歲,他初見梁川故時八歲,他青春期時意識到自己喜歡上梁川故時是十五歲——他等梁川故朝他走近一步,已經等了太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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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了。”梁川故看了看牆上的挂鐘,“知年要睡覺嗎?”

也許是林知年現在看起來太脆弱了,連梁川故這種連溫柔一下都像是要他半條命的男人,如今說話也像是在哄小孩子。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原來他說話也可以這麽溫聲細語。

林知年點點頭,起身将牛奶拿去廚房重新加熱了一遍,走出來卻遞給了梁川故。

“怎麽了?”梁川故不解。

“我們一人一半好嗎?”

“我不用,我沒有晚上喝牛奶的習慣。”林知年遞過來的牛奶杯梁川故不但沒有接,還将其往林知年的方向推拒了一下,“你喝就好。”

“熱牛奶是助眠的。”

林知年只說了這麽一句便沒有下文了,哭過之後他臉頰還是紅的,睫毛也還濕着,只是因為眼神和語氣的緣故,梁川故很容易将正常時的他和生病時的他區分開來。

他又想起那只會乖乖撒嬌叫老公的小兔子,心裏不由得暗嘆一聲,然而對上的卻是林知年冷靜的眼睛。

那一瞬間,如果說梁川故心裏被某種感情充斥了的話,他想那一定是罪惡感。

“你怎麽知道我睡眠不好?”

除了陸文和鐘遠,應該沒有人知道了才對。倒不是說有什麽需要諱言的地方,只是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從來沒有跟林知年提起過這件事。

當然,他記憶出錯,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林知年不知道他會不會介意別人打開他的抽屜,現在兩人關系剛剛升一點溫,他不想冒這個險:“前幾天我發病的時候,和你睡在一起,能明顯感覺到你睡眠很淺……我猜錯了嗎?”

“倒也沒有。”梁川故站起來,“那我再去拿一杯。”

“這杯就夠了,我只喝得下半杯。”林知年拉住他的手,擡起那雙濕漉漉的桃花眼望他,“可以和老公一起喝一杯嗎?”

梁川故發現自己可能很喜歡這個稱呼,每次林知年一這樣叫他,他的心就軟得沒辦法。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用這麽鄭重其事的語氣。”他反過來将林知年的手扣在手心,“喝吧,喝不完的我幫你解決。”

他以前聽陸文說,他每次和他媳婦一起出去逛街的時候,他媳婦總是喜歡買一大堆吃的,每一樣又只吃那麽一小口,剩下的全落到他肚子裏了。他當時覺得陸文臉上那副憂愁又甜蜜的表情簡直匪夷所思,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到現在才明白其中的要義。

他不怎麽喝零乳糖的牛奶,剛剛一喝才發現原來是這樣甜的。

這算什麽?

結婚兩年了沒發現自家老婆的好,老婆生病幾天就淪陷了嗎?

梁川故看着身邊和自己一起漱口的林知年,發現林知年也在靜靜看着他。他口中含着漱口水,雙頰鼓起來,通過眼前這面纖塵不染的鏡子和梁川故沉默地對視。

梁川故看着鏡子裏的林知年慢慢朝他彎起雙眸,連眉梢都沾染了一點淡淡的笑意。他現在笑起來沒有之前那麽甜,反而多了一點清冷的味道,是林知年正常時一貫的風格。

“笑什麽?”梁川故看着他笑,心情沒來由地輕松了些。

林知年低頭吐掉了漱口水。

“我還是第一次和別人一起睡覺。”

“什麽意思?”梁川故沒跟上他的腦回路。

“我們等會兒不是要一起睡覺嗎?”

雖然之前并沒有說過這件事,但梁川故對林知年要睡他的床沒有什麽異議。他的床很大,而且林知年已經睡了好幾天了。

但是——

“第一次?和別人?”

林知年不記得這幾天的事了嗎?

別人……雖然沒什麽錯,但聽起來也太生疏了。

林知年點頭:“前幾天都是你先睡,我半夜偷偷過來的。”

梁川故沉默了一會兒,他突然有些想笑,但更多的是對林知年的虧欠感,複雜的心情讓他不得不沉默下來。

他也說不出什麽今晚還要處理一會兒工作的話了,鏡子裏的林知年看起來是那樣期待,即便忍了又忍,背後卻還是像有條大尾巴在瘋狂地搖,看起來有種和他氣質不相符合的忠誠和溫順。

“這兩年,委屈你了。”梁川故擡手揉了揉林知年的頭發,“睡覺吧,不早了。”

林知年沒有動,而是站在原地,眼睛擡起來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鬼使神差地,梁川故就那樣走上前去,俯身在他白皙的前額上印下了一個晚安吻。林知年的心又砰砰地狂跳起來,他抓住梁川故的手,踮腳也在梁川故額頭上吻了一下。

或許那個溫軟的吻真的有某種魔力,梁川故本來打算等林知年睡着之後再起來工作一會兒,卻比林知年還要先睡一步。

林知年被他抱在懷裏,等他呼吸漸漸變得平緩之後,才慢慢睜開眼睛,趁着窗外濃重的月色細看自己的愛人。

他從梁川故的懷抱中抽出一只手,動作極輕極緩地撫上梁川故的後腦,指尖觸到黑發中那幾條猙獰疤痕那一瞬間,若是梁川故還醒着,一定能聽見林知年那單薄胸腔裏劇烈的碎裂聲。

“老板,都準備好了,現在出發嗎?”

陸文發現今天老板工作格外賣力,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以前老板工作那靠的是一腔熱情,對待工作那是像對待正宮似的,連林小少爺都無法撼動工作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但今天——

怎麽說呢,一項一項的計劃全部提前,原本的準備工作全部被打亂也無所謂,像是趕着完成任務達到某種私人目的一樣。

這狀态,不會是和裴大導演學來的吧?

“走吧。”

梁川故拿起西裝外套出了總裁辦公室,乘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上車才看見後座上放着的長風衣。

今天早上離開的時候,林知年專程跑出來讓他把風衣帶上,說今天雲城入冬降溫,只穿西裝一出門就會冷。

他根本不知道梁川故今天會出去見客戶,照平常梁川故那種兩點一線的工作方式,他所處的任何一個地方不是暖氣就是空調,根本不可能有接觸外面冷空氣的時候。

但他還是跑了一趟,明明都還沒睡醒,聽到汽車發動的聲音就匆忙趕了下來。

梁川故上了車,拿起那件林知年早上不睡覺也要送過來的長風衣,覺得心中格外熨帖,連赴宴都變得愉快起來。

他以前最讨厭這種尴尬虛僞的宴飲往來,但今天這場不一樣。

飛梁首次舉辦面向社會各界的時尚晚宴,然而當天卻是以梁川故私人名義發的邀請函,出席的藝人也少,但都是大紅大紫的頂流。這次晚宴邀請的不僅有文娛界大佬,更有政商界名流。

除了林氏。

當天的宴會當天發邀請函,也只有梁川故幹得出這種事,然而當天受到邀請函的重要人物卻全部準時出席。

今天上午飛梁緊急召開了一次高層會議,之後梁林兩家不和的消息便被放了出來,明明看起來只是一次再正常不過的競拍活動,卻被媒體大肆渲染成林家利用親生兒子牽制梁川故打壓梁氏的“鐵證”。

當天最有影響力的文娛大V破天荒地報道了一次商界新聞,頭版頭條标題便是八個醒目的紅色大字——豪門食人之怪現象!

感謝小天使的訂閱!愛你們!麽麽叽!!

最近期末比較忙,更新不穩定,望小天使們見諒(撲通跪地)

推推俺的新預收:《美強慘帝師重生了》

文卿當了一輩子忠臣,為了将太子公儀峻輔佐成帝殚精竭慮,為他謀平治亂,幫他改弦更張,甚至不惜與衆親王朝臣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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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家被滿門抄斬,樹倒猢狲散,文卿之屍在東市曝曬三日三夜無人收殓。

成為孤魂野鬼的文卿在自己的屍體旁坐了很久很久,終于嘗到了善為人謀而拙于謀己的苦果。

他想不通,明明初見時還是一個會幫他掃去腿上積雪的小孩。

三日之後,南境發生暴動,戾王率兵謀反,攻入京城後第一件事不是去找玉玺,而是一路駕馬狂馳到了東市,發瘋似的刨開了厚厚的積雪,将罪臣文卿的斷屍抱進懷裏。

成為野鬼的文卿這才第一次好好看上戾王一眼。

——公儀戾,性格乖張,孤僻陰郁,但還算安分守己。

被低估的三皇子。

文卿靜靜看着公儀戾悲痛欲絕的模樣,雖然不太明白,但還是擡手摸了摸他的頭。

那場雪下得很漫長,文卿再睜眼時,卻發現自己回到了七子奪嫡的前夕,這時大皇子公儀峻還不是太子,三皇子公儀戾才十二歲。

重來一世,文卿決定另擇良木而栖。

為了報答前世收屍之恩,他擋在公儀戾身前,為他擊退中傷謾罵,也站在公儀戾背後,為他出謀劃策,排憂解難。

最後公儀戾登上帝位,執帝師之手泰山封禪,氣得禦史大夫吹胡子瞪眼。

封禪大典前——

公儀戾可憐巴巴地将文卿堵在龍辇內,扯住他的袖子不放:“先生,我恐高,一個人不敢上去,您陪陪我。”

向來恪守禮制的文卿:“……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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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白切黑狼狗攻X美強慘重生受

2.受有腿疾,後期會治好。

3.受是清冷美人,但對攻超超超超級溫柔,攻是偏執醋精,但對受超超超超級寵愛。

4.雙潔互寵1v1,24k小甜餅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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