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獸醫
獸醫
第二日到貴妃的蘭香宮議事，貴妃看若葭的眼神果然帶了不少古怪。
因為皇後禁足，之前每日向皇後請安的嫔妃大都來了貴妃這裏，有些個嫔妃也存了些看好戲的心态。
若葭現在還對不上號哪個妃子是哪個，只乖巧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茶。
貴妃口味精巧，蘭香宮裏的點心滋味比牡紅宮還要好。
若葭一時沒忍住，又吃多了。
一邊吃一邊看貴妃被各宮各院的妃子氣得夠嗆。
貴妃自恃家世顯赫可與皇後争鋒，過去甚少将一般妃子放在眼裏，只除了一些認為可以做臂力的高位分嫔妃。
這次後宮大權首次從皇後手裏旁落，自然不少人想試探一下這位貴妃娘娘的手段如何。
貴妃被幾個嫔妃提出的夏日冰碗的分例、新鮮瓜果的分配等雞毛蒜皮的小事攪動得頭昏腦脹。
尤其是冰，宮中的冰份額極少，只有皇帝和皇後可以無限制使用，就連正妃都得忍着夏日炎炎，少少時候才能用冰碗舒适一把。
低位分的嫔妃眼巴巴地想貴妃擡一擡冰的分例。
貴妃倒是大方，每個嫔妃的額度上都多加了……半兩。
若葭住在禦貓殿，本就鋪着水龍倒是還好，樂得看着她們明争暗鬥。
貴妃剛否了一個昭儀想要鋪設水龍的要求，轉頭看到若葭吃她的點心、喝她的貢茶，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保持着嘴角的笑容：“豔貴人也有這協理六宮的權利，不知道有什麽看法？”
若葭噎了一下，謹慎地道：“嫔妾愚鈍，還是娘娘自行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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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下，忽然展顏一笑：“豔貴人何必謙虛，火鍋盛宴不就是豔貴人提出來的？”
若葭頓時提高了警惕。
貴妃拍了拍手：“這樣，諸位姐妹暫且回去，本宮與豔貴人商議一下再另行通知。”
其他嫔妃的目光在貴妃和豔貴人之間來回掃視，最後還是極不情願地離開了。
若葭本打算一起溜走，還是被貴妃強行留下來一起用膳。
若葭看着滿滿一桌子豐盛的菜肴，微妙地感覺熟悉的即視感。
這不是跟她剛成為美人之後被皇後留下差不多嗎？
而且也是一樣的吃太多肚子撐得吃不下……
只是貴妃不像皇後一樣寬和，看若葭不怎麽動口，冷笑道：“怎麽，本宮的菜肴不和你胃口？”
若葭老老實實地道：“娘娘誤會了，嫔妾只是吃太多了。”
貴妃眼皮跳了跳，咬牙切齒地道：“可不是呢，一大盤子冰花蝦片都讓你吃完了！”
若葭幹笑了兩聲。
貴妃輕輕“哼”了一聲：“看不出來，你倒是挺有手段，竟然拿本宮做踏板在陛下面前邀功。”
她撚起冰碗裏冰好的果片吃了，深深地看着若葭，“本宮若不給你些教訓，怕是要被人嘲笑本宮無能。”
若葭小心翼翼地道：“娘娘……”
“當然，你若好好依附本宮，本宮也不是不能網開一面……”貴妃停頓了片刻，暗示道，“畢竟你多少還有些價值。”
若葭茫然。
貴妃看暗示不成，索性挑明：“那辣椒，可還有？”
若葭：“……沒有了。娘娘若想要，嫔妾再去問問國師。”
貴妃板起臉：“既然非要跟本宮對着幹，那本宮便明說了——日後你宮裏便不會再有任何冰碗的分例！”
若葭開始還緊張了一些，等貴妃說完方才怔了一下：就這？
她做宮女的時候可從沒有任何冰可以用，也沒覺得有多難受。
養尊處優的娘娘們就是不一樣啊。
若葭思忖了片刻，開口道：“既然如此，嫔妾能否向娘娘換個許可？”
貴妃詫異地看着她：“什麽？”
若葭把禦貓處的貓身子不大舒服的事情一說，最後道：“聽聞太醫院有專攻獸醫的太醫，還請娘娘許可嫔妾找他來看看貓。”
貴妃：“……你就要這個？”
“是。”
貴妃怪異地看着若葭真心實意的臉，想說什麽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冷哼了一聲：“随你。”
……
用禦貓殿的冰換了去找獸醫的許可，若葭覺得這次還挺賺。
找太醫的效率倒是很高，很快一個老太醫就過來，替白貓仔細檢查了鼻子，皺眉道：“這貓可是接觸了些辛辣的東西？”
若葭詫異：“宮裏給貓的食物應當是不放鹽的魚羹來着。”
難不成小白自己偷偷去吃了火鍋？
白貓懶洋洋地“喵”了一聲。
太醫放下白貓，開了藥方：“将這些藥搗碎了塗在鼻子上，過兩日便好了。”
若葭一面感激太醫，一面叫白檸給太醫打賞。
太醫毫不客氣：“娘娘倒是來得巧，再過兩日便找不到老臣了。”
若葭一驚：“為何？”
老太醫瘦削的臉上頓時泛起不滿：“太醫院已經被渝州黨盡數把持，老臣看不得這些烏煙瘴氣，早便要告老還鄉。”
若葭記得淑妃就是渝州出身來着。不過淑妃和她無關，她只犯愁一點：“那日後貓兒們再有不适可如何是好？”
老太醫看了看若葭，猶豫了一下，臉色稍緩：“豔貴人是心善之人，老臣有個徒弟，在獸醫之道天賦頗高，只是礙于宮裏規矩帶不走，豔貴人若是需要，可去尋他。”
老太醫這個徒弟身份倒是特殊。
是宮裏的內侍。
大骊朝的內侍多數五六歲便淨身入宮，到年邁時候才能搞老返鄉，大半輩子都在宮裏耽擱。
這個名叫安寧的內侍今年也就十五六歲，現在禦膳房當差，幾年前和老太醫偶然結識，老太醫驚訝他在獸醫上的天賦，私下收了他做徒弟。
只是太醫院獸醫壓根不吃香，安寧也無出頭的機會。
若葭成為嫔妃之後，宮裏只有兩三個宮女。倒不是找不到更多下人，只是若葭事少又不挑，自己也是宮女出身，沒有事事被服侍的習慣，就沒有多要。
既然安寧是個獸醫人才，若葭便想辦法把安寧要了過來。
等人的過程中，若葭順便看了看窺天鏡。
鏡面上的彈幕正七嘴八舌地讨論着老太醫和安寧這邊開的劇情：
【這是要開太醫院的支線了嗎？學醫天才那都是左膀右臂啊！】
【雖然但是，獸醫……獸醫？妖妃小姐姐沒找錯NPC吧？】
【別慌，安寧現在在禦膳房當差，說不定是開禦膳房的支線呢！】
【有點亂了，貴妃那邊還沒打臉呢！夏天這麽熱，沒冰怎麽過啊？】
若葭有些哭笑不得，随口安慰道：“不用擔心，我早就習慣了。”
之前打賞若葭辣椒的“我只看美人”來勁了：
【那不成，我給小姐姐送塊冰！】
若葭連忙道：“這就不用了……”
【哈哈哈冰在我們這不值錢的，放冰箱随便一凍就有了——好，已經送出去了！】
若葭看着手鏡上閃過的打賞公告，頓時有些心虛。
現如今打賞給她的東西都會先到國師那裏去……她又得去一趟聽天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