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男模是別想了,幾個大男人堵着門口,哪個男模也不敢進來。

只有蘇文一個人瑟瑟抱着自己的36E幸免于難,很沒閨蜜愛的溜了。

許琳琅和鄭初瑤都被面色不大好的男人給拎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許琳琅和廖宸分坐在後座兩邊,誰也沒看誰,一句話都沒說。

等進了門,廖宸才發作出來,拽着許琳琅胳膊上樓。

許琳琅踉跄着不肯,“你做什麽呀?疼!”

廖宸将她推進卧室,反剪了胳膊摁在門上,聲音掩藏不住本性的冷硬,“疼?你不就喜歡疼?”

許琳琅眼眶通紅,頭回被氣得渾身發抖,“你松手!”

廖宸冷笑,撞上前發了狠,逼着她疼出聲兒來,“喜歡男模?模特身材比你老公好?比我伺候你舒服?”

許琳琅不吭聲,只死死咬着牙,哭都不肯哭。

她也是才知道,原來愛一個人,還能讓柔軟的性子變得倔強,她從沒這麽跟人別過勁兒,但就是不想跟原來一樣,萬事不放在心上。

已經在意了,已經沒辦法無欲無求,她為自己這斤斤計較的醜陋模樣感到悲哀,卻已經沉淪進去,控制不住自己。

與其說在跟廖宸別勁兒,不如說她是跟自己過不去。

廖宸在黑暗中摸摸她的臉頰,沒摸到眼淚,就着先前的姿勢将她推到床上。

比起倔強,廖宸更願意看到她真實的表情,或哭或求,甚至是打罵都行,也好過總淡得跟陣風一樣,卻格外惱人。

那天他在夜笙跟幾個好友打牌,許琳琅又在出版社加班,信息也不回。

照樣是鮮花錦簇,但也不知怎的,聞到攀在肩膀上的濃郁香水味兒,他熏得頭疼,沒忍住脾氣甩了個冷眼過去。

嬌花當即就吓得站起來,白着臉尴尬換了個地方。

廖宸不發脾氣時,還算玩兒的開,大家能控制住懼意往上撲,他真冷下臉,連殷凱岫都不樂意招他。

殷凱樂也不知道是沒眼色還是想活躍氣氛,笑着問他,“二哥,聽說你那小女朋友藏家裏去了?”

廖宸垂下眸子遮住不耐煩,他這一年多都只有許琳琅一個人,又忙的很,剛從外地出差回來正是火最旺的時候。

連着被許琳琅放了兩晚鴿子,說話有些失了分寸,“家養只雀兒尋個新鮮罷了。”

殷凱樂愣了下,“诶,不說還沒發現,二哥你這還是頭回養啊,怎麽不帶出來玩兒呢?”

廖宸甩出一張牌去,“工作忙。”

殷凱樂在大家族裏長大,雖然不成器也算半個人精,有點品出來他廖二哥這是為啥不高興了。

可能是幸災樂禍,也可能是看樂子,他來了勁,“這方面我們經驗比二哥多啊,都家養了還上啥班兒啊,還不趕緊讓她辭職?有二哥你多喂兩口吃的,不比什麽工作都強?”

不等廖宸說話,殷凱樂感覺又要輸牌,有了旁的主意,“玩兒牌沒意思,二哥咱們打個賭呗,你那小女朋友要是倆月之內能辭職,我把準備給我爺爺的那塊足球大的春帶彩給你裝飾籠子,要是不能,你送我輛布加迪,怎麽樣?”

廖宸扔了牌,淡淡睨着殷凱樂,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只輕嗤,“你這是還沒輸夠?”

殷凱樂跟其他人一起嗚嗚嗷嗷地起哄時,廖宸餘光看到有個胸脯比臉好看的女人,跟要吃人一樣盯着他,看起來是跟常三兒女朋友一起來玩兒的。

他沒興致再找個把自己當猴兒看的女人找氣受,直接起身回了寶辰別墅。

還是今天才知道,那女人是許琳琅的閨蜜。

許琳琅身子被迫着撐不住,顫得像是受了驚的蝴蝶一般,想飛又飛不起來。

廖宸不肯松開她的翅膀,用手,用唇,幾乎逼她到極致,卻總也不給她解脫。

到最後,許琳琅眼淚總算是被激得忍不住,哭得厲害,嗓音沙啞哼出聲,才得了他給個圓滿。

折騰許久,許琳琅皮膚又嬌嫩,廖宸力道比尋常失控了些,她手腕看起來就特別駭人。

廖宸去樓下拿藥箱上來,許琳琅還沒力氣動,只露着漂亮的蝴蝶骨趴在枕邊,星藍色的被子堪堪遮住白皙,刺得兇獸又有複蘇跡象。

廖宸深吸了口氣,給她手腕上藥,許琳琅抖着胳膊掙紮。

“你到底跟我倔什麽?”廖宸将人箍在懷裏,“是不是你自己答應要辭職的?”

許琳琅眼淚掉得更兇,她想說,她答應是以為他在意,是覺得他有一點點愛她了。

做出來的愛也好過只是圖個新鮮樂子,她以為自己已經摸到了愛河邊上,剛歡欣雀躍邁步就發現,原來是咫尺天涯,無論如何都走不過去的。

廖宸側臉盯着她紅通通的臉頰,那芙蓉面上,長長的濃黑眼睫盛不住晶瑩,任由淚珠子一顆顆墜落,可憐得讓人心疼。

“看着沒脾氣,脾氣最差的就是你,但凡什麽不如你的意,說都不說一聲你就冷戰,誰給你慣出來的臭毛病?”廖宸慢條斯理塗着藥膏,不想再忍了。

心疼她的心理疾病,他一直憋着勁兒,也是确實喜歡跟許琳琅在一起,就是那檔子事兒都格外有滋味兒。

可她性子不讨喜,真等他憋得不耐煩,他會毫不留情扔了這只雀兒,她未必能好好活下去。

“讓你聯系我,你主動給我打過一次電話,發過一次短信嗎?問你願不願意搬過來,我問了你多少回?哪回不是我逼着你不得已才答應?”廖宸越說臉色越冷,他不喜歡矯情的人。

扳過許琳琅肩膀,他捏着下巴逼她擡頭,“你生日的時候到底怎麽回事兒,到現在你也不肯說,我都由着你了吧?不願意你那麽拼命工作,是不想你萬一再累出其他毛病來,不是為了你好?”

許琳琅心裏酸得像是被人用熱醋澆了似的難受,“我主動聯系你,你就愛我了嗎?你只會覺得煩吧?”

她使勁兒推他,“什麽都讓助理安排,我有沒有說過我不喜歡聽秦琅傳達你的話?我是跟他做·愛的嗎?”

廖宸聽她這話,氣得恨不能再辦她一回,“你不喜歡跟助理聯系,我也不喜歡強求別人,不是你想跟我在一起的嗎?我給了你臺階,還得我三催四請的逼你搬過來,我不要面子?”

許琳琅閉上眼也擋不住眼淚往下掉,“為什麽要我搬過來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只圖你哪怕只愛我一點點,我連包·養都認了,可你只把我當個樂子,那我為什麽要搬過來呀!”

廖宸緊緊抱住她不讓她掙紮,親掉她的眼淚,“我要真把你當樂子,早讓出版社把你開除不得了?我沒答應跟人賭。”

許琳琅委屈地哭出聲兒,她不知道自己放棄學業和事業,期盼一個海市蜃樓,到底有沒有意義。

她只是為自己難過,跟廖宸在一起越久,她越明白這個男人不會愛她,可她瘾症已深,放不開了。

她朦胧着微腫的杏眸,喃喃問,“廖宸,你會愛我嗎?我可以等,你會有哪怕一點點愛我嗎?”

廖宸垂眸看她的眼神清冷如同雪原上的狼,理智中不乏殘忍,“情和愛都是虛的,等你見識過真正的生存法則就會明白,只有能真切捏在你掌心為你所用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

見她哭得不能自已,廖宸摸着她腦袋輕撫,“你還太年輕,我能給你立身之本,等你成熟了就會明白,情愛是最無用的。”

廖宸從小就知道,父親廖如英曾經只看得見長子,他和弟弟廖宣是廖如英合法解決生理需求的附贈産物。

等廖如英發現廖寒無心家族事業,他就只看得見廖宸了。

那不是愛,是對自身利益的維護。

而他的母親嫁給廖如英,說好聽點是家族聯姻,說難聽點是為了讓周家不至于徹底敗落。

但周家嘴臉比他大嫂林家還要難看,至今還烏煙瘴氣的鑽營,周勤也只顧拿捏母親的身份胡鬧,除了生産時受過罪,她從未真正盡過一天母親的責任。

連親情都這樣虛無,愛情又怎麽會存在。

廖宸在黑三角的沙漠裏經歷過四年生死存亡,他不信感情,只相信能握在掌心的利益。

他想了想,略溫柔道,“你不想在家呆着,都由着你,只是別再做那樣累的工作。我給你開個咖啡館,或者開個書店,你想做翻譯,就幫我翻譯文件,工資随你提。”

許琳琅閉上眼,她哭累了,聲音虛弱得像是随時會暈過去,“給我開個花店吧。”

她本來也不懂愛,對愛情的所有印象,都來源于常興洲和鄭初瑤的浪漫故事。

可偶像劇一般的王子和公主也會被現實擊倒,她怎麽會期待自己可以擁有故事裏才會存在的愛呢?

許琳琅從來都是個自私的人,得不到的東西她不會強求。

只是,即便是為了好好活下去,自私又怯懦如她,也沒辦法下定決心離開廖宸。

就這樣吧,天真到此為止,金玉牢籠她住下了。

只求這虛假的溫暖,能比花期更長,好給她時間,盼着有一天可以戒掉廖宸帶給她的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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