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十七卦

第二十七卦

溫軟擡眼瞥了下樂茗，只覺得她有些奇怪。

她什麽時候這麽熱衷于算命了？

以前的她除了學習，根本就不會幹別的。可她現在這樣好像又進入了另一個極端，樂茗現在對除去算命以外的事情壓根兒就不敢興趣，溫軟倒覺得她骨子裏像是換了個人。

她并未多說什麽，腳步一頓，而後轉身離開。

樂茗朝大家揮了揮手，拿着喇叭喊：“叔叔阿姨大爺大媽們排好隊，咱們一個個來。”

時間轉瞬即逝，樂茗一上午總共給三十個人算了卦，有不少人加了她的微信，還說要給她介紹客戶。總之，七七八八的錢加在一塊，有三百多，将近四百塊。樂茗沒數。

太陽越來越毒，空氣中沒有一絲風，人群逐漸散去，樂茗也收拾好東西回家了。

她們家在603，軟軟家在隔壁，也就是601。樂茗弄清楚了這件事之後，放好東西就直接去找溫軟去了。

小區內住戶的門都需要卡才能開。樂茗按下門鈴，“叮咚”一聲清脆悅耳。

好像沒人應？！她又按了兩下。

溫軟趿拉着拖鞋出來，打開門，看清來的人是誰以後，她問：“怎麽了？”

樂茗倒是一點都不帶含糊的，心裏想的什麽就說什麽。她唇角微勾，腳尖在地上畫了個圈：“沒別的，就是想邀請你跟我一起回家吃飯。”

“算完命了？”

樂茗跟她解釋：“沒算完，還有一部分人，現在到飯點了，他們都走光了。所以我準備吃完飯睡個午覺再下去擺攤。”

溫軟瞪她一眼便收回視線：“……”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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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茗難道不打算就上次的事跟她道個歉什麽的？

溫軟看到在門口傻站着的她，心下一軟，側了側身道：“先進來吧。”她發現一個問題，樂茗比以前話多了，可越是這樣，她越覺得不像是原來的她。

“謝謝軟軟，你是不是還在生我氣呢？”樂茗進門，問了一嘴。她能夠感覺到溫軟心情不怎麽好，可不太清楚究竟是什麽原因。

溫軟關門，雙手抱臂倚在門框上，問：“你算命很厲害？”

樂茗撓了撓頭，這個讓她怎麽說呢——她抿了抿唇，覺得在軟軟面前還是謙虛一點的好：“也不是很厲害，剛出師沒多久，就是喜歡這一行。”

喜歡這一行？剛出師沒多久？這都哪跟哪兒啊。

溫軟皺了皺眉，聲音驟然清冷下來，垂眸道：“你不是她？”這些變化不會這麽快發生在一個人身上，她既然已經發現什麽端倪，就想要一個清楚且徹底的解釋。

“……軟軟，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嗎？”樂茗不答反問，如果軟軟知道了現在的她不是原來的她，會不會要求她離開她的身體？

即便軟軟真的有喜歡的人，也不可能是她。因為她此前從未在這個世界出現過啊，她們根本就沒有見過面，何來喜歡一說？

樂茗眼睫低垂，心底思緒萬千。

“不信。”溫軟回答。雖然沒見過不等于不存在，但是違背科學原理的事情，容不得她去相信。

樂茗壓低聲音：“我見過，而且我本就是一個靈魂。”

在溫軟聽來，她說這話時的情緒顯然與剛才進來時的那股興奮勁兒形成了鮮明對比。

“坐這邊。”溫軟把她帶到客廳的沙發旁。

樂茗環顧一眼四周，目光最終定格在溫軟腳上，“我沒換拖鞋，沒關系嗎？”軟軟現在這算是轉移話題嗎，那她到底是信她說的，還是不信？

“沒關系，你的鞋又不髒。”髒也沒關系，再拖一下就好了。家裏這會兒沒有備用的女士拖鞋，陸芷珊又有點潔癖，不喜歡別人碰她的東西——看來她得找個時間再出去買一雙了。

“你不信我說的嗎？”

溫軟注意到樂茗那張臉皺成一團，心裏的底氣登時消散了幾分，她拍了兩下沙發邊沿：“不是。”不知道為什麽，溫軟就是能夠篤定她不會騙她。可是她這會兒覺得心裏面亂糟糟的，到底還沒弄清什麽所以然來。

“真的？這麽說你是相信我了？”如果軟軟說是，她還想把這些天的經歷全都講給她聽。

不是有句話叫“後來者居上”麽，就算軟軟以前喜歡的是別人，她也有信心取代她在她心裏的位置。想到這裏，樂茗心裏才算暢快了不少。

“坐。”溫軟騰出空來，将沙發的另一半分給她。

樂茗很聽話地坐了下來。

“什麽時候學的算命？”她問。

樂茗驚訝地指了指自己，臉上多了幾分難以置信，“你是在問我嗎？”軟軟現在這算不算對她表達關心？

溫軟只覺得好笑，“這屋子裏除了我們倆還有誰？”

樂茗掃視一眼四周，沒發現什麽髒東西。即便是真的存在，她也不想拿出來說，這個世界裏軟軟的性格她現在還摸不清楚，絕對不可以貿然行動。

萬一她晚上害怕得睡不着覺可怎麽辦？

“從五歲開始就學了，我的靈魂去過地府，現在又穿越到了她的身上……”樂茗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她在等溫軟的反饋。

溫軟：“那你們倆是什麽關系？”

“我是她的前世，但是崔判官一直在強調我們是同一個人。”樂茗皺了皺眉。

“本質是同一個人，沒錯。”溫軟側眸望着她，道。

“我還以為你不會這麽想……”

“但是你們的性格、喜好、生活習慣，全都不一樣，對嗎？”溫軟覺得自己還算聰明人，無論是哪種事，只要別人提點她幾句，她就能明白過來她話外到底是什麽意思。

樂茗長舒了一口氣，道：“對。”軟軟的理解能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強，根本就不用她再說什麽別的。

“你剛剛說以為我不會這麽想？那你覺得我會怎麽想？”溫軟似笑非笑，聲音多了幾分揶揄。

樂茗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說實話。”

雖然軟軟只說了三個字，但是在樂茗聽來，卻像是一種命令，指引着她徹底服從。仔細辨別的話，就能感覺到她清冽的聲音裏夾雜着那幾絲甘甜。

“我還以為你會生氣，會讓我離開她的身體。”樂茗聲音低了下去。

溫軟勾唇，不由得在內心感慨她想太多，她道：“……你腦袋瓜裏都想什麽呢？”

樂茗沒說話，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況且，就算我讓你離開你就能離開了？”她又不傻，怎麽會不明白這種靈魂的穿越代表什麽。

“不能，我現在還不能離開。可是……”樂茗欲言又止。

“可是什麽？”

“我想知道你是怎麽想的，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溫軟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問：“你見過我嗎？我是說以前。”

“見過，不過确切來講，那其實你的前世。”現在事情都弄清楚了，軟軟應該不會再嫌棄她了吧？

“……好，我知道了。”溫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吃醋還是什麽——總之，樂茗和她“前世”之間更具體的事情，她現在不想了解。

樂茗微微側身：“那你可以跟我回我家嗎？”她想做飯給她吃，讓軟軟知道自己并非沒有優點。有些事情不去做，有些話不去表達，對方自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樂茗很明白這一點，她不想浪費能夠和軟軟待在一起的每個點滴。

崔判官是暫時壓制住了她原來的靈魂沒錯，可是，萬一這法術哪天時效了，指不定她還會再竄出來。

所以她要抓緊時間得到軟軟的心才行，樂茗想要的不多，只要能讓軟軟喜歡她就好了。

“你還會做飯？”溫軟探身，準備站起。

談起這個，樂茗倒是一臉驕傲：“當然，我會的可多了。”她做的飯菜到底能不能籠絡住軟軟的胃，這個目前還真不好說。

可東西好不好吃總得吃了才知道。

溫軟起身：“那就走吧。”從來沒吃過她做的飯，這次竟然想嘗試一下，希望不是什麽黑暗料理。

樂茗就這樣帶着軟軟回了自己家。

樂茗給溫軟拿了雙幹淨的拖鞋：“穿上吧，新的。”這是原來的“她”買的，應該不是特意為軟軟準備的，現在能讓軟軟穿在腳上，也算是物盡其用，沒有浪費，挺好。

“謝謝。”

溫軟聲音優雅，可這聲“謝謝”樂茗并不喜歡。她知道這是基本禮儀，但是現代社會難道不是兩個不怎麽相熟的人才會說“謝謝”嗎？

也是，她現在和軟軟的關系還沒到“親密”的份兒上。

樂茗打開冰箱門，拿了幾樣菜出來，“軟軟，你有什麽忌口嗎？”

“沒有。”

“那你喜歡吃什麽？”樂茗掂着西紅柿，問。

溫軟不假思索道：“我挺愛吃辣椒的。”她說的“挺愛”是真的很喜歡，溫軟屬于無辣不歡的那類人。

樂茗臉色驀然變得難看起來，就像吞了一只蒼蠅那麽難受，“……”這麽慘的嗎？軟軟喜歡的剛好是她從來不吃的。

因為自小就腸胃不好，小時候曾經吃過兩次辣椒，每次吃完都會上吐下瀉，整個人虛脫的厲害，再後來，她就從來都不碰辣椒了。

不是不想吃，是不敢吃。

樂茗把菜一樣一樣放到廚房，“那我随便做？”

溫軟也跟了過去，捋起袖子，道：“我幫你洗菜吧。”

樂茗擺擺手，義正言辭地拒絕：“別別別，你去客廳坐會，看會電視，我來就行。”

她怕軟軟不同意，又補充道：“上次放了你的鴿子，我正覺得抱歉呢，所以這飯我來做，你別跟着忙活了。”

溫軟皺眉：“撒謊，上次放我鴿子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吧。”或者說，是她，但骨子裏其實是她的原本的人格。

“……”軟軟怎麽那麽厲害？什麽都能猜得到，樂茗不好意思地笑笑，對她說：“本質上是同一個人嘛，你也說過了。”這次她沒有做那個人的替罪羊，樂茗雖然表面上沒什麽特別的反應，但心裏其實高興得很。

這個話題沒什麽可說的，溫軟本來是生氣，可是現在樂茗認錯态度良好，她也沒必要再繼續深究下去。溫軟能夠理解她，畢竟當時她家裏确實有事，只是——現實和預想差距太大，她心裏難免有些不舒服。

溫軟轉了個話題，走到廚房水池邊，對她道：“我不想看電視，還是來幫忙洗菜吧。”

“那你把西紅柿和辣椒洗一下，完事就可以出去了。”軟軟真好，還會主動來幫她的忙。

一開始樂茗并不覺得有什麽，但是一想到這個世界的軟軟家庭條件也是如此優渥，她心底就多了幾分得意。

至少軟軟是對她有那麽一丢丢好感的吧？如果讨厭她的話，肯定是有多遠就躲多遠，怎麽可能還會主動要求幫忙洗菜？

想到這裏，樂茗唇角不自覺地上揚，哼上了小曲。

溫軟正對着水池，仔細清洗着蔬菜。

辣椒顏色清透，新鮮的很，番茄也是一樣，紅裏透着光澤，陽光穿透玻璃折射過來，就像是為它們裹上了一層濾鏡，明明是最簡單不過的蔬果，看起來卻覺得特別漂亮。

“軟軟，辣椒你只洗外面就好了，不要掰開，裏面的芯不要動。”樂茗不吃辣椒，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也不能吃辣椒，可是樂爸喜歡，所以媽媽仍舊會時不時買上一點放冰箱裏。

現在溫軟洗的蔬菜其實是今天一早樂媽去菜市場買的，自然新鮮的很。

這種呈尖形的辣椒稍不小心就會熏着眼睛，樂茗再清楚不過。為了避免軟軟被熏到，還是不讓她幹這種事情為好。

樂茗不由得在內心暗罵了一句——她剛才到底在高興個什麽勁兒？！自己一開始就該阻止軟軟幹活的！

樂茗皺了皺眉，無比嫌棄自己：她真的太蠢了，考慮一點都不周全，根本就沒想到這茬。

“不把裏面的辣椒籽給弄出來，那怎麽算是洗幹淨了？”溫軟反問一句，繼續幹手裏的活去了。

樂茗淘好大米放進鍋裏，添了水，打開電飯煲開始蒸米飯。

她這些都是跟媽媽學會的，這幾天在家學了不少做飯的小技巧，她還專門下載了一個美食app，裏面有各種各樣的菜譜。

她跟着師父的時候，都是生火做飯，每次都煙熏火燎的，久而久之樂茗原本的皮膚都黑了不少。

在來這裏之前，樂茗根本就想不到現代廚房的設施竟然這麽完善，做起飯來簡直不要太方便！她學東西很快，适應現代生活也很快，像電磁爐電飯煲什麽的家用電器，看過幾次就都學會了。

“軟軟，你先別弄辣椒，聽話，等會兒我來弄，我有辦法。”樂茗丢給她一句話，轉而進了卧室。

溫軟擡眸，剛想說話，就注意到她人已經離開了廚房。

樂茗拿着一條幹淨的毛巾出來了，她揮了揮手，對溫軟笑着說：“法寶來了！”她走到水池邊，把毛巾全部浸濕。

西紅柿已經全部洗完了，辣椒只剩裏頭的籽兒還沒去，溫軟停下手中的動作，視線聚焦在了樂茗身上，期待着她下一步行動。

樂茗往溫軟那邊湊了湊，一臉認真地問：“我去弄辣椒籽，你幫我蒙上眼睛好不好？”像這樣如此兩全其美的辦法，也只有她能想出來了。

溫軟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吐出了一個字——“好”。

過程再怎麽曲折都沒關系，只要結果是自己想要的就好。秉持着這樣一種心态，樂茗開始了她祛辣椒籽兒的全新旅程。

溫軟把毛巾敷在她的眼睛上，問：“感覺到辣了嗎？”

樂茗故作鎮定，一臉輕松道：“不辣，完全沒感覺。”她技術很好的，待會兒可千萬不要在軟軟面前直播被打臉。

“那就行。”溫軟回答。

樂茗能夠感覺到軟軟手指的溫度，加上那一次她不小心摟到她的腰，算起來，這是她們第二次親密接觸了。

樂茗臉頰爬上了幾縷緋紅，好在她最終沒有在軟軟面前丢人——辣椒籽全都被清理幹淨了，除了手上傳來火辣辣的觸感之外，基本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不對，兩側的臉頰和耳根處也升起了一股灼燒感。

樂茗正欲伸手揪耳朵，就被溫軟攔了下來：“手是不是有點痛？別用它摸別的地方。”

她從旁邊的角落裏拿來一塊香皂遞過去，對樂茗說：“洗洗手吧。”

“你怎麽知道我們家香皂放在那裏的？”軟軟好像比她還熟悉這裏。

溫軟：“我們和這房子的原主人畢竟是鄰居，之前來過，我想着你們廚房也不會大改，香皂洗手液什麽的估計還會放在原來的地方。”

“軟軟你真聰明，其實我也覺得挺巧的——我哥哥跟原房主他們家兒子剛好是朋友，他聯系了”

溫軟想了想，繼而問：“那個世界的你也有哥哥嗎？”

樂茗搖頭，心底生出幾分苦澀：“沒有，我連我爸媽都沒見過，從始至終都我都跟師父生活，與他相依為命。”

“那你這身算命的本事，也是跟他學的？”

“對，我師父可厲害了！你要是想聽他的故事，我以後找機會慢慢說給你聽。”照現在這個狀況來看，軟軟對于算命這件事，也沒有那麽排斥嘛！

意識到這一點以後，樂茗那顆原本揪成一團的心才算是逐漸放松了下來。

溫軟唇角向上翹了翹，頗像一只頑皮的小貓咪：“好啊。”

“你現在先去客廳沙發坐一會兒吧，我做飯。”

“我可以幫忙的。”溫軟撇了撇嘴，有點不高興，她又不是什麽都不會，樂茗怎麽老是想趕她走呢。

她在樂茗面前，什麽面子裏子是真的全放下了，不知道為什麽，樂茗好像有一種超能力，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前，她都能在她面前卸下防備，說些自己真正想說的話。

不過溫厲的事情除外——

她心口的疤好不容易才結痂，溫軟不想把它撕裂給別人看，哪怕對方是樂茗也不行，準确的說，是她現在還沒有準備好。

再加上，她們倆目前的關系，離“親密”的界限還差很多。

“我自己來就好了，說的我請你吃飯，怎麽還能讓你幫忙。”本來就是一些家常菜，軟軟這種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小姑娘能夠不嫌棄它們已經很好了，樂茗真的不想再讓她來給自己打下手。

她執意不讓自己幫忙，溫軟也沒再說什麽，坐沙發上等着去了。

二十分鐘過去，飯菜的香味傳到了客廳。

樂茗把米飯盛出來，朝客廳喊了一聲：“軟軟餓了沒，馬上就可以吃啦！”

溫軟本想說“不餓”，可她的肚子卻已經不争氣地叫出了聲。她起身，走進廚房把飯菜全都端了出來。

樂茗：“用勺子還是筷子？”

“筷子。”

“好，那我也用筷子。”

飯桌上，兩個人面對面坐着。

“軟軟，你嘗嘗這個辣椒炒肉絲怎麽樣。”樂茗自己還沒吃，就先夾了一筷子菜放進了溫軟碗裏。

“好。”溫軟把她放進自己碗裏的青椒肉絲夾起，放入口中——肉質口感一流，香嫩可口，鹹淡适中，剛好合她的口味。青椒炒的剛剛好，水分既沒有流失過多，也不會讓人覺得一口咬下去全是辣椒汁。

溫軟點頭稱贊：“好吃！”話音剛落，她又夾了些青椒肉絲放進了碗裏。

她不吃辣椒，這菜本來就是專門為軟軟做的，聽她這麽說，樂茗心裏自然再高興不過：“那你就多吃點。”

“你也吃啊。”溫軟筷子一揮，頗有些揮斥方遒的意味。

樂茗點點頭：“好。”據她所知，軟軟和她胃口都不大，樂茗怕浪費，所以今天只炒了兩道家常菜——青椒肉絲和番茄雞蛋，米飯也是按照兩個人的量來的，現在天氣熱，不管是什麽食物，放上兩三個小時肯定是馊了。

放在冰箱問題不大，但是如果再拿出來熱一下肯定是不好吃的。

樂茗一直覺得——吃多少做多少，吃多少盛多少，這是對食物的尊重。

溫軟夾了一筷子菜放進碗裏，道：“再過兩天，我們一起去超市買東西吧。”

“好啊。”她現在也不能只顧着給別人算命，是時候把東西整理一下，跟軟軟一起回學校了。

兩個人吃完飯以後，說了會兒話溫軟才回家。

樂茗把她送到門口，待軟軟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視野裏才關上門，進卧室睡覺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過得飛快，樂茗忙着算命賺錢，眼瞅着她在小區內的口碑越來越好，快要“出圈”的時候，開學了。

樂茗和溫軟一起去超市掃購了一批新的生活用品以及一些吃的穿的——東西實在太多，一想到半年才回家一次，樂茗就恨不得把整個家都搬空，收拾行李的時候都塞不下了。

開學前一天，原家司機劉叔負責開車，帶着這三個人以及他們鼓鼓囊囊的行李箱，駛向了去往江平的高速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