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長官好！”
傑森頂着布洛克·朗姆洛的臉一路來到艾琳諾所說的地方。
根據艾琳諾所說的，這裏堪稱這所監獄的禁地，布洛克·朗姆洛不允許所有人進到這所房間裏，包括艾琳諾。
開門方式是朗姆洛自己設置的十二位密碼和虹膜解鎖，這些對于正在扮演【布洛克·朗姆洛】這個角色的傑森來說易如反掌。
有關記憶的密碼自動跳出，傑森輸進去。
厚達十厘米的自動門打開。
“守在門口，不管是誰都不要進來。”他保持着朗姆洛的人設，對門口的守衛說道。
“是！長官！”
傑森走進去，門在他背後關閉。
房間內是和其他地方差不多的陳設，傑森按照記憶來到朗姆洛藏藥劑的地點，輕而易舉地拿到他們所需要的東西。
一個小小的箱子裏裝着十管藍色的藥劑，藥劑裏透着晶瑩的白色，美輪美奂。
只是，這數量是不是不太夠？他記得一共有四十九的孩子的。
他看到桌面上的資料，拿起仔細翻看。
“啊，所以混在其他溶劑裏也是可以使用的。”
“不過…潘興博士？”傑森盯着資料表上的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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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裏頃刻構建出他的形象，一個戴着眼鏡的瘦弱男人。
看着似乎人畜無害，但這些藥劑全部是由他研發出的，而且他還平安地從九頭蛇裏脫身，足以證明，他不是個普通人。
為了避免被朗姆洛察覺，傑森只是拿了兩管藥劑，而後将一切物歸原位。
現在，萬事俱備。
“都過來，排好隊。”全副武裝的士兵一個個叫出穿着寬大病號服的孩子們。
他們目光呆滞，只會聽從指令。
除了具子允，她是第一個擺脫九頭蛇洗腦的孩子，也是唯一一個。
她是特殊的，不僅因為她本身，也因為艾琳諾，所以她不用像其他孩子那樣被像驅趕牲畜一樣的推搡，而是能自己行走。
黑發的小女孩黑色的瞳仁裏充滿怨恨，但只是眨眼間，便消失不見了，一切情緒都被她極好地隐藏在眼底。
唯有內心在憤恨地叫嚣。
艾琳諾今天沒穿她的恨天高，而是換上了許久沒穿過的小平跟，她的目光一瞬不轉地看着跟在部隊後面的具子允，眼中流露出實質性的擔憂。
“對你自己的作品沒有信心？”布洛克·朗姆洛笑道。“不用擔心，這麽多年來，我沒有碰到過比她更出色的實驗體，她是最特別的。”
“她不是作品，也不是實驗體。”艾琳諾咬牙說道。“她是我的孩子，子允，記住她的名字。”
布洛克·朗姆洛聳聳肩。“如果你堅持的話。”
他勾上艾琳諾的肩膀，說道，“走吧，讓我們去現場觀看，相信1號……啊，不，是子允看到你在場一定會很高興，然後表現出更優秀的能力。”
艾琳諾臉色鐵青。“我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朗姆洛，你想利用我控制子允，不用這麽假惺惺。”
“只是多一層保障而已。”朗姆洛說道。
艾琳諾憤怒到眼眶泛紅，她的手揣進兜裏，緊緊握住裏面那枚小巧的發信器。
用來測試所有實驗體的實驗室與其他地方都不同，與其說它是實驗室，不如說它是一個展覽臺。
它的四周全是透明封閉的強化玻璃，上方設置供人站立的看臺，而下方，則是一個巨大的水桶，桶壁也是透明的，并連接着各種各樣的儀器。
艾琳諾暗自松口氣。
通常在進行完測試之後，這些孩子的狀況會變得糟糕，甚至一度處于崩裂的邊緣，所以他們之前都會對他們進行統一的藥劑注射。
艾琳諾的目光從身邊的實驗人員手中的箱子略過，那裏面放置的應該就是短暫穩定的藥劑。
等待時間，發送信號。紅頭罩就會制造出混亂，給瑞雯換掉藥劑的可乘之機。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住自己的顫抖。
“開始吧。”朗姆洛冷聲下令。
其餘人立刻推搡着一名孩子上前，他們将他全身捆綁起來，頭戴上奇怪的裝置，而後便将他扔進水裏。
被扔進水裏的孩子沒有絲毫抗拒，順從地任由自己下沉，并發動自己的能力。
瞬間，桶中的水劇烈的波動起來，連接男孩頭部的儀器也随之不斷發送信號，密密麻麻的腦電波圖被傳送到與儀器相連的十臺電腦上。
而桶中的孩子，也開始痛苦地掙紮，黑色的經絡變的粗壯，爬遍全身，最後向眼中蔓延。
直到他即将失去意識，水的抖動平息下來，才被拉上來。
孩子們一個接着一個的被扔進水桶，接受慘無人道的折磨，而艾琳諾對于這一切只能看着。
再等等，她對自己說道，等到那個最合适的機會，讓朗姆洛不會起疑的機會。
終于，最後輪到子允。
小小的女孩柔弱不堪，甚至不如一旁士兵的腿高，可誰能知道，就是這樣的小女孩，比所有的實驗體加起來都要可怕。
具子允閉上眼睛，順從黑暗的侵襲，同時無形的力量也從她小小的身軀中迸發出來。
能夠防彈的水桶瞬間無法承受住她的力量，爆裂開來！
女孩的身體淩空而起，周圍的各種東西都因為她的力量而變成可怕的武器。
“喔喔！”朗姆洛笑了。“子允還是那麽厲害。”
艾琳諾沒有理會他。
“她展示的夠多了，士兵。”朗姆洛下令。
一名士兵立刻上前。
可這時候變故突生，那名上前的士兵突然被無形的氣壓卷起！渾身的血肉從手臂處開始被剿滅消失！
血腥味與飛濺的肉沫立刻充滿整個實驗室！
漂亮的粉紅色以具子允為中心旋轉，形成美不勝收的漩渦。
“啊啊！”那名士兵只來得及尖叫一聲，整個身體便像送入攪拌機的豬肉一般粉碎。
艾琳諾同樣被這一幕震驚到，她勉強穩住心神。
“子允永遠會讓人驚訝。”朗姆洛的目光熱烈起來。
可力量的強大帶來的是常人難以忍受的反噬疼痛。
子允的臉部與額頭沒過多久便布滿了黑色的經絡，皮膚宛如碎裂的鏡子，一片一片地隐隐有剝離的趨勢。
饒是在極端的痛苦之中，子允也沒放棄施展自己的能力。
整個實驗室的燈光開始閃爍，十臺超級電腦發出刺耳的警報。
就是現在！
艾琳諾按下發信器。
整間實驗室的燈光在一次劇烈的閃動之後啪的一聲消失了，地下陷入黑暗。
“夠了！朗姆洛！先救下子允！”艾琳諾大叫着，按照記憶中那攜帶藥劑的人的方向邁出一步，鞋底的小平跟突兀地伸長、變的尖銳。
她卯足力氣，狠狠地一腳踩下去！
“嗷！”那人叫了一聲，條件反射地扔掉手中的箱子，蹲下捂住自己的傷口。
而在無聲無息中，箱子已然被調換。
燈光再度亮起，被艾琳諾踩了一腳的實驗人員自認倒黴，撿起地上的箱子重新站在一旁。
“子允！”艾琳諾哭泣着，呼喚自己女兒的名字，而心髒卻不受控制地跳動的越來越快。
子允似乎是聽到了艾琳諾的呼喊，她朝這邊虛虛地看了一眼，而後昏倒過去，室內平靜下來。
“呼，這份力量真是不可思議。”朗姆洛對子允愈加滿意。
艾琳諾肩頭放松下來。
“快把藥給他！”她發怒地沖到朗姆洛身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領。“你想讓她死嗎！”
“當然不會。”朗姆洛笑着搖頭。“子允可是我們重要的完美實驗體。”
他打了個響指，身後的實驗人員立刻明，提着箱子上前。
艾琳諾盯着他們，一眨不眨，手再次伸進衣兜握住發信器。
再按兩下，便是給遠在百裏之外的X學院的人發去消息。
針頭紮入子允的皮膚，藍色的藥劑緩緩推入，女孩漸漸蘇醒。
“子允！”艾琳諾撞開朗姆洛，朝她的子允跑過去。“你還好嗎？感覺怎麽樣？”
她抱住具子允，不住地安慰。
“別害怕，馬上就會沒事了。”
具子允緩緩睜開眼睛，冷汗從額角冒出，渾身的黑色經絡猛地暴漲，立刻布滿全身！沖進她的眼球！
“啊啊啊！”她痛苦地痙攣起來。
不僅是她，其餘孩子都開始躺在地上顫抖起來。
“怎麽回事？”艾琳諾一下子慌了神，她抱住女孩的手止不住地顫抖。“為什麽會這樣！”
“我…我什麽都沒做！我只是照常給她注射了穩定劑！”實驗人員連忙說道。
朗姆洛更是不解發生了什麽情況，他走下樓梯，來到艾琳諾身邊，剛想說着什麽，卻猛然對上女孩突然睜開的眼睛。
黑色的雙眼，燃燒着怒火。
多年來戰鬥養成的第六感讓他感覺不妙，他立刻抽身離開，卻沒能逃過。
強大的念力控制住他，讓他動彈不得！
子允歪歪頭，朗姆洛的手臂瞬間折斷！再一擡手，朗姆洛的四肢盡數斷裂！
“子允？”艾琳諾嘴唇顫抖。
黑發女孩從她懷裏站起，眼神不再是她所熟知的溫暖怯懦，而是一片冷漠。
“我就知道這裏會有好東西。”具子允冷笑一聲，身上的黑色經絡正在緩緩退去。“謝了，媽媽。”
“子…子允？”
“戒備！”
周圍的士兵反應過來，槍口齊刷刷地對準房間中心的女孩。
“放開長官！”
具子允笑出了聲，眼神中盡是不屑。
在她身後，所有的孩子全部爬起來，他們自發地站在具子允的身後，眼中是如出一轍的怨恨與怒火。
早在實驗開始的時候，他們這群可悲的實驗老鼠，便聯合到了一起。
“殺了他們。”具子允冷冷說道。
無形的力量立刻席卷全場，射過來的子彈全數掉頭，崩掉了所有士兵的腦袋。
等傑森接到瑞雯的消息趕過來時，便看到的是這副讓人反胃的畫面。
“Holy crap。”他眼中流露出震驚，目光鎖定在中央如同無冕之王的女孩以及跌坐在地面發愣的艾琳諾身上。
“艾…”他正準備沖出去，卻被瑞雯拉住了胳膊。
她沖傑森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你利用了我。”艾琳諾還沒緩過神來，語氣很是僵硬。
“Yeah。”子允說道，她轉身，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母親過，待在你身邊的日子，只會讓我覺得惡心。”
“你可是把我送上實驗臺的人，是親手把我變成這個樣子的惡魔，仔細想想就知道我怎麽可能會對你産生依賴。”
“可是幸好，你足夠愚蠢天真。”子允拉出一抹嘲諷的笑意。“我只是在你面前表現的乖巧受傷，你就母愛泛濫想拯救我。跟我想的一樣，你帶我逃離了這裏，只是我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我重新找上了九頭蛇，跟他們透露我們的位置，而結果也沒讓我失望…”
子允擡手看看自己的皮膚，滿意地說道。“我的問題成功解決了。”
“你對我很好，把我真正當做你的女兒，我很想感謝你，真的，可我做不到。”
“因為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不是你，我們所有人都只是普通的孩子，我們會擁有正常的生活！”子允的怒火化成實質，粉末人身體的漩渦再一次旋轉起來。“你才是這裏最大的惡魔！”
“不…”艾琳諾哭出聲。“我…我很抱歉…”
她無助地重複道。
“閉嘴，”子允煩躁地打斷她。“去跟那些死在實驗臺上的孩子們道歉吧！”
或許，她就該死在這裏。
艾琳諾放棄了求生欲，絕望地閉上雙眼。
可轉瞬間，她被摟進一個結實的懷抱。
“嘿！女士！在某人沒辭退你之前你可不能死！”
“這是我應得的。”艾琳諾近乎哀求地說道。“讓我死吧。”
“啧！”傑森不輕不重地拍了艾琳諾後腦勺一巴掌。“這話別跟我說！我不是你老板！那家夥才是！他給我的任務就是把你平安帶回去！我就得做到！其他的你自己去跟他說！”
傑森收回鈎索槍，把艾琳諾放到安全的地方。
子允仇恨的眼神跟随着他們移動，她向前踏出一步，身體憑空而起。
基地的支援很快到來，無數的士兵圍過來，但子允沒有分給他們一個眼神。
只是朝自己的身後望了一眼，其餘的孩子立即上前。
兩方人馬開始纏鬥。
屬于孩子們的變種能力，屬于九頭蛇的熱武器，兩邊一時間勢均力敵，分不出高低。
只是，火|拼之下到底還是有人受傷，有孩子一時不察被子彈射中，有的因為使用能力過度而流出鼻血。
可具子允對這些毫不關心，她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眼前。
傑森壓低身體，緊盯着子允。
他看出來了，眼前的女孩也許是在意自己的同伴的，可是比起自己的自由、自己的複仇來，同伴就顯得不那麽重要。
’July。’
紅色的頭罩逐漸包裹住他的腦袋。
子允眼神微眯，無形的力量立刻迸發出來。
憑借着超人的直覺，傑森閃身躲過，又一個跳躍跳到半空中同時抽出腰間的手|槍砰砰兩槍。
子允不閃不避，子彈在靠近她周身一米的位置自動停下。再一個眼神，子彈以更快的速度沿原路返回。
傑森射出鈎索槍，在空中來了個漂亮的轉體落到子允身後，手上的槍一刻不停，可子彈全部被子允擋在外面。
“Oh，fuck。”傑森煩躁地收回手槍。
子允伸出食指，密密麻麻的子彈在她面前形成一道可怕的牆面。她屈指，輕輕一彈，子彈返回！
傑森靈巧地翻過身，攀上實驗室的天花板，腳步生根在上邊飛檐走壁起來，而那些子彈則在他腳步之後留下深刻的印跡。
“你這只該死的小老鼠！”子允臉部猙獰。“去死吧！”
強大而又暴虐的力量瞬間席卷全場，傑森在這力量之下避無可避，被牢牢攝住。
子允笑起來。
可下一秒，她的笑容便僵住。
只見，傑森憑着自己強硬的身體能力，直接硬生生掙脫了她的控制。
子允微愣。
傑森怒了，他徒手插入實驗室的牆壁中，用力，将整面牆壁生生掀開！
“老子最讨厭別人俯視我！”傑森咬牙切齒地說道。“給我下來！”
他揮動牆壁，像揮蒼蠅拍那樣狠狠拍過去！
子允感受到威脅，擡手防禦。
強勁的力氣直接突破她的念力防禦，落到她纖細的手臂上，牆壁霎時間凹陷下去。
子允臉部抽動兩下，她猛地伸手扒住牆壁的另一邊。
“哈啊！”她大喝一聲，牆壁被捏出指印，傑森一時不察竟讓她把牆壁拽了過去！
緊接着，四面八方的牆壁瞬間将傑森包裹住，一層兩層三層，不斷地将他圍住，并逐漸縮小，團成球狀。
傑森一時之間也打不開這重重阻礙！
子允再次恢複面無表情，她看了一眼還在戰鬥的衆人，擡起手。
整座基地開始晃動！
緊接着！燈光開始閃爍！土地開始塌陷！在一陣強烈的抖動過後，室內陡然明亮起來！
是太陽的光！
子允仰起臉，陽光打在她的臉上，射進她的眼睛裏。
她笑了，這次是真誠的。
可突然，變故陡生！
在場所有的孩子都在同一時間失去行動能力！包括子允！
沒了能力的加持，他們也只是普通的孩子。
子彈無情地朝他們射過去。
“呵，對這些怪物，我怎麽可能不留個後手。”
始作俑者布洛克·朗姆洛卻在角落裏笑着，他手中拿着的是能夠控制實驗體的儀器。朗姆洛強忍着手臂的巨痛，同時舉起槍，對準子允。
“Shit！”子允咒罵出聲，她試圖調動力量，可人工造出的力量此刻安靜地在她身體裏趴伏。
朗姆洛咧開嘴角，“我還是挺舍不得你的，子允。”
他扣動扳機。
“不！”
誰都沒能想到，艾琳諾會在這種時候爆發，她擋在了槍口之前，子彈射進她的胸口。
她倒了下去。
子允瞳孔驟縮。
砰—砰砰——
傑森恰時從束縛中掙脫出來，頭罩自動隔絕大部分的光線。
他一眼便看到了躺倒在地面的艾琳諾。
“不…”他不敢相信，也不敢上前。
“殺了他們所有人！”朗姆洛嘶吼着下令。
所有的九頭蛇成員順從地舉起槍，對準失去反抗能力的孩子們。
傑森胸膛急劇起伏兩下，他踉跄着上前，如同收割機一般奪走一個又一個九頭蛇士兵的生命。
但是，九頭蛇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大量的子彈已經脫離了槍口。
“該死！”傑森罵道。
他知道自己來不及，只能救一個是一個。
突然間，時間好似定格了，準确地說是在某人的眼裏定格了。
只是一個眨眼的瞬間，所有的孩子都消失在原地。
“呼，還好趕上了。”一頭銀發的快銀停下來，渾身輕松，還順嘴喝了口手裏的飲料。
傑森松口氣，将懷中的孩子放到一邊。
“該死的變種人。”朗姆洛臉色鐵青。
“錯了，是X戰警！”瑞雯突然出現，狠狠給了這家夥一個肘擊，将他打暈過去。
扔掉手中的飲料，信步走到子允身下，仰頭喊道。“嘿！女孩兒！教授問你願不願意和他好好談談！”
子允沒有理他，她的目光從下方略過，又再一次看向艾琳諾，黑色的瞳孔裏只有艾琳諾身下遍地的鮮血。
“白癡。”她低聲罵道。“我明明一直都是騙你的，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做媽媽過。”
她如此說道。
體內的力量再一次暴動！直接沖破了朗姆洛設下的控制！
狂暴的力量肆虐全場，敵我不分，子允已然失去了控制！
牆壁，土地，人類，一切的一切在漩渦中盡數凐滅。
九頭蛇的屍體一個接一個地被絞成肉沫，灑在焦黃的地面上。
漩渦在進一步擴大。
動物，植物，一切都無法逃脫，甚至正緩慢向那些昏過去的孩子席卷過去。
“這是不是不太妙？”快銀咽了咽口水。
“是的，我勸你盡快離開。”傑森對他說道。“你得負責把其他孩子帶離這裏。”
“那你呢？這位…紅色頭罩兄弟？”
“我得把我朋友的屍體帶回去。”
他硬着頭皮上前，來自子允的力量瞬間絞碎他的胸膛與手臂，連同骨頭一起，兩顆紅色的心髒暴露在空氣中。
他強忍住疼痛，一步一步上前。
而肌肉在他強大的恢複力之下漸漸恢複，只是，還沒等皮膚重新覆蓋上粉色的血肉與肌理，便被再一次粉碎。
等傑森好不容易來到子允身下，他幾乎已經成了個醫院人體模型，只有頭部依舊完好無損。
“我說了，給我下來！”他強撐着痛苦躍起，抓住子允的腳踝，将她扯下來。
子允這才反應過來，想要反抗，只是傑森更快！他迅速折斷了子允的胳膊！
“啊！”子允痛苦地叫出聲，因為疼痛暫時忘記使用力量。
傑森揚起手臂，正準備一拳揍下去，卻突然停住。
他還是猶豫了。
而子允趁着傑森猶豫的間隙，迅速發力！
傑森反應很快，使出全身的力量壓制住子允！哪怕渾身長好的皮肉再次被削去也不移動半分！
他的手掌按向子允脆弱的脖頸。
子允慌了，四周的風暴停歇，全心地應對傑森！
傑森漸漸不敵，脖頸處的肌肉開始斷裂！
該死…傑森的手再也無法挪動半分，他要堅持不住了！
“呵。”子允笑出聲。“你贏不了我…”
可她的話卻沒能說完。
砰——
一枚子彈從遠處飛來，射進了她的肩胛骨之中，子允平靜下來，力量随之平息。
傑森的手僵在半空中，在短暫的呆滞過後迅速摸向女孩的脈搏。在感受到手底下的跳動後，他松了口氣。
他向四處看去，卻沒能發現任何人或者任何可疑的反光。
“她死了嗎？”快銀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傑森身邊。
“沒有，只是睡過去了。”傑森的聲音略顯疲憊。“X教授能夠成為她的教導者和保護者嗎？”
“教授一定可以的。”快銀肯定地說道。“教授，就是接到了她的求助才關注這裏的啊。”
傑森抱起子允瘦小的身體，交給了快銀。“那就拜托你們了，她不是變種人，更不是普通人，沒有歸屬感會把這孩子逼瘋的，現在的她對于人類社會過于危險，我只能相信X教授了。”
“拜托了，照顧好她。”
“我會轉告教授的。”快銀點頭。
傑森拍拍他的肩膀，來到艾琳諾身旁，彎腰抱起她。
“我們回去了，艾琳諾。”
昨天答辯去啦！所以沒碼字QAQ今天補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