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天邊夕陽緩緩落下,河邊傳來一陣陣烤魚的香味兒。

沈棠坐在石頭上目不轉晴的盯着宋昭,所以他剛剛逃命時提着魚簍就是為了此時可以裹腹?

若尋常人做這些,難免會有幾分狼狽,可宋昭卻一舉一動都透露着一股清雅,架火,烤魚這一系列動作下來他的衣袖上手上竟未沾半點塵埃,反倒有種仙人落入塵世之感。

“殿下,嘗嘗?”宋昭将烤好的魚兒遞過來,沈棠也沒拒絕。他蹭她那麽多天的飯,她吃他一尾魚算得了什麽。

一口咬下滿口的清香,沈棠動作一滞,他竟還有如此好廚藝。

“你何時學的?”

宋昭轉頭瞧她一眼,咽下口中魚肉才道:“我怕念兒在宮中太悶,便時常帶他去郊外,釣魚烤魚是念兒最喜歡的,做的多了就會了。”

沈棠心中卻又疑惑:“你最後為何将皇位給了念兒,你的孩子呢?”

他既已為帝,後宮三千自是少不了。

然卻聽宋昭輕飄飄的道:“我終身未娶。”

沈棠驚詫:“你身為皇帝卻不娶妻,那些朝臣會放過你?”

宋昭輕笑:“太子都立了,我娶不娶又有何妨,況且很多時候我禦駕親征,真正在宮裏的時日并不多,他們若催的急了,我便帶着念兒出宮避避。”

沈棠聞言有了個大膽的猜想,她盯着宋昭猶猶豫豫的道:“你…你不會好男風吧?”

“咳~”宋昭被她這句話驚的嗆了幾聲,等平息了才靠近沈棠,俯視着她:“殿下,臣好不好男風,殿下不若試試。”

沈棠脫口而出:“怎麽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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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口卻見那人欺身而來,将她圈在背後的石頭上,眉眼裏帶着無盡的魅惑:“殿下,你說如何試呢。”

兩人的臉就只有一指的距離,能清楚感受到對方的氣息,前世宋昭待她親近,時常将沉睡的她抱去榻上更是常事,可那時她并不覺得有何不妥,他們畢竟是有血脈的兄妹。

但如今卻不一樣了,她知道他們沒有任何血緣,而如此靠近也是頭一遭,沈棠想躲卻發現無處可藏。

只得兇狠狠的看着宋昭:“離我遠點兒!”

宋昭不但沒有起身,反伸手将她的手壓制在石上,在她耳邊親聲道:“殿下難道還不明白嗎?”

“我放棄複仇,是因為殿下啊,所以怎會舍得離殿下遠點。”

沈棠聞言怔住:“你…”

宋昭在她的耳邊印下一吻:“殿下想的沒錯,臣仰慕殿下足有兩世之久。”

沈棠被他這句話驚的裏嫩外焦,一時竟也忘了反抗,他仰慕她?呵!這是她聽過最好聽的笑話。

“若我沒記錯,前世那瓶毒藥還是你親手放在我面前的吧。”

“親手毒死我的人,好意思說仰慕我?你這又是在耍什麽手段…唔…”

唇瓣被附上一片溫熱,成功制止了沈棠接下來的話,她聽見了強有力的心跳聲。

應該不是她的…

沈棠睜着眼,還未完全暗下的天色裏,宋昭發紅的耳尖格外明顯,他這是害羞了?

可明明被輕薄的人是她,他害羞什麽?

沈棠晃了晃腦袋,她都在想些什麽東西,她一把将宋昭推開:“你做什麽!”

宋昭放開沈棠起了身,聲音裏還帶着些微嘶啞:“我做什麽,殿下看不出來麽。”

沈棠氣笑了,簡直莫名其妙,明明是兩個仇深似海的人他卻告訴她他仰慕她!還兩世之久?前世自己不就是被他弄死的麽,難不成仰慕就得相互折磨?

然而所有的怒氣在看到宋昭微微發紅的臉時消散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戲谑:“嗯,宋大人這是害羞了,你輕薄我,你害羞什麽?”

然那人卻轉頭委屈的盯着她:“我前世終身未娶,今生也還未娶妻,從頭到尾都沒碰過女人,眼下溫香在懷自然是害羞。”

說完那厮又靠近沈棠,輕聲道:“不如,殿下教教我。”

沈棠:!

“登徒浪子!”

瞧着咬牙切齒的沈棠,宋昭忍不住輕笑:“臣就知道殿下這般教養,就是罵人最重也就只會這一句。”

宋昭用舌尖舔了舔唇瓣,嗯,又香又甜,還想要。

他動作比想的還快,在沈棠還未有反應時,又欺身上前将人圈在懷裏吻了上去。

沈棠雙手被她壓在身後動彈不得,剛用腳踢了一腳,雙腿便被宋昭長腿壓制,如此一來她整個人便緊緊的貼着宋昭任他采颉,竟絲毫反抗不得。

“唔…”宋昭離開他的唇瓣片刻,睜眼看着沈棠:“疼,殿下輕點兒。”

沈棠:!!

即使嘴唇被咬破了,宋昭依舊沒有放開沈棠,壓抑了兩世的人,如今心愛之人就在懷裏,任誰都克制不住。

血腥味在二人唇舌間游蕩,沈棠怒不可歇,可又無可奈何,直到她察覺到有什麽抵在她的雙腿之間,才真正有些怕了。

她與容莀做了十年夫妻,自然明白那硬處代表着什麽,身上的人顯然已是動了情,她很明白男人一旦勾起了欲 .望,腦袋裏就是一團漿糊,她看了眼四周,這人要是瘋起來在這裏就…想到這裏她趁着空隙顫着聲音喚了句:“宋昭。”

然她沒想到,那人竟真的停住了動作,他睜眼看她,眼裏盛滿着猩紅與欲.望,沈棠微微松了口氣,還好,還有理智。

“啪!”她趁他失神抽出手一巴掌打在宋昭臉上:“你敢如此欺我。”

宋昭被這一巴掌打出了幾分清醒,他看了眼身下的人,紅唇微腫,衣襟處已隐約松散,似能窺見裏頭的美好風光。

“啪”又一巴掌甩了過來:“還看!”

宋昭壓下心中的沖動,伸手将她的衣襟整理好才轉身:“對不起。”

聲音嘶啞低沉,還沒等沈棠有反應他便朝河邊走去,他需要冷靜冷靜。

沈棠遠遠瞧見那人浸入了冰冷的河水裏,忍不住打了個顫兒,随後想到他剛才的荒唐,暗罵了聲:“凍死他算了。”

然還是忍不住拿眼睛去瞟,此時天色暗了,只隐約能瞧見影子,就算他不着一物她也是看不見的。

他放棄複仇她想過許多可能,可偏偏沒想過這一種,他剛剛露出的情意不像是虛假,且她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态,他一向都是那副溫和從容的樣子,沈棠心裏有些亂,他們本該是仇人的,可如今卻…

沈棠想了許久許久,最後咬咬牙,覺得還是把人殺了靠譜,這樣她也不必去想他到底是什麽意圖,也不必每日心驚膽戰提防。

宋昭回來時看見的便是這一幕,他徑自坐下輕嗤了一聲:“又在想如何殺我?”

沈棠:!

他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嗎。

因着剛從水裏出來,頭發尖還是濕潤的,外衣被他放在一旁,裏衣則是濕了一片。

他附身去架柴火時,能隐約看見那精瘦的腰身,沈棠臉色微紅忙移開了目光,這人看着柔柔弱弱,竟有如此好身材。

宋昭自是将這一切收入眼底,他輕輕勾唇,幹脆将裏衣脫下找了個木棍将衣裳架在一旁烤。

沈棠吓得差點跳起來:“你…你脫衣裳做什麽!”

宋昭也不理她,将衣裳架好後才靠近她的身邊坐下,順手将她手臂拽住,原本要起身的沈棠被他一把又拽了回去,剛好跌入他赤…裸的胸膛。

此時二人的姿勢怪異又親密,宋昭盤腿坐着,沈棠落入他的懷裏,臉剛好貼在他的胸前。

二人皆是身子一僵,沈棠連滾帶爬的起身,宋昭卻沒放開她的手臂,她瞧了眼那人微沉的臉色,只得安穩的坐在一旁不敢動彈,生怕又将他剛熄滅的火點燃。

宋昭好不容易将心裏的沖動壓下,才放平聲音道:“殿下放心,我不動你。”

沈棠松了口氣,心裏恨得牙癢癢,狗東西,等一回府就讓人把他殺了!

“至少,不會在這裏,這裏太委屈殿下了。”

沈棠:!

“你找死!”

宋昭輕笑卻沒再說話,兩人陷入長久的沉默,還沒徹底入夏,晚上的風仍有些刺骨,沈棠往火堆旁挪了挪,又不經意看了眼宋昭,衣裳還未幹,他仍舊裸着上身。

沈棠皺了眉,鬼使神差的将柴火往他的方向挪了挪,挪完後又頗覺氣惱,凍死他算了!管他做什麽!

在沈棠看不見的地方,宋昭微微勾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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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

有史官問起長公主與驸馬的初識。

趙骊嬌“哦”了聲:“驸馬呀,是本宮去江南那年,在路上撿的…”

被撿來的驸馬皺了眉。

趙骊嬌忙換了說辭:“驸馬呀,是本宮去江南那年,遇上了賊寇,就在千鈞一發時,驸馬提着長劍救本宮于………”

史官不解:“殿下,驸馬不是文官嗎?”

趙骊嬌“嘶”了聲:“這還得從本宮去江南那年說起…那日夜黑風高,大雨滂沱……”

驸馬将手中剝好的葡萄塞進趙骊嬌嘴裏,輕聲道:“殿下,那天是白日。”

趙骊嬌就着葡萄啃了啃那青蔥如玉的手指,囫囵道:“白日…嗎…”

驸馬低下頭沒再吭聲,只隐約可見雙耳發紅。

*公主又兇又狠,會讓驸馬罰跪的那種

*撿回去,大約養了那麽幾年

*可能就是明明想養成小奶狗卻養成了小狼狗的調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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