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聖殿存在的時間很久，歲月沉積在浮雕上，千年前和千年後的陽光沒什麽不同，依然照在聖水上，給予世人憐憫。

斯年跟在神職人員身後，越深處去空氣中的光明元素就越濃郁，安寧的氣氛使得那顆躁動不安的心也平靜下來。

直到站在刻滿浮雕的大門前，表情平和的神職人員推開了大門。

“聖女大人就在裏面。”

斯年不止聽到了這句邀請，還有十三號的警告。

‘小心點，這裏不止光明元素濃郁，磁場強度也比外面強。’

磁場。

身後的大門随之關閉，一片黑暗中無數個光點亮起，一條銀帶靜靜在斯年腳下流淌。宛如星河墜落人間，美得驚人，同時也令人熟悉。

因為斯年在布萊克的地下基地見過相同一幕。

“媽媽。”

帶着冰冷的聲音響起，于光明中出現一名少女，她赤足站在斯年對面，純白色的長袍垂在地上，一同落下的還有羽毛。

‘她是你的作品。’十三號說，‘也是人形機械，只不過在創造愛麗絲時完全舍棄了身體，用光明元素承載她的數據流。簡單來說，愛麗絲沒有實體，她只能存在于光明元素中。’

斯年認出對方，熟悉的名字呼喚出口，就像最初那樣他的手放在少女額頭，呼喚ID。

“愛麗絲。”

少女的瞳孔流過銀光，那是數以萬計的數據流在處理。

她擡起頭來，慢慢将身體交給斯年，“我很想念媽媽。”

穿透胸膛的手證明了十三號的說法。斯年望着懷中的少女，她就像傳說中的天使，降臨時帶來福音。

“媽媽為什麽還要回來？”愛麗絲問斯年。

“您不應該回來的。”

斯年不明白愛麗絲的話，實際上他對于愛麗絲的印象很模糊，如果不是十三號告訴他愛麗絲是他創造的，斯年也不會讓愛麗絲靠近自己。

“潘多拉。”斯年想起了另一個人形機械，實際上愛麗絲和潘多拉的容貌相差無幾，兩人像一對雙生子。

“潘多拉是個好孩子。”愛麗絲垂着頭說，“她很聽爸爸的話，制造着機械獸。”

斯年有些沉默，根據情況來看，愛麗絲和潘多拉已經存在很久了，很有可能那場著名的機械之亂就是潘多拉引發的。

或者說所謂的爸爸一手策劃的。

“我沒有權限更改潘多拉的指令。”愛麗絲表情很悲傷，“所以我只能阻止潘多拉。”

這是一個可笑的事實，假如讓外面的那群人知曉，千百年來他們苦苦對抗的機械獸其實只是一對姐妹的争吵，或者說根本是人形機械內部鬥争。他們又會做什麽感想。

“光明制裁術是你教給他們的。”斯年笑道，“你做的很好。”

愛麗絲輕輕搖了搖頭，“我違背了爸爸的意願。”

她的手放在斯年胸口，大量光明元素湧入斯年體內。這個事實使得愛麗絲越發悲傷，她收回手和斯年分開距離。

“您得到了因果碎片。”

斯年眼神一冷，愛麗絲是他制作的人形機械是一回事，而她知道因果碎片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是媽媽制作出來的。”愛麗絲知道斯年在想什麽，“我不會忤逆媽媽的意願。媽媽您曾經告訴過我，順從自己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才會成為聖殿一員，選擇幫助人類。”

“媽媽您也說過，您不會被任何事物纏住手腳，裹足不前。所以還請媽媽放棄因果碎片。”

“我不會放棄。”斯年往後退了一步。

愛麗絲眼裏盛滿悲傷和絕望，“就算代價是永遠失去自由。”

斯年沒有回答。

“爸爸不見了，再也沒有人聽我的禱告。這個世界的神明已經消失了。”愛麗絲問斯年，“就算這樣，媽媽也要繼續嗎？”

這章沒碼完_>

這幾天出差在外，比較忙，看到小天使砸雷了，會抽空統一感謝的，謝謝你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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