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天不聽話
第十三天不聽話
夜色濃郁,權朝那雙平日上挑的細眸此刻喪喪的垂着,眸子死死的盯着手上的手機,忽然,屏幕一亮。
權朝飛快的劃開手機,待看清梁鳶之的微信回複後,權朝眼神黯了黯,手機倏地跌落在地。
好在地上鋪了絨毯,手機掉下去依舊安然無恙。
權朝落寞的點起一支煙,深吸了一口。
這時,權朝的經紀人田樊走進來,皺着眉頭奪下權朝手上的煙,語氣極其不滿:“你後天有演唱會,你還抽煙幹什麽,嗓子不要了?”
權朝薄唇微啓,吐出長長的煙霧,低低呢喃:“她都不來聽,我唱有什麽意思呢?”
田樊背對着權朝整理桌上的一堆煙灰,只聽見了權朝後半部分的話。
田樊抱着胳膊睨着氣質頹廢的權朝,覺得很莫名其妙:“你之前不還挺高興的嗎?說讓我幫你好好籌劃這次演唱會,怎麽現在這幅鬼樣子?”
權朝默不作聲,雙手抱住腿,痛苦的垂着腦袋。
田樊無奈道:“是,你因為讀書耽誤了兩年娛樂圈的時間,人氣雖然流失了一些,但你也用不着焦慮成這樣吧?”
“好歹你的演唱會門票一經出售,網上立馬就被一搶而空。”
田樊盡量将語氣放緩:“你想想看,這些年其他複出的歌手,有幾個能像你這樣,這麽快就恢複人氣的?你根本就不用擔心演唱會沒人去看啊。”
權朝吶吶擡眸:“你不懂。”
田樊氣笑:“行,我不懂。”
瞥了一眼煙灰缸裏的煙蒂,田樊垮着臉,雙手做出拜佛的姿勢:“我求您了,大少爺,你行行好,演唱會前絕對不能再抽煙了,到時候嗓子啞了怎麽跟粉絲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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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演唱會,我可廢了不少心思,你好好唱,可別搞砸了,不然,哼哼……”
田樊和權朝是從小長到大的好朋友,兩人之間關系極好,因此田樊一聽權朝研修回來後,想以演唱會的形式複出,他立馬放下手中的工作,整天替權朝的演唱會到處宣傳。
權朝腦袋枕着胳膊,平躺在地毯上,偏着眼睛望向落地窗外。
窗外燈火闌珊,權朝望着繁華的長街,想起梁鳶之發來的拒絕短信,不禁眼睛發酸。
他好不容易回來了,好不容易等到她離婚,為什麽她不給他機會。
“你怎麽了?”田樊終于意識到權朝的不對勁,他連忙跑到權朝面前。
“你哭了?”田樊問的有些遲疑。
“沒!”權朝覺得丢臉,轉頭揉眼睛,好半晌才啞着嗓子說話。
“你放心,後天的演唱會我不會搞砸的。”
田樊拿懷疑的眼神斜看着權朝。
權朝笑出了聲,帶出清淺的氣息:“真的,我保證演唱會不會出事!”
說着,權朝挑起眉頭看向田樊:“怎麽?我的保證你都不信?”
田樊搖頭:“那你剛才哭什麽?你別是背着我在談戀愛吧,別啊,兄弟,你要談也要等幾年,可別在這緊要關頭亂來哦!”
其實田樊是抱着開玩笑的态度說這些的,誰不知道權朝從小就不喜歡跟女孩子接觸,導致身邊有人慢慢的在傳他性向有問題。
說來也是好笑,之前他陪權朝去酒吧玩,權朝還被男人塞了好幾張名片,田樊一想起這些就想笑。
權朝似乎看穿了田樊心中所想,冷不丁的開口:“把你腦子裏的歪事給我倒掉,別笑出聲讓我惡心。”
說着,權朝起身就往浴室裏走。
田樊尴尬的摸摸腦袋,見權朝關浴室門,他切了一聲:“你還沒說你幹嘛哭呢,咋,不好意思說?啧啧啧,想不到你也會有因為愛情落淚的一天。”
浴室裏,權朝對田樊的話充耳不聞,他擰開水龍頭,任由水沿着精致的脖頸肆意地往下淌。
*
梁鳶之發完信息,長長的舒了口氣。
等她收拾好明天要帶的行李後,權朝始終都沒有回複她。
梁鳶之估計權朝籌備演唱會忙得很,可能都沒時間玩手機。
洗漱好後,梁鳶之又拿起手機看了一遍,權朝依然沒有回她。
不過,倒是傅野發來了好友認證。
梁鳶之眉眼一緊,猶豫了好久,最終點了拒絕。
她今天因為權朝的一句話,腦中就總是想起她之前和傅野之間的事情,這僅僅只是一句話啊,就讓她方寸大亂。
如果傅野以後微信經常找她,那她豈不是要煩死。
既然要斷,那就斷個幹淨。
她不否認她喜歡過傅野,但她的那種喜歡摻雜了很多成分,即便她真心喜歡傅野,也是沒有用的,他們之間有一道跨不過去的鴻溝。
傅野還年輕,而她一年後就要遵循天道的安排離開這個世界。
最重要的事,在這個小說世界裏,傅野的官配不是她,而是女主薛千英。
對啊,梁鳶之猛地從床上做起來,她望着微信上傅野的好友申請,是越看越氣。
傅小賤人接下來要攻略的對象明明是大明星薛千英,這會子跑回來吊着她想幹嘛?
吃回頭草?
梁鳶之摸摸水嫩嫩的臉蛋,糟糕的心情突然變得好起來。
當初她之所以能勾搭上傅野,這張堪比上天寵兒的妖豔面容可占了不少分數。
傅野離婚後還想加回她,難不成還沒看厭這張臉?
不對啊,當初傅野之所以要跟她離婚,理由就是她除了一張好看的臉,其餘一無是處,看久了産生審美疲勞,乏味的很。
梁鳶之覺得真要喜歡一個東西,怎麽可能會在未來某一天厭煩,除非你又有了新的替代物喜歡。
所以,傅野只是不愛她了,才會選擇和她離婚!!
梁鳶之理清思緒後,立馬熄燈躺回床上。
閉眼睡覺前,她順便将傅野的微信號、手機號都拉入了黑名單。
*
淩晨三點的傅家別墅裏,傅野煩躁的一逼,他起身打開電腦,在搜索框裏輸入一段話。
[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是為什麽?
最佳答案:你被對方拉黑了,兄弟。
傅野憤然的啧了一聲,梁鳶之這女人離婚後是越來越狂妄了,竟然連他的微信都敢拉黑。
傅野瞳孔幽幽的凝視着電腦上的答案,似乎想将屏幕給看穿。
時間滴答滴答的流轉,傅野還是沒有困意,他拿起手機一遍遍的給梁鳶之打電話,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他這才意識到他的電話似乎也被梁鳶之拉黑了。
原諒傅野對拉黑這方面的無知,畢竟上京的人,想認識傅野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會去做拉黑傅野的舉動。
所以傅野沒有遇到過被拉黑的經歷。
梁鳶之算是頭一份,讓不可一世的傅大少嘗到了被拉黑的滋味,很憋屈,很煩躁。
今夜,與梁鳶之聯系的兩個男人都沒睡好,權朝失落的抱着被子失眠,傅野則是被梁鳶子氣的睡不着。
不過,梁鳶之睡的挺香。
*
翌日一早,梁鳶之還沒醒來,被子就鼓鼓囊囊的有東西在蠕動。
梁鳶之怕癢,揉揉惺忪的雙眼,才适應了光亮,一個濕噠噠的吻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腦門。
“媽媽,七點啦!”小雞蛋拖着小奶音趴在梁鳶之身上輕輕喊。
“洗漱沒有?”梁鳶之将臉貼近兒子的嘴巴。
小雞蛋笑眯眯的張開嘴哈氣,一股淡淡的薄荷茶的香氣飄散開來。
“我早就起來了,已經刷好牙齒了,就等媽媽起床。”小雞蛋龇着牙齒,讓梁鳶之能看清他的牙。
小雞蛋小時候喜歡兜裏踹糖果,所以牙齒壞了好幾顆,梁鳶之看不過去,只好恐吓他,說吃糖可以,但如果不學會刷牙,以後牙齒就會掉光光,連糖都咬不動。
小雞蛋被媽媽嚴肅的表情吓到了,為了能吃到甜甜的糖果,小雞蛋拍着男子漢的胸脯,跟梁鳶之保證他會每天都刷牙,要梁鳶之幫他監督。
梁鳶之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察看兒子有沒有好好刷牙。
兒子雖然長的像傅野,但脾性和傅野截然不同,大概是因為從小跟她後面長大的緣故,特別聽她的話。
梁鳶之覺得這個世界留給她最好的禮物莫過于生了這個軟萌可愛的小紳士。
小雞蛋跳下床,見梁鳶之開始換外衫,小少年立馬背過身,還偷偷的拿手掩住眼睛。
待梁鳶之說穿好後,小雞蛋才轉過身。
“媽媽,寧姐姐這回演的是俠女嗎?”
梁鳶之坐在梳妝臺前化妝,小雞蛋趴在床上甩着腿,憧憬的問這問那。
當梁鳶之說李寧楚這回演的是一個耍大刀的土匪後,小雞蛋‘哇’的一聲從床上跳下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裏填滿了興奮。
但當梁鳶之開了三個小時的車,輾轉來到李寧楚所說的大槐樹下,遠遠看到渾身血漬斑斑、衣衫褴褛的李寧楚張開手飛奔過來,不止梁鳶之,就連一直想看李寧楚拍戲的小雞蛋都忍不住抱頭逃竄。
“要不要這樣?!”李寧楚氣的在原地跺腳,郁悶的翻白眼,“我這不是因為剛拍完就急着想見你倆,妝都沒來得急卸……你倆倒好,還嫌棄我!”
李寧楚的聲音特別大,招引了劇組的其他人都看了過來。
梁鳶之作為傅野的老婆,偶爾也會上一兩次熱搜,梁鳶之雖不是娛樂圈內的人,無奈人家長的比好些大牌的明星都要好看,幾乎見過梁鳶之的都對她印象深刻。
李寧楚覺得,梁鳶之現在已經和傅野離婚,正處在尴尬期,最好還是低調點。
想着,李寧楚便擋住衆人的視線,低聲道:“跟我去外面。”
梁鳶之微微壓低帽檐,拉着小雞蛋跟着李寧楚走。
三人很快離開大槐樹底下,這時候劇組的人才反應過來。
“我沒看錯吧,那不是傅氏集團傅總的老婆嗎?她怎麽來了?”
“好像沒化妝诶,”有小女生露出星星眼,“哇,皮膚是真的水靈,一點都看不出是一個四五歲娃的媽媽。”
“怎麽可能沒化妝!”一身白衣俠女裝扮的女演員捂着嘴笑,“那是因為人家化妝技術高超,你看不出而已。”
小女生聞言,無辜的雙眼狠狠瞪了瞪白衣俠女。
白衣俠女下巴一擡,切了一聲就離開了。
周圍的演員似乎對這兩個人之間的冷互動都見怪不怪,等小女生離開後,一堆人又開始接着八卦。
“诶诶,聽說傅總和她老婆離婚了,你們知道不?”說話的是一個十八線的小姑娘,“嗚嗚嗚,梁鳶之就算是離婚也賺到了,畢竟睡過傅野這個大帥比,慕了慕了。”
“你聽誰說他倆離婚了?”
“梁鳶之不是經常在微博上秀他倆夫妻恩愛嗎?我前些天還刷到了,怎麽可能離婚!”
“怎麽不可能!”十八線小姑娘臉上挂上得意的微笑,“我又沒有胡說,有人看到他倆去民政局了,你說兩個結婚多年的人去那幹嘛?閑的無聊?”
“我覺得傅總做的對,梁鳶之除了長的好看些,什麽都不會。”
十八線嘴角一勾,不屑道:“聽說結婚前,她還是個酒吧賣酒女,哼,借着一張狐貍臉,竟然走運進了傅家的大門,不過啊,這世上就是這麽公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就算拿到手了,也抓不穩。”
衆人一默。
“離不離婚都是人家夫妻的事,你操什麽心,你還是操心操心自己吧,剛才在片場臺詞都記不住,這時候嘴巴倒是長起來了。”
“做人要學會留些口德,別聽到點風吹草動,就大張旗鼓的瞎比比,到時候梁鳶之在微博上放出她和傅總的恩愛日常,你可別下不來臺。”
有人看不慣十八線拿梁鳶之離婚的事消遣,忍不住出聲怼她。
十八線聞言秀眉怒挑,嬌俏的笑臉頓時猙獰。
“你說誰沒口德呢!”
“說你怎麽了!”
“你!”
“散了散了,吵什麽呢!”副導演經過,瞧着鬧哄哄的,立馬拉下臉。
“等會就要拍下一場了,一個個的,臺詞都背熟了?!”
“還有你!”副導演指着十八線,“剛才場上讓你說,你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來,拍完了小嘴就叭叭個不停。”
“副導演——”被罵的十八線見大家都在看她的笑話,頓時眼眶一紅。
“哭什麽哭!”副導演越說越氣,“該哭的時候不哭,不該哭的時候在這流眼淚給誰看呢?”
十八線原本只是裝裝哭樣子,哪知道副導演越說越狠,十八線假哭也變成真的了。
這時,薛千英帶着口罩走了出來。
薛千英本來不想過問這邊的事,只不過十八線這回進組當的是她的替身。
之前微博上還有人po出薛千英與十八線的合影,底下一溜的誇薛千英平易近人,沒有大明星的架子。
然而還是有不少人吐槽薛千英演戲喜歡用大量的替身,但好在局勢被公關控制住了。
為了挽回薛千英敬業的形象,團隊對外宣揚十八線是薛千英的死忠粉,剛好又喜歡演戲,就求着薛千英能讓她進組看薛千英拍戲。
當初,拍着拍着,薛千英因為身體不适暈倒,導演就讓和薛千英有五分像的十八線前去救場。
就這樣第二天,薛千英喜歡用替身的熱搜就被人頂了上去,因為有視頻證據,團隊沒辦法只好公開承認,并發了薛千英和十八線兩人親密合照,來證明并不是薛千英故意要使用替身,而是為了圓粉絲演戲的一個夢想。
在外人的眼裏,薛千英和十八線的關系極好,其實兩人根本沒什麽交集,實際上薛千英還有點讨厭十八線。
她超級懷疑當初網上罵她喜歡用替身的流言就是十八線花錢爆出來的,所以當她看到副導演吼十八線,薛千英心裏偷偷爽得不行。
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到位,所以薛千英走上前關切的拍拍十八線的背,還溫柔的問她怎麽了。
十八線哭的妝都花了,長長的假睫毛挂在下眼臉上,顯得格外滑稽。
薛千英忍住笑,聽十八線斷斷續續的哭訴。
加之周圍人的輔說,薛千英這才知道梁鳶之竟然來劇組探班。
“我說梁鳶之離婚了,他們還不信,說我不該咒梁鳶之……”十八線哭哭啼啼說了一堆,薛千英就只抓住了‘梁鳶之離婚’這幾個字。
“梁鳶之離婚了?”薛千英的聲音又驚又喜。
當演員的大多都是人精,一聽薛千英語氣不對勁,大家似乎從中聞到了狗血的氣息,立馬對薛千英投去耐人尋味的眼神。
薛千英壓抑住喜悅,幹巴巴的解釋:“看我幹什麽,我就不能八卦別人?”
說着,就高傲的踩着高跟鞋進了內間。
“切,裝什麽裝,誰不知道她私底下喜歡舔傅大少,當大夥白癡呢?”
“小點聲,她還沒走遠呢!”
走在前頭的薛千英聽到閑言碎語,氣得差點崴腳。
而站在一衆群演中的十八線則盯着薛千英的背影,眼神陰鸷毒辣的可怕。
*
這頭,髒兮兮的李寧楚帶着梁鳶之和小雞蛋來到山腳。
梁鳶之過來前,特地問了這裏的住行條件,李寧楚說,除了薛千英和譚任兩大主演以及幾個帶資進組的配角有單獨的帳篷,其實演員都是兩兩共睡一頂帳篷。
“還好我提前問了你一句,跑去超市買了帳篷。”梁鳶之無奈嘆氣,“不然我什麽都不帶,我和小雞蛋就要露宿街頭,呸,山腳了。”
小雞蛋跟着學了一聲‘呸’。
梁鳶之立馬糾正小雞蛋:“大人的話,小孩子不許亂說!”
小雞蛋踢着綠草,小聲嘟囔:“小孩子不說就不說,哼,等我長大了再說。”
梁鳶之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她氣的戳戳兒子額頭,認真教育道:“長大也不行,你在學校老師怎麽教的,就教你學媽媽說話?”
小雞蛋委屈的嘴巴一撇。
李寧楚連忙站出來打圓場,“好啦好啦,你做媽媽的起的頭,小孩子喜歡撿話學怎麽啦,說一回兩回他就懂了,別這麽嚴肅,吓到他了。”
梁鳶之蹲下身掰正兒子,讓他看着她的眼睛,只見小雞蛋努力嘟着嘴,黝黑的眼眶裏使勁憋着兩泡未掉落的眼淚。
梁鳶之心疼的擦掉他的眼淚,随後單手抱起兒子,輕聲道歉:“是媽媽不對,媽媽自己沒以身作則,不怪你……”
說着,又将臉頰貼近兒子嫩滑的臉蛋蹭了蹭,細碎的頭發撓的小雞蛋發癢,小少年終于忍不住破涕而笑。
李寧楚撤下髒得不能見人的戲服,說要帶小雞蛋先去看看他們拍戲的地方。
小雞蛋一聽能去看大俠,剛才的難過情緒立馬消失不見,掙紮的從梁鳶之懷裏下來後,屁颠屁颠的牽着李寧楚的手往片場走。
望着小雞蛋無憂無慮的背影,站在原地的梁鳶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自從她和傅野正式離婚後,她再也不用壓抑自己的性格,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放飛自己到有時候當着小雞蛋的面都敢說些不雅的髒話。
小雞蛋這孩子不知道是什麽毛病,特別喜歡學別人講話,好話壞話都喜歡學,學了還喜歡跟別人說。
幼兒園的老師跟她反應了好幾次,她一直沒當回事,可當她親耳聽到小雞蛋學她說髒話,她才意識問題的嚴重性。
梁鳶之抿緊唇角,心道以後在兒子面前一定要樹立好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