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十天不聽話
第二十天不聽話
“我他媽就是犯賤!”
傅野惡狠狠的抄起桌上的酒瓶往地上一砸,下一秒痛苦的捂着臉蜷縮在地上。
他們所在的透明包廂是有隔音效果的,當傅野蹲下身抱着腦袋嗚嗚哭的時候,神色不耐的譚任頓時慌了。
外面人雖然看不到包廂裏頭,可他這個大活人在啊,傅野也太不要面子了吧,一個大男人竟然當着另外一個大男人的面哭??
譚任不敢置信的伸手掏了陶耳朵,他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傅野躺在地板上,白淨修長的雙臂緊緊的抱着雙膝,抽噎的一頓一頓的。
譚任不知道該同情傅野還是該笑話傅野,堂堂傅氏集團的掌權人怎麽這麽經不住打擊,竟然還落淚,是男人嗎!!
“诶!”譚任被傅野的陡然情緒變換搞得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他伸出長腿踢了踢地上哭着起勁的傅野。
“不是吧,”譚任無語道,“大總裁也有為情流淚的一天?不就離個婚嘛,至于這樣搞得像死了八輩祖宗一樣?”
“你……不懂別瞎說!”傅野哭的眼眶紅紅,揉了揉酸脹的眼角,還不忘抽空回複譚任,“你沒結過婚,你懂個屁!”
譚任好笑的雙手環胸,“對!傅大總裁懂,懂到了離婚後才出來扮演深情人設,能耐啊,真想将你這副嘴角發到網上去,讓大家都看看,傅氏集團清貴高冷的公子哥傅野深夜為了一段逝去的感情買醉,還他媽的哭成一個大傻.逼。”
譚任這姿态明顯是在劇組裝三好男主裝太久了,好不容易來酒吧放松,毒舌性質暴露無遺。
傅野之前灌的酒很多,哭過一場後,嗓子灼燒的疼。
張了張嘴想罵譚任,卻又不知該罵什麽。
傅野撐着手臂将上半身脫到沙發邊躺着,望着不遠處激情四射的男男女女,他煩躁的點起一根煙,仰着脖子,袅袅煙霧缭繞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分外旖旎。
Advertisement
譚任最近工作繁重,心情也煩躁的厲害,剛準備摸摸打火機抽一根,點着火後才發現自己為了不被狗仔跟拍,他戴了一頂大大的口罩。
算了,戴了就不抽了,他只好将煙熄滅。
“今晚的事不許咳咳,說,咳出去……”
傅野猛吸了一口煙,這玩意他好多年沒碰了,今天陡然來一根竟然還有點不适應,剛吸一口就被濃濃的煙味嗆得直咳嗽,吸了兩口後傅野覺得索然無味,随手掐斷煙蒂火星丢到一邊。
譚任忍不住偷偷的撩開口罩喝酒,後知後覺的想起外面的人看不到包廂裏面,他立馬甩掉口罩,舒舒服服的翹着二郎腿喝冰酒。
乍然聽到傅野說話,他忙放下酒杯,笑的調侃道,“傅大總裁說話別說一半吧,你倒是說說,今晚什麽事我不許說出去啊?”
傅野啧了一聲,不願意搭理神經病譚任。
譚任比傅野還話唠,灌下一杯酒後,酒咕嚕咕嚕的順着喉嚨往肚子裏倒,譚任爽的喟嘆。
美美的喝了一杯酒後,譚任的毒舌本質依舊保存。
“诶,傅大總裁好歹知會我一聲啊,我這人腦子不好使,只會按照劇本演戲,大總裁你先說說,什麽話我對外該說,什麽話我不該說……”
譚任不怕死的繼續試探傅野的底線,“根據我這種常年泡在熱搜前沿的人猜想,你離婚的事應該還沒有對外公布吧?”
傅野又是不想理人的一瞬間。
譚任繼續扮演白癡一枚,“那你剛才說別讓我對外透露今晚的事難道是指離婚?“
“啧,你離婚的事,我也是一個小時前才知道啊,你剛才是讓我對你離婚的事保密嗎?還是說,對你哭鼻子的事保密?哈哈哈哈……”
傅野鼻尖一酸,依舊是個不想理人的寶寶。
譚任歪着頭,見傅野眼眶泛紅,有些愧疚的撓撓腦袋。
“那什麽,兄弟幫你保密就是了,你別哭了,咱們呆的包廂玻璃是單向透視的,外面的人雖然看不到你這副模樣,可我在啊,你好歹給自己留點面子好不好,一個大男人哭的娘們唧唧……”
傅野深吸了一口氣,忍着喉間的哽意,“我後悔了……”
譚任一點都不想大半夜聽一個離異老男人哭,包廂外面熱鬧非凡,那裏才是他這個單身黃金漢該去的地方。
剛打開包廂門,身後傳來傅野的說話聲,譚任被嘈雜的打碟聲攪和的沒聽清傅野在說什麽。
他半邊身子已經站到了包廂外,僅有的憐憫心教他回頭追問一句,“什麽?你剛說了什麽,我沒聽清。”
“沒什麽,你聽錯了……”傅野眉眼耷拉,随口扯着謊,聲音裏帶着濃濃的不甘心。
他也不知道他在不甘心什麽,離婚的頭是他開的,現在小鳶如他所願不再糾纏他,他卻突然覺得心髒處空落落的。
将近六年的婚姻,如果真的像他之前所想的——他厭倦了小鳶的溫柔,對小鳶失去感情,那他現在離婚了應該很開心啊,可他為什麽會難受,心口突突的發疼。
他有時候覺得自己都不是自己,貌似離婚的苗頭說有就有,那種祈盼離婚的念想好像是今年才出現的,出現的莫名其妙。
好像他一夜之間厭煩了小鳶,心中有一種聲音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他要離婚,他一定要擺脫掉花瓶一樣無用的老婆。
傅野握緊雙手,他不敢相信他結婚六年後對小鳶的評價竟然是無趣寡淡。
明明不是這樣的,明明他很喜歡小鳶,可為什麽他的腦子卻一直在逼迫他,要他承認是他要離婚。
這時候如果傅野将心裏話告訴給梁鳶之,梁鳶之會很明确的解答傅野,他之所以會有反常,是因為天道在無形中誘導他。
和梁鳶之離婚僅僅是第一步,接下來傅野要慢慢的接觸女主薛千英,餘生會和薛千英纏繞在一起,他們之間的辛酸苦辣比和梁鳶之在一起更為豐富。
因為這是天道早已編織好的世界藍圖,傅野是這個世界的男主,他有必要跟着劇情走。
傅野越想心裏越難受,他擺擺手讓譚任出去,說想一個人靜靜。
譚任見狀,心想這感情好,瞧着傅野壓抑,心情不佳的樣子,他還是把空間單獨留給傅野算了,随他是哭還是鬧。
交代了幾聲後,譚任檢查了下口罩,随後身子骨像幽靈一般,探入到舞池中央。
譚任出去後,包廂裏只剩下傅野一個人。
他單手支頤,沒了譚任的叽叽喳喳,醉酒後的困倦暈頭似乎在一瞬間席卷上來。
他抹了一把眼睛,昏黃燈光下,掌心布滿的淚水晶瑩閃爍,折射出的亮光似乎都在嘲笑他,嘲笑他口是心非,死乞白賴的要離婚的是他,離婚後要死要活的也是他。
他堂堂傅氏集團的總裁,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郁郁寡歡!
不就離個婚嗎!
傅野黝黑的眸子對上外面瘋狂扭動的男女,勉強擠出個笑臉。
她梁鳶之能在離婚後無情,那他這個說要離婚的罪魁禍首,憑什麽不能放手!
憑什麽他要為那個翻臉不認人的渣女人買醉!
不值當!傅野自我催眠。
他扇了自己一巴掌,想讓自己清醒清醒。
他抱着酒瓶眯眼望着喧嚣的舞池,辛辣酒水刺激着嗓子發啞,他就這樣操着啞音,自言自語的咒罵自己是個大傻逼,離個婚他就自由了雲雲。
迷迷糊糊中,傅野突然精神一震,他瞪大猩紅的眸子,趴在玻璃上想确認自己沒看錯。
外頭梁鳶之火辣澎湃的身材一扭動起來,瞬間吸引了一堆男人女人的視線,男人挑眉垂涎女人則咬牙嫉恨。
梁鳶之才不管這些人怎麽看她,她出來玩要的就是盡興,總在乎別人的眼光,她累的慌。
跳了一會後,梁鳶之被至少七八個男人搭讪過,有邀請她喝杯酒的小狼狗,梁鳶之望着男人手裏那杯隐隐冒小氣泡的酒水,優雅的揚起唇角婉拒。
轉身又有遞名片求認識的成功男,梁鳶之噙着笑容接過名片一掃,xx公司總監。
成功男頗為自信的和梁鳶之碰杯,火熱的視線在梁鳶之身上游走,最終停留在梁鳶之半露不露的白皙胸脯處。
“怎麽樣?”成功男伸手想攬梁鳶之裸露在外的美肩,“要不要和我出去兜兜風?”
梁鳶之悄無聲息的往後退了小步,輕輕笑了兩聲。
成功男手臂尴尬的停滞在半空,不過美人嘛,有點脾氣才好玩。
成功男自然的收回手臂,笑着道,“對面那條街有一家深夜餐廳,不知道美女賞不賞臉,過去坐坐,聽說那家餐廳的牛排口味不錯……”
梁鳶之打斷成功男的邀請,在成功男以為梁鳶之準備點頭的瞬間,她單手将名片頂在食指尖上轉了一圈。
随機将名片插在成功男的衣領上,笑的擺手轉身離開。
成功男急了,不知所措的上前拉梁鳶之,誰知梁鳶之像水一樣滑,成功男連她的衣角都沒碰到。
“美女,別介啊,咱不吃牛排,給你買包怎麽樣,聽說……”成功男以為梁鳶之想要更大的誘引,故意擡高音量說話。
酒吧的躁動音樂早已換了一波,現在不知是誰點了一首純音樂,那幫之前搖頭晃腦的男女們也東倒西歪的癱着。
沒了音樂的幹擾,成功男的聲音清晰入耳。
“買個包能花多少錢?”梁鳶之真是被成功男的厚臉皮弄的發笑,她剛發洩了一番,此刻心情還算不錯,逗逗眼前這男人,就當飯後甜點。
成功男以為梁鳶之真的上勾,心裏不停的嘲笑梁鳶之長的好看又如何,還不是照樣是個拜金女。
不過,成功男面上倒顯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擺大款道,“我之前帶前女友去買過,好點的包頂多一兩萬……”
梁鳶之看向成功男,噗嗤一樂,尾音稍揚,“一兩萬我吃頓飯都嫌少,買個包不夠格吧?”
成功男一僵,握緊拳頭,望着梁鳶之誘人的紅唇,成功男一閉眼,狠下心道,“那要不咱買兩三萬的……”
“別了,”梁鳶之笑,“瞧把你心疼的,你那包還是留着給前女友吧,我啊,你玩不起!”
說着,梁鳶之笑的像絕美精靈一樣,扭着腰肢翩翩離去。
深夜酒吧這地方,就是适合青春躁動,輪了一首歇息的純音樂後,那種掀翻屋頂的鼓點聲再次動起來。
年輕人瞬間恢複精神,紛紛閉着眼朝着舞池蕩去。
人群一動起來,梁鳶之就像魚兒一樣,沉入人海中轉眼就不見了,成功男氣的直跺腳,原本他還以為今晚能吊一個美人玩玩呢,誰知竟然就這樣白白的讓人溜走了。
成功男腦海中浮現出梁鳶之那魔鬼般的身材,喉結不由得滾動,想了想,成功男還是鑽進舞池,奢望着能再見到梁鳶之。
這頭,梁鳶之去吧臺上拿了一杯酒悠哉悠哉的在舞池外圍觀望。
酒水對于大水妖的梁鳶之而言,跟喝白開水沒兩樣,喝了一杯後,她覺得之前随着音樂大叫的嗓子還有些不舒服,便敲敲桌面,意思是讓調酒師再給他來一杯。
調酒師乖巧的奉上一杯特其拉,梁鳶之側身笑的說謝謝,正準備接過酒,可就在這一瞬間,一道火熱的胸膛從背後貼入,緊緊的環住她的身子。
梁鳶之一時沒拿穩酒杯,酒水撒了一地,酒杯“啪”的一聲跌落摔碎,聲音被音樂覆蓋住,一點回響都沒有。
然後,梁鳶之感覺頸脖處被男人溫熱的呼吸包圍,喘息間似乎還夾帶着酒味。
梁鳶之以為是哪個不要命的色.鬼偷香,她想都沒想,手肘往後一拐,重重的擊在男人腹部。
男人痛的一聲悶哼,環住梁鳶之的手臂怔松。
男人捂着本就裝了不少酒水的漲肚,揉了揉後,又伸出手臂抱住梁鳶之。
梁鳶之被這個厚臉皮的男人搞得想笑,她閉着眼猛地用力将男人的鹹豬手往上一掰,骨骼發出“卡卡卡”的聲音。
男人這下不淡定了,痛的眉頭緊皺,正當他感應到梁鳶之要對他另外五根手指下手時,他慌忙出聲。
“小鳶,是我——”聲音沙啞,卻極為熟悉。
梁鳶之掰手的動作一頓,錯愕的轉過身。
躁起來,讓我康康小可愛們舞動的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