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非禮
非禮
第八章。
随着一陣陣哀嚎,華凜蜷縮在地上渾身顫抖,唇色發白雙眼緊閉,體內那團火快要将他燒死,五髒六腑都要燒成灰燼。
被放大到極致的欲望和痛苦雙重折磨着他,究竟什麽時候才是個頭,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了,甚至覺得痛苦比欲望多得多。
意識迷亂中,他腦海裏出現過形形色色的人,可是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連身邊一直撩撥他的美人兒也失去興趣,他只覺得渾身都疼,似火燒。
“首領,我……我好痛苦……”
他的腦海浮現出一個熟悉身影,忍不住伸手去抓,卻被試探他的女子牽住,恍恍惚惚中,仿佛看到了太子殿下,是來替他解圍,來救他的嗎?
“你,你是……”
“我來陪你放縱一次,可好?”
竟然是女人的聲音,他用力眨眼,才看清牽着他手之人,瘋了,真是瘋了,他竟然将眼前女子看成太子殿下。
“你給我松手。”華凜用力甩開她,側過身劇烈咳嗽,竟然咳出一口血。
夜玉寧看到他反應如此激烈,立刻上前查探,掰過他的臉頰說道:“為什麽他的臉色煞白,并且一直在說痛,來人,将他喝過的藥碗端來。”
安晏立刻慌了,強裝鎮定道:“許是他太弱,扛不住藥性才會如此……”
“我看,并非如此。”夜玉寧堅持要查看藥碗,下屬将方才的盤子端過來給他過目,夜玉寧将碗拿到鼻尖嗅了一下,立刻察覺出問題所在。
“說說吧,這是怎麽回事。”夜玉寧盯着安晏,眸子裏含有怒意。
“我……我也不知……”此時此刻安晏還想着糊弄過去,可他不知,夜玉寧對這些暗箱操作了解的不能再了解,小小把戲,怎麽可能逃過他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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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話的夜玉寧很是生氣,将碗丢回盤中,不等安晏繼續狡辯,夜玉寧大步上前,狠狠一巴掌将其扇倒在地。
安晏捂着臉,嘴角淌出血絲,臉頰立刻腫脹不已,印上深深幾個指紋,被拆穿的難堪讓他擡不起頭,再也不敢說謊狡辯,也正是這一回,讓他領略到新任首領的威嚴。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首領大人!”
“同為禦影宮的影衛,你竟敢殘害同門?”
“首領我沒有,我怎麽敢……只不過前幾日我與華凜生出些口角之争,所以才一時糊塗想借此為難一下他,是我鬼迷心竅,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就算你如此說,也狡辯不了你心術不正的事實,若有下次,你就不必待在禦影宮了。”夜玉寧現在要解決華凜體內的毒,怒聲道,“滾去暗室領罰!”
“屬下謝首領大人寬恕……這便去領罰。”安晏知道夜玉寧的話不是威脅,如果真的被貶出禦影宮,他将淪落為奴,連忙爬着起身,離開殿內。
華凜又嘔出一口血,胡亂撕扯着自己的衣領,掐住自己的脖子想要個解脫:“唔……我受不了,好難受,有火,在燒我……”
夜玉寧道:“還不拿解藥來?!”
“有,帶了。”手下立刻将藥瓶遞過去。
夜玉寧卡主華凜的下巴,讓他把藥咽進去,服過藥後,身上的高熱和顫抖明顯平和許多,可是依舊沒能解毒,于是又給他喂下一顆。
冰涼的解藥滑入喉嚨,仿佛幹渴的魚落入水裏,華凜意識漸漸回來呆滞的看着屋頂,終于活過來了,他究竟有沒有通過試煉?
“首領……我通過了嗎?”
“過了,服下兩倍媚藥還能撐到現在,你的意志力确實不一般。平日裏試煉用的藥都是普通人的極限,你竟然可以打破這個極限。”
“首領大人過獎了。”
“你的餘毒還未散盡,實在難受就自己在房間解決一下。”
“是……”華凜有些羞恥的低下頭,艱難站起身,像被雨淋過,衣服全然被汗水浸透,嘴裏淡淡血腥味,恐怕傷了元氣。
夜玉寧命人遞給他一杯茶,說道:“你臉上的紅色印記淡了許多。”
“是嗎?”華凜連忙望向手中茶水,依稀可見确實像消失了一樣,他被衆人嘲笑的醜陋印記竟然淡到快要消失,怎麽回事,這不是胎記嗎?
莫非是因為服下銷魂湯,導致臉上的印記變淡?
難道……他的臉從前沒有這個印記,是後來才有的?如此說他也可以恢複如常,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不再被嘲笑!
夜玉寧看他站都站不穩,吩咐兩個宮人将他扶回房間,還沒等華凜表達感謝,就聽到禦影宮外有人大肆喧嘩,陣仗還不小。
厲元武大搖大擺走進禦影宮內,身後帶了一衆宮人跟随,眼神四處打量,好似發現了新奇的地方。
“禦影宮首領夜玉寧,見過大殿下。”
“平身,華凜呢,叫他出來。”
“禀殿下,華凜剛通過試煉,屬下準備送他回去休息。”
“主子前來要人,他一個影衛還想休息?”厲元武失了華凜這個逆來順受的樂子,整日在安樂宮無所事事,做做樣子給葉貴妃看,今日終于安奈不住來要人,“将人帶來。”
一聲令下,厲元武身邊的随從将剛出門避禍的華凜抓到殿中,虛弱的人跪在地上,面色慘淡,顯得很是狼狽。
“見過,大殿下……”
“幾日不見,你倒是比從前精神許多,臉上肉都多了,可見帶在哪都比安樂宮強,是不是?”
“殿下說笑了。”華凜咬牙,這個天殺的怎麽偏偏挑在此時來發難,他還只能附和着強顏歡笑,“華凜是大殿下的影衛,一直牢記于心。”
“你比以前會說話多了。”厲元武挑起他的下巴,猛然看到那張不那麽醜陋的臉,甚至……甚至非常好看!
一時間晃了神,他從前就惦記着華凜的身姿,心想一個醜八怪身段卻如此撩人,真是折磨人,現在看來,應該早點把他吃到嘴!
夜玉寧說道:“殿下,他現在還未完成受訓,不能回到您身邊。”
厲元武道:“你們先出去,本殿下想與華凜敘敘舊。”
“這恐怕不行。”夜玉寧又不是傻子,怎會看不出他想幹什麽,加之厲元武好色的名聲在外,他怎麽可能把虛弱的華凜獨自留在殿中。
他悄悄給手下遞了個眼神,讓其去請太子殿下過來。
就算是禦影宮首領可他是屬于皇室的下屬,不敢輕易對厲元武以下犯上,為今之計只能盡量拖延時間。
“怎麽,使喚不動你們?”厲元武面露不悅,坐在椅子上半撐着下巴,全然一副不達目的就不走的架勢,着實可恨。
華凜知道如果厲元武強行帶他走,或者要做出更過分的事前,這裏誰也無法阻攔,他現在只能盡量順着,強忍不适道:“殿下來此處,就是為了尋我?”
“只要等受訓考核結束,屬下會第一時間回去複命,怎敢勞煩您大駕光臨……”
“不勞煩,甚至覺得很驚喜。”厲元武大手一用力,将他拉到自己懷中,華凜扭捏的坐在他腿上,汗毛倒立,未曾消解的毒都吓跑大半,讓他清醒。
華凜騰地一下站起,不斷後退,厲元武卻步步緊逼,一把攬住他的腰肢:“往哪跑?好歹你也是本殿下身邊熟人了,怎得如此避嫌。”
“殿下你放開,這是禦影宮,不是安樂宮……”華凜和他貼得十分近,還能嗅到酒味,一個勁往後仰,死色鬼,死斷袖,死酒鬼!他在心裏不斷罵厲元武,臉上抗拒的表情不要太明顯。
他一臉嫌棄的推厲元武,雖然使不上什麽力氣,可是被如此摟着,簡直要他老命,厲元武突然掐住他的脖子,将人甩在地上。
華凜摔得渾身要散架,眼冒金星,嘴角有絲絲血跡滴落在地板上。
夜玉寧立刻擋在華凜身前,冷臉說道:“殿下這麽做實屬不合規矩,禦影宮的規矩就是未經過受訓考核的影衛不得任職,殿下何必為難華凜。”
厲元武道:“主子的規矩就是規矩,立刻滾出去。”
“殿下一路走來,還是先喝杯茶吧。”夜玉寧親手倒了杯茶遞上前,然而厲元武并不領情,揮手打翻在地,再次不耐煩道,“是否要請你出去?”
眼看時間拖得差不多了,夜玉寧只好退出殿外,若真将其惹怒,倒黴的只有華凜。
四下無人,殿門被關上了,華凜驚慌的都不知如何與他周旋,若說從前做卧底的日子,逼到絕境還可以拼死反擊,現在他寄人籬下連反擊都不能……
“你啊,是逃不掉的。”厲元武将他死死按在地板上,伸手将華凜的衣帶拉開,大手撫摸上去,“沒看出來,你還挺敏感。”
要不是服下銷魂湯渾身無力,他現在就要将厲元武打死,掙紮無果,甚至讓厲元武更添樂趣,華凜曲起膝蓋狠狠頂厲元武兩腿間,巴不得他斷子絕孫以後當太監!
疼痛讓厲元武放開他,得空之際他連忙往外跑,用盡所有力氣,誰料厲元武一腳踩住他松散開的衣衫,扯住長發狠狠咬在他肩膀。
“你這個賤貨,哪都敢踢啊?”
“放手……”華凜被扯得生疼,仰起脖子怒罵,“你這個王八蛋,遲早精盡人亡。”
厲元武道:“好,就先拿你試試。”
華凜死氣沉沉的倒在地上,衣衫不整,嘴角挂着血,頭發被扯得淩亂,如果沒人來阻止,他該怎麽辦,和厲元武同歸于盡,為民除害。
絕望之際,殿門砰的一聲被踹開,厲元武被一腳踢飛好幾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