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突如其來的吻
突如其來的吻
安心下意識地想過去,才一動腳腕就疼得厲害。
徐清來邁開腿不疾不緩地走進來,停在吳澤軒幾步遠的地方。他的眼裏似乎有火,眸光被襯得深遠而黑亮。
“滾出去!”他低聲吼道。因為咬着牙的緣故,他的聲音窄了許多。語氣還算平穩,但不難聽出其中隐忍的怒氣。
吳澤軒沒再猶豫,戴好帽子後如喪家犬一樣夾着尾巴走了。路過徐清來身邊時他還特意繞了一下,像是怕下一秒就有拳頭招呼上來。
徐清來盯着他往門口走,那眼神比刀刃還鋒利。
房裏只剩他們兩人了。
安心剛想說話,眼淚卻刷地先流了下來。
徐清來明顯一怔,随後快步走到她跟前蹲下身來。他身形高大,投下來的黑影也沉沉的。
“他一下子就闖進來了……”安心本想好好說話,可一開口就帶上了哭腔。
徐清來的眉頭擰在一起。
“你的腳還疼嗎?”
安心搖搖頭,又趕緊點了點頭。看他還蹲在地上,她又氣又無奈。
他是木頭嗎?!
就算坐過來安慰她兩句也好啊……
可徐清來就是這樣的徐清來。即便安心不抗拒,他也永遠不會像吳澤軒那樣對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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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接過他遞來的面紙,抹掉滿臉的眼淚,然後才開始告訴他剛才發生的一切。
“我剛才就不該讓他走。”徐清來聽完後臉色很難看。
“那你會做什麽啊?”安心故意問。她剛才特意略過了一些細節,比如吳澤軒抱住不撒手她雲雲。
哼,早知道就該講給他聽。
徐清來沒回答她的問題,只向她攤開一只手:“那錄音呢?錄音給我!”
安心瞪着通紅的眼睛看了他兩秒:“根本就沒有錄音,我那是蒙他的。”
徐清來:……
“我當時太害怕了,随口胡謅了一句,沒想到他真的被唬住了。”她暗自慶幸,又有點後怕。
徐清來依然繃着臉。
“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他站起身低沉道,然後扭頭俯視着安心,“你立刻換個地方住,和薛娜娜一起住套房。小顧也住你們隔壁,每天接送你去片場。”
“這就不用了吧。”
劇組都住這兒,安心不想搞特殊。而且她不覺得這次之後吳澤軒還有膽子過來,除非他真的不想混了。
“就這麽定了。”徐清來說完徑直往門口走。
安心喊住他,有些赧然:“你……就沒別的話跟我說嗎?”
高大的背影僵了僵,随後像想起什麽來似的:“對了,這個給你。”
他掏出一瓶紅花油放在桌上。
安心:……
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難不成這層窗戶紙還得她來捅?
見她抿住嘴不吭聲,徐清來猶豫了一下,又坐回到她身邊。
安心用餘光偷偷瞥他。他半垂着頭,臉上的表情若明若暗。交叉的十指相互摩挲着,看起來坐的并不安穩。
半晌後他像下了很大決心似地轉向安心。
安心心頭一跳,激動又戰栗,他終于要說了——
“你幹嘛!”她驚叫道。
徐清來伸出手握上她受傷的腳腕,輕輕放在他的大腿上。
“別動。”他的聲音有些暗啞。
安心呆呆地看着徐清來擰開紅花油的瓶子,又倒了幾滴半透明的紅色液體在手心。她的腳搭在他的膝蓋上,他一手按住她的小腿,一手用掌心輕輕揉上腳腕紅腫的地方。
她個子高,但腳又窄又小;他的手大,輕易蓋過她整只腳面,在光潔如玉的皮膚上留下一片通紅。
安心望着他一點一點慢慢揉搓着,覺得心也被他揉化了。紅花油散開的熱度從腳腕一直蔓延到全身,她覺得心頭像被什麽燙了一下。
徐清來不擡頭,專心的像天橋上貼膜的。但安心看到他的耳朵紅了。
“以前我拍戲時聽人說,以前女孩子的腳是不能随便給人看的。”安心幽幽道,“只能給自己的丈夫看。”
她的最後一句話像自言自語,但徐清來肯定聽到了。他的耳根更紅了。
兩人無話。
又過了一會兒他放開安心,有些不自然地清了一下嗓子:“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安心別着頭不理他。
都現在這個時候了他還這樣,就不單單是不解風情了……
“安心,今天我來的時候碰到胡導演了。”
他這話題跳得也太快了吧。
“哦。”安心幹巴巴地說。她沒有心情跟他唠家常。
“他問我是不是來看你的,然後還說讓我好好照顧照顧你。聽他的口氣,我覺得他應該是誤會了。”
安心苦笑。
所以,他也覺得他們之間只有“誤會”麽?
“你怕別人誤會嗎?”她盯上他的眼問。
他眼底灼灼:“我不怕別人誤會我,但擔心他們誤會你。”
安心搖搖頭,神色嚴肅,眼神堅定。
“我也不怕!”
“不怕別人說你傍金主?”
“不怕。”
“不怕別人說你被‘潛規則’?”
她“嗤”地笑了:“徐總看着哪裏像潛女明星的人。”
“那你怕是看錯了。”
話音剛落,眼前的人便壓了上來。安心詫異的輕叫被他的唇堵住了。這個吻灼熱又果斷,是她熟悉的他身上的氣息,還夾雜着紅花油的味道……
安心感覺渾身酥軟,不由仰頭向後倒去。徐清來沒有加深親吻,淺嘗辄止後便放開了她。
她抿了抿紅唇,頭腦一片空白。
剛才他不還跟木頭一樣,任她如何瘋狂暗示都沒反應嗎?怎麽一下子就親上來了?
徐清來走的時候安心依然迷迷糊糊的。腦海裏的畫面跟放煙花一樣,她都有點懷疑一切是幻覺了。
徐清來的微信适時傳了過來:晚安,早點休息。
安心想了想,回過去一行字:我們算是在一起了嗎?
那邊很快回過來一個字:嗯。
安心笑得燦爛,随後又迅速打出一行字: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徐清來:……
看着那一串省略號,她能想到他臉上此刻的表情。
他主動吻了她,她很開心;想到他的克制和不主動是為她考慮的緣故,她就更開心了。
徐清來的紅花油有奇效,安心的腳一下子都不痛了。第二天她就樂颠颠地回了劇組。
“你看這句法語對嗎?”見她過來,李韻遞過一個筆記本問。
安心拿過筆刷刷在上面改了兩下:“這下就沒問題了。”
“謝謝。”李韻微笑,随後又接着改正後的句子寫起來。
游動的筆尖下出現一行行優美的手寫體,安心大為詫異:“你會法語啊?
“會一點,快忘光了。很久之前在法國呆過。”她的笑還是淡淡的。
“這樣啊……”
本想再問問她在法國的事,可李韻看起來并不想談。她遞給安心一個筆記本。
“這是胡導關于這部戲的手記,我昨天找他複制的,你看要有用的話也留一份吧。”
“嚯!”翻開筆記本,安心不由輕輕驚呼,“這簡直太有用了,謝謝李韻姐了!”
“不客氣。都是為了戲好。”
“胡導真是費了不少心血啊。”
“是啊,這部戲計劃了好多年了。”李韻放下手中的筆,臉上出現欽佩的神情,“好些人說娛樂圈亂,但像胡導這樣專心創作的人也不少。你知道麽?他曾經為了收集資料,一個人坐綠皮火車跑了大半個中國。”
安心也有點感觸:“對于他這樣的導演來說,電影已經不止是電影了吧。”
“對。他曾經說過,用電影這種方式講故事是他的人生追求。真希望這樣的人多一些啊。”李韻輕嘆了一口氣,語氣有點幽怨,“電影不該成為有些人圈錢成名的手段。”
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何辛然和吳澤軒身上。何辛然坐在化妝臺前一下一下地梳着頭發,吳澤軒半倚在她身邊,兩人的膝蓋有意無意地挨在一起。吳澤軒說了些什麽,何辛然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一雙貓眼像彎彎的月鈎一般。
李韻的語氣怪怪的:“他們處得不錯啊。”
看着調風弄月的兩人,安心微微蹙起了眉毛。
“你懷疑吳澤軒能進組是因為有關系?”徐清來挑起眼尾。
“嗯。胡導那麽嚴格,怎麽會允許人輕易軋戲呢?”
她覺得吳澤軒和何辛然有關系,但沒直接這樣說。如果她的猜測是真,徐清來應該能查出來些什麽。
“他的解釋是那邊的戲份很少,不會影響電視劇的拍攝。”徐清來松開皺起的眉頭,聲音一下低柔了許多,“怎麽樣?她還有找你麻煩嗎?”
安心搖搖頭:“你怎麽處理的?”
他低下頭,聲音有些沉悶:“都處理好了。只是……本應該讓他給你當面道歉的。”
“不用。”想起他那張臉,安心就覺得難受,“我根本不想跟他再有任何接觸。”
“好。”徐清來柔聲道。他走近安心,将她拉到自己的懷裏,“放心,他不會再靠近你了。”
安心點點頭,伸手環住他的腰。她埋頭嗅了嗅他的肩膀,又把側臉貼在他胸前。透過衣料,她能感受到他皮膚的熱度和心髒的跳動。
她輕輕阖上眼。這個男人的一切都讓她感到心安。
有了這個懷抱,無論今後如何,她都不再是一個人了。
撒花喽~
明天有事兒請個假,星期二下午三點繼續更新,以後都是這個時間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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