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詭計多端

第14章 詭計多端

祁折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壞心眼的銀狼對着黑馬扭扭屁股,然後嘚嘚瑟瑟的一爪子踩在滾落滿地的馬飼料上,豆餅頓時稀碎,它嚣張的昂起腦袋,非常欠。

看到黑馬氣得“呼哧呼哧”,銀狼開心仰頭“嗷嗚嗷嗚”。

“小折。”一道低低的嗓音響在場內,黑馬和銀狼像同時被按了暫停鍵一樣不作聲。

繼而又同時動作,銀狼颠颠跑過去,讨好的在他腿邊蹭啊蹭,盜骊甩了甩頭,沒好氣地打了個響鼻,心機狼。

看馬場的淩亂模樣,祁折心知源頭出在銀狼身上,更別說眼下它眯眯眼咧嘴笑的模樣,分明是心虛的表現,他蹲下,輕輕戳了戳狼腦袋。

他說:“惹禍精。”

“嗷嗚~”銀狼垂着耳朵,認錯态度良好。

祁折不是來興師問罪的,畢竟此類事件實在太多次。

“說說,”他捏捏銀狼的臉,“誰把你放進盜骊那邊的?”

他心裏隐隐有個人選,但凡事講究個證據,胡亂猜測不成。

冰藍瞳眸眨了眨,它思考應該怎麽形容那個人。

後院剎那安靜,半晌,帶着幾分涼意的風卷過來一聲弱弱的回答,“我。”

連帶盜骊銀狼在內的十二只眼睛齊齊望向聲源地,披着玄金長袍的藍衫少年臉色蒼白的舉着手,歪歪斜斜的靠在影衛身上。

祁折神色劃過一抹意外,站起身朝着他邊走邊道,“你不好生休養,來後院作何?”

雲暮秋接着方才的話,“陛下,我不是故意放銀狼進盜骊那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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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小狼看着濃眉大眼的!做出這種騙人的事!】

身上都是傷,雲暮秋睡覺又不是個安分的主兒,祁折剛走沒多久,他就翻身把自己給疼醒了。

恰好侍女進來換香爐,他随意問了句祁折的去向,便聽說後院狼馬打架,侍女末尾道了句,也不知道誰把陛下和盜骊放到一塊兒去,骁衛們待會兒定然要挨個審問,雲暮秋看戲的心情驟然消停,稍稍回憶了下,發現好像似乎大概是他幹的。

……原本也沒想着勇于認錯。

但錦泉宮攏共幾十號人,知根知底的,就他一個外來客,嫌疑直線上升。

再加上頤和殿那遭,祁折必然已經對他闖禍不滿,雲暮秋擔心自己作死超标,加速狗帶,索性自己主動來認錯。

看在态度良好的份兒上,大反派總要消消氣吧?

他心理活動結束,偷摸摸的掀起一只眼睛瞄祁折,沒成想正好和人對視。

世子略微尴尬半秒,轉而乖巧笑開,眼睛彎彎,細白的牙齒露出來,讨好的意味很濃。

祁折對他這表情實在有些眼熟,一時又想不到為何,餘光瞥見銀狼四肢撒歡兒的跑來,方才捏過銀狼的指尖不自覺摩挲。

他眸中閃過笑,怪不得眼熟,小世子這模樣跟銀狼做錯事心虛讨好他的模樣,簡直如出一轍。

祁折想當然的以為銀狼是朝着他撒歡兒奔過來,哪成想銀色的毛影兒奔着雲暮秋沖去。

換做平時,雲暮秋伸張開雙手歡迎,現在的狀态……他吓得就差縮到影衛頭上,【我靠!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啊!我渾身都疼,骨頭架子一碰就散啊救命救命!】

沒有祁折的命令,影衛不會輕易動作。方才帶世子來後院是不得已,眼下當着主子的面,他豈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擅自行事。

趕在銀狼撲過去之前,祁折出聲叫住它,“小折過來。”

與此同時,雲暮秋擺爛,【好,要被小狼創亖了,活着真難,無所謂,我死了算了。】

銀狼動作靈活,聽到祁折喚它,剎住身形便動作飛快的調整了方向,它毛發飄逸,調頭時冰藍瞳眸冷凝如雪,銳利如電,只短短一瞬,它看到祁折又笑得眼睛眯起,跑的四肢亂飛。

沒等到銀狼撞過來的世子,心有餘悸的睜開眼,便看到這畫面,他一言難盡的搖搖頭,【帥不過三秒的小傻狼。】

祁折眼神難言的瞥了眼世子,沒有說什麽,腿邊銀狼歡快搖尾巴,他對銀狼習性很了解,俯身問,“小折,你是不是想說,他把你放進去的?”

“嗷嗚。”銀狼搗蒜似的點腦袋,對啊對啊,就是他。

銀狼偏着臉看過來,眼瞳純粹。雲暮秋對毛茸茸生不出半點氣,只好嘟嘟囔囔道,“我都自己來承認了,幹嘛還要再指認一遍。“

【已經被關禁閉抄佛經了,總不能還要給我這個病號加任務量吧。完了不對勁,看大反派臉色,感覺這步路走岔了。】

他說完,許是牽扯到傷口,心裏痛呼了聲,【好痛,我這殘破的身軀就像我羸弱蒼白的人生,不堪一擊。】

垂眸逗銀狼的人聽他耍寶,不着痕跡掃過視線,目光停在少年裹緊的外袍上,祁折聽着他的心聲,表情突然頓住,驚異擡眼,他疑心自己方才許是聽錯了。

然而下一刻,說要想個辦法的人直愣愣往地上栽倒,目标特別明确,決定把自己右手給摔骨折。

【破經書誰愛抄誰抄,要不是怕疼,高低罵兩句祁折讓他給我幾板子。】

世子這一手太突然,連他身旁那影衛都沒反應過來,幸而他倒的方向正對着祁折。

順理成章的被迅速上前兩步的祁折結結實實抱在了懷裏。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出現,反而被人接的穩穩當當,甚至都沒有碰到他傷口。

銀杏樹生的高大,風吹過,院中只餘枝葉飒飒作響,詭異的安靜過後。

應是沒注意到祁折的動作,雲暮秋皺起小臉思考三秒,幽幽嘆了口氣,【靠啊,怎麽跟我上趕着投懷送抱一樣。】

聞言,緩緩扶正他身形的祁折動作微滞,眼神複雜,你究竟腦子裏一天想的什麽東西。

他睨了眼郁悶不已的世子,惡劣勁起,不覺起了作弄的心思,于是故意湊近幾分,語氣低沉,“世子這是在,投懷送抱?”

【卧槽?我和祁折之間只能有一個人覺得這像投懷送抱,而這個人只能是我自己!!!】

雲暮秋暗暗咬牙,微仰起頭看過去,“陛下可不要冤枉人,我方才分明是沒站穩。”

他不太會藏着情緒,心裏不滿,表情也顯露出來,因着仰頭看人,祁折清晰窺見他眸底忿忿。

而且,祁折思緒微偏,明明懷裏的人身上沒多少肉,臉皺成一團卻像個軟綿綿的包子,瞧着手感極好。

他指尖微動,頓了片刻,轉而将世子外層的玄袍拉緊。

順着動作,他緩緩斂眸,唇角勾出弧度,“那誰讓你渾身傷口還往外面跑?”

那雙桃花眼染着幾分笑意,沖淡了平日的冷漠,只定定看着人便格外溫柔。

雲暮秋晃了個神,回過神後表情複雜,【我終于明白為什麽他們說桃花眼看狗都深情了,還說我投懷送抱,你小子現在豈不是蓄意勾/引?】

詭計多端,幸虧哥們兒是直男。

至于祁折的問題,他小聲嘀咕,“還不是怕你給我加刑。”

“什麽?”習武之人五感敏銳,祁折卻故意維持方才的模樣笑看着問他。

他刻意表現溫柔,碰巧雲暮秋神經粗,還是個喜歡順杆爬的。

少年眼珠微轉,索性就着姿勢将重量全部壓在男人身上,他笑得極乖巧,露出小白牙,“陛下,我還是個病人,你不覺得關禁閉抄佛經有點過分嗎?”

祁折順着他說:“有何過分?”

作者有話說:

不懂就問,秋寶你是彎成直角的那種直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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