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沒有心!
第19章 你沒有心!
重錦不明白:“為何又要我來?”
雲暮秋理直氣壯,你是我的貼身侍衛,我的事自然應該首先吩咐你做。
重錦覺得自己也可以不當這個貼身侍衛。
但不行,小世子虎視眈眈,也沒用,主要是他把藥蛇和銀狼都帶在身邊。
重錦頭大如鬥,帶世子出去就已經夠麻煩,怎生還加上個引人注意的銀狼。
一聽這話,雲暮秋轉頭和銀狼商量,話到嘴邊,銀狼小聲乖巧的“嗷”一聲,冰藍瞳眸裏寫滿他不忍拒絕的情緒。
世子狼令智昏,拍板決定,“我有辦法。”
打着帶銀狼去東殿後院的名號,雲暮秋正大光明的拄着拐杖往院外走,侍女們瞬間警覺,再一看他身邊跟着重錦,回想近來後者的行事,頗為可靠。
想了想,侍女們紛紛收回視線,忙碌自己的事,重錦面色不改,手上恨不得拎着世子飛快跑。
動作得快些,萬一遇到忙完的蚊子精趕回來,他和世子誰也別想出去。
忙完的蚊子精瑩星回到西殿,便看到一副“人去樓空”的景象,侍女彙報後,他立馬帶人到後院跑場。
安靜,很安靜,風把盜骊咀嚼豆餅的聲音都能清晰送到人耳邊的那種程度。
回想起世子借機方便實則偷溜去玩的前科,瑩星麻木地揉了把臉,“兵分八路,以別打擾到主子為前提,把世子捉回來。”
這邊忙着找,那邊雲暮秋坐在蓮花池旁邊跟銀狼打水仗。
重錦想不明白,西殿又不是沒有蓮花池,布置的比這冷宮邊邊的更漂亮,世子非得跑出來玩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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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神色凝重,語氣深沉,“為了自由。”
重錦無語,忍住不得體的白眼,抱劍守在旁邊,黑衣勁裝,十分冷酷。
下一秒,胸前被澆濕一道,始作俑者開心大喊,“哎嘿,潑到了。”
“幼稚。”重錦沉默了會兒,抹了把下巴處濺到的水花。
居然敢冒犯主子,雲暮秋嚴肅不到兩下,眼珠子滴溜溜轉起來,突然狡黠一笑。
他招呼銀狼到身邊,給它淋了滿背,沒等重錦回過神,就聽到他家世子賊兮兮的指揮,“小狼去對他灑水,沖啊!”
銀狼是個聽話的,四爪翻騰着往重錦撲,使勁抖擻身上的水,午後陽光下,竟還映出幾道小彩虹。
它是陛下的愛寵,又是聽世子的話,重錦無奈擋着臉原地罰站,接受“風雨”。
見此,雲暮秋開心的哈哈大笑起來,并且不忘提及小弟,“誰讓你老是板着臉,比祁折還喜歡裝高冷。”
唯一清爽沒濕的藥蛇盤在蓮葉上,豎瞳幸災樂禍,“嘶嘶。”
沒過半秒,它被岸邊揮着右爪的銀狼澆了滿頭,差點沒給我們小蛇淹死。
雲暮秋在旁邊嘎嘎樂,并貼心配音,“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幸災樂禍是沒有好下場的。”
重錦哦了聲,指着自己,“那我呢?”
世子故作高深的摸摸下巴,嚴肅道,“置身事外也沒有用,該入局遲早要入。”
好巧不巧的,他這兩句話被進宮給太後送生辰禮的沈知機聽到,之前從未将懷王世子放在眼裏過的人,頭回正視這位不學無術的纨绔子弟。
日頭高懸,少年赤着腳坐在池邊,藍紗白襯綠葉粉花,不及他唇紅齒白,此刻沒有表情的低垂眉眼,清麗脫俗不似凡人,若谪仙之姿。
沈知機微微眯眸,之前他可沒想到雲暮秋能有這番見解。
老話說得好,人不可貌相。大祁上下,就沒有一盞省油的燈。
纨绔子弟不學無術,恐怕這名號都是懷王親自放出去的。
他思緒轉了轉,走下石橋,态度溫和道,“湊巧路過,窺得世子高見,臣聽之感慨良多。”
少年将軍生着雙精明的狐貍眼,他素來愛着月白,緩緩走過來,不見半分戰場上的銳利殺氣,倒像是哪家學識淵博的翩翩公子哥。
如果祁折在這裏,他會聽到雲暮秋震驚之後,心裏不斷重複且加大音量的【SSR,我的SSR!】
SSR的視線落到雲暮秋的腿上,暗含深意,“看來世子近日抄寫佛經,收獲頗豐啊。”
剛開心不到兩秒的世子險些表情控制管理沒做好,沈知機你沒話了是吧。
按照雲暮秋對沈知機的态度,本以為兩人相談甚歡,沒曾想祁折過來便聽到小世子怒怼,“你管我抄不抄佛經,你個将軍憑什麽管我這個世子?陛下都沒有催我,你催催催,你是活不到明天了嗎?”
沈知機顯然被他這一嗓子喊蒙了,表情凝滞着沒反應。
雲暮秋實在受不了,他當日在頤和殿全程聽得清清楚楚,祁折最終罰他抄寫佛經,歸根結底離不開沈知機和太後的态度,身為“罪魁禍首”,收着點狐貍尾巴不好嗎?非要在他面前故意提起。
提一遍也就算了,十句話裏面九句話內涵,八卦圖都沒你陰陽。
就算是未來小弟,雲暮秋也不想再給他半點好臉色。
“還有,”雲暮秋抱着手臂,微昂起下巴,“沈将軍一介外臣,在這宮中未免太過來去自如,有功夫操心本世子的事情,不如多去學堂待兩日。”
“也好學學什麽叫做安分守己臣子本分。”
話落,沈知機眸色瞬間一沉,又在極短時間內恢複平常,他維持着溫和的臉色,斯文得體,“有勞世子點撥,臣受教了。”
雲暮秋目送他離開的背影,立馬撇嘴,信不了一點。
虧他之前對SSR好感度挺高,綜合對比起來,還不如祁折一根小拇指。網戀奔現果然風險很大啊。
他想了半天有的沒的,被銀狼一聲歡呼的“嗷嗚”喚回神,聽這個歡快勁兒,不出意外,是大反派來抓他回去。
一擡眸,玄袍金邊的年輕帝王眼簾半垂,唇角勾出弧度,身後發絲随風飛舞,背光而站的剪影,襯得他整個人神性拉滿。
雲暮秋視線漸漸清晰,【我超,天神下凡?嘶……平心而論,祁折是有幾分姿色在身上的。】
祁折輕挑眉:“在想何事?”
“你姿色不錯,”雲暮秋話禿嚕出口,慌忙擺手,“不是,我意思是陛下俊美無濤玉樹臨風,真乃天神下凡。”
“說的不錯,”祁折油鹽不進,“但依然需要和我解釋解釋,你為何出現在此處。”
【這我要怎麽說?不就是悶在西殿太無聊想出來透透氣放放風嗎?能有什麽理由。我又不是你後宮的妃子,又沒見什麽野男人,管那麽多幹嘛。】
雲暮秋低着頭,甕聲甕氣道,“無聊。”
銀狼和藥蛇配合的“嗷嗚”“嘶嘶”,祁折不由扯了扯嘴角,“它倆整天陪着你也無聊?”
見他不像興師問罪,雲暮秋放松下來嘟嘟囔囔,“那在一個地方呆久了肯定很悶啊,養傷就養傷,幹嘛把人當牢犯一樣關着?”
小世子低着頭,祁折看不見他表情,想了想,索性蹲下和他說話,“依你的性子,若是不拘起來,傷要幾時才能好?”
察覺到祁折的動作,雲暮秋擡起臉看他,不得不承認他的話挺有道理。
可道理歸道理,自由還是得有的。
他苦惱的皺起小臉,拖着調子道,“那我就是無聊嘛。”
少年音色清朗,拉長腔調後,顯出幾分綿軟,黏黏糊糊得神似銀狼撒嬌哼唧。
祁折眼裏不覺浮現笑意,嘴上卻說,“再過幾日便是太後壽宴,這幾日實在無聊就到禦書房忙你的編撰。”
雲暮秋:“?”
【祁折你沒有心!】
氣得小世子“咻”地偏過臉和銀狼玩,和藥蛇互動,就是不應他的話。
【寫作業什麽的,聽不了半點,祁折當誰都跟他一樣是工作狂嗎?真是服了啊,閑着無聊寫作業?哈,我就是無聊死我也不寫一點這玩意兒!】
祁折聽他在心裏碎碎念,面上不忘給銀狼小蛇澆水,來來回回可把他忙壞了。
忙着忙着他突然停下動作,湊近銀狼的左前爪,仿佛發現新大陸一般。
【诶?小狼的左爪怎麽有五個趾頭?】
作者有話說:
狼前爪就是五趾,秋寶這裏記錯了,下章會寫,不是我沒文化硬整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