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按摩

第51章 按摩

祁折語氣很平淡, 在他看來,這是很尋常的事,但他從容淡定的模樣放在雲暮秋這個沒見過世面的純情男大眼裏,只覺得祁折簡直英俊無比, 天神下凡。

他激動的直點頭:“我懂我懂!祁扶桑, 我真是太太太太喜歡你啦。”

【好有魄力的發言!究竟是為什麽有人能裝逼裝的如此雲淡風輕渾然天成, 還讓別人完全信服的呀,因為不是裝逼!是實力!哎,我男朋友不愧是天生吃帝王這碗飯的人。】

“好好好, 我也喜歡你,還想吃些什麽?”祁折打斷他腦子裏的奇思妙想,看向街邊, “想吃就買, 多吃點。”

被他轉移開話題,雲暮秋注意力瞬間跟着走,眼珠子滴溜溜轉,拽着祁折就往臭豆腐攤跑,既然如此, 肯定要嘗嘗它喽。

兩人在街上吃飽喝足,回去還不忘帶些小吃給影衛們, 當然,不是祁折的想法, 是小世子的心意, 他不僅給影衛買, 銀狼和藥蛇也沒落下, 甚至盜骊都有兩包紅豆酥。

因為銀狼也愛吃甜的, 老翁剩下的五個糖葫蘆連帶棍兒都被他倆端走, 祁折手裏滿滿當當,再看小世子興赳赳的扛着棍兒走在前面,開心的不得了。

買來買去,差點把祁折那包鼓鼓囊囊的錢袋花的一個子兒不剩。

祁折慶幸自己準備的夠充分,打道回府的路上,他顧着自己手裏的東西,時不時提醒雲暮秋腳下。

後者應聲很快,回頭來再一次詢問,“哥哥,真的不用我幫你再拿點東西嗎?你看你兩只手都騰不開。”

祁折搖搖頭:“不必,看着滿當罷了。”

他瞟了眼棍兒,又道,“秋秋,拿好糖葫蘆架,免得你和銀狼都沒得吃。”

“好的陛下,遵命陛下,保證完成任務。”雲暮秋說完,兩指并攏到額前虛虛劃了一下,笑得陽光又活力,撲面而來一股蓬勃生機。

祁折噙着笑,溫柔注視着少年,他最初見到小世子笑便覺得晃眼,現在想想,光亮不經意闖入常年死寂的潭水,那瞬間便足夠人驚豔許久。

何況,他時時伴随,如何能不為它所心動呢?

店裏,一群饑腸辘辘的影衛圍坐在桌邊嗑瓜子,個個嘴裏念叨“餓死了”“好餓,想吃人”“談情說愛不顧我們死活”“主子和殿下為什麽還不回來”。

話音落下沒多久,小世子蹦蹦跳跳的把半掩的門完全打開,熱情十足的宣布,“铛铛铛!我們給你們買吃的回來啦。”

影衛沒看到主子身影,同時看到殿下手裏的糖葫蘆架,再看那屈指可數的五根,不約而同露出難以理解但強行說服自己的表情。

瑩星熱情回應:“謝謝殿下,你怎麽知道我愛吃酸甜口?”

桐拾适當追捧:“殿下大氣,兄弟們今晚有口福了。”

其他影衛一個接一個:“多謝殿下,我這人從小愛吃糖葫蘆。”

“對對對,好久沒吃,饞這口了,謝殿下。”

……

被鼓勵教育的小世子卻聽傻了,抱着糖葫蘆架在門口罰站,等他們七嘴八舌結束,他小心翼翼試探,“你們,都,要吃,糖葫蘆?”

【完蛋了完蛋了,不夠分呀。】

看着他雙手抓着糖葫蘆架惴惴不安的模樣,影衛沒有立即應聲,左擠眉右弄眼的詢問彼此,怎麽個事兒?啥意思啊?咱要不要吃?

祁折走半道路過賣糖的小攤,把兜裏最後兩三個子兒用來給寶貝買了個畫成小兔形狀的棉花糖,遲了幾步回店,沒想到人站在門口手足無措,心裏嘀咕不夠分。

他走上前,把手裏的糖遞了遞,“秋秋,站在門口作何?怎麽不進去坐着?”

沒等雲暮秋開口,影衛看到祁折手裏的東西頓時了悟,瑩星忙跑來接,“不容易不容易,能看到主子拿一堆吃的給我們分。”

桐拾跟着分:“主子闊氣,兄弟們,還不快來謝主隆恩。”

店裏響起此起彼伏的“謝主隆恩”,祁折伸手制止,攬住身旁少年的肩,語帶嘲弄,“跟着我這麽多年還不清楚?我能如此貼心費神的給你們帶吃的?”

愉快分東西的影衛們俱是停下動作,毫無演練痕跡的異口同聲道,“已經謝過殿下了。”

已經想明白方才是個誤會的雲暮秋在他旁邊重重點頭,是的是的,已經謝謝過我了。

祁折眼都不眨:“再謝一遍。”

影衛:“……”

吃你兩口東西是真費勁。

于是店裏再次響起此起彼伏的“多謝殿下”,雲暮秋抱着糖葫蘆架直擺手,“好了好了我聽到了,你們快吃吧。”

影衛們歡呼着開始大快朵頤,雲暮秋左看右看找重錦,祁折拉住他,“不必去找,我放到梯口,他自己會下來拿。”

“哦哦,”雲暮秋随即看向祁折的手,“哥哥,那麽多東西,你手累不累呀?”

噫,廢話,算上原本看店的四個影衛,總共七個人,拎着東西走一路肯定很累,他拉起祁折的手上下晃了晃,左揉揉右捏捏,有模有樣的按摩。

到嘴邊的不累被祁折咽回去,他微微眯眸享受,喟嘆道,“秋秋從前學過按摩?”

低着頭給他按手的少年神情認真,慢吞吞的回答,似乎是在邊想邊說,“算是系統的學過整套吧。”

“院長媽媽每天很忙,一天到晚都在辦公,久坐不動容易腰酸背疼,頸椎也容易勞損,我就想着學會按摩可以給她按。”

祁折望着他的發頂,語氣柔和的問,“然後呢?”

聽得出來,他家秋秋很喜歡院長媽媽。

“然後……”雲暮秋皺皺鼻子,眉毛快愁成八字,失落道,“沒等我學成給她按摩,我就在上課的時候暈了過去,接着……就一直在病房裏。”

“原本每天坐着的院長媽媽,因為我的病,整天奔波忙碌。”

他總希望院長媽媽能起身多走走,後來她幾乎沒有太多時間坐下來。

雲暮秋回憶着以前,感覺那些記憶就像有層薄霧遮掩,“好奇怪啊哥哥,明明我應該經常想起上輩子的事情,但事實并不是這樣。”

“我很少很少想起上輩子的事,能說出來的次數,好像一只手都算得過來。”

說到最後,他掰着手指細算,實在想不明白原因。

念及雲暮秋曾經說的話,祁折猜想道,“或許是你潛意識裏想忽略不快樂的事,所以才會如此。”

“有可能,”雲暮秋說完又趕忙補充了句,“院長媽媽不算,她是對我最好的人。”

大抵是“最”說出口意義顯得有些不同,他在心裏想了又想,依然堅持這個說法,“哥哥,雖然你對我很好很好,但目前為止,院長媽媽就是對我最好的人。”

祁折無奈一笑,揉揉他的臉,“傻寶,在我未能與你相遇的地方,她将你照顧的很好很好,如今的我怎敢和她在你心裏争‘最好’?”

得到祁折的肯定,雲暮秋開心得笑彎眼睛,在他手心蹭了蹭,“最最喜歡你啦。”

好不容易提起上輩子的事,他努力回想些記憶講給祁折聽。

“我小時候在福利院被其他小朋友抱團欺負,就是因為院長媽媽對我太好,所以他們就在背地裏偷偷針對我。”

“也有我年紀小長得好看的原因,反正各種奇怪的因素加起來,他們就欺負人。”

他生氣的哼了聲,跟祁折告狀似的說,“尤其是院長媽媽成為福利院院長後,把整個福利院改修,據說後花園本來沒有小秋千,是她讓人加的。”

“結果,”雲暮秋加大音量,“明明大家都能玩,他們就不讓我玩。”

“氣死我了,氣得我想偷偷告狀,又擔心他們說我告狀精,想在晚上去玩,又有門禁,更生氣了,氣得躲在被子裏偷偷哭。”

祁折心裏一空,想象着小團子秋秋捂着被子偷偷哭,堪堪兩三秒,他就沒法繼續想,強行讓自己腦海裏删去畫面,思緒卻不受控制想的更多。

無能為力刻滿心肺,他攥緊拳頭,盡量顯得理智,“秋秋,他們欺負你,負責照顧你們的人難道沒有發現?”

“算是發現的有點遲吧,當時福利院都忙着改修,再加上那些小朋友都是老油條,藏的很好。”雲暮秋撓撓臉,其實長大後,他才知道,福利院抱團并不是稀奇事,他已經算是很幸運的了。

祁折若有所悟:“是你的院長媽媽發現的嗎?”

“對啊對啊,哥哥你好聰明,”他開心的拍拍手,回想當時的場景,“那天晚上我的床被他們弄濕,沒有地方睡,院長媽媽進來的時候,我正在牆角做廣播體操。”

雲暮秋站起身手腳比劃兩下,對祁折解釋,“夜裏冷,我活動起來就暖和了。”

祁折沒吭聲,只是攥着的拳頭越發緊了緊。

當時他正渾身冒汗呢,院長媽媽一推門,整個人吓得直接僵了。

而且她看人跟蛇那樣冷冰冰的,雲暮秋傻站在原地不敢動,沒想到院長媽媽盯着他看了半晌,态度突然柔和的不可思議,借着幽暗的光線,他似乎看到她眼裏閃動的淚花。

可能也沒有落淚,雲暮秋不太确定,畢竟她對外永遠是強硬狠絕的形象,不過她懷裏香香軟軟的,他可是唯一被院長媽媽抱過的小孩。

雲暮秋對着空氣爽歪歪的打了一拳:“之後,院長媽媽把他們所有人都狠狠罰了一頓,給我做了新的專屬小秋千。”

“就是……他們都得排隊玩那個舊的秋千,我有一個單獨的刻有名字的新秋千。”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很多的專屬。

其他人說院長媽媽這樣會引起別的小朋友不滿,可能會加劇我被孤立的局面,然後院長媽媽就說有什麽可不滿,要不是法律規定她無法收養小孩,我戶口都上她家本上了。

“然後,大家都知道我是院長媽媽的“親兒子”,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我變成福利院裏最幸福的小朋友喽。”

好到有時候,雲暮秋忍不住會想,院長媽媽要是他的親生母親就好了。

少年得意的像打了場勝戰,昂首挺胸的揚着臉,腦海思緒紛亂,得意的模樣沒有維持幾秒,他轉而低落的說,“可惜院長媽媽對我那麽好,我都沒有機會報答她。”

情緒轉變的太突然,祁折嘴角的笑甚至沒來得及收起。

特別是患上那麽個奇怪的絕症,用藥石無醫形容不為過,幾乎所有人都在勸院長媽媽放棄他,可她還是用盡辦法,為了他傾家蕩産,散盡錢財。

與少年情緒多變的表面相對應的是,他心聲嘈雜的快把祁折吵得眼前出現幻影,後者穩了穩心神,安撫道,“世事無常,秋秋如今有我,不如想些開心的事情吧。”

“比如,我帶回來的小兔棉花糖,再不吃就該化掉了。”

作者有話說:

老婆們可以看看這個:

一、單身女性□□的條件是什麽

(一)無子女或只有一名子女(華僑收養三代以內旁系血親的子女,可不受限制)。

(二)有撫養教育被收養人的能力。

(三)未患有在醫學上認為不應當收養子女的疾病。

(四)年滿30周歲。

(五)無配偶者收養異性子女的,收養人與被收養人的年齡應當相差四十周歲以上。

(六)無子女的收養人可以收養兩名子女;有子女的收養人只能收養一名子女。收養孤兒、殘疾兒童或社會福利機構撫養的查找不到生父母的棄嬰和兒童,可以不受該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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