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祁扶桑萬歲
第50章 祁扶桑萬歲
挽長風失語片刻, 十分有自知之明,“施主,我乃道士,不是神仙。”
真能通過一根簽看透人生, 他直接可以飛升。
“罷了, ”雲暮秋看得很開, “不糾結這個,反正聽你的意思,我之後都順順利利, 對吧?”
【我超,逢兇化吉,遇難成祥, 大富大貴, 順風順水,你告訴我這不是天命之子是什麽?】
【說到底,我還是跟點家男主沾邊,我略顯平凡慘淡的二十二年結束于絕症,穿越到新的世界, 不就像男主穿越那樣開啓牛逼又轟轟烈烈的一生嗎?】
對于小世子時隔兩個來月再次想起“點家男主”的身份,祁折一時不知道該感慨他腦回路, 還是贊揚他不忘初心。
說什麽活了二十二年,他家傻寶完全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孩, 永遠堅信自己以後特別有出息。
聽到雲暮秋的話, 挽長風衡量片刻, 點頭肯定, “算是吧。”
畢竟就算遇到危險, 也能轉危為安, 也不失為所說的順利。
得到肯定的雲暮秋拍拍手:“好哇好哇。”
【我要對方才的話做出一點糾正,點家男主開後宮,我,純愛戰神,謝謝。】
【別問牛逼又轟轟烈烈的人生我沾哪條邊,拜托,我身邊哪個不厲害呀,我娘我爹我男朋友,他爹他娘還有師伯,個頂個的牛,哦不對,把我爹叉出去。】
【果然啊,天道你老人家是有點子眼光在身上的,到底是讓我遇上團寵鹹魚男主劇本了,嘶……點家寫過這玩意嗎?記不清,管他的,我是男主就完事兒。】
祁折幾不可察勾了勾唇,小世子對自己的定位,總算走到正軌。
大概是和雲暮秋逐漸聊得熟稔,挽長風本着多賺一單是一單的想法,看向站着的人,“施主可要也來算上一卦?”
祁折面色不變,語氣禮貌,“多謝道長挂念,我對命說并無探究之意。”
言下之意便是拒絕,挽長風也不強求,觀其相貌談吐不凡,周身自帶高位者的氣場,閉眼也能看出非富即貴,所謂不信命者,自是有不信的能力。
他轉而看向雲暮秋:“既如此,施主結賬吧,攤小客少,賺錢不易,概不賒賬哦。”
挽長風邊說邊把旁邊裝錢的破布袋子挪到對面,雲暮秋低頭和那黑不溜秋看不清原色的錢袋對視三秒,真誠發問,“道長,你很缺錢嗎?”
“……”挽長風無語凝噎,指了指自己破破爛爛的小攤,“施主,我的窮酸不夠明顯嗎?”
雲暮秋的腦袋瓜子這會兒倒是轉得快,他指着算命小攤對面,“那……你要不要到我店裏打工?”
店面已經全部裝修完畢,只剩下門匾空着,雖看不清店裏的模樣,單單一眼望過去,也能瞧出其精心裝飾的程度。
是,挽長風走南闖北好多年,還沒見過恁大個門是用黑楠沉木做的,半邊門夠他吃三輩子飯。
當然,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多謝公子好心相助,奈何小道會的不多,怕是幫不上你。”
聞言,雲暮秋擡起頭半眯着眼睛,看向破破爛爛的旗子照着讀,“摸骨算命樣樣精通,奇門遁甲啥啥都行。你會的挺多呀,我就缺你這麽個幫手。”
【衆所周知,算命先生是最适合大家體質的心理醫生,有小道長的話,我的陪聊店逼格直接飙升三檔好伐。】
挽長風面帶疑惑的又看了眼對面的店,語氣猶疑道,“飯店如今都要靠算命來吸引顧客?”
難怪他擺個攤天天喝西北風,合着市場上的競争已經領先他三個季度。
雲暮秋比他還疑惑:“誰跟你說我開的飯店?我開的是陪聊店。”
挽長風更加疑惑:“陪聊店?這又是什麽?”
眼見小世子和人越聊越來勁,祁折尋了個空插進話,“一月三十銀,工錢月結。”
剛還和雲暮秋糾結聊天和算命哪就能扯一塊去的挽長風,頓時停下話茬,一個包子兩文錢,一兩銀子一千文錢,等于一兩銀子買五百個包子,三十銀能買多少個包子,算都算不清。
“可以,我何時到店?”
雲暮秋“哈”了聲:“挽長風,你剛不是問我該怎麽把算命和安慰客人聯系到一起嗎?”
挽長風示意他無需多言,拍拍胸口,“通過你的解釋,我已經理解了。”
趕在雲暮秋下一句出口前,他及時堵住話頭,“我不是看在你男朋友錢給的多的份兒上。”
雲暮秋:“……”
行,你最好不是。
“明日巳時到店裏,會有人告訴你該做什麽,”祁折拉起雲暮秋,囑咐小道士,“近段時日到店的時間并不固定,你每日臨走前,要記得問一聲第二日的到店時辰。”
挽長風起身揮手,恭送二位,“好嘞,老板慢走。”
雲暮秋邊走邊回頭給他擺擺手,繼而轉回頭問祁折,“哥哥,你怎麽不問我要把小道長放在店裏做什麽,就直接給他算月錢?”
祁折垂眸,眼裏盡是寵溺,“秋秋想做的事定然有自己的道理,我何須多問。”
【啊啊啊啊這個男人又在釋放他該死的魅力了,我就問!誰能抵抗得住祁扶桑?不好意思,反正我不能。】
雲暮秋雙手比出小心心,在祁折眼前晃了晃,放回頰側,微微偏着頭對他說,“我好喜歡你呀,祁扶桑。”
【是那種想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給你的喜歡。】
祁折伸手揉揉他的腦袋,話裏亦是歡喜,“看也看了,玩也玩了,秋秋你是不是該考慮考慮肚子了?”
經他一說,雲暮秋下意識去摸,是有點癟,他拉過祁折的手,放在癟癟的肚子上,眉眼彎彎的揚着臉,“哥哥,我餓啦。”
隔着薄薄的衣衫,祁折碰觸到少年軟乎而輕輕按壓便凹陷幾分的肚皮,他和那雙狗狗眼對視,仿佛能看到少年頭頂歡快搖晃的耳朵。
有那麽一瞬間,祁折真的很想低頭去看他家寶貝背後是否和銀狼一樣有條毛茸茸的尾巴。
他不禁失笑,捏捏少年肚子上的軟肉,“想吃什麽帶你去買,好不好?”
抱着他胳膊的小世子搗蒜似的點點頭,雀躍歡呼,“好诶,祁扶桑萬歲!”
他們倆樣貌各有各的惹眼,走在人群中,往往引得身邊停足注目,但兩人都沒太注意,雲暮秋是被琳琅滿目的小吃迷住,祁折則滿心滿眼顧着他。
一條街都是好吃的,雲暮秋聞着味道看着它們,幸福得想要冒泡泡。
他晃了晃祁折的手,懷念般說道,“哥哥,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吃過小攤上的東西了。”
祁折記得他曾說的話,了然道,“生病不能吃這些,得吃些清淡的。”
他說着視線瞥過周圍,停留在某處,“秋秋,有糖葫蘆,嘗嘗?”
正盯着臭豆腐流口水的雲暮秋,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紅彤彤的山楂裹着糖衣,顆顆圓潤誘人。
他迫不及待的拉着祁折走到老翁面前,問起價錢。
“五文錢?好,哥哥……”雲暮秋話沒說完,身旁的人已經伸出手,掌心攤着五個銅錢,老翁咧嘴笑開,雙手接過客人手裏的錢,又用紙袋裝好糖葫蘆。
祁折拿過紙袋,見少年發呆,低頭湊近和他對視,後者回神,話裏難掩驚訝,“祁扶桑,你身上居然有錢?還是銅錢?”
【公子哥身上誰出門帶錢,不都是随身侍衛帶着嗎?看小說看電視劇都沒見過這操作,實在有點茫然。】
【我都做好祁扶桑說沒拿錢,然後叫桐拾或者瑩星來付賬的準備了。】
【最關鍵的是,我看的那些裏面,真沒見過哪個王爺公子買東西給銅錢,随随便便就是一錠銀子金元寶什麽的,祁扶桑真是總能讓我出乎意料诶。】
想當年在病房裏,他想看小說,院長媽媽說密密麻麻的字看久了眼睛疼,又怕他無聊,天天就把電視打開,以至于他也是閱劇無數。
祁折不理解他看的那些,把方才在馬車上準備的錢袋打開給他看,“我雖未在街上買過東西,但也知道出門帶錢,我既說帶你吃飯,自然該拿好它。”
錢袋裏都是碎銀和銅錢,甚至沒有大點的銀兩。
他用糖葫蘆輕輕敲了敲雲暮秋的腦袋,坦然道,“事先想過帶你來,臨安小攤的定價都是銅錢起步,我帶它并不出格。”
至于随手給金給銀,祁折并沒想過這種情況,他不覺得自己按價錢給錢不對。
雲暮秋回想自己曾看過的東西,也有些困惑的問道,“哥哥,如今的大祁,一兩銀子可以夠普通百姓生活兩三個月嗎?”
祁折思索片刻,點頭肯定,“綽綽有餘。”
他揉了揉雲暮秋的腦袋,避免小世子思路打結,“秋秋看到街上百姓們的模樣,是不是在想,為什麽我不像那些出手闊綽的公子一樣,随手就給攤主金銀?”
雲暮秋對他看透自己的想法并不意外,定定看着他點點頭。
【我不是覺得祁扶桑不大方,我只是好奇他為什麽總能将事情考慮的那麽周全合适。】
祁折并未立即回答,他掃視着周圍,人來人往的鬧街傳來攤主的吆喝,排着隊等的客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歡喜笑鬧聲混着食物的香味,染得斜陽暮色也明亮。
“寶貝,你要知道,那些出手闊綽的公子,也是大祁的百姓。”
他收回視線,眸中印着歪頭歪腦的小世子,聲音很輕,卻叫人心中狠狠震顫。
“可我,是大祁的陛下。”
“我要做的不是對見到的百姓大方援助,而應該是讓天下萬民都能如此。”
作者有話說:
折寶真的被折爸養的很優秀,秋爸,呃,秋爸也讓秋寶好好活着了。
對于算卦這個,沒有給祁扶桑弄啊,我當時問了他倆,秋寶直點頭,所以他有,折寶拽着小臉說“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