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江籁知道秦檐予能纏, 但今晚之前也沒想到秦檐予居然這麽能纏,并且纏得理直氣壯。

讓秦檐予安靜一會兒的“報酬”是一個吻,但這個吻對秦檐予的冷卻時效卻不一定, 反正都跟着秦檐予的心意來。

不親他的話他就開始說話,也不吵, 就是磨人,跟江籁說“我喜歡你”、要江籁喊他老公、問江籁什麽時候答應和他談戀愛……

秦檐予一邊說話,一邊手上還不忘忙活, 和江籁一起收拾行李,似乎還挺省心。

“阿懶, 你叫我一聲老公,我就徹底安靜。”秦檐予還說。

江籁被胡攪蠻纏得沒轍, 甚至破罐子破摔的想到似乎喊一聲也沒什麽大不了。

不過字眼到嘴邊,還是喊不出來,正好行李也收拾完了, 只剩下離開之前還用得着的那些還沒收拾起來, 江籁就想借着洗漱躲進浴室。

奈何秦檐予仍然不消停,緊跟在他身後進了浴室。

江籁洗臉,秦檐予就靠在洗臉臺旁邊。

“阿懶,你到底為什麽不喜歡我?”秦檐予嘆氣。

江籁也嘆氣:“那你到底為什麽喜歡我?”

“和你在一起很開心。”秦檐予回道, 又強調說, “前所未有的特別開心, 看到你就高興。”

江籁開始刷牙, 理由正當的不再回答。

秦檐予就繼續自言自語一般說了下去:“我覺得我們倆天生一對, 就應該在一起, 不然天理不容!”

江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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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牙刷牙。

秦檐予:“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吶,阿懶, 你不能破壞我們之間的姻緣。”

江籁:“……”

算了,繼續刷牙。

秦檐予:“你跟我在一起明明就很開心啊,床上很開心,床下也很開心,多麽難得,多麽天作之合!”

“我覺得月老可能是年紀大了,腿腳就比較慢,我已經抓到我們倆的紅線了,但月老還沒把另一頭送到你手上,不過肯定已經在路上了,很快你也會抓到紅線,到時候你就會願意喊我老公了。”

江籁嘆服,酒精顯然完全沒有壓制秦檐予的創造力!

“阿懶,你到底什麽時候才願意喊我老公?”秦檐予不厭其煩的又一次問道。

江籁沒回答,快速刷完牙,然後他把洗手臺讓給了秦檐予,還親手給秦檐予的牙刷擠了牙膏,再塞到秦檐予手上:“刷牙吧,聽話一點。”

秦檐予拿着牙刷,看了看,然後看向江籁:“你是不想聽我說話嗎?”

“……”江籁沉默兩秒,然後言簡意赅回答,“嗯。”

“太讓我傷心了。”秦檐予搖了搖頭,接着專心刷牙。

江籁驟然失笑。

秦檐予這個狀态,他們倆誰想洗澡都不方便,所以刷牙洗臉之後,江籁想着早上起床後再洗澡吧,先睡覺。

把秦檐予從浴室帶出來,帶到了床上,關了燈,江籁閉上眼睛:“晚安。”

秦檐予習慣性的把江籁摟進了懷裏。

“阿懶,你不叫我老公,我睡不着。”秦檐予還是沒放棄。

聞言,江籁仍然閉着眼睛,幹脆一聲不吭。

畢竟他又不能拿個什麽東西往秦檐予腦袋上一砸,讓他物理性睡着吧。

沒等到江籁的回答,秦檐予嘆了聲氣:“阿懶,你睡着了嗎?”

江籁默默回答,對的,睡着了,你也快點睡吧。

秦檐予接着道:“我不太相信你睡着了,你上次就裝睡……上次是什麽時候了,我怎麽記不太清了……阿懶,上次是什麽時候?”

江籁心想,你還有記不清的時候呢,酒精總算對你下手了嗎。

出聲回答是不可能的,說了睡着了就是睡着了,他就不信秦檐予能自言自語一整晚。

秦檐予:“你真的不跟我談戀愛嗎?”

江籁:嗯,不談。

秦檐予:“可是你上次還說我們之間和談戀愛也沒什麽差別,所以就談吧。”

聞言,江籁不禁疑惑,他什麽時候說過?

回想一番,江籁想到,大概是上次他喝醉了、記憶斷片的時候吧。

也不知道秦檐予酒醒之後會不會斷片。

可千萬別斷,不然算賬都不好算。

秦檐予:“就算不談戀愛,那你也不用搬走嘛。是我喜歡你,又不是你喜歡我……你為什麽不喜歡我?你喜歡我,我們就是兩情相悅了。”

江籁:天生一對天作之合兩情相悅,就你會用成語。

秦檐予緊接着又道:“阿懶,叫老公。”

江籁不想叫老公,他想叫救命,這是陷入了什麽死循環嗎!

秦檐予:“要麽叫老公,要麽不搬走,阿懶你選一個。”

江籁: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一個都不選。

秦檐予:“你為什麽一直不回答我?”

江籁淡定閉着眼睛:因為我睡着了。

幾秒之後,秦檐予突然擡起手,手指戳了戳江籁的臉頰,嘀咕道:“真的睡着了嗎?”

江籁:睡着了,真的睡着了。

秦檐予翻了翻身,調整到方便的角度,然後親上了江籁的唇。

江籁:救——命——

秦檐予似乎真的能自言自語自娛自樂一整晚!

這個吻間,江籁睜開了眼睛,很是無可奈何的看着身上的秦檐予。

秦檐予很快發現江籁“醒”了,心情很好的又親了兩口,然後倒回床上把江籁抱在懷裏,心滿意足道:“童話故事居然是真的,王子真的可以把睡着的公主親醒!”

江籁啞然:“……你才是公主,你全家都公主。”

秦檐予聽得疑惑:“阿懶,你心情不好嗎?”

江籁不是心情不好,他是崩潰!

江籁沒忍住,腦袋動了動,用額頭撞了秦檐予的胸膛兩下,然後兇巴巴道:“閉嘴,睡覺!”

秦檐予安靜了幾秒鐘,然後嘆氣,還有點委屈起來:“可你沒有叫我老公,也沒有答應我不搬走。”

江籁比他更哀怨:“……睡醒了再說,睡醒了我們好好聊聊。”

秦檐予不願意:“你這是在拖延我,拖延症不好,睡前的事就睡前做。”

江籁睜着眼睛,仰頭望天花板,心想戒酒這件事,還是秦檐予比他更急需。

“秦檐予,你挨過打嗎?”江籁一本正經問。

秦檐予搖頭,也一本正經回答:“沒有,暴力行為不可取。阿懶,你挨過打嗎?”

江籁心平氣和:“沒有,但我打過人,你想試試嗎?”

秦檐予頓了頓:“……不想,打人的話,你手會疼,我舍不得。”

江籁被噎了下,一時間又好氣又好笑。

最後,江籁只能語氣可憐道:“我困了,秦檐予,你不願意看到我好好睡一覺嗎?”

這話問得秦檐予馬上回道:“那你好好睡覺吧,我不吵你了。”

這下之後,秦檐予就真的老老實實安靜下來。

江籁笑了下,再次閉上眼睛,心裏卻還有點發怔。

他想,秦檐予很會胡攪蠻纏,但其實也很好對付。

……

因為八點鐘要集合,所以睡之前江籁設了鬧鐘。

六點半鬧鐘準時響起,江籁醒了過來,關掉鬧鐘後才發現身邊沒人,倒是浴室裏有點動靜,應該是秦檐予先起了。

江籁坐起身,不禁有些感慨,秦檐予是怎麽做到喝醉了酒、睡得比他晚,但還起得比他早的?

因為秦檐予在用浴室,所以江籁起床後先收拾了剩下的一點行李,想等秦檐予出來後,他再進去用浴室。

然而這一等就等了半個小時,眼看時間都七點了,秦檐予還沒有從浴室裏出來的意思,裏面的水聲也一直沒停。

江籁想了想,幹脆上前敲了敲浴室的門:“秦檐予?”

秦檐予沒有回答,但過了幾秒鐘後,浴室裏的水聲停了下來。又過了會兒,浴室門從裏面被小心翼翼的打開了。

秦檐予在門縫中笑得非常溫和:“阿懶。”

江籁挑了下眉:“還不出來?”

秦檐予這才把浴室門完全打開,穿着睡衣走出來,剛洗過還沒有吹幹的頭發在往下滴水,秦檐予也沒管。

他走出來後,停在江籁面前,然後帶着笑意很是心虛的主動問道:“阿懶,如果我說昨晚我喝醉了,斷片了,你會相信嗎?”

江籁笑了下,悠悠搖頭:“理智上我很願意相信你,但感情上我不太想信。”

秦檐予琢磨了下,遲疑道:“阿懶……你沒有說反嗎?”

“沒有啊。”江籁淡定道,“喝醉之後斷片是很有可能的,我上次就忘記了些事,所以客觀上我可以相信你斷片這個可能。但是主觀上我還想跟你算賬,所以我希望你最好沒有斷片。幸好,你的确沒有斷片。”

江籁話音落下,秦檐予就抱住了他,也不管濕漉漉的頭發會不會打濕兩人的衣服。

“阿懶,我錯了,但是我喝醉了,我不是故意在人前親你的,也不是故意一直纏着你不讓你睡覺,你就原諒我吧,把這件事忘掉,就像上次你喝醉了說要和我談戀愛,我也沒把那話當真,是不是?”秦檐予語速飛快。

不僅認錯服軟,還提了上次江籁也喝醉的事,堪稱軟硬兼施。

江籁想瞪他,奈何被抱得太緊連瞪都瞪不到:“……我上次喝醉,是在人前答應和你談戀愛的嗎?你但凡等到直播結束,看到的人少一點呢?秦檐予我現在真的很想咬你。”

聞言,秦檐予馬上松開了江籁,伸手就把身上的睡衣扒開了,露出肩膀。

然後秦檐予鼓勵江籁道:“咬吧,咬肩膀,這裏被咬一口不會被看到,咬嘴唇就不行了,很容易被人誤會。”

秦檐予興致勃勃,江籁:“……”

有點氣,但又想笑,江籁最終嘆了聲氣,把秦檐予往旁邊推了推:“時間不早了,我先洗澡,待會兒下樓。你把衣服穿好,大清早的不成體統。”

秦檐予忍俊不禁,同時還松了口氣,知道江籁這是不繼續算賬的意思了。

阿懶對他就是心軟!

“對了,阿懶。”秦檐予突然按住了浴室的門板,阻止了江籁要關門的動作,然後饒有興致的說道,“關于我們睡前說好的……不如你一邊洗澡,一邊想想是要答應喊我老公,還是要答應回去之後不搬走?”

聞言,江籁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秦檐予:“你還敢提?”

秦檐予一頓。

江籁接着道:“我看在你幫我喝酒、是喝醉了的份上,才沒有跟你算回房間後你折騰我的賬,結果你還自己提了……那我們細聊一下?”

“……”秦檐予默默收回了按在門板上的手,心想叫你得意忘形!開心了吧!

看着秦檐予的神情,江籁唇角輕揚,從裏面慢悠悠關上了浴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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