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秦檐予行動力很強。

回到家的這個上午, 他不僅收拾了帶回來的行李、洗澡換了身衣服,還說服了江籁放棄搬走和結束這段關系的想法,更在客廳裏把江籁弄得體力不支昏昏欲睡後, 抱他回樓上洗澡清理,然後聯系星河的人修改新增公司規定。

之後, 秦檐予又聯系了另外的人,叫對方查一查顧晏這人是什麽情況。

挂下電話後,秦檐予開始做午飯。

雖然他們今天才回來, 但這房子一直都是有團隊會定期上門做衛生、各方面的維護,包括在秦檐予有長期出門的行程時, 根據具體日程情況清理或是添補冰箱裏的食材。

就像之前他去星河培訓基地後,帶江籁一起回來那次一樣, 打開冰箱就有食材方便回家後做飯。

做飯期間,秦檐予還接了星河傳媒那邊人的回電,确認了針對非科班演員新人相關規則更新的具體語句, 以及馬上內部公告和即時生效的安排。

江籁睡了一覺, 醒的時候正好是午飯時間。

他慢騰騰走下樓,來到廚房門口,看到裏面的秦檐予正好在從鍋裏往外盛湯。

“辛苦秦老師了。”江籁輕笑了聲,開口道。

秦檐予回過頭看向他, 莞爾回答:“那你還不過來親我一下, 以資獎勵?”

江籁挑了下眉, 施施然轉身離開廚房門口。

秦檐予失笑, 煞有介事嘆了聲氣。

……

下午, 江籁出門, 來到星河傳媒和經紀人鄒喻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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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江籁,鄒喻也沒急着提《戀愛複刻》節目直播裏的事——反正節目已經結束了, 看直播最後江籁的态度,大概也就随網友們讨論了,不太像是還會有什麽公開回應的。而且直播裏沒有回應,現在就算要回應也有點遲了,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時間。

所以,鄒喻先拿出了《臨江仙》的部分劇本,遞給江籁。

“這部劇不是我們公司的項目,是極星那邊的,而且應該還是極星明年要拍的最重要的一個項目,年後就會正式啓動,但此前一直沒有定下主演,圈子裏不少男演員都在争取,劇組也不是很着急。”

鄒喻不知道江籁接到過顧晏的電話,所以先跟他說了說《臨江仙》這部劇的項目背景情況,又接着道:“然而,坦白來說有點出乎我意料,前幾天這部劇的制片人聯系我,說希望你能出演主角。”

江籁沒有插話打斷,靜靜聽鄒喻說了下去,同時在翻看手裏的劇本。

鄒喻道:“而且劇組的意向很堅定。前幾天,因為考慮到公司對你們非科班演員新人的表演課要求,加上你在參加《戀愛複刻》的直播錄制,本身交流也不方便,所以我沒有特意想辦法聯系你、跟你說這件事。”

“我只回複了《臨江仙》制片人說要等你回來商量,也說了表演課的事,就算你願意接劇本,也還得跟公司申請試試,不一定能免掉表演課。”

“而我回複了一次後,《臨江仙》那邊再次很堅定的說想要請你出演,甚至表示極星的項目負責人願意出面和我們公司裏能做決定的高層交流。劇組導演還親自約我見面,原先已經發過電子版的小部分劇本了,見面時對方又塞了紙質版過來,就是你手裏這份。”

鄒喻說着,不禁問江籁:“你和極星那邊、這個劇組相關的人,有什麽交情嗎?”

邊聽邊看劇本的江籁聞言擡起頭,笑了笑:“沒有,今天之前我都沒有聽過這個劇本。”

“那就真挺怪的,這麽大個制作,制片人和導演、還有極星的态度……過于熱情友好了些。”鄒喻更加疑惑起來,又解釋道,“我不是說你實力不行,就是這件事吧,的确有點讓人覺得不符常理……”

“不過,見面的時候,導演跟我透露說,他聽說是極星裏很說得上話的高層的家人是你的粉絲,所以想要把這個項目給你,讓我這個經紀人放心……現在看來,還真有可能真是這樣。”

鄒喻想,這是多麽讓人想喊一聲爸媽的粉絲啊!

“不過,還是得有點防人之心……但那是等到你确定想接這個劇本之後再需要考慮的事,我們先繼續說當下。”

鄒喻接着道:“原本我說要跟公司申請試試,我也的确已經寫好了申請、就差和你聊過之後遞交上去了,但雖然有這樣的打算,其實我并沒有抱什麽希望。”

“簽約之前,我和你說過的,公司在這方面的規定很嚴格,半年的表演課要求是必須的。”鄒喻道,“就算是秦檐予那樣的,幾年前也是按規定上了表演課的。”

“而且以前有過例子,有家裏有錢的藝人簽約之後,就想拍自家全資投拍的劇本、說劇組那邊非他不可——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那直接去拍呗,何必費勁和星河簽約,又從一開始就沒想遵守規定。”

“最後公司給他兩個選擇,要麽解約,要麽別拍,結果他選擇了解約去拍戲,最後那部戲播出,貢獻了不少貶義的笑料話題,藝人本人也從此查無此人了。”

“也有過藝人,進了公司後本來老老實實在上表演課,但不知道怎麽的和公司高層勾搭上了,就想走後門鑽空子不上課、要高層給資源。最後鬧大了,那個藝人和高層一起被請離了公司。”

鄒喻搖了搖頭,說:“總之,對于向公司申請讓你不上表演課這件事,我原本并沒有多大希望,就是想着如果你對劇本感興趣,那可以試試。”

“但是,時機很湊巧的,兩個小時前公司內部發了新規定,表示非科班演員藝人對自己有信心的話,可以申請提前考核……江籁,這件事和秦檐予有關嗎?”

鄒喻問得很直接,她希望和藝人之間能坦誠一些。

不過,幾年前随着秦檐予進公司、星河的歸屬人也早就變更成了秦檐予這件事,鄒喻并不知道,她只知道秦檐予的地位很特殊,不論是在娛樂圈裏,還是在星河內部決策裏。

江籁眨了眨眼,對鄒喻坦然的點了點頭:“實際上,鄒姐,我在來見你之前,就已經知道《臨江仙》這個項目找過我的事了。”

“今天早上我剛回國沒多久,就接到了極星所屬總公司顧氏集團的總裁顧晏的電話,他跟我說了這件事,還說覺得星河耽誤了我、想挖我去極星。”

鄒喻:“……”

她的确希望和江籁之間能坦誠一些,但萬萬沒想到能坦誠到這個話題上。

“等等……所以說,你知道了這件事,秦檐予他也知道了,然後新規就這麽快出來了?”鄒喻感到震驚。

江籁莞爾:“我接電話的時候,秦檐予正好在旁邊。”

鄒喻聽出來了,這就是承認了這件事裏的前後關系了。

“等等……”鄒喻突然覺得自己問題有點多,“我才反應過來,你剛才說,顧氏集團總裁親自聯系的你?而且那個時候秦檐予正好在你旁邊?江籁,正好我們還沒有聊戀綜上的事,不如正好中插一下這個話題,說說你和秦檐予的關系?對了,看你的态度,應該沒有跳槽的意思吧?而且現在有提前考核的機會了,以你的能力肯定能通過。”

江籁平緩回答每一個問題:“如果不是有人假裝身份的話,那的确是顧氏總裁親自聯系的我,不過我和他此前确實沒有交集,所以我也不确定真實原因。”

“不打算跳槽,本來就沒這個想法。至于提前考核,我肯定是要申請考核的,麻煩鄒姐你幫忙安排一下。”

“還有我和秦檐予的關系……”

這方面,其實江籁和秦檐予有聊過。

秦檐予也要和經紀人沈娉婷見面,他們那邊肯定也會問到這個問題。至于江籁這邊,別說是他和秦檐予的真實關系,他之前壓根就沒跟鄒喻說過他和秦檐予私下認識。

出門前,江籁和秦檐予達成了共識——戀綜節目上都那麽明顯了,經紀人問起來還硬說沒關系的話,就糊弄得有點太明顯了,所以他們可以對經紀人說,有點暧-昧關系、但沒有在談戀愛,這樣也不算說謊。

這會兒,江籁就是這樣對鄒喻說的。

至于鄒喻信不信……看表情的話,半信半疑吧。

不過鄒喻沒有追問,既然江籁這樣回答了,她就不糾纏着繼續刨根究底了,反正秦檐予和江籁這暧-昧不清但又不官宣戀情的複雜關系,全網都知道了。

“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鄒喻道,“這次是戀綜直播,所以意外曝光了這麽多也沒法提前預料,我也沒能做應急預案。如果之後你真的确定下來戀愛關系了——不論是不是和秦檐予——都要知會我一聲,萬一再曝光,也好有個準備。”

江籁沒有細辯這個話題,只是認真點了點頭,答應下來:“好。”

鄒喻接着說:“提前考核的事我會申請給你安排,定好考核時間後我通知你。然後就是,《臨江仙》這個劇本,你要不要我安靜一會兒,給你點時間再認真看看劇本,确定接不接?”

江籁微微搖頭:“不用了,我剛才大致看過了。而且,還有個情況,我剛才還沒來得及跟你說。早上我不是接到了顧氏總裁的電話嗎,當時回絕對方跳槽的提議時,我回絕得比較不溫和,所以現在這個項目,人家不一定還會想用我了。”

聽完後,鄒喻愣了愣,然後笑道:“你是早上接到的電話對吧,可是就在你到我辦公室前半個小時,我還接到了《臨江仙》制片人的郵件,催問我有沒有和你商量好。那邊的意向仍然沒有變,如果你願意接的話,要不是我們這邊提前考核還沒安排好,估計對方都能直接來跟你簽合同了。”

聞言,江籁不禁有點意外。

他又低頭看了看《臨江仙》的劇本。坦白來說,這個劇本他挺喜歡的,雖然剛才看得很粗略,手裏的也不是完整劇本,但就是很合眼緣,應該是個不會讓他失望的劇本。

于是沒有多猶豫,江籁擡起頭對鄒喻道:“那我想接。”

只是一個劇本而已,這個餡餅屬于預計可控範圍內,江籁不想錯過一個好劇本,也沒有送上門的機會還硬躲着不敢接的道理,反正簽合同的時候會仔細看。

鄒喻點了點頭:“行,那我待會兒就聯系《臨江仙》劇組那邊,也催催我們這邊盡快把提前考核安排好,考核通過了,程序沒問題,也好盡快敲定合同。說實話,大制作,好劇本,主演角色,真是個挺好的機會的,錯過了很可惜。”

至于外界的聲音,比如說懷疑江籁一個非科班純新人怎麽能接到這麽好的角色、他能不能撐起一部大男主戲的主角之類的,這樣的質疑可想而見是多少會有的,但鄒喻一點都不擔心。

江籁的演技撐得起來,等到劇播出後,這些質疑也就掀不起水花了。

和鄒喻聊完後,江籁離開了星河傳媒大樓,回家等安排提前考核的通知,這之前也不用再走流程、繼續上表演課了。

……

江家,江安安和其他江家人也正在讨論可以提前考核這件事。

今天是周末,作為大學老師的江父江母和長子江築都沒有去學校,二女兒江笙今天沒有工作安排,也在家中。

江笙覺得奇怪:“好端端的,怎麽突然改規定了?”

江築想了想,問江安安說:“安安,這個新規定,現在你們公司裏是不是只有你、江籁、還有另一個和你們同期進公司的人可以申請?”

江安安一臉茫然的點了點頭:“應該是吧,非科班的演員新人,好像也只有我們三個。”

江母皺了皺眉:“阿築你的意思是,這新規定和江籁有關系?”

江築點頭,分析道:“江籁那個綜藝節目不是剛結束嗎,有可能是公司裏誰想給他喂資源,又不能光明正大不把表演課的規定當回事,而且專門給江籁一個人開後門有點太顯眼了,所以幹脆出了這麽一個規定……那個秦檐予不就是星河的人嗎,他的咖位應該很有話語權吧?”

“反正他們內部考核,通不通過不都是他們自己的人說了算嗎,走個過場而已,不信回頭安安參加考核的時候看吧,江籁肯定要參加。”

聞言,江安安愣愣的:“我也要參加考核嗎?”

江父理所當然道:“當然要參加啊。不管這個新規定是為了誰出的,既然有這個機會,安安你當然要抓住,提前考核通過後,你的發展就不會被表演課的規定限制了。到時候,你姐姐也能多帶帶你,給你介紹導演之類的,你不是想拍戲嗎?”

江安安乖巧點頭,又有些擔心:“可是,萬一我過不了考核怎麽辦呀?表演課多上兩個月沒關系的,可是公司裏有人知道我姐姐是鋼琴家江笙,我擔心會讓姐姐在別人面前丢面子,姐姐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江築毫不猶豫的回道:“不用擔心,安安你要對自己自信一些,你一定可以過這個考核的。就算沒有通過,也沒關系,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對吧,阿笙?”

江笙在剛剛江父提起她的時候就沒開口,因為江父的話讓她覺得心裏不舒服,可是緊接着江安安對她的擔心又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小氣了。

然而再接着江築這話,又又讓江笙覺得心煩了。

不過,江笙還是笑了笑,回答說:“對啊,安安,你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有這樣一個機會,想要嘗試是人之常情,就算你沒有過,別人也不會多想的。”

“安安一直都很有實力,不然怎麽能憑自己和星河傳媒簽約呢。”江母道,“但是,我有點擔心啊,如果這次的新規定真是那個秦檐予幫江籁搞出來的,那安安會不會被針對啊?”

擔心過後,江母又看向江笙:“阿笙,你在星河不是有認識的人嗎,要不再打打招呼,請人家幫忙照顧一下安安吧?順便還能打聽一下這個新規定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也能安心一些。”

聞言,江笙終于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沒有這個必要的,你們想太多了,其實我剛才就想說了,這個新規定應該不太可能是專門為了江籁而出的。”

“爸爸,媽媽,哥哥,你們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人,所以不太清楚,其實星河傳媒名聲真的很好的,對藝人待遇也很公正,不信你們問安安。”

“以前有件事鬧得挺大的,現在在網上還能查到呢,星河裏曾經有個新藝人想要通過公司高層的潛規則、不上表演課,結果最後那個藝人和高層一起被解約了。要是這個規定這麽容易改,那之前那個高層改改規定、再給那個藝人放個水不就行了嗎,怎麽可能因為談不攏就鬧開。”

“而且,星河的考核也是出了名的公平公正,這是星河在圈子裏的口碑,還沒有過通過了星河的考核但是演技上不了臺面的演員呢,更沒有聽說過考核時放水或是故意不給通過的情況,所以你們真的不用擔心。”

見江笙不高興,江安安又急又關心,等到江笙話音落下,他連忙道:“是的,姐姐說的沒有錯,而且姐姐已經幫了我很多了,總是讓姐姐為我欠人情很不好的。爸爸媽媽,哥哥姐姐,你們放心,我一定可以通過考核的。”

江父表情嚴肅:“可是……”

江笙還是皺着眉,打斷道:“我在星河裏是有熟人,但我那個熟人在公司也就是說得上幾句話而已,連高層都不算。”

“之前安安報名星河、去星河培訓複試、跟公司簽約後要上表演課,我都是跟熟人打了幾次招呼的,請人家幫忙照顧照顧安安,為此我又送禮物又請吃飯。”

“家裏覺得表演課約束了安安的發展,也是我托人和安安的經紀人商量,才讓安安的經紀人同意了安安不上課、過幾個月直接考核……”

江笙煩躁道:“我已經欠了人家那麽多人情了,這次再因為這種打了招呼其實也沒什麽用處的事去跟人家說,那我這個朋友還要不要了?而且上次人家就勸我了,說雖然安安是我弟弟,但我也不能事事包攬,這樣對安安的成長也不好啊。”

“人家甚至拿柳澄寧和餘元的事來勸我,說他們就是太擔心安安受傷害了,結果有被害妄想症,自食惡果,讓我不要糊塗……這些話我都沒有跟你們說,就怕安安知道了後覺得自責,可是你們總是讓我這裏打招呼那裏欠人情,我真的很難做好不好?”

“還不止這個熟人的人情,我為了過段時間的跨年晚會表演能帶上安安,又在其他地方欠了人情,別人還說沒想到我江笙也有為家人求人情的一面!爸爸,媽媽,哥哥,安安,我只是個有點名氣的鋼琴家,我在娛樂圈裏真的沒有那麽大能耐!”

見江笙發洩似的一頓輸出,江家其他人表情各異。

江安安滿臉自責,眼淚已經盈滿了眼眶,開口就是哽咽的聲音:“對不起,姐姐……”

江築皺着眉,聽出江笙這是有怨氣,而且積攢了有段時間了……

江父和江母卻是不悅居多。

江母嘆氣:“阿笙,一家子兄弟姐妹,本來就該互相扶持不是嗎?你有難處可以說,但是不要說得這麽難聽,家裏也不會逼你,只是想着你是那個圈子的前輩,能帶帶安安。你既然一直都為難,那之前就該說出來,而不是現在發作,弄得像是家裏壓榨你一樣,看把安安弄得……”

江父也不滿道:“阿笙,你怎麽說得像是只有你在為安安忙活一樣?最開始,安安想要當演員,學校的學業就算能兼顧,也多少要受影響,當時是你媽媽親自陪安安的導師吃飯,跟人家說的人情,方便安安進星河。”

“發現安安沒辦法好好兼顧學業後,前兩周是我親自去和安安的導師道歉,用同事的名義請人家還有院系的領導聚餐,給安安辦休學手續的同時,避免老師們對安安的印象不好……這些付出,難道比你少嗎?”

江笙差點氣笑了,他們難道是在比誰付出多、誰付出少嗎?父母孩子和兄弟姐妹,這兩種關系能一樣嗎?而且江笙仍然覺得,她是付出得最多的。

江安安的眼淚越發洶湧澎湃,江父江母說話的時候他哽咽着,江父江母說完後他要開口,卻全是哭腔,只會喊“姐姐、爸爸媽媽”……

看着江安安自責難過得不行的樣子,還有父母和妹妹之間有些劍拔弩張的氛圍,江築開口轉移了話題。

他先是和稀泥,說:“好了,這件事其實我們和阿笙都有錯。阿笙的确應該早點說的,一家人何必藏着掖着。但是我們更有錯,我們作為父母和哥哥,沒有辦法幫安安,也沒有及時關注到阿笙的難處,這段時間逼她太緊了。但是都是為了安安的發展嘛,一家人說開了就好了,不要生氣。”

然後江築又道:“也不知道安安參加考核的時候,會不會遇上江籁……他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居然真的離家出走這麽多天。”

提到江籁,江家人的情緒總算有了統一的去處。

江安安哽咽說:“不知道籁籁過得好不好……”

江築又道:“他在戀綜裏,和那個影帝秦檐予特別親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談戀愛了……”

江母皺眉:“正經談戀愛需要到綜藝節目裏談?而且鬧得那麽大都沒有公開,只怕不是正經在交往……這娛樂圈也太亂了,安安你要小心。”

江父嚴肅道:“江籁走了什麽歪門邪道,我們也管不了他了,他已經是個應該為自己負責的成年人了。但是他的事絕對不能影響我們一家人,安安,你離他遠一點,別被他牽連。”

江笙心情還是不好,但忍不住開口說:“可是,江籁通過《戀愛複刻》這個節目收獲應該挺大的,他現在熱度特別高,和秦檐予綁定得很緊密……”

“歪門邪道來的終究不長遠,以後只怕還會被反噬。”江父道,“阿笙,你最近是不是壓力真的太大了?居然羨慕這種熱度?”

江笙霎時無語,心想這時候你們又不食人間煙火、不在意熱度曝光了。

那可是秦檐予!

現在能綁定上秦檐予,只會有源源不斷的好處,如果江籁也參加了提前考核并且通過了,那到時候就更能接資源了。就算以後關系淡了解綁了,現在拿到的好處也是實打實的,傻子才會覺得扯上關系不好!

可惜她和江籁關系太差——江笙第一次覺得這件事很遺憾——不然的話,就憑她是江籁的親姐姐這個身份,公開後就能沾不少光。

但是,想到江籁從前誰的面子都不給,前些日子離開家後就再也沒有聯系過的決絕姿态,江笙只能放棄了蹭江籁熱度的想法,擔心到時候熱度是蹭上了、卻不是正面的。

……

這天晚上,江籁再次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來電,接起來,打電話來的人居然還是顧晏。

“不好意思,叨擾了。”顧晏溫和道,還主動解釋,“會換一個號碼打來,是因為擔心早上那個號碼已經被你拉黑了。”

江籁:“……”

顧晏倒也沒有別的事,就是說了下《臨江仙》劇組已經接到了江籁經紀人的回複,他很高興能和江籁合作。又說既然星河傳媒規則有變,那他也就不強求江籁跳槽了,只希望江籁事業發展順利。還感謝了下江籁的信任,讓江籁放心,早上那通電話不會影響《臨江仙》的任何進程。

說完後,顧晏道了聲晚安,聽到江籁的回應後,才挂下了電話。

接着,顧晏看向了顧豈姝,對她道:“這回江江的語氣聽上去還行。姐,你真的不和江江相認嗎?知道背後是你了,他就不會這麽防備了,也挺累的。”

顧豈姝沉默了會兒,然後靜靜搖頭:“還是不了吧。”

顧晏嘆了聲氣:“其實,我覺得他應該沒有多怪你。之前在無名島,你偷偷去看他,不小心被他看到了,他當時馬上追了上來,還是願意見你的,不是嗎?”

顧豈姝聞言笑了笑,有些感懷的說:“是啊,這孩子心軟……但是我沒臉見他。哪有一個母親,會在壓榨了孩子那麽多年後,眼看着日子輕松起來了,卻抛下剛成年的孩子去自殺呢……”

“姐……”顧晏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勸了。

……

和顧晏的通話結束後,江籁放下手機,不禁有些費解的問秦檐予:“難道我真有那麽大魅力,能吸引來這麽把我供起來還要擔心我不高興的粉絲?”

秦檐予失笑,然後一臉正經的回道:“那是當然,你就是特別有魅力,不然我怎麽會和你偷情呢。話說,你到底要給你的死鬼老公守多久的寡?”

江籁挑眉:“誰守寡了?今天上午還和你偷情呢。”

“你看,你還用的偷情這個詞,那就說明在你心裏還沒有放下你的老公,不然我們之間怎麽能叫偷情呢,對不對?”秦檐予振振有詞,“你聽我的,人都死了,活着的人要朝前看。為了讓你放下亡夫,我可以犧牲一下,做你情感轉移的寄托。”

江籁忍俊不禁:“然後呢?”

秦檐予輕咳一聲:“然後,現在你可以叫我老公了。”

江籁唇角輕揚:“那……還是不了,我還是惦記我的死鬼老公吧,我這個人就是長情。”

秦檐予無縫切換,語氣溫柔起來:“好的,江先生,我不逼你,我來陪你一起悼念你的亡夫。雖然他一無是處,但人都死了,我就不說前輩壞話了。”

江籁一樂,從容不迫道:“嗯,我就知道,小老板你最貼心了。”

秦檐予煞有其事點點頭,又問:“對了,江先生,你亡夫埋在哪裏了?我們去他墓前看看他吧,順便讓他知道,我把你照顧得很好,你每天都很快活。”

江籁輕輕挑了下眉。

不等江籁說話,秦檐予已經自行把戲接了下去:“哦,就在這裏對吧,那我們開始吧。”

說完,秦檐予按倒江籁,邊親邊扯衣服。

江籁忍笑着道:“不行,雖然人死如燈滅,但這是在我亡夫墳前,這樣不合适……”

“哪裏不合适,你的亡夫一定很願意看到你快樂。”秦檐予堅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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