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次日一早, 江籁接到了鄒喻的通知,讓他今天下午就到公司參加提前考核。

江籁按時到了負責考核的表演教室外,在這裏看到了江安安和江安安的經紀人陳哥, 還有同期進公司的第三個人沈枝。

江安安和他的經紀人正在說話,所以雖然看到了江籁, 但江安安并沒能馬上過來煩江籁——确切來說,看那場景,應該是經紀人在單方面對江安安說些什麽, 而江安安聽得眼眶都紅了。

“嘿,江籁!”沈枝跟江籁打招呼。

雖然之前相處不久, 但江籁和沈枝關系還行。

他走到沈枝旁邊,笑了笑:“好久不見。”

沈枝笑眯眯說:“好久不見。你是來參加提前考核的吧?”

江籁點了點頭:“都是?”

“我不是。”沈枝否認道, 又解釋說,“昨天這個新規定出來,我的确動過心, 但我和經紀人聊過了, 覺得還是不要太冒進,不然考核不通過回頭這結果被公示出去,還怪丢臉的。”

沈枝笑了兩聲,又說:“而且, 我在表演課上學到了挺多的, 我覺得這課其實還蠻有用, 這種會給藝人安排免費優質課程的公司可不多, 我還是珍惜珍惜, 不急着考核了。我現在在這兒, 主要就是來湊個熱鬧,提前看看考核是怎麽個事。”

“對了……”說着, 沈枝壓低了聲音,迅速看了一眼江安安那邊,然後對江籁道,“之前你不是參加戀綜去了嗎,你不上表演課之後沒幾天,江安安也沒上課了。”

江籁有點意外:“是嗎,我倒不知道這事兒。”

沈枝點點頭:“我聽說啊,江安安他經紀人其實不贊同他不上表演課,但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又同意了。還有這次提前考核,你看陳哥現在還在說江安安,好像也是因為沒達成共識。”

“可是江安安那個性格你也體驗過的,他雖然不跟你對着幹,但一不合他意他就哭,陳哥也不想被人說是欺壓藝人,只能同意了。我經紀人說,現在陳哥跟江安安說話,都不敢在單獨的辦公室裏,非得找個開闊地方才安心。”

江籁不禁搖頭:“那也是挺倒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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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枝聳了聳肩:“誰說不是呢。”

剛說完,他們就看到江安安和他經紀人陳哥那邊對話結束,陳哥轉身離開了,而江安安……他朝江籁這邊走過來了。

沈枝輕嘶了聲,對江籁道:“你自求多福,再見。對了,祝你待會兒考核順利。”

說完,沈枝默默挪到了不遠處,至少不用直接面對江安安了。

江籁:“……”

“籁籁,你回來啦。”江安安帶着哽咽過來了,依舊是那副仿佛和江籁完全沒有嫌隙的模樣,但他偏偏又要提,“之前一直沒有機會見到你,也沒機會和你道歉……澄寧和餘元學長的事,真的很對不起……”

江籁懶得搭理,不想多費口舌也不想浪費眼神,直接拿出了耳機,戴上。

江安安堅持不懈的帶着哭腔:“籁籁,你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爸爸媽媽和哥哥姐姐都很想你,你一個人在外面總是不如家裏好的,你搬回家裏吧,好不好?”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是你和爸爸媽媽哥哥姐姐才是最親的人,你不要因為我就不回家,是我的錯,不是你們的錯……如果我搬出家裏,你會不會願意回家呢,籁籁?”

“籁籁,你今天也來參加考核了,真好,你那麽厲害,一定可以通過的。我就不一樣了,陳哥對我很沒有信心,我其實對自己也不太有信心,但是爸爸媽媽和哥哥姐姐都很期待,我會努力的……籁籁,你理理我,好不好?”

江籁戴着耳機、低頭玩單機游戲,耳邊世界很清靜和平。

原本挪到了不遠處的沈枝忍不住又離遠了一點,實在不想聽江安安這些糟心話。她想,江籁這未免有點慘,被不知情的人看見了說不定還以為他怎麽着江安安了呢。

不過……

沈枝擡頭,看了看走廊裏隔幾米就有一個的監控攝像頭,心想應該也不用擔心萬一江籁被誤會。

自從上次出了秦檐予和經紀人對話被偷拍、還被惡意造謠「秦檐予直言讨厭江籁」相關話題的事之後,公司裏上上下下補了不少監控攝像頭,屬實是對有密集恐懼症的人很不友好。

江籁其實挺佩服江安安的。雖然戴着耳機聽不清江安安在說些什麽,但江安安一直站在他面前沒走,嘴巴張張合合個不停,把“自言自語”和“說哭自己”的技能發揮十足。

好在沒過多久,考核就正式開始了。

沈枝沒有申請報名,今天要參加考核的只有江籁和江安安。負責考核的一個老師本來有點糾結先叫誰,結果一看江安安滿臉眼淚的樣子,不糾結了。

“江籁,你先進來吧。”考核老師喊道,又對江安安說,“江安安,你盡快調整好狀态。”

江安安哽咽點頭。

個人考核時長是半個小時。

半小時後,江籁從考核的表演教室裏走出來,江安安和沈枝都站在走廊裏、表演教室外的窗戶邊,顯然剛才有在觀看。

沈枝豎大拇指:“你超厲害,肯定穩了。”

江籁對她笑了笑:“謝謝,那就承你吉言。”

江安安已經沒有哭了,他也對江籁露出笑容:“籁籁,你真棒。”

江籁沒有搭理他,社交禮儀也是得看人的。

“那我先走了,以後再見,祝你表演課也上得順利。”江籁對沈枝微微颔首。

沈枝擡手:“好,謝謝,拜拜。”

江安安顯然還想叫住江籁,但他剛開口喊了一聲“籁籁”,表演教室裏一個考核老師就開門出來,叫江安安進去。

江安安只好可憐巴巴看了一眼江籁的背影,然後乖巧的跟着考核老師走進去了。

沈枝搖頭嘆氣,繼續在窗戶邊圍觀裏面江安安的考核情況。

經驗教訓嘛,負面例子也得看看——沈枝的确不喜歡江安安的性格,但她會覺得江安安沒法通過這次提前考核,倒和性格方面的看法無關,她只是覺得江安安的演技實力的确不到這個層面。

畢竟之前一起在表演教室裏上過課,這點了解還是有的。

……

考核結束後,一身輕松的江籁回到了家。

這天晚上,公司就出了結果公示。

毫不意外的,江籁當然是通過了這次考核的。

而江安安沒有通過,因此他原定六個月、還剩下五個月左右的表演課需要延長兩個月時間。

考慮到江籁最近的熱度,還有之前柳澄寧和餘元為江安安出頭整江籁這件事裏的糾葛,星河傳媒不想被人誤會說是考核評定不公正,所以随着公示通告一起附上的,還有今天下午江籁和江安安參加考核的完整錄像視頻。

但凡有眼睛的,看了之後都不會覺得考核評定有不公。

很可惜,江家人雖然長了眼睛,但不愛用。

對于這個考核結果,雖然昨天說“不通過也沒關系”,但今天江家人還是很無法接受。而且,江安安的經紀人陳哥還在考核結果公示出來後,給江安安打了電話。

陳哥當真是出于負責的想法,想要再勸一次江安安,讓他回去上表演課、踏踏實實的提升自己,而且上表演課的期間也可以去參加江笙要帶他去的節目,畢竟江安安又不是整天整天的沒空,與其在家閑着,回公司上課不好嗎?

江安安在電話裏乖乖答應會好好考慮、和家裏人商量,挂了電話的下一瞬就已經是淚流滿面,跟上前關心的江家人說了陳哥的勸說,又抽噎着問:“爸爸媽媽,哥哥姐姐,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對不起,給你們丢臉了……”

得知電話內容後,江父江母和江築都明顯生氣了,覺得江安安這個經紀人怎麽這麽不負責任。

“安安,不要哭啊,不是你的錯,你很棒!我們已經看過你的考核視頻了,明明就表現得那麽好,公司不給你通過是公司的錯,不是你沒用啊,別這樣說。”江母哄道。

江父皺着眉:“星河的這種考核到底是個什麽标準?江籁都能通過,安安怎麽可能不能?當初初選面試的時候,江籁只是個墊底的成績,安安的成績可是名列前茅的。”

江築也眉頭緊鎖:“會不會是秦檐予為了江籁,跟負責考核的人打了招呼?還有安安這個經紀人,怎麽這麽不願意讓安安不去上表演課呢,他不會也插手了吧?”

江母不悅道:“這個經紀人也不靠譜,一個勁兒打壓安安,弄得安安懷疑自己。那些表演課有什麽可上的,連江籁都不上那些課,我們安安還要上,說出去還以為安安不如江籁了。”

江笙勉強附和說:“其實也沒關系,反正安安不去上表演課,延長兩個月也不影響什麽。安安,不要傷心了啊。還有大半個月就是跨年晚會了,你到時候要上臺唱歌的,嗓子哭壞了就不好了。”

江安安還是止不住的抽噎,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掉,整個人看上去無比可憐。

而這麽可憐巴巴的人,嘴裏還在說着:“爸爸媽媽,哥哥姐姐,你們不要這樣說……是我不夠好,陳哥已經很負責很照顧我了,籁籁的實力比我強,他能通過考核很正常,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

“籁籁一直都比我厲害,他大學考得就比我好,是我不夠好,但是我會努力的,爸爸媽媽,哥哥姐姐,你們不要對我失望好不好……真的對不起,給你們丢臉了。”

這個模樣的江安安,一如既往看得江家人心疼不已。

江父嫌棄道:“江籁哪裏比安安你厲害了,高考分高一點是他運氣好,他也就有點偏運了,還喜歡走歪門邪道,這次他通過考核,那個秦檐予必然出了不少力。阿笙不是說了嗎,秦檐予咖位挺大的。”

江笙卻突然問道:“安安,你今天見到江籁了吧,他對你态度怎麽樣?”

江築點頭:“差點忘記問了,安安,江籁今天有沒有欺負你?”

江笙想的卻是,江籁如今熱度高了、關注他的人也多了,那江籁說不定會注意一下影響,至少人前會緩和一下對江家的态度。

然而很可惜,江笙要失望了。

江安安啜泣着回答:“籁籁對我很好的,一直都很好。”

江笙已經聽過類似的話語無數遍了,并且從前每次聽到都篤定江安安是在維護江籁。如今再聽到,江笙卻是莫名有些生氣,想讓江安安說得更清楚明白一些,這麽含糊其辭的讓人根本無法确定。

然而江父江母和江築已經在安慰江安安了,和從前一樣,他們讓江安安不要總是為江籁說話。

江笙只好把心裏的郁悶壓了下去,心想下次有機會再仔細問問。

……

江籁在收到考核通過的消息的同時,還得知了明天上午就要和《臨江仙》劇組簽約的安排。

鄒喻在電話裏說:“劇組那邊比我們還着急定下來,像是擔心不趕緊定下來,你就要被其他通告搶走了一樣。所以我之前說,要不是你的考核還沒結束,程序上不行,不然《臨江仙》劇組能馬上就和你簽約。”

劇組這份迫切的熱情,第二天上午簽約的時候,在出面的導演和制片人身上展現得更加直觀了。

江籁、鄒喻和從公司帶來的法務人員看過了合同,沒有問題之後,江籁開始簽名。

對于劇組的人展現出的毫不掩飾的熱情急切,江籁其實有點不理解——正常來說,一般人都會意識到,就算真的很想和他簽約,但就當前的交情來說,不該把這份急切擺在臉上、多次展現,畢竟水滿則溢,這态度讓人不多想都不行。

江籁收了筆,又想到——還是說,顧晏就是要他多想?讓他無法忽略這其中的誇張感?

可原因呢?

和劇組簽完合同後,江籁回到家裏,正好是午飯時間。

秦檐予端着菜從廚房出來,對他噙着笑說:“阿懶,這個瞬間你覺不覺得家裏有我真好?”

江籁挑了下眉,莞爾道:“是挺好的。”

坐下來準備吃飯,秦檐予才問起來:“和劇組簽約順利嗎?”

江籁點了點頭:“順利得有點古怪。”

秦檐予笑了下:“那要不要聽聽我讓人對顧家近況的調查結果?”

江籁有點意外:“你讓人去查了?”

秦檐予颔首:“畢竟我也是星河的老板,顧晏都當着我的面想要挖你跳槽了,我當然得查查他在搞什麽古怪。不過,其實也沒查出來什麽,反倒像是能坐實顧家人是你粉絲的可能。”

“怎麽說?”江籁感興趣道。

秦檐予:“顧家近期其實沒有什麽特別變動,不過前段時間我們在無名島錄《戀愛複刻》的時候,顧晏的姐姐上過一次島,在島上待了幾天。”

江籁一愣。

秦檐予接着道:“我問過談遇了。那個島是談家的,談家這一代是談遇他姐姐當家,顧晏就是聯系了談遇的姐姐,說自家姐姐看了戀綜節目、很感興趣,原本近期狀态不太好,就想去島上散散心。”

“談遇他姐姐覺得不是大事,就問了下談遇,然後幫忙安排了顧晏的姐姐上島待了幾天。除此之外,顧家一切如常。”

江籁垂下眼睛。

他突然想到,在無名島時見到過很有可能就是他母親的人,而且他母親名叫顧豈姝、也姓顧,如果同樣穿到這個世界的母親仍然叫原來的名字的話……

還有,談遇說過,節目期間無名島沒有對外開放游客預約名額,所以那段時間裏除了島上的常住居民之外,如果有游客的話,應該也就只有顧晏他姐姐了。

江籁又想起《臨江仙》劇組的異常熱情,《臨江仙》這個很合他喜好的劇本,此前顧晏打來的兩次電話……

他擡起眼,問秦檐予:“顧晏他姐姐,叫什麽名字?”

秦檐予已經看出了江籁的異樣,但他不清楚具體緣由,只能回應江籁的問題,說:“叫顧豈姝,豈止的豈,靜姝的姝……怎麽了,阿懶?”

江籁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笑了聲,搖搖頭:“沒什麽。”

秦檐予蹙了蹙眉,擔心道:“阿懶……”

江籁又對他彎了彎唇:“真的沒什麽,吃飯吧,好不好?”

秦檐予心下嘆氣,點了點頭:“吃飯吧。”

既然江籁現在不想告訴他,那他就不追問了,而且江籁可以處理好他自己的事情,秦檐予并不擔心他應付不了,只是擔心他的情緒。

……

《臨江仙》要年後正月初五才進組,距今還有四十天左右的時間,這期間江籁就在家裏看劇本。

因為《戀愛複刻》帶來的熱度,所以其實也有一些其他通告找他,除去一眼看就不行的,其他的鄒喻都有跟江籁提過,但江籁都沒有接。與其接不感興趣的通告,不如在家看劇本。

秦檐予大多時候也在家,偶爾會有通告出門,但一天內就會回來。

時間眨眼來到了十二月的最後一天,也是這一年日歷上的最後一天。

因為之前答應了電視臺要上跨年晚會直播,所以這天做午飯的時候,秦檐予順便多做了晚飯的份量,方便晚上要獨自在家吃飯的江籁。

“謝謝秦老師。”江籁一本正經道,然後笑眯眯的親了秦檐予一下。

“不客氣。”秦檐予順勢把江籁摟在懷裏,手指敲了敲他拿在手上的劇本,“你沒多久就要進組了,到時候就吃不到我做的飯了,現在多吃點。話說,到時候我能經常去探班嗎?我可以順便給你帶我做的飯菜,還捎上一個我。”

江籁挑了下眉:“再順便坐實一下我們不清不楚的關系?”

秦檐予淡定道:“不用再坐實了,已經人人皆知了。不過,阿懶,清者自清,我們知道我們之間很純粹就行了,不要在意外界的眼光。”

江籁不禁樂道:“秦老師還挺豁達。”

“所以?”秦檐予笑眯眯的。

江籁點了點頭:“探班可以,但是不要到片場。”

秦檐予挑挑眉:“阿懶,不到片場還算探班?”

江籁摟上秦檐予的脖頸,又親了親他,莞爾說:“進組後劇組會安排酒店,到時候我多要一張房卡給你,嗯?”

秦檐予看着江籁頗為狡黠的模樣,嘆了聲氣:“好吧好吧,我知道,偷情的關系見不得人……你這算是在撒嬌嗎?”

江籁聞言一愣,随即失笑:“不算,算是在哄小白臉。話說,你什麽時候再多喝點酒,把我的小白臉三號放出來玩玩?”

秦檐予忍俊不禁:“我倒是不介意,但我怕你到時候受不了我的糾纏……其實不用喝酒,我現在就能進入小白臉三號的狀态,你要試試嗎?”

江籁也就随口一說,并不懷念喝醉的秦檐予追着他問“你什麽時候叫我老公”、“什麽時候和我談戀愛”、“你覺不覺得我們天作之合”之類問題的陣仗。

“別鬧,我要看劇本了。”江籁淡定道。

下午再晚一點,秦檐予就出門去了。

晚飯時間,江籁獨自坐在餐桌邊,吃剛剛用微波爐熱好的飯菜。吃完飯後,他繼續看劇本。

過了深夜十一點,江籁回房間洗澡。從浴室出來後,本來應該睡覺了,但江籁有點睡不着,索性靠在床頭刷了會兒手機。

今年的最後一天了,臨近午夜十二點,網上不少都在聊跨年相關話題,還有很多和跨年晚會有關的讨論。

江籁看到了讨論秦檐予的。

再往下翻翻,又看到了讨論江笙和江安安姐弟倆的。

不過江笙和江安安參加的跨年晚會,和秦檐予參加的不是同一臺,而且和網友讨論秦檐予的畫風不同,江笙和江安安的話題下面頗有點血雨腥風。

起初,是江笙的粉絲表達不滿。

因為之前了解到的江笙要表演的內容是鋼琴獨奏,可是今天跨年晚會直播前放出的節目單上,江笙的表演內容變成了她彈鋼琴、而完全沒有名氣的江安安唱歌……好好的單獨表演,變得仿佛像是給人伴奏一樣,江笙的粉絲們哪裏能接受。

粉絲們覺得江笙肯定是受了委屈,而江安安是哪個資本塞進來想要強捧的,跨年晚會的節目組邀請了江笙結果讓她給人作配,欺人太甚!

江笙的粉絲們想要跟節目組讨個說法,節目組更覺得冤枉。

正好直播還沒有到江笙和江安安的演出,導演就跟江笙強調了下,讓她待會兒表演結束後、跟觀衆說話時一定要自己提出來,說江安安是她弟弟、是她自己要帶的,節目組不背這個鍋。

江笙笑容勉強的答應下來,看着網上為她沖鋒陷陣的粉絲,只覺得如芒在背。不解釋肯定是不行的,可是現在這情況,解釋過後,粉絲們肯定會覺得被背刺了……雖然和尋常愛豆不一樣,但江笙自覺還是很需要這些粉絲的。

果不其然,等到江笙站在舞臺上,笑容滿面的向所有人介紹身邊的江安安是她弟弟後,之前讨伐節目組的那些粉絲和吃瓜的人都沉默了。

然後議論紛紛——

【雖然都姓江,但最開始真沒想這麽多……竟然是親姐弟嗎!】

【諷刺,原本以為是資本欺負沒後臺的鋼琴家,沒想到是姐姐為了帶弟弟自我犧牲啊】

【無語了,所以還是我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對嗎,剛剛為江笙打抱不平的我仿佛是小醜,既然是你自己決定的獨演改合演,為什麽不能提前給粉絲們透個口風啊?看到粉絲為了你這麽拼,你開心嗎江笙?還有我真的不理解,你這算是什麽啊?姐弟情深嗎?你自己的前程不重要嗎?】

【雖然只是一個跨年晚會的表演節目,但能懂江笙粉絲的怒其不争[吃瓜]】

【救命,江笙和江安安不會覺得這樣做能顯得姐弟情深吧!】

【有節目組的人爆料了,原本導演不願意這樣改節目的,怕被罵,畢竟之前節目單流傳出去過了,但是江笙再三拜托想要帶江安安,最後導演就還是給了江笙面子……話說江安安到底是誰啊?】

【這個江安安雖然長相還行,但在娛樂圈裏也不算突出吧,而且他唱歌……這唱歌水平,我上我也行,可惜我沒有江笙這樣的姐姐[攤手]】

【為什麽啊,我真的想哭,阿笙你就算想帶弟弟出道,也不能這樣帶吧!這不是姐弟情深啊,這會被人懷疑伏地魔的!你清醒一點啊!你是我女神啊!】

【代表江笙的部分粉絲給節目組道個歉,不該在沒搞清楚原委的情況下沖節目組……可是我現在很想沖江安安這個人,你就這麽心安理得享受從姐姐身上搶去的機會嗎?你憑什麽站在阿笙身邊笑得一臉無辜啊!】

【emmm有人想吃江安安的瓜嗎?星河傳媒官網可以搜一下這個名字哦】

【江安安居然是星河傳媒今年剛簽約的新人演員哎!和江籁同時進公司的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這個江安安……話說都姓江,不會江籁和江安安也有什麽關系吧,還有江籁和江笙的名字顯然更像姐弟哎!】

【靠!好多瓜!快來吃![分享鏈接]】

【這個江安安啊[笑]之前秦影帝讨厭江籁這件事上熱搜還記得嗎,星河傳媒內部有個處理通告,說那件事是星河裏其中一個藝人夥同公司外的人做的,有趣的來了——這個藝人是江安安的學長,公司外那個人是江安安的朋友,他們都是為了江安安才故意想整江籁的,得虧後來秦檐予出面澄清了[吃瓜]】

【woc!所以江安安和江籁真的有關系嗎!他們為什麽要因為江安安去整江籁啊!】

【這個就不好說了,反正事情是這麽個事兒,星河那個藝人已經被解約了,公司外江安安那個朋友不太清楚,公司內部公告沒有說那個人是誰[噓]】

【我……好像……知道……江安安那個朋友……是誰!是我們學校的一個研究生學長!之前還刷到過他的道歉視頻!】

【我也刷到過那個視頻,還挺不理解的,看上去人模人樣還有點斯文,沒想到會做出那種事,江安安是有什麽魔力嗎?】

【能為什麽啊,江安安和江籁同期進公司,年齡性別都一樣,但是演技長相江安安都遠不如江籁,肯定是想要除掉競争對手呗】

【救命啊,這樣一說我更着急了,阿笙你不要糊塗啊!你看看江安安那個朋友和學長的前車之鑒啊!你現在只是為了江安安分出去表演機會,我怕你以後越陷越深,也和那兩個人一樣了……】

【江笙以後不會都要帶着江安安一起吧?看星河傳媒的簽約公告,江安安不是演員嗎,這是要轉行唱歌?問題是唱得也不好啊……】

【演技也不行吧,我看到星河之前有個考核結果公示,江籁和江安安都參加了,那對比,慘不忍睹,有視頻為證,可以去看~[分享鏈接]】

【反正下次再看到江笙帶江安安,把自己的機會給出去,我就脫粉了,無情-事業粉并不想看這種“姐弟情深”的戲碼[無語]】

【其實我感覺江笙笑得好像也不是很真心?】

……

因為扯上了秦檐予和江籁相關的事,所以這個話題的熱度多持續了一會兒,但也沒有太持久。

畢竟江笙雖然有些名氣、但和圈子裏其他明星還是有點不同,尤其是江笙此前一直端着形象、沒那麽貼近娛樂圈,而江安安更是除了吃瓜之外查無此人。

所以沒有更多進展的情況下,除了江笙的粉絲之外,其他吃瓜網友的興趣來得快也去得快。

江籁刷着手機看了會兒,琢磨着這樣發展,江笙不會就是繼柳澄寧之後、第二個脫離當前團寵隊伍的人吧?念頭一想而過,江籁沒再多給關注,繼續看其他話題去了。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了新的一年第一天的淩晨一點,秦檐予還沒有回來,江籁放下手機,覺得自己該睡了,不用特意等秦檐予。

不過,江籁關掉房間裏的燈、躺下後沒過多久,他還沒睡着,秦檐予就回來了。

江籁聽到了秦檐予推門而入的腳步聲,還有他輕聲嘀咕:“應該已經睡熟了……”

悄然彎了彎唇,江籁沒有出聲,打算等秦檐予再靠近一些,然後突然睜開眼吓唬他。

秦檐予沒有開房間裏的燈,大燈小燈都沒開,借着月光來到江籁床前,然後他低頭親了下江籁的額頭,輕聲說:“阿懶,新年快樂……我的新年願望是你叫我老公,你要幫我實現。”

“……”江籁沒有睜眼,靜靜沉默着。

不好意思啊,他不是阿拉丁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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