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跟江籁确定了戀愛關系, 第一次聽到江籁對他說“我愛你”，秦檐予心情極其格外非常的好。
第二天上午，陪着江籁去顧家的時候, 秦檐予還是笑容滿面的。
江籁的手指在秦檐予臉上劃拉了幾下，試圖讓秦檐予別笑了：“我們是來吃飯的, 你這樣笑得像是黃鼠狼上門拜年，很奇怪。”
秦檐予挑了下眉：“這形容……我笑得有那麽難看？”
江籁悠悠然看着他。
秦檐予便略作思索，然後輕嘶道：“那要不我別笑了, 幹脆哭吧，問就是喜極而泣的？”
江籁忍俊不禁：“昨天晚上不喜極而泣, 今天這時候才想起來，秦老師的反射弧略有點長吧。”
“沒辦法, 我是去年十二月初跟你表白的，這都新的一年六月底了才得到你的點頭，我可不是需要一整晚的時間來慢慢品味這個好消息, 然後再做出反應嗎。”秦檐予振振有詞。
不過, 說完之後，秦檐予微微一頓，被自己這話提醒得想到了什麽似的。
“怎麽了？”江籁發現他的異樣。
秦檐予回過神，鎮定搖頭：“沒事。”
他們到了顧家之後, 顧豈姝和顧晏迎出來接他們。
其他倒沒什麽, 就是顧晏對他自己的長輩定位, 讓江籁和秦檐予都覺得有那麽點詭異。
尤其是昨天晚上剛得知原書劇情的秦檐予, 他本來還沒有來得及想太多, 但現在看到顧晏了, 再想到他名義上的侄子江安安和顧晏在原書劇情裏是一對，但是現在顧晏又是江籁母親的弟弟、也就是江籁名義上的長輩……更詭異了。
不過, 好在當前看來，顧晏和江安安之間沒什麽發展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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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坐了一會兒後，顧豈姝想要帶江籁在顧家四處逛逛，顧晏和秦檐予也一起，不過顧豈姝和江籁走在前面一點，顧晏和秦檐予有點莫名但又不算太奇怪的就都落到了後面一截。
不過也正好，顧晏有件事想要問問秦檐予。
“我聽說你大哥大嫂多年前丢失了他們的孩子，最近找到了？”顧晏徑直道。
聞言，秦檐予淡定道：“顧總倒是消息靈通。”
秦家找到了孩子這件事，雖然江安安已經回到秦家快一個月了，但秦行風和宋盡雪夫妻倆并沒有大張旗鼓對外宣布。而且他們夫妻常年不在國內，也不涉及秦氏事務，鮮有人特意關注他們的動向。
換言之，江安安回到秦行風和宋盡雪膝下這件事，當前除了較為親近的人之外，并沒有太多別人知曉。
而不巧，顧晏和所在的顧氏，絕對不算秦家親近的人。
秦檐予這句說顧晏消息靈通，并非應付的交際之詞，而是有所試探。
顧晏笑了笑，一派溫和的說：“叫顧總也太生分了，你可以随江江叫我舅舅。”
秦檐予：“……”
江江是什麽奇怪的昵稱？要說小名的話，江籁小名是阿懶，要說江籁母親顧豈姝對他的昵稱那也是阿籁。
不過秦檐予并沒有特意吐槽顧晏在昵稱上的特立獨行，只是平和道：“那就等阿懶願意這樣稱呼顧總了再說吧。”
顧晏無所謂的輕笑，接着道：“那江安安就是你侄子這件事，你告訴江江了嗎？”
秦檐予看着走在前面不遠處的江籁的背影，回道：“當然，一開始我就告訴他了。顧總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就是我和江江他媽媽得知這件事後，有點擔心你因為兩難而選擇隐瞞江江。”顧晏倒也沒有拐彎抹角，“我姐會知道這件事，是我告訴她的。至于我會知道，倒也不是我有意窺伺你們秦家，我讓人盯着的是江安安。”
“這人有些魔怔，之前江江還在拍戲的時候，他就多次跑去片場附近想要打擾江江，幸好被劇組的人提前攔住，沒讓他得逞。所以作為江江他媽媽的弟弟，我冒昧問一下，你是怎麽和江江表态的？”
秦檐予心平氣和：“放心，阿懶很滿意我的表态。說到這裏，顧總，我也冒昧問一下，之前江安安參加訪談節目被當場爆料那件事，有你的手筆？”
秦檐予突然提起這件事，顧晏有點意外，然後點頭承認了：“他和江家人那總是不消停的狀态，讓我實在擔心他會不會哪天又針對江江作起妖來，既然收集到了點有意思的爆料，索性派上用場。”
“秦總突然想到這事兒，是想要感謝我幫你們星河傳媒遞了個名正言順和江安安解約的理由，還是想要為你的侄子打抱不平呢？”
秦檐予挑了下眉：“都不是，只是阿懶之前吃瓜的時候好奇過，但又覺得沒必要特意查清楚。現在從顧總口中知道了真相，晚點我就能告訴阿懶了。”
聽着顧晏用江安安是他名義上的侄子這件事來擠兌，秦檐予突然挺想讓顧晏知道知道原書劇情裏他自己和江安安是什麽關系，再看看如今的顧晏會是什麽反應。
不過，秦檐予也就是想想，并沒打算多生一事。
江籁昨晚跟他說了，顧晏是從他母親顧豈姝口中得知穿書相關事的，而顧豈姝對原書劇情了解不多、也不知道顧晏就是原書主角攻。于是相認之後，江籁也沒有特意告訴顧豈姝這件事。
畢竟事情還沒有發生，顧豈姝和顧晏之間也是真的有親情在，原書劇情裏顧晏的定位到底是什麽，這件事雖然說出來應該也不至于會怎麽影響顧豈姝和顧晏的關系，但既然沒有必要，那不如少一件事吧。
前面，顧豈姝也在問江籁：“阿籁，你對這個世界原本的書中劇情，知道多少呢？”
前一秒還在聽母親介紹花園，後一秒就聽到這個問題，江籁失笑：“媽，你這話題變得也太快了。怎麽了嗎？”
見狀，再回想到之前江籁都沒有和她聊太多原書劇情，顧豈姝便以為江籁也是知道不多、或許比她還少。
“江安安和檐予的關系，你知道了嗎？”顧豈姝溫聲問道。
江籁點了點頭：“媽，別擔心，江安安雖然是秦檐予大哥大嫂的孩子，但秦檐予開誠布公和我聊過，我對江安安和江家的态度他是清楚的，他不會認那個侄子，更不會讓我認這門親戚。”
顧豈姝聞言放心了不少，但又不禁擔心起別的方面：“這樣的話，檐予和他大哥大嫂的關系……”
“他大哥大嫂也很清楚我和江家的糾葛，秦檐予跟他們達成共識了的，他們都是性格很好的人。”江籁溫和道，“媽，放心吧。”
顧豈姝輕輕點頭，又接着說：“不過，還有件事，我和你舅舅都有點想不通。得知江安安是秦家的孩子後，我又仔細回憶了一番我看過的原書劇情……”
“奈何我那時候沒看多少就已經氣得不行、不再看了，又過去這麽久，對書中情節我如今是真回想不起來更多了。不過，午夜夢回，我倒是又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我當年雖然書沒看多少，但我翻過它的評論。”
“評論之中有一條特別義憤填膺譴責作者的，當時讓我印象還挺深刻。我大致記得那條評論是在罵作者不做人，說作者好好一本書寫到番外了突然搞事，總之就是質問作者，是不是想要惡心喜歡這本書的讀者。”
“我那時候會印象深刻，還因為正好刷新出來了作者本人的回複，大致是回複說，番外內容才是完整結局，她不會改的，一無是處的人得到再多也是鏡花水月……我回想着，差不多就是這意思。”
江籁耐心聽着母親的話，到這裏不禁怔了下。
顧豈姝繼續溫聲說：“但我那個時候并沒有在意，畢竟那本書翻開不久我就已經吃了不少氣了，我都不打算繼續看了，那它的結局是什麽、番外內容是什麽，我自然也不會在意。”
“你也知道，在我們原來的世界，你的名字已經出名很久了，而這本書裏正好有個和你同名的反派，其實評論裏懷疑作者是故意的，以及為這個角色說話的，也有不少。”
“我那時候主要關注的是和你同名的角色，所以看到讀者的控訴和作者的回複，我下意識以為是作者在番外也沒有放過和你同名的角色。”
“總而言之，當時我沒有過多在意。我那時候也沒有想到，還會有穿書的一天。可是，前兩天和你舅舅說起來，我們倆都意識到了似乎不太對勁。”
聽着顧豈姝的話，江籁也已經想到了。
這是一本以江安安為主要主角的萬人迷團寵文，能讓讀者質問作者是不是有意惡心喜歡這本書的人，加上作者回複的內容，只能推測出一個可能——作者在這本書番外當中推翻了江安安的所有主角待遇，打破了“鏡花水月”。
可是，思及此，江籁覺得有點匪夷所思。這個作者這樣寫文是圖什麽呢？為了番外當中的最終結局，未免也鋪墊太長了。而且這樣寫文，作者從此上網應該都不缺互聯網刀片了吧……
不過，江籁又想起來，這本書是完全免費發表的，如果作者本意就是單純為了自己爽的話，那應該是挺爽的。
但江籁還是覺得，如果真是他所猜測的這樣，那未免也太巧了，他就剩番外沒有看，沒想到全文最精彩的反轉居然是在番外。
但是……反轉的具體內容，是什麽呢？
——這也是顧豈姝和顧晏讨論之後，沒有得到肯定答案的問題。
江籁繼續思索。
如果作者真的在番外當中推翻了江安安的主角待遇，那大概是推翻得很徹底。甚至……
在原書完整的、包括番外在內的劇情當中，有沒有可能，最後會揭曉說江安安根本不是秦家的親生孩子？
畢竟如果還有這樣一對親生父母的話，江安安的待遇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而穿書到這個世界後，江籁原本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原書劇情裏客觀的設定是不會動的，例如秦檐予和秦行風是親兄弟、秦檐予是秦氏集團掌舵人、顧晏是顧氏的等等，這些在沒有別的內情、當事人産生新的想法之前，在江籁剛穿書過來時是确定的事實。
但每件事的發展、每個人的想法，都是活的，并非固定不能改變，而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經歷和回憶。
之前，江籁以為“江安安是秦家的孩子”是一個板上釘釘的事實，但那是他基于沒有看完番外劇情、思維也沒有發散太多的想法。
可是如今再想，其實原書正文劇情裏并沒有特意寫秦家和江安安做親子鑒定，那或許，這就真的不是一個板上釘釘的事實。
寫出來的劇情都能改變發展，何況是沒有寫的。
但……秦行風和宋盡雪找了孩子那麽多年，會事到臨頭卻忘了做親子鑒定嗎？
江籁又不禁懷疑起自己的推測來。
他雖然和秦行風、宋盡雪夫妻倆相處時間不長，但他總覺得，這對夫妻不會這麽迷糊。
是他自己仍然希望江安安和秦檐予沒有關系、哪怕是名義上的親屬關系，所以一下子想太多了嗎？江籁思慮着。
……
因為江籁和秦檐予這兩天都沒有其他事要忙，所以答應了在顧家吃完午飯再吃晚飯，然後留宿一晚，明天再走。
下午的時候，和秦檐予獨處時，江籁想了想，還是跟他說了自己的疑慮，又問道：“你大哥大嫂，應該做了親子鑒定的？”
秦檐予聽完也覺得匪夷所思，感慨道：“這作者心挺大啊……不過，我大哥大嫂挺穩重的，又是事關孩子，親子鑒定這麽重要的事他們應該不會忘。就算其中一個人忘了，另一個人也會提醒的，應該不會兩個人都忘了那麽不湊巧。”
“而且，他們回國之前和我有過通話，當時他們自己就有提親子鑒定這件事。”秦檐予輕嘆，“所以，雖然我也很希望我大哥大嫂沒有這麽個基因突變的孩子，但應該不會有錯。”
話雖如此，之後秦檐予和江籁又琢磨一番，覺得還是确認一下比較安心。
所以，秦檐予給大哥秦行風直接打去了電話，寒暄幾句後，他便徑直問了出來：“大哥，你和大嫂有帶江安安去做親子鑒定嗎？”
秦行風聞言一愣。
沒有馬上聽到秦行風的回答，電話這端的秦檐予和江籁不禁對視了一眼。
“這個問題，倒的确是問住我了。”幾秒後，秦行風回道，“我和你大嫂最開始本來就想跟安安說的，但當時被打了個岔，後來我們倆都沒有再特意提……檐予，他拿出了阿逢小時候的那個長命鎖。”
阿逢，是秦行風和宋盡雪孩子的名字，全名秦逢宋。
話音落下後，秦檐予和江籁也沉默了兩秒，然後秦檐予開口：“大哥……”
“很不對勁，檐予。”秦行風卻忍不住先一步說了下去。
“我……本來，我覺得安安就是我和你大嫂的孩子，我們都沒有再懷疑過這件事。可是剛才，我突然意識到，我沒有辦法叫這個孩子阿逢……這才是我和你大嫂的孩子的名字，可是很奇怪，我不想這樣叫安安。”
“檐予，謝謝你提醒我親子鑒定這件事。我會盡快和你大嫂說，然後帶安安去做鑒定的。”
“本來就應該要做的一件這麽重要的事，大概是去找安安之前，我和你大嫂心裏就已經認定了調查結果，之後又看到安安拿出了長命鎖，所以就沒再想着求證。”
秦行風嘆氣：“應該要做的，也必須做。不然，我和你大嫂怕是沒法把阿逢他的名字再喚出來了……”
“可是，檐予，雖然你大概也聽出來了，我和你大嫂都對安安的品性有些失落，但……這麽巧的事，要發生的概率太低了。安安進入孤兒院的時間、原因都符合調查結果，他的年齡、血型也和阿逢一樣，而那天那家孤兒院只收了他這麽一個孩子，他還能拿出阿逢的長命鎖……”
不過，不論怎麽說，秦行風都已經把親子鑒定這件事安排在計劃上了。
之前沒有想起來便罷了，現在已經意識到這個流程沒有走，那就算是為了安心，也應該去做個鑒定走走流程，圖個放心。
萬一呢，萬一就是那麽巧，江安安真的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那不就等于他們的親生孩子還流落在外沒有找回來嗎。
……
江籁和秦檐予在顧家留宿了一晚。
第二天上午離開前，江籁答應了顧豈姝，只要沒有通告安排，他有時間，就每個星期都來顧家一次。
回到家後，江籁在客廳裏玩手機上的單機小游戲。秦檐予陪着看了會兒，然後突然說有工作上的事，起身離開客廳，進了書房。
不過，工作上的事只是個借口，實際上……
秦檐予進了書房後，關上門，給談遇打去了電話。
“稀客啊老秦！”談遇驚奇道，“怎麽今天想到給我打電話了，難道你被江籁甩了，來找兄弟痛哭從此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秦檐予：“……我和阿懶感情很好，我打算籌備求婚，你幫我參謀一下。”
談遇安靜兩秒，然後秦檐予聽到了他那邊拍桌的聲響，緊接着響起的還有談遇的哈哈大笑。
“老秦！打臉了吧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忘了，你都沒跟我承認過你和江籁在談戀愛！你不是不承認嗎，現在怎麽直接求婚啦！”談遇翻着“舊賬”。
秦檐予淡定道：“之前的确沒有談，前兩天剛開始的，所以以前不算我故意不承認，我只是比較誠實。”
談遇：“……”
沉默過後，談遇語氣詭異：“你和江籁，真是前兩天才剛開始談戀愛的？”
秦檐予：“嗯。”
“老秦啊……”談遇萬分感慨，并且勸說，“以你和江籁老早之前的關系，你們都能前兩天才确認談戀愛。那兄弟為了你好，建議你要不別急着求婚了，這麽着急回頭把人給吓跑了怎麽辦？”
對此，秦檐予高深莫測的回答：“你不懂。”
談遇：“……我不懂？那你還找我給你跑腿？”
“是參謀，跑腿這個詞不太好聽，包裝一下。”秦檐予悠悠道，“也不用太緊張，我就是求婚試試，沒指望阿懶他這次就答應。”
談遇再次沉默，幾秒後不解道：“……老秦，這我是真不懂了。你玩呢？”
秦檐予當然不是玩。
他就是想到，去年十二月初跟江籁告白，時隔近七個月才和江籁正經談上戀愛。那據此類推，不會結婚這件事也這樣吧？
于是，秦檐予決定有前瞻性一些，放眼未來——盡快求婚。
如果運氣特別好的話，說不定江籁這次就答應了。
就算這次不答應，他在接下來的時間多求幾次，按着告白和确定戀愛關系的耗時來類比，争取明年和江籁領證結婚！
但江籁剛剛殺青，近期暫時不會忙新通告，大多時間都會在家，秦檐予想要暗中籌備求婚，需要個幫手。
談遇聽完秦檐予的想法後，表示道：“簡直聞之淚盡垂！老秦你不容易啊！但是……你确定最壞的結果就是求婚失敗？真的不會讓江籁覺得你太急切然後跟你拜拜？”
“……”秦檐予一字一頓，“不會，你不知道阿懶有多愛我。”
談遇：“……”
秦檐予又輕松道：“放心，這事兒我有經驗，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麽在告白失敗後還留住了阿懶的？”
談遇：“……老秦，兄弟為你感到自豪。”
秦檐予挑了下眉。
談遇答應了幫着秦檐予籌備求婚、四處跑腿，并且發誓在秦檐予求婚之前絕對對江籁以及其他任何人保密。
而秦檐予基本沒有特意出門，接下來幾天都在家裏陪着江籁，看上去一切如常。
但江籁還是發現了些異樣。
秦檐予最近幾天看手機、回複消息、接打電話、在書房裏滞留的頻次都多出了不少，雖然整體耗費時間不算多，但很顯眼。
最初江籁并沒有多想，只當秦檐予是忙。
雖然秦檐予沒有出門趕通告，但除了娛樂圈的事之外，秦檐予也仍有公司的少量事務要處理，在家辦公不足為奇。
可是……誰辦公是這麽零碎的？
但凡秦檐予在書房裏多待幾個小時，而不是十分鐘十分鐘的隔一會兒就進去接打電話，江籁都不會覺得奇怪——既然是秦檐予要特意進書房去接打的電話，那應該非常重要，可是從這零碎的安排來看，又顯不出重要性，就很矛盾。
而且，這之前秦檐予也曾經直接在江籁面前處理過工作事務，別說接打電話，就是秦氏總部送上來的機密文件，秦檐予也沒有特意避諱、擔心江籁會看到的意思。
可這幾天，何止是避諱，秦檐予甚至沒有對江籁解釋過他到底在忙什麽。
江籁琢磨着，很有貓膩——
這天下午，談遇開車來到了他們家。
明明不用出去也能開門，但秦檐予特意出去了一趟，把談遇帶了進來。
談遇來好像也沒有什麽正事，就是坐下喝了杯水，扯了兩句有的沒的，連閑聊都算不上，就說要走了。而秦檐予也一反常态，不僅沒有損談遇，還說送他出去。
送了人回來，秦檐予若無其事的來抱江籁。
江籁輕輕挑了下眉：“秦老師，你是在瞞着我做什麽事嗎？”
秦檐予輕咳一聲，只道：“放心，阿懶，我不殺人放火。”
江籁眯了下眼。
秦檐予本來以為已經掩飾得不錯了，但還是被江籁直接問了出來。
既然如此，覺得反正“瞞着江籁在做什麽”這件事已經瞞不住了，秦檐予第二天就大大方方說：“阿懶，我出去一趟，偷偷幹點事，兩個小時回來。”
江籁：“去吧，正好我情夫待會兒要來，你不在比較方便。”
秦檐予：“……”
秦檐予上前，将江籁按在沙發上狠狠親了會兒。
纏-綿有力的吻結束後，江籁忍不住問：“你到底在做什麽？”
秦檐予又親了親江籁的額頭，回答道：“明天，明天晚上你就知道了，我保證不是什麽壞事，好不好？”
江籁無奈，沒再追問。
他推了推秦檐予：“去吧去吧，你再不走，我情夫都不好意思進來。”
秦檐予再次重重吻上江籁的唇，吻得他喘不上氣，才噙着笑走了。
秦檐予說兩個小時，就趕在兩個小時內回來了。
回來之後，秦檐予抱着江籁滿房子走，嘴裏悠悠道：“讓我看看，你把情夫藏在哪裏了……你身上現在是不是全是你情夫留下的痕跡，我要檢查一下。”
江籁忍着笑，不肯配合秦檐予要在走廊上扒他衣服的舉動，然而夏天衣服薄，江籁在家穿的睡衣又寬松，最後還是讓秦檐予得逞了。
秦檐予在江籁身上留下了新鮮的痕跡，然後做完就翻臉無賴，非常悲傷的抱着江籁說：“阿懶，你居然在我們家裏，讓別人對你做這種事，還留着痕跡讓我回來看見，我好難過。”
江籁淡定的也耍無賴：“你難過什麽？你不行，還不讓我找別人了？你怎麽這樣呢，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不管我在外面偷吃的。”
“……那是以前，而且你也說了是在外面偷吃，可是現在你把人都帶家裏來了，看到我回來你也不把衣服穿好，這麽大大咧咧的躺着。”秦檐予握着江籁的腰，輕嘆說，“還有，阿懶，不行的是你那死鬼前夫，不是我。你怎麽就是忘不了他呢。”
江籁眨了眨眼：“你怎麽連我的亡夫都不如啊，他還願意承認他自己不行，你連認都不認了？我也是倒黴，連續兩次碰上非逼着我去找情夫的老公……”
秦檐予精神一振，也不演了，目光灼灼的看着江籁：“你叫我什麽？”
江籁：“……你別出戲。”
“你叫我什麽？”秦檐予還是問。
江籁沉默兩秒，然後反問：“你這幾天在做什麽？”
秦檐予：“……”
輕咳兩聲，秦檐予親了親江籁的唇，虛弱道：“阿懶，我是你的亡夫啊，我死了之後還是放心不下你，游魂一直在我們從前的這個家裏游蕩，為了讓我安心投胎，你再叫我一次老公好不好？”
江籁淡定，再次問：“你這幾天在做什麽？”
秦檐予：“……阿懶，雖然你已經有新老公了，但我們的情誼你就這麽忘了嗎，如今連一聲老公都不願意叫了嗎？”
江籁：“你這幾天在做什麽？”
“……”秦檐予用額頭碰了碰江籁的，無奈道，“阿懶，你倒是換個問法啊，你看我都換了幾種問法了，你就這一句。”
“管用就行。”江籁莞爾。
收拾一下，兩人下樓準備吃晚飯。
飯後，秦檐予對江籁說了個莊園的名字，又道：“明天晚上我們就去這個地方吃飯。不過，我們分開去，我得提前去一下，好嗎？”
江籁沒有追問，只是好整以暇點點頭。
而晚上睡前，江籁又發現了秦檐予的一個不對勁之處——晚飯前他們做了一次，回房間後又做了一次，江籁感覺秦檐予其實還想繼續，但不知道為什麽生生控制了下去。
“秦老師。”江籁摟着秦檐予的脖頸，不太正經的說，“你可別告訴我，你這幾天是偷偷治病去了。”
秦檐予：“……阿懶，我很健康，你應該感覺得到。”
江籁忍俊不禁。
……
第二天，午飯之後沒過多久，秦檐予就說他要出門了。
“阿懶，昨天我跟你說的那個山莊還記得嗎。”秦檐予親了親江籁的額頭，接着約定道，“待會兒六點鐘，我們在山莊門口見面，嗯？”
江籁淡定點了點頭，想着秦檐予莫不是要給他準備一場特別誇張的約會？
說好之後，秦檐予起身往外走，快走到玄關處時突然接到了秦行風打來的電話。
江籁坐在客廳，聽到了秦檐予接電話，只是随着秦檐予邊接電話邊往外走，聲音越來越小。
“大哥……正準備出門，有點事要去辦……這樣嗎，我這邊時間還比較寬裕，那我先回去一趟……”
再往後，秦檐予回答了什麽，就隐隐約約得已經分辨不出來了。
江籁饒有興致的挑了下眉。
聽秦檐予話裏的意思，像是打算臨時改變計劃，先回秦家一趟。
江籁倒也不會因此就懷疑秦檐予，只是秦檐予剛才說到“回去一趟”時，雖然離得有些遠聽得不太真切，但江籁覺得秦檐予似乎突然挺高興。
江籁感到好奇，偏偏秦檐予又沒有折回來跟他分享。
于是江籁更好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