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邂逅舞會
作者有話要說： 3.P文不好寫啊……
雪城，一個一年中有半年都是冬天的城市。嚴寒可以讓焦躁的心沉睡，忘卻過往雲煙，或許這就是嚴寒存在的意義。
今天是雪城大學一年一度的迎新晚會，學生會為此策劃籌備了半個多月。三年前的大一，林鳳旋曾經和黃雨汐一起參加學生會。大二以後林鳳旋就退出學生會，而黃雨汐則一路混跡到了學生會副主席的位置。這次迎新會，黃雨汐硬是把林鳳旋抓來跑了個龍套。
林鳳旋參加的節目是一個環保主題的節目，在藝術系、設計專業同學的指導下，同學們把廢塑料裁剪後做成時尚款式的衣服。林鳳旋本來是不想湊這個熱鬧的，不過考慮到節目難度不大，不需要太複雜的舞臺走位和動作，也不需要臺詞，加之黃雨汐的三顧茅廬，又是環保主題，林鳳旋最終還是答應了。學生會組織了十多個同學，足足花了一個多星期才做好了十套塑料時裝。相比做衣服，舞臺走秀倒是輕松很多，只排練了兩次同學們就都記住出場順序了。
林鳳旋的節目是晚會的第三個節目，表演完後林鳳旋準備去廁所把衣服換了，然後再去觀衆席看其他人表演得節目。藝術系的同學果然極富創作天賦，雖然使用的材料是一些廢塑料，但是做出來的衣服精致華麗，唯一的缺點就是穿在身上走起路來一直發出刺耳的飒飒聲。林鳳旋獨自走在空無一人的過道，事實上一小時前過道裏全是人，節目開始後才安靜下來。這次晚會是在學校新建的會堂開的。由于他們的節目太簡單，之前只派了幾個同學來彩排，所以林鳳旋還是第一次進到會堂中來。
走到廁所時，廊燈沒有開，林鳳旋看不清廁所上的男女标示。到底哪個是女廁？應該是男左女右吧，走進右邊的廁所看看。林鳳旋一邊想着，一邊走進右邊的廁所，在牆上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開關。按下開關，前面竟然有兩個人！兩個抱在一起的人！準确地說是兩個抱在一起接吻的人！
林鳳旋一愣，這個場景，這麽眼熟——曾經見過好多次，他們也是那麽甜蜜地抱在一起，那麽深情地親吻着對方……
林鳳旋還在出神時，兩張俊美的臉蛋轉向她。怎麽會這麽像，連看她的眼神都是一樣的，一樣的帶有一絲玩味，一樣的充滿無限溫柔……
“鵲兒，你在哪兒？”黃雨汐的聲音從走廊的另一邊傳來，驚醒了站在男廁門口發呆的林鳳旋。
“不好意思，走錯廁所了！”林鳳旋急忙關上燈，然後跑到對面的廁所把燈打開，對着走廊另一頭喊道，“我在廁所！”
黃雨汐走進女廁，遞給林鳳旋一張門票，“鵲兒，我一會兒還有事，這是正門的入場券。你自己去觀衆席，我就不陪你咯。”
“你要去陪帥哥呀？”林鳳旋滿腦子都是剛才看到的那個畫面，順口就說出這麽一句。
林鳳旋本來還懊惱自己怎麽會這麽口不擇言時，黃雨汐反倒是坦白說：“那是當然，等我追到手了帶來給你看哦。”
林鳳旋心中感嘆，北方的妹子就是比南方妹子豪爽啊。
林鳳旋換好衣服以後，去了觀衆席。黃雨汐還是挺講義氣的，留了一個視角極好的座位給她。今晚的節目表演得很精彩，從歌舞編排到燈光音響，都傾注了學生會和參演同學半個月的功勞。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最後的壓軸戲。
主持人出來報幕說：“本次壓軸戲，雪大有幸邀請到畢業多年的校友回學校來為我們拉開新學年的序幕，歡迎王俊、肖帥二位老校友為我們帶來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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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節目，全場的氣氛都已經被拉入了最高潮。在全場雷鳴般的歡呼聲中，兩個男生随着音樂走上臺來。突然，林鳳旋的時空就此停住了，是剛才在廁所看見的那兩個男生！那兩個抱在一起接吻的男生！林鳳旋甚至都不知道他們唱了什麽，眼睛看到的，仿佛只有他們之前親吻的畫面。
晚會終究是結束了，林鳳旋随着人流走出禮堂，走回宿舍。
那一定是錯覺，同樣的故事不會發生第二次，就算再次發生，故事的意義也變得沒有意義了。
林鳳旋是雪城大學醫學系的大四學生，三年前她從南方城市只身來到北方。經過三年的學習，林鳳旋開始慢慢适應北方這種一到冬天就冰天雪地的生活。
胡天八月即飛雪，中秋節才過，雪城就已經零下十多度了。
大四的課程比之前三年的課程要容易理解一些，開學三周了，林鳳旋依然過得悠閑。中午林鳳旋去食堂打了飯，用保溫袋裝好後準備回宿舍。
“鵲兒！你快來幫我撐撐場子！”黃雨汐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把抓住林鳳旋。“我太緊張了，我要是說話帶顫音，你就趕緊幫我接話。”
林鳳旋完全沒搞懂發生了什麽，就被黃雨汐拖到一張桌子前面。有兩個男生坐在那，看起來有點眼熟，林鳳旋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二位前輩，她就是前來感謝二位前輩大力支持的學妹。”黃雨汐一邊說着一邊把林鳳旋往凳子上按。
“不是，小美還在宿舍等着我呢。”林鳳旋小聲對黃雨汐說。
“在哪裏吃不是吃啊，再說這麽冷的天，拿回去菜都涼了。”黃雨汐不等林鳳旋反抗就已經把她在桌前凳子上按實了。
“額……多謝二位前輩上周來為我們的迎新晚會捧場，晚會才……才……蓬荜生輝……額……不是……門庭若市……額……也不是……”黃雨汐已經語無倫次，就往桌子底下抓了一把林鳳旋提醒她救場。
“你們是唱最後一首歌的那兩個校友？”林鳳旋終于想起來了，真是鬼打牆了，怎麽繞了一個星期又見到了！林鳳旋花了兩天的時間才平息了心情，今天一見，又把她心裏的火撩起來了。
林鳳旋這哪裏是來救場的，這明明是來砸場的呀！黃雨汐心裏暗暗叫苦，卻也只嘆為時已晚。
“不知這位小學妹芳名。”其中一個前輩說。
“她叫林鳳旋，小名鵲兒。是醫學系的。”黃雨汐終于可以說一點沒有心理負擔的話題了。
另一個前輩笑道：“都說麻雀變鳳凰，怎麽還有鳳凰不做要做麻雀的？”
“我的鵲是喜鵲的鵲，不是麻雀的雀。”林鳳旋回道。
“哦？有區別嗎？”之前前輩戲谑地問。
這明明就是在調戲少女！他們兩個還一人一句輪着說，這默契恐怕是修煉多年的成果。
“不知兩位前輩大名。”林鳳旋随意地回着。
“那天演出的時候主持人不是說過好幾遍麽，還拿我們的名字跟全程互動了好幾輪。”一個前輩說。
有嗎？完全不知道，當時腦子裏全是他們抱一起的畫面。林鳳旋面部表情抽搐得很尴尬。
“我叫王俊。”
“我叫肖帥。”
“記住了嗎？”兩人同時發問。
果然人如其名，一個長得俊，一個長得帥。他們這麽慵懶的語調，這麽有默契的語速，不知不覺就讓林鳳旋心裏瞬間小鹿亂撞。這種熟悉又陌生的場面，讓人沉淪，讓人窒息。
一頓飯吃得相當和諧，黃雨汐一直說着語無倫次的話，前位前輩也回答得風馬牛不相及。林鳳旋更是話都不敢說，她一直在埋頭吃飯，總覺得兩位前輩在盯着自己看。是因為她看見他們接吻，所以他們才投來如此有敵意的眼神嗎？捉奸的人倒像是被捉奸的，這是什麽世道？！
“謝謝學妹請我們來回味學校食堂，已經有三年沒有嘗過學校食堂的飯菜了。”王俊起身，彬彬有禮地收拾着桌上的餐具。
黃雨汐激動地說：“能聽前輩這麽說我實在是太高興了，以後前輩有空一定要多回學校來走動。”
回宿舍的路上，黃雨汐繃了半個小時的臉終于笑得像花一樣燦爛，感覺整個雪城的寒氣都要被她消散了。
“雨汐，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叫王俊的學長？”林鳳旋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
“鵲兒，你知道能再見到他我有多高興嗎？”黃雨汐內心的火山就此爆發。“我三年前見到他時，就被他深深地吸引了。三年了，我終于有機會可以找一個合理的理由再見到他。那時候他就和肖前輩玩得挺好的，沒想到畢業這麽多年，他們還是這麽好的兄弟。”
林鳳旋這回聽明白了，王俊和肖帥大學時候就在一起了。“雨汐，王俊已經有戀人了。”林鳳旋本來想說有男朋友了，但是怕黃雨汐受不了這麽大的轉折，說有女朋友又不貼切，只好說一個勉強還算貼切的單詞。
“怎麽可能？”黃雨汐開始有點懵。“我專門問過的，王俊沒有女朋友。而且你連他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你怎麽會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
這個問題問得林鳳旋有點語塞，确實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