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彩鳳
請了兩天假，第三天，林鳳旋拖着疲憊的步伐去醫院上班。女醫生最大就優勢就是不用每天都上手術臺。林鳳旋跟帶教老師說了前天發生的事情，帶教老師趕緊給林鳳旋安排了一個最清閑也是最繁瑣的工作——寫大病歷。
這一天過得還算是挺輕松的，下班後，肖帥照例來醫院接林鳳旋回家。
“其實我可以自己回家的，你們每天都接送，搞得我好像的小學生一樣。”林鳳旋說。
“人民面前我們永遠是小學生。”肖帥認真地說。
兩人正說得歡，一個男生突然蹿到林鳳旋面前，呆呆地看着林鳳旋。
“這人不會是來醫鬧的吧？”想起醫院裏前幾天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同事，林鳳旋瞬間繃緊了防禦神經。
“不怕，有我在，誰也不敢傷你。”肖帥很有自信地說。
“小林。”男生癡癡地說。“我終于找到你了。”
“你是誰啊？”林鳳旋一頭霧水。
“你不記得我了嗎？”男生問。
“不記得。”林鳳旋說。
“我是蘇茂。”男生說。
“我們見過嗎？”林鳳旋問。
“你怎麽就把我忘了呢？”蘇茂難過地說。
“你……得過諾貝爾獎嗎？”林鳳旋問。
“啊？這個……沒有。”蘇茂完全搞不清林鳳旋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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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過時裝周的模特嗎？”林鳳旋又問。
“也……沒有。”蘇茂傻裏傻氣地眨着眼睛。
“那你是誰？”林鳳旋問。
“我是雪城理工大學學生會的，三年前你們雪大和我們雪工辦聯誼會，你忘了嗎？”蘇茂說。
“這樣啊，可是我已經不在學生會很多年了，學生會的事我管不了。”林鳳旋說。“不過我還有同學在學生會，你要是有事可以找他們商量。”
“我找你不是為了學生會，是為了你。”蘇茂說。
“你哪裏不舒服嗎？”林鳳旋問。
“我沒有哪裏不舒服。”蘇茂說。
“你不是找我看病得？”林鳳旋問。
“不，我就是想見你，所以我才來找你。”蘇茂說。
“我有什麽好見的？我又沒得過諾貝爾獎，也沒有當過模特。”林鳳旋不懂。
一旁的肖帥已經看出眉目了，可惜這只笨鳥還是不知所雲。“你好，我是她男朋友，我們準備回家了。”肖帥打斷他們的談話。
“你說過你不會找男朋友的。”蘇茂傷心地說，“在和你在一起之後，我就再也沒找過女朋友，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在一起？這麽說，我們……有做過嗎？”林鳳旋直接問。
“你忘了嗎？”蘇茂已經快哭了。
“不記得了。”林鳳旋說。
“我喜歡你這麽多年，還把第一次給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蘇茂眨着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林鳳旋，可憐兮兮的樣子就好似受了這世間最大的委屈一樣。
“是誰告訴你我在這裏的？”林鳳旋沒有接蘇茂的話，反倒是發問她此時最關心的問題。
“沒有比人告訴我，是我自己找到的。”蘇茂有些沒有底氣地說。
“是不是黃雨汐？”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林鳳旋還是懂得。跟黃雨汐認識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以前黃雨汐對別人做過什麽林鳳旋心知肚明。只不過林鳳旋沒想到，黃雨汐竟然會有一天把這些卑劣的手段都用到她林鳳旋身上。
“不是不是。”蘇茂開始躲避林鳳旋質問的眼神，心虛得開始被林鳳旋逼得一步步往後退。
“這位同學，以前是我年少輕狂不懂事，還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忘了我吧。我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無論以前我們發生了什麽，反正我們現在是不可能在一起了。抱歉，保重。”林鳳旋很是仗義地拍拍蘇茂的肩膀，然後轉頭對肖帥說：“帥哥，我們回家吧。”
回家路上，肖帥一直沒敢說話，他發現他對林鳳旋的過去真的一無所知。林鳳旋倒是一路輕松，沒什麽反常的。
“我說這一個多月怎麽風平浪靜的，我還以為黃雨汐從良了。”回家後，林鳳旋嘆氣道。“哎……真是沒想到，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
“那小子說得是真的嗎？”肖帥試探地問林鳳旋。
“不知道，可能是吧。”林鳳旋說。
“你和他……”肖帥不知怎麽往下說。
“不提也罷，都是以前不懂事，欠了桃花債。”林鳳旋撅着嘴說，“這男的也太矯情了，又不是女人，跑我面前來立什麽貞.潔牌坊？。”
“男人的第一次也是第一次。”肖帥很認真地說。
林鳳旋突然忍不住壞笑起來，“帥哥，你不會是因為把第一次給了俊哥，所以才以身相許的吧？”
“當然不是。”肖帥突然被林鳳旋說得不好意思了。
“難道你第一次給了別人？”林鳳旋問。
“沒有。”肖帥說。
“嘿嘿！那就是被我說中了，哈哈哈哈！”林鳳旋指着笑聲仰天大笑。
說話間王俊正好買菜回來。王俊看家裏的兩人甚是詭異，林鳳旋狂笑不止，肖帥則害羞得面色通紅。
“你們在說什麽？”王俊問。
“俊哥，你第一次是給了誰？”林鳳旋問。
這個問題一下子就把王俊鎮住了，王俊以為自己聽錯了，這種話竟然會從林鳳旋嘴裏說出來。
“你問這個幹什麽？”王俊問。
“考察一下你的忠誠度呀。”林鳳旋說。
王俊回頭，看見肖林二人皆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只不過林鳳旋是放蕩的眼神，而肖帥則是有一絲緊張。
王俊笑了笑，走到肖帥面前，輕輕吻了肖帥的香唇說：“當然是給了我家老公。”
“好了好了！打住！你們就別在我面前秀恩愛了。”林鳳旋看不下去了，每天都是現場版的G.V真人秀，看得人沒法活。
肖帥拉着王俊走進卧室，小聲跟王俊說了下午在醫院門口的事。王俊聽完就皺眉，兩人都覺得很奇怪。看林鳳旋平時矜.持的樣子，兩人一直以為林鳳旋還是個未經世事的女孩。
晚飯時候，兩位美男顯得略微緊張，不知怎麽開口問，畢竟林鳳旋是個女孩，他們怕說得太直白傷了女孩的自尊心。
“小麻雀。”王俊最先打破良久的沉默。
“嗯？”林鳳旋應了一聲。
“你以前和別的男生……”王俊不知怎麽說比較委婉。
“和別的男生？”林鳳旋疑惑地看着說話只說一半的王俊。
“你和男生有過……”肖帥試探地問。
“碰過幾個吧。”林鳳旋坦然說。“正常生.理需求。”
“沒聽你說過。”王俊的話音沒什麽底氣。
“怎麽？不可以啊？”林鳳旋瞪一眼桌上的兩位美男。
“不是不是！”王俊忙說。
“我說，你們兩個有我這麽大年紀的時候，都不知道互相插.過幾千次了。”林鳳旋鄙視地看了兩人一眼。“我就是随便找兩個玩玩，比起你們兩個差遠了。”
兩位美男瞬間都被嗆到，果然，醫生說話都是沒有底線的。
“你有過幾個？”肖帥很小心地問。
“不記得了。”林鳳旋說。“放心，不多，按人頭算，十個指頭肯定數得過來。”
兩位美男又是一場震驚，林鳳旋以前到底做過多少他們不知道的事。
“跟我們住這麽長時間，也沒聽你提這方面的要求……”王俊有些害羞地說，聲音不知不覺間變得越來越小。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林鳳旋有些不高興了，筷子往桌上一放，打算好好跟兩位美男說道說道這件事。“我明明是一個無組織、無宗教、身心健康女青年。自從跟你們這對小情侶住在一起以後，我被迫過了半年多的尼姑生活！”
肖帥吃到嘴裏的飯都被嗆得噴了出來，王俊趕緊給他拍背。
“有時候想要出去找個男人4.1.9，考慮到你們兩位的感受，想想還是算了。”林鳳旋繼續抱怨，“回家來還天天晚上聽你們在隔壁說什麽——诶呀！老公我好爽呀~老公再用力一點啊～你們考慮過我的感受麽？我簡直就是每天都在接受你們兩個從身體到靈魂的摧殘！”
兩位美男徹底放棄吃飯了，林鳳旋的話已經把她們氣飽了。家裏兩個絕色美男子放着她不考慮，竟然還想着出去找個來路不明的男人4.1.9？
“都……都是誤會。”肖帥明明很生氣，但是他說話的時候一點也拿不出強硬的氣勢來。
“我們可以和你，做的。”王俊的話音莫名其妙變得更小了，說到最後兩個字，簡直就像蚊子叫一樣。
“不用勉強！”林鳳旋瞪兩人一眼，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你是懷疑我們兩個滿足不了你嗎？”肖帥問。
“不是。”林鳳旋說。
“那是什麽？”王俊問。
“反正我是不會和你們兩個做的。”林鳳旋斬釘截鐵地說。
“為什麽？”肖帥問。
“我不想破壞掉我們之間原有的和諧。”林鳳旋說。
“什麽意思？”王俊問。
林鳳旋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吃飯，突然林鳳旋想到什麽，“呵呵呵”笑了起來。
“你又在笑什麽？”肖帥問。
“楊淳熙。”林鳳旋說。“哈哈哈哈！”
怎麽又是這小子！兩位美男覺得楊淳熙就像一張天羅地網，他們怎麽走都走不這這張羅網的陰影。
“你提這小子做什麽？”王俊臉上相當不高興。
“我在想當年我要是把他睡了，現在是不是還能留點念想。可惜了，如今連點念想都沒有。”林鳳旋有些惆悵地咋咋嘴，而後似笑非笑地不知在想些什麽。
“林鳳旋！你今天到底怎麽回事？！”肖帥徹底怒了，說話音量瞬間高了起來。“你竟然在自己男人面前說想和別的男人睡覺！”
“你以前都和什麽樣的人睡過？”王俊叱問。
“網上認識的吧，或者路上遇到的，反正看得順眼的就好。”林鳳旋咂嘴道，“按照我以前的審美标準看來，今天在醫院門口見到的那個男生長得其實還是挺不錯的。沒想到才跟你們兩個住了幾個月，我的審美标準竟然被你們提高了好幾倍！哎……我現在看那個男生真的是一點感覺也沒有了。”
突然，一個很恐怖的詞語同時出現在兩位美男腦子裏——援.交！
援.交在大學裏很普遍，女學生為了獲得金錢上的利益和男人發生關系。本質上來說這就是一種賣.淫，但是很多大學生都欺騙自己援.交不是賣.淫。
“我吃完啦。”林鳳旋吃完飯，心滿意足地回房間做翻譯。
從林鳳旋對金錢的需求，到她無家可歸的歷史來看，她很有可能有過靠援.交賺錢的經歷。林鳳旋到底經歷過什麽磨難，承受了怎樣的痛苦？這都是兩位美男迫切想知道，又不敢去觸碰的真相。
“那小子跟她淵源這麽深，一定是知道了什麽，才急着出國。”肖帥說。
“找那小子問問小麻雀的身世？”王俊說。
“我也是這麽想的。”肖帥說。
“他現在在國外，我們怎麽聯系他？”王俊問。
“現在有那麽多社交軟件，他出國前肯定用國內的手機號注冊過一些，我們用他們手機號到各個軟件裏搜，一定能找到他。”肖帥說。
于是兩位美男回房間開始從最常見的社交軟件搜起。事情比兩人想象的容易，從微信裏就搜到了一個網名叫“鳳熙淳旋”的人。一看名字就知道是楊淳熙，只是這名字裏有林鳳旋，看得兩位美男又是一陣惱火。好友驗證很快就通過了，北京時間的晚上是挪威的下午，楊淳熙正好在用手機。
“你就是鵲兒的男朋友？”楊淳熙問。
“是。”兩位美男回。
“有何貴幹？”楊淳熙問。
“你知道林鳳旋的家裏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麽事嗎？”兩位美男答。
“你是鵲兒的現任？還是說你被她睡完就被甩了？如果是後者，恕不奉陪！鵲兒嘴讨厭死纏爛打的男人。”楊淳熙回。
這件事果然有蹊跷。
“我們沒有被她甩了。”兩位美男沒有正面回答。
“你們？呵呵！那就是來問我怎麽才能和她睡？”楊淳熙問。
“我們沒有往那方面想過。”兩位美男答。
“難怪你們能好到現在。”楊淳熙回。
這小子一副他是全世界最了解林鳳旋的樣子，兩位美男很惱火，但是兩位美男還是得耐着性子跟他聊天。
“你為什麽會選擇突然出國？”兩位美男問。
對方遲遲沒有回音。過了很久，楊淳熙才回複說：“這和你們沒關系。”
“這和林鳳旋有關系。”兩位美男回複。
又過了很久，楊淳熙才回複：“是我太不能包容她了。”
“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兩位美男問。
“這是鵲兒的個人隐私。”楊淳熙說。
“我們是他男人，我們有權知道。”兩位美男說。
又過了很久，楊淳熙說：“有一次，我發現鵲兒和我的一個朋友上床了，我去質問鵲兒，她卻不以為然。後來我問她是不是喜歡我的朋友，她說不是。我問她我能不能和她上床，她說不能，原因是不想破壞我們之間的友誼。以前是我不懂她，一氣之下就出國了。其實出國以後我很後悔，是我沒有照顧好她。我也碰過別的女人，但是男人的尊嚴作祟，我當時就是不能接受她被別的男人碰過。”
兩位美男雖然不太懂這個劇情到底怎麽回事，不過看到最後一句就秒回說：“你放心，她有我們照顧。”
“嗯，我放心。”楊淳熙回。
“她這樣做是為了賺錢嗎？”兩位美男問。
“怎麽可能，她又不缺錢！男人為了錢找她倒是有可能。”楊淳熙回。
不缺錢？兩位美男對林鳳旋的印象就是到處打工省吃儉用，看上去很需要錢的樣子。
“她是不是最近遇上什麽困難了？”楊淳熙突然追問。
“沒什麽，她很好。”兩位美男答。
“那就好，還有什麽事嗎？”楊淳熙問。
“沒有了，謝謝。”兩位美男關了手機，覺得這個小麻雀越來越神秘了。無論如何，林鳳旋沒有做過援.交是一件好事，以後兩人要考慮的是如何與林鳳旋過上夫妻生活了。
地球的另一邊，楊淳熙自言自語，“鵲兒，為了彌補我犯下的錯誤，這次我幫你一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