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日常
日常
看完電影，差不多也到了晚飯時間。
栗青禾提議道:“何肆是一個人在家嗎？要不我們叫何肆一起吃飯吧！”
有那個小電燈泡在一旁，陸傾韓很是不爽。
栗青禾或許是看出來了，主動提出：“今天晚上我到你家留宿。”
簡簡單單一句話，頓時使陸傾韓心花怒放。
何肆是坐公交車過來的，在他過來之前，兩人有充足的時間在商場裏閑逛。
也許他們兩個并沒有逛商場這種愛好，但是和栗青禾一起，随便聊點什麽，都會覺得十分有趣。
“一會兒我們去吃海鮮吧？”陸傾韓詢問着栗青禾的意見。
“好。”
陸傾韓看了看時間：“他差不多也快過來了，咱們先去點菜吧！”
不出陸傾韓所料，菜點完了，何肆也來了。
“你看看還有什麽其他想吃的。”陸傾韓把電子菜單遞給何肆。
他認真的扒拉着屏幕，發現這些自己都沒吃過，而且價格不菲，立刻老老實實道：“沒有了。”
服務員拿着電子菜單離開，何肆自然而然的問道：“哥，你怎麽和栗老師在一起？”
“我們……”
“湊巧碰到的。”
陸傾韓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栗青禾會隐瞞這件事，而最恰巧的是，自己出門同樣沒告訴何肆。他詫異的望向栗青禾，對方并沒有看他，而是和何肆說着話。
何肆意識到陸傾韓的異樣：“怎麽了，哥？”
“哦，沒事沒事。”陸傾韓用笑容掩飾過去。
說話的功夫，零零散散的菜品被端了上來。
何肆沒吃過三文魚：“好吃嗎，栗老師？”
栗青禾笑着用筷子夾起一塊，在醬油裏蘸了蘸，喂到他嘴邊：“好吃，你嘗嘗。”
陸傾韓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在何肆咬下三文魚後，也張開嘴對栗青禾道：“栗老師，我也要。”
他明明清楚的，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可以公開，尤其對何肆。盡管他不一定反對，但只要有一定的幾率，陸傾韓和栗青禾都不想去試探。可是在這段關系中，面對比自己年長許多的戀人，陸傾韓還是忍不住期望對方多關心自己一些。
意外的是，栗青禾沒有拒絕，他原樣喂給陸傾韓：“張嘴。”
怔愣過後，陸傾韓一口吞下。
這塊三文魚，比他吃過的任何一塊都要美味。
“你看你哥，好幼稚哦。”栗青禾對何肆笑着說道。
何肆根本沒往那方面想，笑嘻嘻的點頭回應着栗青禾。
在何肆的成長經歷裏，他所謂的吃海鮮，多數是吃一些蒸熟的蝦蟹，以及各種各樣熟了的魚類，頭一次吃生食，難免有些不知所措。
陸傾韓一邊和他們閑聊着，一邊手中利索的扒好蝦，放到何肆碗裏：“這是生腌，不用蘸料，直接吃，你嘗嘗。”
何肆聽話的塞進嘴巴裏，咀嚼過後反饋道：“好吃！”
“是吧？”陸傾韓說着，把另一只扒好的放到栗青禾的碗裏“栗老師不嫌棄吧？”
栗青禾笑笑：“謝謝。”
結賬的時候照例是栗青禾和陸傾韓搶着掃碼，最後也毫不例外，是陸傾韓付的賬。
“你這樣讓我很難為情。”栗青禾說道。
“沒事，禮尚往來嘛，下次你請我。”陸傾韓自然是無比希望有下次的到來。
“好吧。”栗青禾妥協道“那下個周末，到我家吃飯？”
想起栗青禾那個出租屋，很明顯是沒有餐廳一說，陸傾韓馬上道：“來我家吧，我們家廚房大，我給你打下手。”
“好。”
“我還沒吃過栗老師做的飯呢！”何肆跟着一塊開始期待起下一個周末的到來。
回家的路上，經過栗青禾家的小區陸傾韓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停下，何肆連忙叫道：“哥，錯過栗老師家了！”
陸傾韓這才想起來忘了告訴他栗青禾要留宿的事：“哦，今天栗老師不回家。”
何肆沒有細想這背後的原因，只激動地叫道：“真的！”
陸傾韓趁機逗他：“當然是真的，以後栗老師和我們住一起。”
“太棒了！”何肆不禁歡呼道。
“只有今晚。”栗青禾出聲解釋“你哥在逗你。”
何肆的失望溢于言表：“啊……”不過他馬上想到一個好辦法“栗老師，你和我哥關系這麽好，以後每個周末你可不可以都留宿啊？”
原來在他的心目中，他和栗青禾是好朋友。一面無語，一面陸傾韓覺得這樣也不錯。省得他費盡心神的編造謊言來哄騙這小屁孩。
“到時候再說吧。”栗青禾并沒有給出一個準确的回答。
但直到六月，炎熱的夏天來臨，高三的學生畢業，何肆即将邁入最後一年高中學習生活，栗青禾始終保持着兩周或一周和陸傾韓見一面以及留宿的頻率。
有時候是陸傾韓做飯，有時候是栗青禾做飯，有時候他們在外面吃。
兩人也會一同研究菜譜，跟着抖音上學習新的菜品，由何肆評鑒它的味道。
這樣的日子不得不說平凡，但卻是陸傾韓最享受的時光。
在何肆高中的最後一個暑假，三個人去了大連旅游，吃了當地的美食，又一次看到大海。
漫步在櫻花林裏，身邊的游客衆多，情侶自然也不少。陸傾韓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心，大着膽子在這麽浪漫的氛圍裏拉住栗青禾的手：“真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可能是說話聲音太低，栗青禾沒有聽到，他沒有回應，而是擡頭張望着何肆的身影：“何肆呢？”
陸傾韓忽然沒了勇氣再說一遍：“沒事，不用管他，丢不了。”
果然，在人群的前面，何肆和他們揮着手：“這邊！”
從大連回去以後，陸傾韓神神秘秘的把他帶到他的畫室，甚至故意蒙住他的眼睛。
“到底怎麽了？”
“好了，戴上你的眼鏡吧！”陸傾韓的聲音裏充滿了洋洋得意。
摘掉眼睛上的黑布，栗青禾戴上自己的眼鏡，看清陸傾韓放在畫架上一幅裝裱好的畫。那是落日下的海邊，熟悉的人，熟悉的笑臉，那是自己。
“遲到的生日禮物以及……生日快樂！”
“謝謝。”盡管栗青禾的生日早就過了，但他還是十分鄭重的向他道謝。
“那幾天你忙着學校的事，我不好意思打擾你。”陸傾韓像一只讨要獎勵的大型犬一般蹭到栗青禾身邊“你滿不滿意這份禮物？”
“你的生日是什麽時候？”栗青禾沒有回答，問着另外一個問題。
“怎麽，你要給我過生日？”
“不可以嗎？”栗青禾用手指撫摸着陸傾韓的下巴。他早上剛剛刮了胡子，到了晚上卻有胡子茬不聽話的冒出來。
“那只能等明年了。”陸傾韓抓住他搗亂的手指，親吻了一下。
栗青禾愣住：“已經過了？”
他從來沒聽陸傾韓提起過。按照他的性格，一定會纏着自己要禮物，所以栗青禾沒有主動詢問，沒想到……
“嗯，沒事，我不過生日。”陸傾韓輕描淡寫道。
“明年給你補上。”栗青禾笑着摸摸他的頭發。
這一次，陸傾韓反而沒有像以往被他摸頭的好心情。
這個時候，他別扭的希望栗青禾能主動關心自己一下，問問自己為什麽不過生日，可他還是像剛認識的時候一樣，不過問彼此的任何事情。也許……陸傾韓為他想着一個合适的理由，也許他們是沒有一個合适的契機聊這些呢？畢竟就算是旅游什麽的，也總會帶着何肆這個電燈泡。
這麽想着，陸傾韓開始覺得幹勁滿滿。
來日方長，不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