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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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底，随着在歐洲杯上大放異彩的新生代們，諸如博格巴、巴舒亞伊、斯通斯等人的高價轉會被敲定，今夏被引|爆的市場也逐漸趨于平靜。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事還沒結束。

除了歐洲杯，在奧運會上嶄露頭角的巴蒂斯塔還沒有任何消息放出。

幾乎每家俱樂部的球探都看了那場決賽，沒有一個人不為他的表現所驚豔。除此之外，巴蒂本身自帶的話題性和讨論度也是重要的衡量标準。

他們确信，在轉會窗完全封閉前，會有某家俱樂部宣布将他納入旗下。

-兩天前-皇馬主席辦公室-

“您真的要親自去一趟嗎，先生？”秘書問道，“您可是主席，要是親自去考察一個年輕球員是否顯得過于隆重了。”

弗洛倫蒂諾放下手中的資料，沖秘書笑了笑。“你是對的，簽約新人自然不需要我親自出馬。”他說，“但巴蒂斯塔的價值可不只是這些。”

秘書不解：“您的意思是？”

“他教父。”弗洛倫蒂諾臉上露出屬于商人的精明，“昨天晚上巴蒂發了推特，是和那大導演的合影——我敢保證，除了我們其他俱樂部也是這麽想的，曼蘇爾那家夥估計已經在前往巴西的飛機上了。”

“對！”秘書恍然大悟，“即使我們不簽下巴蒂，能和他教父見上一面再促成些商業上的合作也是我們賺到了，那可是掌管半個好萊塢的大人物。”

弗洛倫蒂諾點頭。“不過能簽下是最好的，他有潛力，是接班C羅的最佳人選。”

“C羅剛剛在歐洲杯奪冠，這時候考慮接班人，會不會——”

“已經不早了。”弗洛倫蒂諾拍了下桌子，那葡萄牙人多次觸碰他底線，留到現在完全是考慮他在商業上的影響力，“他31歲了，年齡擺在那兒，再自律有什麽用。”

主席發話，秘書也不好再說什麽。

“去，通知我們在報社的朋友。”弗洛倫蒂諾說，“把皇馬想要巴蒂的消息放出去，炒得越熱越好，即使最終他沒能來伯納烏，給C羅提個醒也是好的。”

秘書點點頭。“好。”

……

相較于各大俱樂部的明争暗鬥，巴蒂這邊要輕松的多，簽約的事交給他教父，剩下的時間他只需要帶着他的新寵埃德森到處玩耍就足夠了。

你說內馬爾？

不好意思，巴蒂還在生他的氣呢。

內馬爾還在巴西，他本來賭氣想返回俱樂部，但被小羅攔住，軟磨硬泡求他做中間人幫忙緩和跟兒子的關系。

“你找錯人了，巴蒂也不想見我。”內馬爾正坐在羅納爾迪尼奧的車裏，聳聳肩無奈地說，“現在他的好朋友、好搭檔是埃德森，你應該去找他。”

半小時前羅納爾迪尼奧打電話給內馬爾，告訴他今天是簽約的重要日子，巴蒂一定會回家，這是個絕佳的時機，他們只要在巴蒂家門口等他出現就好。

看來巴蒂是對的，小羅的行為簡直像極了可怕的跟蹤狂，內馬爾心想。

但看在梅西的份上（是的，小羅先打給了梅西，然後梅西又打給了內馬爾），他至少要做做樣子。

“不會的，他喜歡你，我能看出來。”小羅神情堅定，“別懷疑我，這是做父親天生的直覺。”

做父親的，天生的，直覺。

內馬爾抿起嘴唇不讓自己的嘴角抽動太厲害。

一個這麽不負責的父親能如此直白的說出這種話，某種程度上也能說明些問題了。

“好吧，我會幫你說，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內馬爾揉了揉鼻子，“今夏巴蒂一定會離開巴西去到更好的俱樂部，你做好準備跟他搬去另一個城市了嗎？”

“當然不。”

小羅果斷又理所當然的回答讓內馬爾愣住了。

“你是說，你不打算搬去巴蒂俱樂部的城市？”他問。

“我幹嘛要搬過去。”小羅呲牙笑着回答，“我只是希望和他恢複正常的父子關系，你知道的，平時通通電話，一起到夜場玩玩，周末聚個會什麽的。”

內馬爾不想幫忙了。

說真的，就這點誠意，要是他肯定也不會原諒。

就在內馬爾思考如何委婉拒絕的時候，巴蒂和埃德森回來了，他們騎了輛炫酷的黑色機車，巴蒂載着埃德森，兩人在別墅門口停了下來。

“快去快去！”羅納爾迪尼奧幾乎是推着內馬爾下車，然後給他比了個大拇指，“我就在這兒等你的好消息了。”

內馬爾還沉浸在‘埃德森竟然坐在後面，還抱着巴蒂的腰’的畫面中，被小羅這麽一推反應了過來，趕緊跑了過去。

……

“嘿！巴蒂！這邊！”

巴蒂剛摘下頭盔準備将座駕給埃德森爽爽，就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回頭看見是內馬爾，他挑了挑眉。

“你怎麽過來了？”他将頭盔塞進埃德森手裏，“我不記得我有邀請你來。”

內馬爾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是受小羅委托，他選擇了這個解釋——

“我是來道歉的。”他說，“派對那天，是我的錯，我不該說你沒有團隊精神，你能原諒我嗎？”

出人意料的，巴蒂選擇了拒絕。

“不。你那話傷我心了，我不想原諒你。”

說實話，這結果不僅內馬爾沒想到，埃德森也沒想到。巴西門将沖內馬爾使了個眼色，然後試探性的用頭盔去碰巴蒂的肩膀。

不料卻被巴蒂一把揮開。

“我認真的。”巴蒂有些不耐煩地說，“如果每個傷我心的人都用一句話就能獲得原諒，那我還生氣個什麽勁——埃德森你也注意，惹我生氣的人想要求得原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話說到這份上，埃德森也不敢幫內馬爾了。

這時，一個穿高定西裝留黑色長發的男人從別墅裏走出來。“你遲到了40分鐘，男孩。”他說，“你教父對你很生氣。”

巴蒂白了他一眼。“你又假傳他的意思，路西，教父他永遠不會生我氣。”

名叫路西的男人嫌惡地啧了一聲，“當然，那可是敢把上帝往床上帶的人。”他視線來到內馬爾和埃德森身上，“這是你朋友？”

還沒等巴蒂回答，他轉身往回走：“算了，把你的機車交給管家，談判快結束了，先進來再說。”

巴蒂沖着男人的背影豎了兩個中指，然後招呼埃德森和內馬爾一起進去。

剛一進屋內馬爾就被吓了一跳，他從沒見過那麽多俱樂部的老板和股東出現在同個屋子裏，弗洛倫蒂諾也來了（當然金球獎除外），他掃視一圈，發現屋裏不僅有足壇大佬，還有各界名流。

比如永遠追不上奧斯卡的小李子，還有世紀初就半隐退的鳳凰河，以及索尼哥倫比亞唱片公司的高管，等等，那是夏奇拉嗎？

巴蒂對這樣的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他神情恹恹，幾番握手下來開始四處尋找躲藏的地方。

幸好泥鳅出現拯救了他，黑人男孩把三人帶進了樓上的屋子裏。

剛關上門，內馬爾就聽見巴蒂長舒了一口氣。

“都解決了嗎？”巴蒂問。

“嗯，差不多了。”泥鳅說，“和NIKE的合同已經敲定，路西正給你談俱樂部，目前希望最大的是曼城，周薪是15w英鎊。”

“15w？稅前？”

泥鳅點頭。

“啧，稅前15w。”巴蒂聳了聳鼻子，“少了。”

埃德森吓了一大跳。“算下來年薪800w英鎊，你一個剛登陸歐洲的新人還嫌少？”

“我當然嫌少，能簽我是他們的幸運，難道我的表現不值得更高的薪水嗎？”巴蒂有些狂妄地回答，“而且2013年內馬爾去巴塞羅那都能拿1000w的年薪，還是稅後，憑什麽我不行？”

內馬爾有種躺槍的感覺。“我是歐元，你是英鎊，而且年份不同，沒什麽可比性。”

“怎麽沒有。”巴蒂白了他一眼，“別忘記，我還生你氣呢。”

哦，對，他還生氣呢。

內馬爾笑了笑，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突然門開了，路西探頭進來。

“別在這兒躲着，男孩。想要更好的待遇你就得自己争取，去跟他們聊聊，讓他們看到你的價值。”他說着拽住巴蒂的領子往樓下帶，“曼城能給到18w的周薪，不包括各種獎金以及罰款，已經是相當優渥的條件了。”

巴蒂想要掙脫，但失敗了，他忿恨地抱起胳膊，鼓起臉頰。

“好、吧！”他自暴自棄般說，“我就去曼城，我認了，18w周薪我也認了，什麽都認了，放我下來！”

“答案是不。”

等他們一走，房間裏冷清了不少，泥鳅，埃德森，內馬爾三人面面相觑。

曼城啊。

內馬爾想，阿圭羅也在那兒，如果巴蒂去了，那他以後就可以蹭梅西的飛機到曼徹斯特探望對方了。

……

送走所有人後，巴蒂癱在沙發上，但還沒等他開始休息，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是瓜迪奧拉，下賽季曼城的主教練。

巴蒂累了一天，有些蔫巴巴的，而瓜迪奧拉也沒說什麽宏偉的未來計劃或者訓練相關，他像個慈祥的長輩那樣關心起了巴蒂的生活。

“你找好住處了嗎？如果有需要的話，俱樂部可以幫你安排。”瓜迪奧拉說，“我這兒有幾個工作人員的電話，你記下來，他們專門負責接待南美來的球員，有他們的幫助你會快速适應那裏的生活。”

找筆記下電話後，巴蒂表示自己沒問題。“房子的問題不用俱樂部操心，我能解決。”

瓜迪奧拉問：“你已經找好房子了？”

“沒有，我還沒去過英國呢。”巴蒂說，“但我會沒事的，不用擔心。”

瓜迪奧拉對此表示懷疑。

但他沒再過多追問，像這樣的小球員有時候就需要犯點錯，不然永遠不知道疼。

在挂電話的最後一刻，瓜迪奧拉想起一件事來，他把阿圭羅的電話給了巴蒂，并囑咐他多向對方請教，阿圭羅人很好，會提供各方面的幫助。

巴蒂同意了。

在與主教練道了晚安後，他把剛剛的電話們存進手機，結果一個不小心，撥通了阿圭羅的號碼。

來不及挂斷了，因為對面幾乎是秒接。

“你好？”

巴蒂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嗨，我是馬上要成為你隊友的巴蒂斯塔-莫雷拉，瓜迪奧拉給了我你的電話。”

然而這下換對面猶豫了。

就聽見對面一陣嘈雜的聲音——

“找你的。”

“什麽？裏奧你幹嘛接我的電話？”

“他打過來，我順手就接了。”

“好吧，是誰？”

“奧運會決賽上進了5個的那男孩，他說他下賽季就是你隊友了。”

“真的嗎！我怎麽沒聽說曼城要簽他？。。把電話給我——”

聽着那兩人的交談，巴蒂的眉毛抖了抖。

“嗨，久等了，我是塞爾吉奧-阿圭羅，聽說你下賽季要來曼城了。”柔和卻歡快的聲音傳來，“有什麽想知道的可以問我，我在這兒待了5年，什麽都知道。”

巴蒂眨眨眼。“剛剛接電話的，是梅西嗎？”

“哦，對，是他。”阿圭羅有些不好意思，“我們剛剛在做游戲，他拿着我手機。”

阿圭羅的态度特別真誠，特別自然，巴蒂根本沒辦法懷疑他。

不過——

打給阿圭羅的電話卻是梅西接的。

巴蒂：還是感覺怪怪的